王后。 考烈王死，李园埋伏敢死之士，袭杀春申君。楚幽王立，李园遂主持国政。〔496〕“太 后入咸阳”，上年，秦始皇把太后迁到雍（今陕西凤翔南）。此时，采纳齐人茅焦的意 见，从雍把太后迎入咸阳。〔497〕 “大索”，大搜查。因为嫪毒之乱，再加上韩水工 郑国作间谍的事发觉，于是进行大搜查，驱逐外来的人。〔498〕“楚幽王悼”，公元 前二三七年至前二二八年在位，名悍（“悼”字误），考烈王子。〔499〕“河南”， 地区名。战国时的河南指今河南洛阳市迤西一带。〔500〕“王翦”，秦频阳（今陕西 富平东北）东乡人，为秦始皇时名将。详见本书《白起王翦列传》。“邺”，魏邑，在 今河北临漳西南。〔501〕“赵王迁”，公元前二三五年至前二二八所在位，悼襄王子。 一称幽缪王、幽愍王。〔502〕“平阳”，赵邑，在今河北临漳西二十五里。〔503〕“武 城”，赵邑，在今山东武城西北。“宜安”，赵邑，在今河北石家庄市西南。〔504〕 “非”，韩非，韩公子，荀卿弟子，为法家集大成人物。秦始皇读到他的文章，大为欣 赏，急攻韩，欲得韩非，故此时韩派非使秦。韩非入秦后，受到李斯的中伤，下狱死。 详见本书《老庄申韩列传》。〔505〕“鄱吾”，赵邑，在今河北磁县境。鄱，音 p。
〔506〕“丽邑”，秦邑，在今陕西临潼东北。〔507〕“内史腾”，内史，治理首都的 行政长官，相当于郡守。腾是其名，里居姓氏不详。〔508〕“颍川郡”，治所在阳翟
（今河南禹县）。辖境相当今河南登封、宝丰以东，尉氏、郾城以西，密县以南，叶县、 舞阳以北地。〔509〕“华阳太后”，楚人，秦孝文王后，秦庄襄王的养母。〔510〕“卫
君角”，公元前二二九年至前二○九年在位，元君子。〔511〕“公子嘉”，赵悼襄王 嫡子。秦破赵，他在代地自立为代王，公元前二二七年至前二二二年在位，被秦所俘， 赵亡。〔512〕“荆轲”，卒于公元前二二七年，齐人。后到卫，卫人称他为庆卿。后 又到燕，燕人称他为荆卿。燕太子丹派他刺杀秦王政，未遂，被杀。详见本书《刺客列 传》。〔513〕“魏王假”，公元前二二七年至前二二五年在位，被秦将王翦所俘，魏 亡。〔514〕“楚王负刍”，公元前二二七年至前二二三年在位，考烈王子，被秦军所 俘，楚亡。〔515〕“王贲”，秦人，王翦子。秦始皇时为将。〔516〕“蓟”，燕都， 在今北京市西南。〔517〕“辽东”，燕郡。治所在襄平（今辽宁辽阳市）。辖境包括 今辽宁大宁河以东。〔518〕“蒙武”，秦将，蒙骜子。〔519〕“项燕”，卒于公元前 二二四年，楚将军，兵败，被秦将王翦所杀。〔520〕“天下大酺”，“酺”，音 p*。 “大酺”，政府所特许的表示欢庆的聚会饮酒。〔521〕“金人”，铜人，秦收天下兵 器销毁后所铸。〔522〕“同天下书”，废六国文字，以秦文作标准字体。〔523〕“阿 房宫”，宫名，在今陕西西安市西南，作而未成。〔524〕“衡山”，山名，在今湖南 衡山县西。〔525〕“驰道”，供帝王出巡时行驶马车的道路，通到全国主要地区。道 路宽五十步，每三丈植树一株。〔526〕“琅邪”，郡名。秦灭齐后所设。辖境相当今 山东沂源以南，平邑以东，临沂以北地。治所在琅邪（今山东胶南琅邪台西北）。〔527〕 “太极庙”，“太”字是衍文，当删，《秦始皇本纪》载，“作极庙以象天极”。〔528〕 “赐户三十，爵一级”，“三十”二字是衍文，当删。〔529〕“郡县大索十日”，秦 始皇到东方巡游，至阳武博浪沙（在今河南原阳），受到张良所派遣力士的袭击，未捉 到刺客，于是下令郡县大搜查十天。〔530〕“上党”，秦郡名。辖境相当于赵和韩两 国的上党郡。有今山西太行山以西、以北，和顺、榆社以南，沁源、沁水以东地区。治 所在长子（今山西长子西）。〔531〕“大索二十日”，秦始皇夜出巡游，在兰池（属 咸阳）遇盗，因此在关中进行二十天大搜查。〔532〕“碣石”，山名，在今河北卢龙 东南。〔533〕“上郡”，秦郡名。辖境比魏的上郡大。有今陕西黄河以西，黄陵、宜 川以北，内蒙古伊金霍洛旗、乌审旗以东地区。治所在肤施（今陕西榆林东南）。〔534〕 “逋亡”，有罪而逃亡的人。“贾人”，商人。“赘婿”，入赘女家的男子，社会地位 近于奴仆。“陆梁”，秦时称五岭以南为陆梁地。〔535〕“桂林”，郡名。辖境相当 今广西都阳山、大明山以东，九万大山、越城岭以南地区及广东肇庆市至茂名市一带。 治所在今广西桂平西南。“南海”，郡名。辖境相当今广东滃江、大罗山以南，珠江三 角洲及绥江流域以东。治所在番禺（今广州市）。“象郡”，郡名。一说治所在象林（今 越南广南潍川南茶荞地方），辖境约当今广西西部、越南北部和中部地区。一说治所在 临尘（今广西崇左县境），辖境约当今广西西部、广东西南部和贵州南部一带。〔536〕 “以適戍”，適，通“谪”，指犯罪和身份卑贱的人。〔537〕“戎”，指匈奴。〔538〕 “筑长城河上，蒙恬将三十万”，“蒙恬”句当在“筑长城”句上。蒙恬，秦将，蒙武 子，攻齐有功，拜为内史。此时率众北筑长城，公子扶苏作他的监军。详见本书《蒙恬 列传》。〔539〕“適”，通“谪”，罚。“治狱不直者”，对诉讼不按法律公正处理 的官吏。〔540〕“越地”，指今福建、广东、广西等越族分布地。〔541〕“覆狱故失”， 判案有意徇私。此句当在“治狱不直者”五字下。〔542〕“直道”，秦的国防交通要 道。由蒙恬主持修筑。〔543〕“九原”，郡名。秦始皇三十三年取匈奴河南地后置。 治所在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辖境相当今内蒙古后套及其以东至包头市，黄河南 岸的伊克昭盟北部地。〔544〕“甘泉”，宫名，秦置，故址在今陕西淳化西北的甘泉 山。〔545〕“北河”，地区名，在今内蒙古乌加河一带。“榆中”，地区名，在今内 蒙古河套东北。〔546〕“耐徙三处”，当为“三万家”之误。〔547〕“石昼下东郡”， “下”字当为“陨”字之误。〔548〕“会稽”，此会稽指会稽山（在今浙江中部绍兴、
嵊县、诸暨、东阳间。主峰在嵊县西北），不是当时的会稽郡治吴县。〔549〕“沙丘”， 地名，在今河北广宗西北大平台。〔550〕“复行钱”，可能秦始皇晚年曾一度废钱不 用，此时又恢复钱币的使用。〔551〕“兔园”，园囿名。〔552〕“戏”，邑名，在今 陕西临潼东北。〔553〕“章邯”，秦将，字少荣，收赵灭韩有功。此时他率兵击破周 章所率领的起义军。〔554〕“出卫君角”，“出”字当为“废”字之误。角，卫君名。
〔555〕“长史”，郡守的副职。“都尉”，郡的统兵官。〔556〕“斯”，李斯，楚上 蔡（今河南上蔡西南）人，荀卿弟子，时为左丞相。详见本书《李斯列传》。“去疾”， 冯去疾，时为右丞相。〔557〕“赵高”，赵国没落贵族，秦的宦者。秦始皇时任中车 府令（管皇帝车马）。二世时，任郎中令，后又升为中丞相，封安武侯。〔558〕“夷 三族”，夷，诛。三族，指父母、兄弟、妻子。一说指父党、母党、妻党。
译文
太史公阅览《秦记》，读到犬戎败幽王，周王室东迁洛邑，秦襄公（由于护驾有功）开始被封 为诸侯，作西畤来祭祀上帝，越礼的苗头就表现出来了。《礼》书上说：“天子祭祀天地，诸侯祭祀 他国境内的名山大川。”秦国夹杂戎狄的风俗，飞扬跋扈，不把仁义放在眼里。处在藩臣的位置，竟 然采用天子郊祀祭天的礼节，有识之士为此感到担忧。到秦文公越过陇山，攻打夷狄，尊奉陈宝神， 经营岐、雍一带。秦穆公整顿内政，东边的疆域扩展到黄河之滨，国力可以和齐桓公、晋文公等中原 的霸主并驾齐驱了。此后，诸侯的国政落入大夫之手，大夫的禄位世代相承，晋国的六卿专权，操纵 晋国的军事和外交，权势超过国君。到了田常杀掉简公而担任齐的相国，诸侯熟视无睹，不加讨伐， 从此海内争相用战争来达到自己的目标了。韩、赵、魏三家终于瓜分了晋国，田和也灭掉齐国，夺取 了政权，六国的强大从此开端。各国都努力谋求加强兵力和吞并敌人，于是诈计盛行，而外交上的纵 横捭阖之术也从此兴起。盗用名义的事件层出不穷，立下的盟约也不肯遵守，纵然是交换人质，剖符 为信，仍然起不到约束作用。秦开初是个偏僻的小国，中原各国排斥它，把它当成落后的戎狄看待。 到秦献公以后，国力常常比其它国家强大。谈到秦国的德义，连鲁、卫两国中残暴凶恶的君主都不如， 估量它的兵力，也不如三晋强大，但它终于吞并天下，并不一定是因为它的形势险要，对它有利，好 像是上天有意在暗中帮助着它啊！
有人说：“东方是万物开始生长的地方，西方是万物成熟的地方。”大的历史事件一定是在东 南发端，但取得成功的往往在西北。所以禹从西羌地区兴起，汤从亳地创业；周室的君临天下，从丰、 镐出兵伐殷开始；秦朝的称帝，是凭借雍州作为基地；汉朝的兴盛，从蜀汉地区起来。
秦国如愿以偿（指吞并六国）之后，烧毁天下的《诗》《书》，对各国诸侯的历史记载尤其不 肯放过，因为其中有许多嘲讽秦国的地方。后来《诗》《书》之所以能再现人世，这是由于民间收藏 的很多，而各国的历史记载仅仅藏在周室，因而都遭到毁灭，可惜啊！可惜啊！只剩下了《秦记》， 上面又不记载日月，文辞也简略不完备。但战国的权谋机变也尽有可以采取的地方，何必定要到上古 去找依据呢？秦国取得天下，虽说多采用暴力手段，但政治能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它取得的成效也 很大。古书上说“要效法后王”，为什么呢？因为后王和我们时代相近，风俗的变化相去无几，议论 切实而易于实行啊！一般的学者受到见闻的限制，只看到秦朝统治的时间很短，不去考查它的来龙去 脉，因此都对秦朝加以讥笑，不去认真研究，这和用耳朵吃饭不知道滋味没有什么两样。可悲啊！
我于是根据《秦记》，紧接《春秋》之后，列表排比六国时代的事迹，从周元王开始，到秦二 世为止，共二百七十年，把我所知道的各国兴衰事迹记载下来，让后代的君子可以翻检阅览。
史记卷十六 秦楚之际月表第四〔1〕
骈宇骞 注译
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2〕虐戾灭秦，〔3〕自项氏；〔4〕拨乱诛暴，
〔5〕
〔6〕
〔7〕
平定海内，卒践帝祚，
斯之亟也。〔8〕
成于汉家。五年之间，
号令三嬗，
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
【注释】〔1〕“秦楚之际”，秦指秦二世胡亥；楚指西楚霸王项羽。秦楚之际指
秦二世胡亥时至西楚霸王项羽灭亡这一历史时期，即公元前二○九年至前二○二年的八 年间。“月表”，即按月记事的表。表是以表格形式记事的一种体裁，为司马迁所创始。 在本书中有按世记事的《世表》，有按年记事的《年表》，有按月记事的《月表》。该 表按月记事，是因为秦楚之际的时间比较短促，政局多变，事情纷繁，所以司马迁以表 格的形式详细地按月记载了这段时期所发生的大事。〔2〕“陈涉”，即陈胜，字涉。 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秦二世元年（公元前二○九年），他 被征屯戍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同吴广在蕲县大泽乡（今安徽宿县东南刘村集）发 动同行戍卒九百人起义，并在陈县（今河南淮阳）建立张楚政权，他被推为王。旋即派 兵攻取赵魏之地，又派周文率领主力军进攻关中。后周文战败，秦将章邯以优势兵力反 扑，围攻陈县。他率领起义军英勇愤战，失利后退至下城父（今安徽涡阳东南）被叛徒 庄贾杀害。事详本书《陈涉世家》。〔3〕“虐戾”，暴虐，凶狠。“秦”，朝代名。 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封建王朝。公元前二二一年秦王政统一中原，自 称始皇帝（即秦始皇），建都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北）。但由于秦王朝实行繁重的赋税 和苛暴的刑政，最后终于爆发了以陈胜、吴广为首的农民大起义。公元前二○六年，被 刘邦领导的起义军所灭。共历二世，统治十五年。〔4〕“项氏”，指项羽。名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