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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黑走到桌上点燃蜡烛,火苗忽的往上一窜,屋里笼罩在晕光之中。
一切尽在眼中。
小梅口里咬着枕巾,口里含糊不清的哼唧着,一动不动无力的趴在床上。
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响声,咬着枕巾的牙缝里忍不住溢出痛疼的哼哼声:“谁”
“姐姐是我,媚儿”媚儿听到小梅能开口说话,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借着亮,来到床边俯下身,烛光中隐约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痛得额头滚出了大颗汗珠。
她扑过去一把搂住她,头伏在她的肩上,只说了一句:“姐姐,你受苦了。”
小梅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声。头无力的歪在一边,眼泪横流。
“你伤得如何?!”媚儿伸手探进被子,摸得一手滑腻腻的,心里一跳,掀开被子只见衣衫上染了大片的血。她抖着手解开她的衣衫想要看看伤口,她一把摁住她的手,扯下被子盖住身子,痛的吸了一口气:“痛”
媚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桌子旁边,告诉她:“姐姐这是公子给我,叫我过来给你上药。”
小梅取出口里的枕巾,眼泪汪汪痛的吸着气:“什么药?”
“踏雪无痕。”媚儿告诉她。
“啊,公子把踏雪无痕给我了?”小梅吃惊的睁开一双泪眼,知道踏雪无痕是专治外伤的药,很是神奇抹上去不留疤痕,减轻痛疼,此药是狩琪的独门秘制的药极少示人,今日他毫不犹豫的给她一瓶药,她明白他承了郡主的情。
小梅的泪涌的更多了,哽咽出声了。
媚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姐姐不哭,姐姐不哭,公子给的药很神奇涂上去就不痛了,你忍下。”
媚儿一边与小梅说话,一边分散她的注意力,乘她不注意就掀开被子,一看她的屁股,媚儿倒吸一口凉气,血把翠花布晕染红了,一块翠花布贴在屁股上揭不开,可想而知下手的人心太狠。
小梅痛的咬着牙浑身发抖:“轻点,轻点,好痛啊。”
媚儿掀开衣服,露出纵横交错的仗伤。心痛的嘀嘀咕咕的:“瞧,这细皮嫩肉的被打得皮开肉绽,下手的人也太重了。”
小梅想起了下午她被公子训斥了一番后,就被粗使丫鬟带到偏院里,执行家法,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丫鬟,执着棍子早就侯在那里等着执行家法,小梅走进偏院,马上有两个丫鬟,二话不说一把拉着她按到凳子上趴着。
另两个拿着棍子的丫鬟不由分说,上来掀开她的裙子又剥掉裤子。露出水嫩的屁股〃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而又连续的杖责声声在房间里回荡。粉嫩的屁股很快就被镀上了红色。
媚儿和丫鬟站在院外,院外虽然看不到院里的动静,但光听声音就够了,猜测打得很惨。
甚至感到自己的屁股都在隐隐作痛。〃啪啪啪啪”连续四下全打在屁股上,屁股像是要裂开了。小梅忍不住嘤嘤的哭泣。
她痛的扭动着身体,无奈她的身体被两个粗使丫鬟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啪啪啪啪啪”十下后小梅的屁股已是纵横交错,屁股肿的老高,有的地方打得皮开肉绽。
小梅痛的眼泪横流“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公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直叫唤。
叫得院外的媚儿和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跟着揪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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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停了一会儿,继续行刑,小梅只感到屁股象是要裂开了,一片滚烫的液体沿着屁股往下流。
小梅痛的浑身只打哆嗦,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了。
一个行刑的丫鬟哭的心烦,凶她:“哭什么,又不是死了爹,死了娘,哭的那么凶干什么?在哭,在哭,多打几大板。”
另一个丫鬟也接着帮衬:“记住,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仗着有郡主撑腰,平时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犯事该受罚一样不少。今日你落在我们姐妹俩的手上,该你受过。”
这两个丫鬟平时见小梅受宠就眼红,想方设法巴结小梅,今日见小梅落难毫不手软的狠狠打,把心中的那股怨气一鼓作气的泄完。
二十板子打完了,两个丫鬟丢下小梅不管就出去了。
小梅趴在凳子上痛的哭爹喊娘也没人敢打理,等下人走光了,媚儿才大着胆子悄悄的跑进来,扶着小梅回到了自己的偏屋里去了
掀开她的衣服稍用力,伤口又似被撕裂般痛,痛的小梅从行刑的恐惧中回过神,脸上扭曲的十分难看:“你轻点,没痛在你身上,你没感觉吧。”
媚儿见到她扭曲的嘴角,不由得心软下来,也不反驳,轻轻的把翠花布揭开,把踏雪无痕涂抹在伤处,一会儿就看见红肿慢慢的消退了。
小梅感觉药抹在屁股上,凉凉的消融了火辣辣的感觉,痛疼减轻了许多
小梅的头往起挣着想爬起来,媚儿一手按住她:“姐姐你起来做什么?还不躺着歇息会。”
小梅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撑起身子:“我想去看看郡主,不知她如何,心里惦着慌。”
“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去。”媚儿脸上已恢复平静,拦下了她。
“为何?”小梅齿牙咧嘴穿好衣服,扭过头问她。
“公子吩咐,叫你歇息一天,郡主那里有公子在照看,不要你费心。”媚儿安慰着小梅,重新把她扶到床上趴着。
说话的功夫,动作极为麻利的抓起地上被血晕染的破布和脏衣服,放到盘里端到外面,回头把屋里打扫干净。
再到外面端来一碗粥递给她:“姐姐你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早就备好了一碗粥,一直给你热着,现在乘热吃吧。”
小梅感激的望着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妹妹,接过碗,眼里噙着泪,真心的道声谢谢:“妹妹,姐姐谢谢你。”
媚儿百感交集,动容的说:“姐姐,只要你认我这个妹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看着姐姐身上的伤,妹妹心痛不已,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可公子的人看得紧,妹妹拢不过去,只听姐姐的惨叫声,妹妹的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肉,痛得不能呼吸了。”
小梅一把抱着媚儿哽咽着说:“感谢上苍把你送给了我,感谢郡主成全了我们姐妹情深,以后我们姐妹两人在郡主府互帮互衬一起为郡主效力。”
姐妹两人相逢恨晚,一直簌簌叨叨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谈到深夜。
夜已深,
人不寐。
姐妹情长,
感情深厚。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谁是贼
“抓住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哪里来的狂贼竟敢偷到了郡主府里来了。”
袁野愤愤的骂着,发疯似地在后院到处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凡是可疑的地方他都仔细查看。
当他看到狩琪抱着紫薇离开了后院以后,脑子里灵光一闪,暴怒的情绪渐渐的冷静下来。
走到被狩琪一掌劈断的树下,俯下身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在地上仔细搜索着。
他的眼光落在一排凌乱的细碎的脚步上,他数着步子踩着细碎的脚步走到树下,又折转身子沿着细碎脚步回到起点。
沿着起点再四处搜索着,发现离细碎的脚步不远的地方有一双整齐的大脚印,他把脚伸过去套着,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在大脚印的前面有一堆松土被重物压的凹凸不平。
在往前看,随着凹凸不平的地方消失,地上留下了一行十分整齐的稍深一些的大脚印,明显是身负重物导致脚步滞重所致。
他脑子里响起了一声稚嫩的大叫:“有贼。”,没过一会又传出了惨叫“啊!”
吓得他的心“咚咚”直跳。紧跟着狩琪的后面赶来抓贼。
一边跑一边愤愤的骂着:“大胆的贼人要财宝尽管拿去,但休得伤害郡主,否则抓住你定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以此威慑贼人不敢伤害郡主,舍财免灾保全郡主性命要紧。
谁是贼?
到底谁是贼?
谁想伤害郡主?
谁又敢伤害郡主?
袁野瞪着那双细碎的凌乱的脚印,他的心如那双脚印一样搅得七零八落。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双脚步,一双精致的锦缎绣花鞋留下的小巧的脚印。
这双绣花鞋他不会记错是谁的。曾在酒楼里她就伸出锦缎绣花鞋踢过欺负她的小二。当她伸出脚的一霎那间,他就记住了巴掌大的玲珑小巧的玉足。他曾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如果这双玉足揣在他的怀里他会好生怜惜的。
因此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愿为她出头惩治贪财贪色的掌柜。并纡尊降贵向自认为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女子求亲。
谁知一切因误会而产生,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细,彼此不再信任对方了。
他的脑子里闪出了狩琪打横抱着郡主,长而翘的蝶翼垂下来,掩住了灵动的眼眸,她的头歪在一边,身子软软的窝进了狩琪的臂弯里。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袁野从牙缝里吸了口凉气,心里泛着百样滋味,刚才的冲动慢慢消逝,看向脚印的目光变成了无奈,跺了跺脚,冲向后山坡,对着无人的空旷之地放声呐喊,直到他的嗓子喊哑了,才瘫软在地上。随手拔出地上的草放在嘴里嚼着。
仰望着天空。那些变化多端的云,或流动,或停驻,以各种仙姿有意无意地装饰着蓝天,渐渐的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蓝天上的山脉,缓缓向西移动。留下了明净而清澈蓝天,仿佛使人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天上变幻莫测,一会儿,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
通幽小径上站着一个人,从容而平静,似乎在静静观赏着变化莫测的云层的浮动。又似乎被虚无的蓝天所吸引,安适地伫望着虚无的苍穹。但又仿佛视线没停留在云彩上,而是透过了云彩,不知看向了何处。
袁野躺在地上伸出手,想抓住流动的云彩,可这些美丽的云彩不按他的意识行走,而是我行我素的从他的眼前缓缓的移动,他如何也抓不住虚无的美丽。
“谁是贼?”
“为何如此?”
“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一副欺骗世人的仙姿为何欺骗于我?”
望着变化莫测的云彩刚平静下来的心,忽的又腾出一股无名之火,他猛的把嚼得碎碎的草狠狠的吐到地上,
一跃而起发泄着满腔的愤怒,对着满地凌乱的树枝出掌如风,树枝在他的掌风下肢解成碎片,在他的掌风内破碎的翻滚着,地上的尘土也高高的扬起,掌风扫平了地上凌乱的细碎的脚印,十丈之内笼罩在他的掌风之中。
袁野在空旷无人之地尽情发泄着内心的郁闷和苦恼,掌风所到之处尽是浩劫,花草树木遭到了洗劫,使人看到触目惊心。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喝彩声:“好功夫。”
喝彩声止住了正准备发出去的一掌,袁野收回了掌,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紫眸燃着火回头望去。
只见狩琪离他不远的地方,靠在树上拍着巴掌叫好。
他的头发和衣襟上,布满了被掌风摧残下来的树枝的碎片和破碎的花瓣,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也不知他有多久没曾动弹过。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破坏着一切也不出言阻止他,任他尽情宣泄着。
袁野暗暗心惊,凭他的功夫江湖上鲜有敌手,而他却在很短的时间内,竟没有察觉对方何时来到他的身边,这对武者是最大的忌讳。
他呼出了胸腔里的怒气,调整了一会情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望着他,半晌才说:“我早就知道你深藏不露,你才是正在的高手!”
狩琪轻轻的笑了笑:“哪里,哪里,过奖了。”他随意的指着滚了一地的破碎的枝叶。调侃的问:“如何,气消了吧?”
袁野的紫眸闪了闪,审视着一双含笑的黑眸:“你是否早就知道真相,为何戏耍与我。让我彻查真相?”
狩琪不语,只是微笑着仰头看着连绵不断的镶着金边或银边的云层在翻动,云层有时候滚成一座巨大建筑物的圆顶,上面全是精雕细刻,飞禽走兽。有时云轻如棉,有时又重如水晶巨石。云状变幻的莫测,色彩十分丰富。
此时,在翻滚的云层中,只浮现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这朵白莲以圣洁高雅的仙姿慢慢的脱离了云层横卧在万里长空。
狩琪饶有兴趣的看着云的变化,意味深长的说:“我如果告诉你,你会信吗?再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袁野怒了,他明知狩琪不会多言,为何还要责问他,谁都知道郡主无论是恶也好,善也罢,他都是一味维护,如今八年未见,他依然故我如从前维护着她,他明摆着受欺负,他居然不加理睬,还要袒护他,不禁有些恼怒:“为何如此待我?”
狩琪不语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翻滚的云层,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