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喊我。”易发想想也对,心里放松了一些,一阵倦意席上来,他连打几个哈欠,把酒坛递给下人,回屋准备小息一下,谁知他太累了,和衣倒在床榻上,合上眼眸睡得沉沉的。
媚儿见易发走了,装作没有看见,拿着扫帚继续扫地,将碎瓷片堆在一起,她从门后找到撮箕,把垃圾和碎片扫进撮箕里,轻轻把门打开,到外面去倒垃圾,见四下无人。
悄悄走到下人面前朝他媚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他:“这一位小哥你也累了,夜深露寒,去买酒喝暖暖身子吧,公子由我侍候请你放心。”
说完,她把碎银塞给他。
下人大喜过望,把碎银塞进了衣袖里,朝她施一礼:“多谢媚儿姐。”就离开了。
媚儿使出浑身的解数,劝导公子喝酒,喝到半夜三更,水芝寒终于不胜酒力,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过来,发现媚儿睡在他的身边,他大怒:“你害我。我要你死。”一掌把媚儿推下床,“啊”媚儿的身子像一张纸片一样,从床上飞起来。落在地上,脑袋撞在桌子角上,当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水芝寒披衣下床,愤而离府。
走到一棵树下,迎头撞上水公子,他脸色铁青,眼里喷出怒火,狠狠的瞪视了易发一眼,怨恨的吼道:“你做的好事。”
易发早早的起床,想到公子许久没有回府了,就亲自进膳房给他做了一碗瘦肉粥,端着早膳送过来,岂料公子见他的面就怒吼。
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吓得心怦怦直跳,他压低声音挽留着他:“公子小的该死,没有尽责。公子,一大早小的亲自进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请公子用早膳。”
啪,手上的托盘被扔到了一边,瘦肉粥溅得满地都是,风送过来水芝寒充满怨气的声音:“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公子了,你好自为之。”闪身不见了。
易发吓蒙了,好半天脑子闪过媚儿的影子:“完了,大意失荆州,那个骚蹄子,骨子里就不安分!公子,是小的害了你。”他哀号着,赶紧朝公子的屋里跑。
冲进屋里。里面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置信,吓得手发抖,媚儿穿着内衣,露出雪白的肌肤,她躺在地上,眼睛紧闭,额上的血淌下来,流了一地。
这个狐狸精,色胆包天,既然勾引公子,趁公子酒醉,爬上公子的床,找死。易发怒极了:“我打死你。你这个狐狸精。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易发冲过去,抓住媚儿的头发,提起软绵绵的头,左右开弓的狠狠的抽打着她的脸颊,打得她鼻子,嘴角都在淌血。
易发的怒喝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几个下人纷纷赶过来,看见这一副情形,也吓得六神无主,他们疯了一样扑过来,狠狠的打着媚儿。
混在人群中的那一位见利忘义的下人,见势不妙,悄悄的朝后退着,易发把媚儿一扔,指着惹祸的下人吼起来:“哪里跑,打死你。”
几名下人冲过去,围着他拳打脚踢的打起来了,那一位得到媚儿好处的下人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媚儿的身上:“易发哥,我错了,都是狐狸精害的。”
“老实说,怎么回事。”易发厉声喝道。
下人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哭诉着,把媚儿怎么收买他的经过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都交代清楚,从衣袖里掏出银子,托在掌中交给易发,易发一怒之下,拍掉了他手里的银袋子,银子滚落了一地,他也吓得不敢捡起,哀求着:“易发哥,你饶过我吧!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候公子,绝不再犯一丝错误。”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中计离府
“还有以后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蝇头小利你害惨了公子,你毁了公子的前程,我要你为公子的前途陪葬,”易发绝望的飞起一脚,把所有怒气和怨气集中在右脚尖上,朝着他的腹部狠狠的踢了过去。
“饶命……”下人见势不妙,急忙跪下来抱着脑袋求饶,求饶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踢飞了出去,他惨叫着从下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吓得人们大惊失色,身子一矮,赶紧往旁边躲闪。
他的身子没有任何阻挡,狠狠的撞在树上,滚落下来,在地上弹了几下,摔得七窍流血而亡。
“哼,害群之马死得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即使死了也难消我心头只恨。”易发狠狠的骂着,转过身子对着其他几个吓傻的下人厉声喝道:“谁敢对水公子不忠,他就是最好的下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记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对外面吐露一句,否则,我会要你的命。”
“是,易发哥。小的不敢胡言乱语,如果小的乱说,你割了我的舌头拿去喂狼,小的也没有怨言。”下人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突然,恐惧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他们意识到了事态发展的不妙,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如果水公子被赶出府,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他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立马向易发表态,对水公子忠心。
易发走过去,踢着他的身子:“把他拖下去,连同狐狸精一起扔到乱葬岗去,喂狼。”几个下人上前,扯胳膊扯腿的,七手八脚的拖着媚儿和下人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了。
易发把院子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他站在原地,望着公子经常走过的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阵悲凉袭上来,两行眼泪淌下来了。
下人聚在他的身边,心里戚戚然。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一场灾难忽然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他们茫然和酸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易发,把他当成了他们心中的主心骨:“易发哥,怎么办?”
这个坚强的硬汉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眼泪只淌,充满着自责,他捶胸顿足的责备着自己:“公子,我害了你。公子,你为何不骂我一顿,打我一顿,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公子我害了你,千防万防,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狐狸精不安好心,骨子里坏透了,我怎么会被她的假象所迷惑,扔下公子跑去休息,我真是该死。”
他扬起双手,左右开弓朝着自己的脸颊噼噼啪啪的打起来了,打得脸颊肿了起来。
下人低着头,谁也不敢劝他,由着他发泄,他把自己打完了以后,哭泣着走进了公子的屋里,把自己关得紧紧的不出来。一天一夜。他就坐在公子曾经坐着喝酒的地方,呆呆的坐着,望着屋里的一切暗暗忏悔着,期盼水公子突然降临来到他的身边,责骂他一顿。
院子里的下人,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个个抢着做事,有的下人抢到了扫把,把院子的落叶都清扫干净了,还捏着扫把一遍一遍的打扫着院子,浑然不觉得累,反而通过做事,填充着空白恐惧的心灵,使飘远的魂魄归位。
下人个个闭紧嘴巴,沉默无语,谨言慎行,用自己的行动维护着公子。
纸还是包不住火,易发情绪失控,狠狠的惩罚了犯错的下人,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其他的人,张谦派一位下人过来打听是怎么回事,下人过来恰好看见他们拖着媚儿的尸体往乱葬岗走,所到之处,地上留下了血迹。
府里都知道媚儿在下人中份位比较高,她是郡主亲自从青楼替她赎身的,专门指派她过来侍候水公子,按理媚儿应该是水公子的贴身侍女。现在,郡主不在,水公子出府了,媚儿出事了,这还得了?此事兹事体大!
他一直跟踪他们来到乱葬岗,亲眼看见他们把两具尸体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踢两脚:“贱货!最好让狼把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方才解我们心头只恨。”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见他们走远了以后,他猫着腰悄悄的过去,朝媚儿的鼻尖上一探,没了气息:“啊,她死了。”
他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赶到琪公子的院子,找到张谦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张谦大吃了一惊:“媚儿死了,此事当真。”
下人赌咒发誓的说道:“张大哥,小的用项上人头起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媚儿确实被摔死了。”
张谦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易发,约莫过了几个时辰,他才匆匆忙忙的走进自己的屋里,把自己关在里面,不一会儿,从他的窗户里飞出了一只鸽子。
鸽子带着张谦的书信,来到了吊脚楼,把水芝寒离府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寒气随着夜色渐浓了,清泠的月光照着水面波光盈盈,两人坐在这里交谈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说到水芝寒离府时,两人心情沉重起来了。
向阳抱着老白干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狩琪手里的扇子也失去了风度,猛的扇起来了。
突然,向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的朝水面划去,激起阵阵涟漪:“不知郡主得知水芝寒离府的真相,会作何感叹?”
“媚儿是郡主安排的棋子,水公子离府这样的结局,兴许是郡主所希望的!”
“何意?”
“还记得媚儿是如何进府的吗?”
“记得,真是搞不懂,三人的关系太复杂了。”向阳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对三人之间的关系,他理不清剪剪不断。
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水芝寒当初的举动,他会为了媚儿在青楼出手教训地痞无赖,在媚儿接客挂牌的那一日,郡主悄悄尾随其后跟随他来到青楼,与水芝寒和张公子叫价,以两万多的价格拔得头筹,最后又替她赎身,并把她安排到水芝寒身边去侍候他,整个环节郡主做得滴水不漏,顺其自然,看不出郡主有何企图和用意。
“郡主一定怀疑媚儿和水芝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替媚儿赎身,只是郡主久居深闺,压根就对青楼女子不了解,即使让她从良,这个女人骨子里坏透了,这个狐狸精狐假虎威,早就对水公子心存妄想,只要有机会,就会激起她的**,采用各种手段诱惑他。”狩琪帮向阳仔细分析着,使他对三人的关系慢慢的有一个新的认识。
向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水芝寒惋惜着:“哎,没想到一向冷清的水公子,竟然会栽在女人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
突然,向阳想起了紫薇最近在查,水云山寨被烧毁的事情,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咦,不对,郡主此举莫非是为了保护王爷。”
狩琪扑哧嗤笑出声:“亏你想的出来,王爷是何许人也?是启国的战神,一个敢担当的人,即使是他下令放火烧了水云山寨,王爷也不会躲避。水公子进府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事情,就怕他没有弄清楚真相,被别人利用他报仇心切的心里,不知不觉成为别人的棋子,钻入了别人的口套里,着了别人的道,逼公子离府这一着棋真是妙啊。”
向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再拍大腿:“还是琪公子分析的透彻,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水芝寒都没有查出真凶。此事绝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现在,把他逼出府,估计他踏上寻找真相之路了。”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这个媚儿不简单,去查查她的背景,在青楼里喜欢跟谁接触,顺藤摸瓜,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狩琪拿起扇子轻轻的摇着,徐徐的凉风悠悠的送过来,使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他以敏锐的触觉,发现这一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定要把隐藏在幕后之人给查出来,还水芝寒一个公道。
现在。水芝寒一定是有苦难言,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他郁闷极了。
“如此甚好,明天我就想办法同水公子联系,琪公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再耽误了,我们连夜启程吧。何靖还在外面等着我哪。”
向阳把最后的一口老白干喝完,随手把酒坛扔到了水里,只是听到啪的一声响,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浪花溅起老高,
他回过头愣住。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吊脚楼下来,轻灵的犹如月光的白影无声的无息来到他的面前,看见他脸上露出喜悦,像一个欢快的小鸟一样叫起来了:“哈哈哈,我说嘛,今天早晨有一只喜鹊站在窗户上唧唧喳喳的叫唤,原来是有喜事啊,看见你安全无事,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等我们出谷了,我就请你到酒楼去吃大餐,犒劳你。”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论功行赏
几天未见紫薇,她还是向原来那样清新脱俗,在她身上看不出那场惨烈的厮杀带给她的惊秫。
向阳满心欢喜,摊开双手,手上还留着酒香,此刻的酒香不如月夜的的香气,紫薇远远走过来,带来一身的清香,盖住了酒香。
向阳的心差一点跳起来。他一脚跨过水面,来到她的面前,细细的端详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笑盈盈的,露出久后重逢的喜悦。他一扫几天来的奔波疲劳,裂开嘴笑起来了:“郡主别来无恙,看见你很高兴。这里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在此玩得开心吧!”
紫薇披着月光,站在月光下,犹如月下仙子,看得向阳眼皮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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