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跑几步,软鞭一抖,像猫逗老鼠一样,从他身后拦腰捆住了他的双手,掌柜的扭着身子像一条游鱼一样被拉过来:“哪里跑,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跑什么,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怕见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又不是县太爷!凭什么抓我,我犯了哪一条王法?”掌柜朝着301号房间看了一眼,心里更加发慌,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拼命挣扎着,软鞭将他的双手勒得紧紧的,他一脚朝他踢过去,踢个空,他竭斯底里的嘶叫起来:“如果你不放开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哪就看谁的命大,谁先死?”副侍卫长冷言冷语的打击着掌柜,不由分说一把扣住他的命门,他的身子立刻不能动弹,被副侍卫长拖着上了二楼,他十分不情愿的来到了301号房间。
不出所料,房门早就打开了,两位公子早就侯在这里。
狩琪和向阳围着桌子坐着,两人低声交谈着,见副侍卫长跨进来,两人同时停止了交流,目光一齐转向脸色神情复杂的大掌柜。
副侍卫长一把将掌柜的推到两位公子的面前,对着狩琪和向阳抱拳行礼:“琪公子,向公子,在下不辱使命把掌柜带来了。”
他用力稍大,掌柜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松,站立不稳,朝前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了一把椅子,脸上明显写满了“惧”字,不知怎的,他十分害怕眼前的这一位白衫少年公子,他眼里的笑意不仅没有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反而使他产生了莫名的惧意。
一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把整个身子倚在椅子上,找到了依托,受到惊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着,好一会儿才复位。
他在狩琪和向阳脸上来回观察,脑子里闪过一张熟悉的圆圆脸,他心里计较了一番,寻找着突破口,最后他把目光锁住向阳,心里充满着怨恨:“这一位公子,我认识你,你叫向公子。昨天下午是你来到客栈与老夫做的生意,你叫老夫把整个客栈包给你,老夫二话不说,马上点头应诺,中途有的客人想在此打尖歇息,老夫本着诚信的原则,中途劝其离开。精心侍候你们,向公子,你凭良心说,老夫所言非虚吧?”
向阳圆眼睛咪了咪,下颚微微扬了扬,算是作答。
大家沉默着。
掌柜见大家不言语,来劲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老夫相信向公子也是一个诚实的人,那就请你评评理,老夫经营着客栈,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来就没有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
掌柜的顿了一下,猛然转身指着副侍卫长数落着他的罪行。最后逼问了一句:“向公子,他们是你的人,他们受到你的许可,才如此放肆,我客栈的损失巨大,他们打死了我的伙计,损坏了桌椅板凳,你不来找我,我还准备找你的……!”
向阳把玩着手里的碗,一言不发,颇有耐心的听掌柜的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即使掌柜的把火烧到他的身上,他也装着没有听见,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过他的话题。
副侍卫长楞了一下,何时见过向公子有这么好的脾气,有人在跟他叫板,他都不回应,他只是抬手学着琪公子的优雅的样子,把玩着王妃赏给他的富贵碗,对掌柜的叫嚣不予理睬。
掌柜面现得色,两位公子都没有啃声,白衫公子摇着扇子,静静的听着,向公子漫不经心的把握着碗,无言以对。
“哼,做贼心虚。谈起银子心疼了吧!”他一针见血点到了他们的痛处,抓住赔偿的问题大做文章。
于是。掌柜的挽起袖子,手腕上被软鞭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这一道深深的血痕刺激着他的神经,升起了怒气,他气势汹汹的喝道“老夫招谁?惹谁了,现在,你们来了,把我的客栈弄得一团糟,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伤了我的人,打伤了老夫,把老夫的客栈的桌椅打坏了,这一笔账怎么算。”
整个经过副侍卫长最清楚,他坐不住了,冷声喝道:“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找你自己算。”
掌柜的见主事的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一个侍卫在旁边咋呼,他的胆子更是壮了,他指着手腕上的伤恨声到:“难道这是老夫生的贱,自己弄伤的。”
掌柜指着软鞭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公子请做一个证人,老夫身上的伤是否是这一条软鞭所伤。”
副侍卫长见掌柜的气焰嚣张,马上与他唇枪舌战的反驳着:“住口,猪八戒倒打一耙!那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奉公子之命,在下到你房间十分客气的请你过来,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为何执意不肯过来,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你跑什么,这是你的地盘,你还怕谁?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自己说,是谁先动手的,是你叫你的伙计动手的,我们只是不想事情闹大,才出手教训了你们?你当着公子的面颠倒黑白,满口胡言乱语,这一切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一派强盗逻辑,弄成这样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向公子请替老夫做主”
“哎呀哎呀”楼下打斗声早就停止了,活计躺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胳膊,哀声叫唤,桌椅板凳残破不堪,横七竖八的散了一地。
侍卫们的怒气冲冲的呵斥着:“不要无病呻吟,放老实一点。”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他杀了人
伙计的哀叫声让掌柜的火冒三丈,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一群人造成的,他指着向阳喝得:“老夫看走了眼,原来你们是一伙强盗,跑到这里滋事生非,老夫是守法的良民,客栈是我的,老夫现在不跟你们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做生意了,我们找一个说理的地方,走!我们去见官,当着县太爷的面看你还有何说辞?”
“行了。”掌柜咄咄逼人,副侍卫长冷脸呵斥,向阳的好脾气被两人的唇枪舌战消耗光了,他忍不住打断了两人争辩,这样辩来辩去,永远也辨不出一个结果。
掌柜的闭上了嘴巴,气鼓鼓的瞪着向阳。
他不怕向阳,唯独对他身边的另一位公子,产生了惧意。
他的眼神闪烁着,琢磨着眼前这一位儒雅公子的身份,从他第一次抱着一位姑娘,披着晚霞走进客栈时起,他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好奇,目光牢牢锁住了两人,亲眼看着他抱着这一位娇俏的姑娘走进301房间时。
他心里就产生了疑惑,他们是谁?
他一直留心301房间,注意着那里的动静,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两人出来。
向公子亲自来到偏厅,吩咐小二把晚膳送到301房间。
小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盘菜,一壶茶,两碗饭送到了二楼。
他远远跟在小二的身后,目送着小二站在门口,喊着公子:“公子,小的给你把晚膳端上来了。请你把门打开,小的送进来。”
远远看见房间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双***的修长的双手,从门缝里把这一些东西接过去“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301房间恢复了宁静,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半夜里客栈里来了刺客,整个客栈闹起来了,唯独这一间房与世隔绝,始终保持着一片宁静,保留着那一种神秘,不知里面的人如何?
现在,掌柜的站在房间里,他的心悬起来了,目光游移着,有意无意的往里间扫视着,幔帐落下,掩住了一切。
掌柜对这一间房并不陌生,他只是对住在这里的客人感到好奇,现在客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这一份神秘感已经消失了,努力为自己辩护的勇气渐渐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
狩琪坐在椅子上,神情温和,漫不经心的从腰间抽出一把檀香扇,修长的手指按着扇骨,把扇子打开,风景这边独:扇面上刻着秀丽的风景画。
一阵一阵檀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醉不已。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扇子上,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微笑,凝视着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他的神情淡漠,对两人各持一词,唇枪舌战为自己辩护的事情毫不上心。
当他听到副侍卫长质问掌柜:“如果心里没有鬼,跑什么跑?”漂亮的眼眸眨了一下,妙目放出熠熠光彩,他起身绕过桌子,手里拿着檀香扇轻轻扇着,如闲庭信步一样,施施然的笑着。
阵阵香气在房间里飘散着,掌柜的屏住呼吸,鼻端也吸进了一丝香气,他闻出了这是昂贵的檀香,檀香与黄金等价,十分昂贵,纵观启国,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享用昂贵的檀香。
这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的漂亮的贵公子,才是这一群车队的正主,可惜他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把301房变成了公堂,三人从不同的地方向他压迫过来,形成了合围的态势。
夜风吹开了窗户,吹开了垂下的幔帐的一角,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根本就没有人抖开被子歇息过。
“糟了”掌柜暗暗叫糟糕,突然,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神情变得诡异莫测。知道不妙,他有一种想逃离此地的感觉。
他立在昏暗的灯光下,全身包围着一股寒气,刚才还委屈抱怨的神情瞬间突变,目光森冷冰寒彻骨。贵公子举手抬足间的那一副优雅的神情使他看得非常不舒服,心沉到了谷底。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了,神情戒备的注视着看不懂,摸不透的贵公子,猜测着他的下一步的想法,可惜,一切徒劳。
狩琪摇着扇子,施施然的来到他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表情僵硬的脸。
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眸使他浑身的血液凝固了,掌柜紧张的难以呼吸,双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发现不对抢占先机给对方一击,随时准备夺命而逃,
狩琪在掌柜的面前站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一言不发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石英,别来无恙。”
“石英”的名字一唤,三人都楞了,向阳和副侍卫长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名字他们不陌生。
他们都知道,几年前京城的墙壁上贴着追捕令,京城的铺快一直在追捕这个杀人犯。他们经过京城时,看过追捕令。
石英刚出道时,年轻气盛,为了一点小事,在京城里与人大打出手,把人打死后逃之夭夭,不见踪影,直到现在捕快都没有把他抓捕归案,替死者报仇伸冤。
画像中的石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额上有一块刀疤,估计是他好勇斗狠,在打架的过程中被人砍伤而留下来的。
而他们面前的这一位小老头貌不惊人,年龄上有着巨大的差异,怎么会是他?
众人疑惑的目光在他周身扫视着,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希望从他身上寻找到破绽。
众人的目光如芒刺把掌柜的浑身上下刺成了筛子,他神情一凛,差一点站立不住,拔腿朝外逃。
“胡说八道”他稳住心神,打断了众人的目光,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哼”身后一声冷哼堵住了他的退路,他的心凉透了。
在这些人里,除了掌柜的紧张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比较紧张,那就是副侍卫长,今晚客栈的一场纠纷,得到了他的许可,侍卫们才放心大胆的与客栈的伙计打起来了,他也害怕弄错了,一直在与掌柜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因此,副侍卫长神情高度紧张,观察着掌柜的变化,他也发现了掌柜的不对劲,见掌柜的抬步朝后移动,抢先一步站在了门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哼了一声。
掌柜如五雷轰顶,停下了脚步,突然,他仰天大笑起来了:“贵公子,你认错了人吧。”
向阳目光在掌柜身上溜了一圈,朝狩琪看了一眼,见狩琪唇角含着淡然的微笑,用眼神暗示向阳稍安勿躁,他转过身子,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继续在掌柜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莫测高深的轻笑着:“石英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窝在这里做起了生意,而且你的生意也是不见光的生意,越做越大。”
向阳欺上一步,一拳打过去:“大胆,石英,你恶性不改,竟敢跑到这里继续做伤天害理的害人勾当。”
掌柜的唬了一跳,赶紧躲过这一拳,急忙辩驳着:“公子你莫认错了人。小老儿是良民,一直在这里安分守己的做生意,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做事是我的老本性。”
向阳握紧拳头,不容他声辩:“胡说八道,我只是相信公子所言,公子说你是石英,你就是石英,不得狡辩,给爷道明真相,省的皮肉受苦。”
“快说,在下脾气不好,你再不说,休怪在下不客气。”向阳话一落,副侍卫长精神大振,靠在门框上帮村着。
狩琪站在前面,向阳站在侧面,副侍卫长站在后面,三人随意的站着,成为三股无形的气势,向他袭来,无论他想从哪一个角度寻找突破口,都无法逃出他们布下的包围圈。
他已经像一条鱼钻进网里,钻不出网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公子白衣胜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唇角挂着一丝嘲笑,一上一下漫不经心轻摇纸扇,在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