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滋滋的抱着一些瓶瓶罐罐,在公子面前显摆,气得其他的几位公子眼红。
当时的向阳意气风发,得意洋洋,显得与众不同。得到郡主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蒸蒸日上,仅次于他。
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使他陪受打击,醒过的紫薇与原来不一样,向阳失去了紫薇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开始下降了,曾经受到他奚落的公子,趁机欺负他,他受到郡主的冷落,遭到人们白眼,心里异常苦闷,直到现在他都不知自己为何失宠。
由爱生恨,对她产生了抱怨的情绪,他们之间的心结本来就没有解开,现在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月月又横亘在他们中间,使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更是尴尬,向阳许久都不愿来到她的面前向她请安问好。
他坐在撵车内,看见向阳骑着高头大马一直紧跟撵车,就猜测他想进来与郡主聊几句,改善他们的关系,最后始终没有勇气掀开帘子入内,撵车内说笑声停止以后,他才过来开口跟他搭讪。
“酒能解忧,也能解乏,向公子干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狩琪见向阳抱着酒壶几口就把酒喝光了,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就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坛好酒,他抱起酒坛朝矮几上一顿,震得矮几晃了晃。
向阳眼睛放光,随手把空酒壶扔到窗外,抱起酒坛摇了摇,脸上露出了喜色,迫不及待的揭开红绒布,撵车里弥漫着酒香,向阳大赞:“闻香知酒,好香,好酒,好酒。公子,何时珍藏了一坛上好的杜康酒。”
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他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入喉口感几好。窖香浓郁、甘绵纯净,喝急了呛得他猛咳了几下。
“公子,此酒性烈,柔润芳香、醇正甘美、回味悠长,杜康酒要慢慢的品味。”狩琪温和的笑着,拿出两个大碗,抱着酒坛往碗里倒酒,一股酒香肆虐的地窜入鼻尖,蔓延进心间,撵车里飘着淡淡的酒香。
向阳低头看见大碗,看见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注视着杯中的倒影,看见晃动的影子里,闪出一双修长的大手,脑中浮现出刚才狩琪握着一双小脚的情景,隐约看见那一双如玉的玉足,美得令人炫目。
一个覆着酒气的境像起始了了幕。眼眸无意间落在地上的绣花鞋上,心里醋意翻涌,酒入喉,失去了刚才滋味醇厚,进口甘美,入喉净爽的滋味。
他拂开狩琪的手,一把抱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
“向公子,你这样喝会醉的。”
“醉了好。醉了好,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好。”向阳挣扎着又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打了一个酒嗝。
他只想一醉方休,忘记一切。
在这个小女人的面前,他碰了几次壁,磨灭了他的年少心性,抚平了他初出茅庐尖利的棱角。满心期许得到她的赏识,谁知她醒过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不知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一切都变了。
变得面貌全非,他已经不认识她了,她也忘记了他对她的一切过往。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月银换酒喝。
美酒入口,酒香浸齿,心中的悲苦应了那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找到了最好的宣泄方式:饮酒。
他愿意把他所有的愁苦都寄托在酒中,在酒香横陈的地方宿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求寻解脱。
突然,他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沧桑的感觉,他用压抑的声音闷声闷气的说道:“琪公子。好酒。”
“向公子,少喝一点,免得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我就是想买醉。”向阳的声音充满着沧桑。
与其为了振兴向家,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劳碌奔波委屈自己甘做夫侍,不如在酒液间快活逍遥。
“琪公子,你认命吗?你才华横溢,怎肯甘做郡主的夫侍,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懂。”
狩琪温柔的眼眸落在向阳的脸上,见他面目扭曲,一双圆圆的大眼,露出茫然的神情。他就明白了他现在纠结着命运。
他神情平和,反问了他一句:“向公子你信吗?”
“原来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公子我活得好累,我活得好累。”向阳抱着酒坛,嘟嘟自语。
是啊,这一切终归都是命。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么他必然活得很累。他想要王爷扶持他的家族,让他的家族在江湖地位中拥有一席之地,要想得到王爷的扶持,必须得到郡主的垂青。而郡主已经今非昔比,看样子,他想从郡主哪里得到好处,恐怕遥遥无期。
他把手伸进怀里,怀里揣着家书,现在他很怕看到家书,就犹如看见父亲的那一双期待的眼眸,他害怕看见父亲眼里的希翼,这一份期待沉重的令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从来不关心他在府里过得好不好,生活是否如意?他心里永远只是惦记着向家的复兴。父亲这一辈子最大的夙愿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向家的振兴,那么他死也瞑目了。
前几天,父亲请人捎带了一封家书,叮嘱他要好好的侍候郡主。
寥寥几字,他就可揣摩出父亲的心意,父亲是在责怪他没有尽到向家长子的责任,直到现在还偃旗息鼓,王爷没有任何动静,打算扶持向家。父亲对他很是失望,猜测出他在府里的表现不尽如人意,没有得到郡主的青睐。
这样的结局是父亲不愿意看见的。
向家躲避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休养生息了许久,向家要有所作为,已经时不我待,要振翅高飞。
当向家崛起的时候,就是他载誉归来之时,作为向家的功臣他会迎来向家上上下下的热烈欢迎。
如今,他除了竹篱茅舍的方寸之地,在方寸之地休憩,用仅有的月银换酒,躲进小屋成一统,喝酒自我安慰以外,在梦里也没有出现郡主的倩影。昔日他抱着郡主卿卿我我,聊着开心的话题,带着郡主去放风筝,郡主开心的拍着巴掌:“哈哈哈,好玩。”的情景再也寻不到了。
他现在孑然一身,连郡主的手都没有摸过,哪里会得到郡主的垂爱,天意弄人,在他最不如意的时候,跑出来一只绣球,像一根刺一样砸在他的心里,令他对郡主更是退避三舍。
从来不知愁和苦,以一张阳光笑脸示人的人,现在是满腹心思,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用手沾着酒液在矮几上写下:“算命”两字,表示他现在很想算命,看看自己流年命运如何?
“呵呵呵,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事可困住向公子,竟然相信算命瞎子的无稽之谈。”狩琪看着矮几上渐渐消失的字迹,带着玩笑的味道,打消他因心中苦闷,淤积心中的不快。
向阳坐在矮凳上,头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束着,喝酒喝得燥热,脱去身上的黑袍,露出了里面一件宽松的衣袍,解开了衣领上的几颗扣子,娇嫩的肌肤从衣领上露出来,光滑细腻,胸脯上滚落着几滴酒液,平添了几分豪放。
向阳微眯着眼眸瞧着地上摆放的十分整齐的绣花鞋,心里醋意翻涌,酒入喉也失去了酒的绵柔的味道,绵柔的味道里参杂了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很怀念昔日几位公子在一起的时光,可惜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也许连城事毕,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
脑子里回荡着一个一个碎片,在酒香横陈的小酒肆里,几位公子把酒言欢。
在月光下,一个落寞与孤寂的身影在冷冰的月下徘徊,曹公子提着酒约他赏月饮酒,对饮成三人。
在蝉鸣的夏夜里他被燥热折磨得翻来覆去的时候,水公子过来邀他一起下到荷花池去游泳驱赶燥热。
“向公子,何时学会算命了?那就请你算一卦,皇上为何派郡主到连城。”狩琪扫了一眼落寞的向阳,轻笑出声。优雅的抬手在碗里满上酒,十分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免得他老是对刚才的一幕念念不忘,心里产生了落寞的情绪。
向阳嗜酒如命,连连与狩琪碰碗喝干见底,两人连喝了两坛好酒,酒真的能解忧,喝得向阳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的眉毛微微朝上一挑,话夹子打开滔滔不绝。
“琪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样的难题甩给了我,谁不知圣意难测?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岂敢妄猜圣意?”向阳睁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碗一顿,不明他的话中含意。反过来追问他。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她是妖精
“你再算算!”狩琪用手指沾着酒液在矮几上,画了一个大圈圈,在大圈圈里面,并列画了三个圈圈。
中间一个圈圈,画好了一个小女孩,接着在左边的圈圈里,添上了一个小男孩,右边的圈圈空着,他停下,要向阳算一卦,右边的位置应该是谁站立。
向阳摸着自己的脑袋,咧嘴嘻嘻的自嘲着:“琪公子,你可是了解我,我平时拿起书就头痛,只是知道习武,大字不识几个,胸无点墨。占卜相命是高深的相命之说,如擀面杖吹火——我一窍不通,你掉我什么胃口?拿我开玩笑?”
狩琪微笑不语,向阳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看见狩琪碗里的酒只剩下一半,他赶紧抱起酒坛讨好的给他满上,推到他的面前。
双手抱拳行礼:“琪公子,我粗人一个,没有你那么多的弯弯绕饶,你不要文绉绉的,早一点揭开谜底吧。”
“向公子莫急。一步一步来。”狩琪温柔的笑着,挽起袍袖,伸出手指头在碗里再蘸一点酒液,指着一男一女:“猜猜一男一女是谁?”
“一男一女,这……?”向阳心一跳,脑子里突然闪过豫王的身影,他护送紫薇进宫后,看见紫薇从皇后寝宫出来,在经过凉亭的时候,被豫王挡住,两人就在皇宫里,交谈甚欢,估计就是那一次,豫王看上了她。
豫王为了紫薇,在御书房里向皇上求婚,激怒了皇上,皇上罚他禁足,禁足期间,豫王专程赶到十里坡为紫薇送行,傻子也会看出豫王的心思。
皇上的暗探遍布天下,豫王这样做犯了大忌,莫非此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大事渲染,大作文章。
他把紫薇与豫王交往的过程都告诉了狩琪,见狩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讶异着问道:“你是说,郡主接到这一趟差事,与豫王有关?”
举起的碗放到了矮几上,狩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眉毛微皱,望着的窗外移动的树木沉默着。
见狩琪在沉思,向阳不敢打断他的思考,别过脑袋,朝紫薇瞟了一眼,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薄毯滑到一边,绿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好美的莲花秀足。
他的眼皮直跳,赶紧别开,眼睛望着窗外,强迫自己看着窗外驶过的路边的景致,心里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增强自己的定力。
歪和尚念歪经,向阳念着念着,把“非礼勿视”改为“非礼可视”。
紫薇身上似有一股魔力,使他无法抵挡诱惑,把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睛从窗外拉回来,转到她的身上,目光缓缓从她的娇美的脸上移到了华丽的锦缎,又从华丽的锦缎移到榻上的绣花鞋上,软缎鞋面上绣的花样,发出无声地妖娆,发出诱人的邀请:请君入瓮
突然,向阳的喉咙里发出了咕隆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角有些热,他赶紧低下脑袋,猛的灌了几口酒,将涌上来的燥热给压下去。
“咕隆咕隆”的吞咽声惊动了狩琪,他收回了黑眸,对上了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睛,向阳看见黑眸射过来,赶紧侧过身子,嘴角轻抽,不好意思捂住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圆圆脸泛起了酡红,他尴尬的责备着:“郡主还是像从前一样,睡觉也不安分。”
“郡主有心思,所以睡觉也不踏实。”
“哼,那是她自找的。叫她不要搅下这个瓷器活,她偏不听,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最后把我们都拉下水,跟他一起下连城。”
“事到如今,恐非她所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上不该惹的人。”
狩琪平时极少说这么多的话,现在事关重大,他已经说了不少,相信向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向阳对他的话有所顿悟,他微微笑了一下,起身来到里面,走到床前,一股淡淡的熏香飘过来,狩琪别过脑袋,避开熏香的冲击,弯腰把绣花鞋摆放整齐。
狩琪微微笑了一下,动作十分优雅,不用回头,他也可猜出身后一直有一双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见他手里拿着绣花鞋,眼里闪过妒意。这些事情他原来也做过,只是那时年幼,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今日看见绣花鞋诱人的花样,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向阳从他的肩膀上看到对面的小床,他呆呆的看着安睡的紫薇,满脑子都是一双修长的大手,脱下一双绣花鞋,握着晶莹剔透的玉足,温柔细心的呵护着,他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暗暗心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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