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纳传 作者:儒勒·凡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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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传 作者:儒勒·凡尔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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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得巨大成功的书,但这些书与天主教毫不相关。我相

  信,找父亲被这种观念牢牢地缠绕着,虽然他没给我挑

  明,但我感觉得出来。

  我们可以看出,在皮埃尔的宗教态度与他儿子的宗教态度之间正渐渐产生距离。他儿子越来越不皈依教义了。皮埃尔的确是个虔诚的教徒,而儒勒则不配这个修饰语。他对宗教崇拜早就保持距离;他妻子经常去做弥撒,可他却不去。他一直是个天主教徒,但他不再遵循教规。我们只是在这一方面可以发现两代人之间的轻微的不和。他依然是个自然神论者,但他或许会继续发生变化,只记住基督教信仰的基本原理,而尤其是只记住他自己的道德准则。倘若皮埃尔活得更久,在父亲的神秘主义与儿子的冷漠态度之间的距离或许会变得极其明显。


  






凡尔纳传第四章 尚特内乡村






第四章 尚特内乡村

  儒勒·凡尔纳在费多岛住家里度过的童年;桑班私立学校;圣斯塔尼斯拉斯学校;尚特内乡村别墅,表兄弟姐妹在别墅相聚;11岁的儒勒·凡尔纳试图登上一艘叫“科拉利亚号”的三桅船当见习水手

  1828年2月8日,皮埃尔和索菲的第一个孩子。儒勒—加布里埃尔诞生,这只能促使他们不再在奥利维尔·德·克利松街久居下去。同年,他们终于搬到事务所旁边的让一巴尔特滨河街2号居住。

  大约在五岁或六岁的时候,儒勒上桑班太太办的私立学校念书。桑班太太是一位远洋船船长的遗嫣。那位船长虽已在海上失踪,但她一直在等待他的归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她那班年纪幼小的学生是否能分担她的忧愁和希望呢?50年后,他们当中的一位在写《布拉尼康夫人》的时候,是否受到这一事件的启发?这很可能,因为他具有一种非常忠实的记忆。阿洛特·德啦·菲伊太太曾作出过这种假设。

  这同一位作者还告诉我们,在儒勒9岁、保尔8岁的时候,他们被送入圣多纳西安小修院。其实,这两兄弟是进了圣斯塔尼斯拉斯学校;这所学校的校长在1837-1838、1838-1839和1839-1840学年度的得奖名单上发现了他们的名字;档案材料中缺了1836-1837学年度的得奖名单,我们不晓得在一年级的名册上是否有儒勒·凡尔纳的名字。

  读二年级时,儒勒获《内省》、地理和声乐三张奖状,背诵课获得了头奖;读三年级时,他在声乐方面保持相同水平,并获希腊文作文一等奖,希腊文翻译二等奖和地理三等奖;读四年级时,他在得奖名单上依然有名,拉丁文翻译获一等奖,声乐仍得二等奖。

  虽说儒勒的确是个“娱乐大王”,而且对功课缺乏热情,他依然是个优秀生。

  根据各种可能进行推测,他是在圣多纳西安小修院念五年级以便升初中的,因为圣斯塔尼斯拉斯学校没设初中部。关于他在圣多纳西安期间的学习生活,我们只有菲伊太太提供的相当含糊的说明。

  他按照规定进行学习,只求名列前10名。后来,当他进入皇家中学时,他也不见得是个“将本国文译成外文的校依者”。在修辞学方面,他只获得法文论文四等奖和将拉丁文译成法文的五等奖,但他毕竟得了一个地理奖。此外,他大概毫不费力地通过了中学毕业会考。

  他也许一直记得自己在校时不大用功。1853年3月14日,他在给父亲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

  哦!对啦!孩子们!青年时代没好好学习,悔之晚

  矣!可是,事情偏偏如此;能聊以自慰的是,不少勤奋好

  学的儿童倒成了呆笨的青年和愚蠢的成人。

  按字面理解这段格言显然不妥。尽管这段格言包含一定的真理成分,但付诸实践却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有好处!各人按自己的方式办事。试图给孩子们划定成为大人所必需的知识范围,这是教育者的分内事儿,孩子们完全可以积累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获得的知识。

  对儒勒·凡尔纳来说,事情恰好就是这样。

  经14个春秋的苦心经营,皮埃尔使他的事务所名声大震,成了全市业务最活跃的一间。于是,他决定在更宽敞的地方找一套房子,以便更舒适地将他人口众多的一家安置下来。

  1840年,当他的长于13岁的时候,他搬到让—雅克—卢梭街6号。该住处恰好位于卢瓦尔河一条支流的末端(如今,这条支流已被填掉,变成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和费多岛的岬头。这位司法助理对居住在商会——贸易中心附近而又不远离法院感到非常称心;他的孩子同样感到非常满意,因为他们仍可以经常到码头去,并沿费多岛的脊柱——凯尔韦冈街轻易地到奥利维尔·德·克利松街。他们一直生活在当时仍十分活跃的港口环境中;由于卢瓦尔河泥沙淤塞,这个港口后来成了一个死港。

  阿洛特·德·拉·菲伊太太指出,小儒勒是在费多岛上度过他的童年的,她说得有根据,只是需要明确一下,而且是在岛边和码头上度过的。她了解这个仍属岛屿性质的城区。这座岛城由24名阔绰的圣多米尼克种植园主集资建于1723年,底下全打了桩基。这些种植园主因1763年签订的巴黎条约和印度公司的倒闭而破产,不得不放弃他们豪华的邪宅。后来,这些公馆的楼层改成住宅,而楼下则用于经商。

  儒勒·凡尔纳小时候曾在那里生活过的费多岛,已经不像路易十五时代和我在一幅扇面画上所见到的那样,是个景色迷人的居住地。但它依然是个岛,虽是个河中岛屿,亦可见海浪汹涌而至。码头上靠泊着来自克罗瓦西克的渔船和盖郎德盐场的运盐船;水产贮运批发商和女鱼贩在码头上来来往往,人们可以望见在港口抛锚的帆船的墙桅和福斯码头的繁忙景象。

  孩提的好奇心常常促使儒勒和保尔来到码头上,以便更仔细地看一看走合恩角的远洋帆船。久而久之,他们对这些远洋帆船便熟悉起来。船只的靠岸或启航,即使对居住在港口上的人来说,仍然具有一种强烈的题力。大帆船的各项操作,构成一幅令人心醉神迷的图景,无疑也成了这两个孩子无休止的交谈内容。这艘漂亮的三桅帆船是从什么地方开来的?这艘双桅横帆船又要开往什么地方?从船上卸下的货物给他们带来了海岛的芬芳,而这些如此遥远和神秘的海岛无疑使他们产生各种幻想。这两兄弟多么羡慕跟他们同龄的少年见习水手!这些少年见习水手获得一份雇佣合同,便能登上海船,到充满奇迹的异国去冒险!他俩终于跟几位小水手搭上关系,并向他们了解到一些船上生活的情况;我们不难想象得出在这些小家伙之间所进行的秘密交谈。

  儒勒·凡尔纳所感受的印象正是在这个时期开始的;后来,他终于吐露了自己心中的隐秘:“每当我看见一艘船扬帆出海,我的整个儿身心便飞到船上。”

  涨潮时,海水将小港湾全部吞没,儒勒和保尔将目光转向大海,不觉浮想联翩。他们感觉到了大海的召唤;儒勒首先被这种诱惑征服了。

  皮埃尔·凡尔纳在尚特内购置了一座乡村别墅。这个村庄变为城镇,后来又扩展为南特的一个市区。此处城郊大概具有特殊的吸引力,过不多久,索菲的一位兄弟和几位姐妹也在这里买了田园房舍。尚特内成了一个工业区;如今,这座别墅残破不堪、面目全非,被旁边的一座别墅和一间学校围住,这间学校甚至侵占了花园的一角。儒勒来这儿居住时,它恰好位于田园的中央,从这里骋目远眺,可望见卢瓦尔河。

  节假日期间,这位“娱乐大王”可以到尚特内或盖尔什他舅舅普律当家里,跟他的兄弟、姐妹和表亲纵情玩耍。在他的表姐妹当中,他发现有一位使他幼小的心灵剧烈地跳动。她,就是姑母利兹的女儿卡罗利娜·特隆松。儒勒眼力不错,她实在长得太俊俏了。她比他大1岁,但已学会卖弄风情,笑嘻嘻地接受儒勒这位疯子向她表示的敬意。

  1839年夏天,这个淘气鬼得知一艘远洋船正准备启航开往印度;谁晓得他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这艘三桅帆船的船号叫“科拉利亚”。这该引起多少联想啊!这艘漂亮的帆船即将开往印度,他想象着印度的壮丽景色,想象着这次远航可作的各种冒险;这展开的风帆,有如巨鸟的翅膀,将把你带向远方。而且,科拉利亚这个名字,就像他钟爱的那位表姐的名字一般响亮,这可是向他发出的邀请!他揣摸着这几个词儿的音乐效果;在那些遥远的海域,一定可以抢到许许多多的珊瑚。登上科拉利亚号(Coralie)到印度去,捎回一条珊瑚(Corail)项练献给卡罗利娜(Caroline),这难道不是一次富于诗意的冒险吗?

  在这位年仅11岁、敢于蔑视困难的孩子的头脑中,一项方案很快就形成了。让别人接受自己为少年见习水手,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心里明白,他的家人肯定不会同意这项计划。因此,他首先要作的就是打听一下消息;他主动接触一位跟他同龄的孩子。这孩子在即将启航的这艘帆船厂有一份少年见习水手的雇佣合同;他答应说,只要给他一笔数目不大的钱,他就可以让出这份聘约;儒勒把自己微薄的积蓄全收集起来;他俩进行协商,便很快就价钱问题达成协议。可是,在什么地方、采取什么方式上船,才不致引起船长的注意?在即将启航之前,经格雷努耶尔水道,用小舢舨将两位小水手送到船上,但这需要另一位少年见习水手协助,因为必须要有3个人才能把舢舨驶回岸边。

  这项实施方案必定是预先筹划好的,而不是偶然的。一天,小家伙在清晨6点钟便悄然离家,穿过渐渐苏醒的尚特内村,直接来到格雷努耶尔水道,跟在那儿等他的两位少年见习水手一起找到了1只小船。

  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趁准备启航的忙乱之际,将其中一位少年见习水手替换下来,这并没被人发现。在尚特内村,住在小别墅里的人都醒来了,大伙发觉儒勒不见了;起初,索菲很可能以为她儿子一时心血来潮,到外头蹓跶去了;后来,她逐个询问这个小淘气的弟妹,他们都说不晓得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这才大吃一惊。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索菲越来越感到担心;到了中午12点半,依然不见儒勒的影儿;她请求住在隔邻的戈荣上校骑马去通知皮埃尔·凡尔纳。这位司法助理赶紧四出打听;女猪肉商。善良的马蒂里娜说在教堂广场看见过儒勒;根据这条线索,很快地又了解到更重要的情况:正在让一玛丽一卡比杜林开的小酒馆里喝酒的一位格雷努耶尔水道的内河船员证实,他看见儒勒跟两位少年见习水手乘坐小舢板,上了科拉利亚号远洋船;他还说,这艘船要开往印度,晚上很可能在潘伯夫停靠。

  皮埃尔有幸搭上一艘火轮船,及时赶到潘伯夫,在科拉利亚号上找到了他的儿子。

  这就是阿洛特·德·拉·菲伊太太兴致盎然地描述的事情经过。她还补充说:“儒勒挨了斥责,受了体罚,吃了棒子,遭到禁闭,不得不向他母亲发誓说,他从今以后只是在梦中才作旅行。”

  我想验证一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我心里这样揣摩:这位文思敏捷的女传记作家会不会歪曲这个事件?

  我弄清楚了。12岁的时候,我祖父的确从家里溜出来,偷偷地上了船,后来才被他父亲追回来。

  戈荣先生的确是凡尔纳的邻居;他的城堡至今还在;我跟风采迷人而博学多才的吕斯·库维尔小姐到那里去过,她是南特图书馆馆员和儒勒·凡尔纳博物馆馆长;戈荣先生的城堡已被改建成一所私立中学,我们在那里获得了要了解的全部情况,实在荣幸之至!科拉利亚号三桅帆船的确属于勒库尔·格朗—梅松船主,尚特内的那位女猪肉商的确叫马蒂里娜。

  因此,对于菲伊太太的这段描述,我们是可以相信的。可是,关于孩子提出的借口,亦即要给卡罗利娜献一条珊瑚项练的那种愿望,以及皮埃尔曾用“棒子”教训过他儿子这件事情,他不敢苟同。

  这孩子很可能受到“斥责”和惩罚,但是否受了体罚,是什么形式的体罚?是否“吃了棒子”、“遭到禁闭”?对此我们一无所知。在行文的时候,这位女传记作家借助想像,所使用的词语渐渐地会产生另一种共鸣。贝尔纳·弗朗克曾加技添叶地写道:“一记响亮的耳光”纠正了这位胆大妄为的孩子想当水手和追求女性的僻好。但并非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才去探究这种解释。然而,我们不得不去考虑它,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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