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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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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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能跟企鹅一起玩,你还要面子干什么呀。你知道吧,这个,面子,面条,面铺,面口袋,面面俱到,都不是最重要的,没关系。” 
    “你!”我举着水杯,做了个要过泼水节的手势。 
    “别冲动,别冲动,年轻人。”阿维急忙凑过来,半抢半劝拿走了水杯,“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叫猫咪的企鹅,当然应该去跟他们一起玩啊!” 
    “等等啊,这个,你知道吧,还有个问题,这,是吧。”我开始吞吐起来。 
    “怎么?难道你欠哪个企鹅的钱没还么?” 
    “不是啦!是,那个什么,我寒假的时候,没事招澎澎来着。” 
    “怎么‘招’法?” 
    “怎么‘招’?荀子云:登高而招。” 
    “还‘不打不招’呢!你自己说的,说正经事不犯二。” 
    “反正,当时我觉得,我是把她气得够不够的了,这梁子一结上,你说,跟着乐队去拍MTV,难道我没有生命危险么?” 
    “危险你个猪头三啊!那个叫澎澎的,明明就是喜欢你,怎么看都是跟你好,你还怕什么?” 
    “喂!” 
    “相信我,没错的。我说她喜欢你,她就是喜欢你。” 
    忽然我想起了在楼前的那个雪人来。 
    “嗯,所以你更应该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了。就算你骗不到猫咪,至少骗澎澎应该没问题的。努力,努力,爱护企鹅,好自为之,我要出去了。” 
    因为想着关于澎澎的事的缘故,我竟然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阿维竟然要出去? 
    “你去干嘛?” 
    “我去肯德基买辣鸡翅。” 
    “什么什么?” 
    “你的随身听还在吗?”阿维不回答我,反而问了个古怪的问题出来。 
    “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功能越好、价格越贵的随身听,越容易被用坏吗?” 
    “是啊,不过我的修好了。” 
    “谢谢谢谢,辣鸡翅,跟修随身听道理是一样的。” 
    “你说话,不要这么云山雾罩行不行!” 
    “这个,企鹅的道理跟随身听是一样的——越贵的随身听越容易坏,越企的企鹅越不好养,谢谢谢谢。今天晚上我和小维姐姐,有点矛盾,有点矛盾,所以她要吃辣鸡翅,我还是去买一趟的好。” 
    看着阿维打着把破伞在雨里晃晃悠悠骑车远去的背影,我琢磨着他说的话。 
    那厮说的“有点矛盾”,然后还是要冒着大雨去买辣鸡翅;同样是为了企鹅,我一味想要收到回报,然而究竟又付出了多少呢?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五节 和好 
      
    于是乎,我和咴儿,还有乐队的企鹅们一起,开始拍那部MVT。 
    宠物猫也好,咴儿也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至少表面上看去,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不哭不闹。 
    唯一不同的,是澎澎。 
    女孩一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不跟我说话。 
    快餐店里,大家一起讨论剧本和一些拍摄细节之余,宠物猫问我: 
    “你跟澎澎怎么了?” 
    “没怎么啊。” 
    “她可是说,你欺负她呀。所以她再也不理你了。” 
    “她……我……不会吧……”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结果,宠物猫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买吃的去,洗手去,续水去,打电话去,总之是突然集体消失了,只剩下我和澎澎。 
    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我不把澎澎的问题解决掉,他们就能忍着一直人间蒸发的。 
    “喂,他们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试着逗澎澎说话。 
    “……” 
    “就算有事,他们也不应该集体失踪吧?” 
    “……” 
    “喂,你难道就不为他们担心吗?” 
    “你担心你去找啊!”澎澎终于开口。 
    “呼!”我长出了口气,“我以为你永远不说话了呢。”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当然有了!首先,我是要谢你的,在楼下堆的那个雪人——” 
    “什么雪人?”澎澎冷冷地把我的话打断。 
    “呃,雪人嘛,这个,就是——雪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是一种雪糕的名字,有奶油有巧克力,五毛钱一根;这个,在一本叫《世界49大谜》的书里,雪人,是一种神秘生物,出没于雪线之上;还有,《雪人》,是那个叫范什么萱的唱过的一首歌。” 
    犯了一通二,我停下来偷看澎澎。 
    “怎么停了?你再继续掰啊。”不冷不热的语气。 
    “这个,我忽然意识到了,再掰,这个棒子也是掰一个掉一个,是吧?”说着我做了狗熊掰棒子的动作出来。 
    “哼,从来没正经的!”澎澎似乎不为我的废话所动,斜着眼,高傲的表情。 
    “唉,算了,我就犯二这么个优点,你还说我‘没正经的’,我要哭死了……”说着我继续,双手掩面,装哭。 
    装哭装了三五秒钟的时间,澎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别在这儿现眼啦,把你掰棒子的熊掌给我伸出来!” 
    我知道,她说出隐含着犯二功力的话来,说明——按阿维的话说,这叫“进屋子不用走窗户——有门儿”。 
    女孩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的手腕。 
    “你怎么又把铃铛戴上了?” 
    “我、我喜欢,行吗?” 
    “哼,像你这种臭男生,死不认错的,真没劲!” 
    “喂,你是不是要我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求你原谅你才满意啊?” 
    “可以呀,你来试试捶胸什么足的。” 
    “还‘可以’,还‘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小米就下蛋。” 
    “嘿,我说傻猫,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 
    “觉得怎样?不觉得怎样?” 
    “你知道当初你的话你的行为,对一个女生来说是多么过分吗?” 
    “有多过分?” 
    “你还好意思问!” 
    看着澎澎生气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是很愧疚的。 
    怨有头债有主,我的郁闷,应该跟其他的人无关。 
    “好了啦,不让我问到底‘有多过分’的美女同志,生气是会影响激素分泌的,容易造成皮肤衰老,我可是学生物的,我说的没错。” 
    “你除了犯二,还会说句别的话吗?” 
    “这——” 
    咬咬牙,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来。 
    “好,我这儿有个硬币,咱们来猜正反面,如果你猜错了,那你就宽宏大量一点既往不咎了,这样总可以吧?” 
    “就你事多!连硬币都是屎黄色的!” 
    “是啊是啊,就我事多,你要哪一面?” 
    “哼,国徽。” 
    学着足球裁判的模样,我把硬币高高弹起。 
    看着金黄色的硬币在空中翻滚着,反射着闪亮的光辉,我怀疑自己还是露出了一点点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自信的笑。 
    “你要的是国徽,是吧?”把硬币拍在左手的手背上,我看了看澎澎,说,“如果是国徽,我就真的捶胸什么足求你原谅;如果不是,你就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好吧?” 
    “果然就你事多!肯定是国徽。” 
    “让我们来看看吧,一、二、三,当当当当!”说着,我一点一点移开了拍在硬币上的右手。 
    金黄色的硬币上,赫然印着“五角”! 
    “这可是天意,说好的,你就既往不咎了吧,乖,听话,啊?”我揉了揉眼睛,对澎澎说着。 
    “哼,傻人傻命傻造化!”澎澎抓住头发,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不过,你得先给我解释清楚一件事。” 
    “什么?” 
    “你告诉我,什么叫‘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 
    “这个啊……柴达木盆地,你知道吧,这个盆地,它面积大啊,所以我估计,面积大,面子也应该大吧。” 
    “那,你应该说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才对。”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你就既往不咎放我一马吧!” 
    “哼,这种态度还差不多。谁让今天我心情好呢?饶你不死,戴罪立功,去买——” 
    “你又要吃圆筒啊?” 
    “好啊,你未卜先知,深得朕心。既知我意,快去快回吧。” 
    我偷着笑了笑,起身,走了两步路,转头回来,一本正经地冲着澎澎说:“教主文承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去死啦,傻猫,你才是魔教的老怪物呢!”好像有人在快餐店里这么大喊大叫来着。 
    83 
    “你们破镜重圆了?恭喜啊恭喜!”给阿维汇报完战果,那厮就开始废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猫咪比较好……” 
    “你脑袋坏掉了吗?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看看,那个什么猫,她不跟你玩,跟咴儿玩,可是‘爱上你的猪头三’跟你玩啊!你为什么一直惦记着猫咪不放呢?” 
    “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满于被阿维难住,“这个,你知道昆虫吗?” 
    “那当然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昆虫里,有一种叫蜣螂的么?” 
    “还说的那么文雅,不就是屎壳郎么,怎么了?” 
    “你知道蜣螂喜欢推粪球么?” 
    “你把话一次说完!” 
    “在别人看来,粪球这东西又脏又臭,我估计让你推粪球你就不干,可是蜣螂偏偏喜欢粪球,而且越推越高兴——这就说明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的东西,有的时候,这种喜欢或者欣赏,是不需要道理。” 
    阿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去抽屉里刨出了体温计,而后冲我说:“来,把嘴张开,把这个咬住。” 
    “你要干嘛?” 
    “我敢断定,你又发烧了,不然怎么说出这些话来?” 
    “因为我聪明啊!不然为什么企鹅们都跟我好?” 
    “看来,你今天一直在说胡话。”阿维点点头,开始邪恶地笑,“不过,你拿蜣螂来比喻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很贴切的,哈哈!” 
    于是开始轰炸。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六节 分歧 
      
    然而,MTV却迟迟没能开机拍摄。 
    因为我和咴儿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我把MTV剧本写得像是有剧情的故事,于是坚持要体现出故事的完整性;咴儿说既然是为了配合音乐的,首先要突出的应该是音乐本身,因而提出了剧本的修改方案。 
    “既然你自己有这么大主意,为什么当初还要剧本?!” 
    “大家都说你有本事把MTV拍好,你干脆自己承包了算了,没事拉着我干什么?!” 
    “要用就别想改,不用就拉倒!” 
    “……!” 
    咴儿一直没说话,看着我的任性。 
    直到我摔门离开442为止,咴儿都没跟我争论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 
    原来,无论是有关于乐队的什么事情,都是咴儿压在我的上面。 
    宠物猫、写歌、排练、演唱会、MTV,诸如此类。 
    阿维力劝我继续搀和乐队的事情,理由是可以继续和宠物猫近距离在一起,然而许多天以来我看到的,都是躲在长发后面客气有加的猫咪。她可以跟咴儿随便聊这这那那,可以跟咴儿有共同的朋友和追求,可以跟咴儿分享一些秘密的细节,我又何苦在圈子之外为了一个和她一起拍什么乱七八糟MTV的机会而煞费苦心? 
    咴儿是个强人,我从来都知道。 
    那就把乐队啊、MTV啊、还有宠物猫,都让给他管理好了!咴儿老仙,法力无边! 
    一顿晚饭以及完成植物课作业的时间,似乎够我用来下决心的。 
    我决定这次一定要退出乐队的活动,而且不会再没脸没皮地说话不算重新回来了。 
    离开自习室,但觉得天空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柳枝残影、与凄风共和;我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着岌岌可危的决心,然后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钻进了电话亭。 
    “喂,猫咪吗?” 
    “葭啊,怎么?” 
    “呃……” 
    “有什么事吗?” 
    “那个,什么……” 
    该死,我的大义凛然和决心死到哪去了! 
    “你晚上不是有课的吗,怎么没上呢?” 
    咦?我晚上有课?宠物猫都知道我晚上有课,我怎么会竟然在自习室里写作业呢? 
    “课?那倒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想……” 
    “嗯,怎么了,你说。” 
    “……” 
    “喂?” 
    “……”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也许,入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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