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脸顿时就红了：“我……我……澜的病……医生说做手术危险性高，建议保守治疗，用药物和针灸化血……费用实在是……”他停了一下，又紧张的补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澜……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终究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死掉……无论如何，求您看在……至少他和您……的份上……”
齐尚文无语半晌，医院里的那个当然是要治好的，这是让林澜恢复正常的唯一办法，他肯定是不能不管，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年轻男人，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泛起来，他轻轻一笑：“预支十年工资？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啊！谁能知道这十年间会发生什么？如果你中途跑了，甚至你这十年在我公司里打混，我也拿你没办法啊！”
林涛脸色一白，张了张口，却也说不出别的，只好闭了嘴，满眼绝望，他以为齐尚文至少是爱过澜的……
看着这样的眼神，齐尚文心里微微一痛，叹气：“这样吧，呃……小澜的医药费，我全权负责，但条件是，你得陪我。”
林涛愣了愣，脸刷的一下红了，张嘴都是结巴：“这……这……这怎么行？！我……”
齐尚文撇了撇嘴，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飞快的写了一个数字上去，递到他面前：“这是第一期，四个疗程的钱，买你一个月。”
林涛瞪着眼前的支票，突然退后了：“不，我不卖自己！齐总，你太侮辱人了！澜虽然对你不算真心，但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卖自己，我更不会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却被齐尚文一把拉住。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他眯着眼，看着眼前浑身发抖的男人。
怕他纠缠不清，心想索性说开了吧，钱的事自己再想办法，总之齐尚文这男人他招惹不起！于是，他开口：“对不起，澜他只是贪玩，想傍个大款过舒服日子，他对您从来就没真心过……现在弄成这样子，算是他的报应吧，我不该来找您的……对不起……给您舔了那么多麻烦……”
齐尚文瞪着他，不知道是应该大哭一场哀悼自己的爱情，还是应该大笑一场，居然就此认清了眼前这个人！果然够坏！坏到家了！林澜！你好样的！没错，这就是报应！
硬拖着林涛出公司，上轿车，他开着车在路上飞驰，连闯两个红灯，把林涛吓得脸色发青，而齐尚文神色淡然，车子停在一个高档别墅小区内的一幢小楼前，齐尚文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门，拉着林涛就进去了。
林涛还在挣扎：“你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卖……”
齐尚文看了他一眼，呵呵冷笑：“我说过我要买了吗？”
进了二楼，里面是一套复合式的套房，齐尚文硬拽着林涛进了第一层的卧室，有简单的家具，装饰简洁，林涛没来得及细看，就被齐尚文丢在床上……
“你说你对这事有心理阴影是吧？那咱们来试试，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齐尚文狠狠的说了一句林涛听不懂的话，伸手拉下自己的领带，把对方的双手绑在床头……
“你……齐总……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求求你……”林涛脸色惨白，吓得胃都抽痛起来，这是要做什么？那个恐怖的过往映入脑海中……不要！不要啊——
齐尚文冷笑，解开他的皮带，长裤一脱，底裤拉下来，看着渴望已久的身体，他轻轻抽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报复，不能动情！抽出自己腰上的皮带，照着床上不断扭动的年轻身体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伴着林涛尖锐的疼叫，病后不久略显消瘦的苍白身体上飞快的渗出一道血印，刺激着齐尚文的视觉和听觉，第一鞭下去之后，心里兽欲就象挣脱了束缚般涌上来，他扬起手来，来回又是几下，每一下都令林涛痛得尖叫不止，泪水早已流了满面……
一道道的血印，甚至有破皮的部分有鲜血渗了出来，殷红的血珠还来不及流下便被接下来的一鞭抽花，不知第几下之后，林涛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这声音令齐尚文紧绷的下体突的一热，疯了似的掏出自己的东西，将他的大腿抬起来用力掰开，什么都没做，狠狠的捅了进去……
下身被撑开的剧痛令得本来已经痛得麻木了的林涛忍不住再次尖叫一声，意识到身体正在被侵犯着，他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却被齐尚文死死的压住，只能无望的任由身体被无情的贯穿，痛到极致……
齐尚文疯狂的在林涛身体里进出，恨不得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个人身上！欺骗了他的感情，最终再戴上一副纯洁无瑕的面具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爱恋根本是假的！全是他自作多情，甘心情愿的做着冤大头还自以为找到了爱情！林澜！这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狂怒中，看着在身下痛苦哭泣的男人，竟然觉得那神情凄美得令他心生爱意……不！再也不要爱你了！小坏蛋！爱上你是我齐尚文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他不再看他的脸，并更加用力的在他身上肆虐……
林涛的意识渐渐迷乱，哭叫声越来越轻，脸色越来越白，就在齐尚文以为他马上就会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一挺身，哇的吐了一口紫红泛黑的血出来，这下可把齐尚文吓懵了……
林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反射性的想起弟弟来，接着才是自己……全身都好疼皮肉的痛，和胃里的痛一起折磨着他，隔离的屏风外有个女人鄙夷的声音在说话：“行啊老哥，您是不发威则已，这一发威，是SM外加爆菊花，连人家胃都给你顶穿孔了！牛人哪！来，坐正了，让小妹我膜拜一下！”
“尚玉！你给我正经点！他怎么样了？”齐尚文不耐烦的声音里有些焦虑。
“嗯，放心，在我齐大医生的手里，死人也给你整回半条命来！不就是个小小的胃穿孔嘛，还好还好，死不了，你是不是跟人吵完架就硬上啦？瞧把人给气成这样，拜托！身为一个好小攻，温柔是必要滴！还有啊！SM的工具一定要专业！你看看把人家给打的！那除了痛，哪里会有快感啊？还有那可怜的小菊花，唉，我就不说你了！老哥！你好歹是成年人咧！初夜有过吧？知道人家小受是很辛苦的吧？！也不给人润润就这样折腾人家——哎！不说了！真是丢尽咱们老齐家的脸了！”齐尚玉的声音越来越大。
林涛没有细听他们的话，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为什么会这样呢？澜……你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人？！为什么？
齐尚文和妹妹齐尚玉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泪眼迷蒙的样子，齐尚玉是个高挑艳丽的女人，一身白大褂，和高耸的胸前那块工作牌说明她是个医生，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受，她斜瞪了一眼边上的老哥，可怜啊可怜！被她老哥看上了……
“别说太久啊，他还很虚弱，需要休息。”看了腕上的手表，吩咐了一句，齐尚玉扭着腰出去了，这种时候，她才不要做电灯泡！
齐尚文走近他，被折磨得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的年轻男人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天花板，眼里不停的涌出大颗大颗泪珠……忍不住心疼，忍不住难过，明明是他负自己在先，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得发疯，看着他病痛，心如刀绞。
伸手去替他拭泪，却引得那人恐惧的畏缩了一下，后悔，不该那样对他……
“对不起，我……我气疯了……对不起……”他低头，道歉，有生以来头一回。
“……”没有回应，刚刚被拭去泪痕的眼角迅速的又滑下一道新泪，他不言不动，无声的哭泣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齐尚文每天来看他，每天面对封闭自我的林涛，他急了，心理医生说的话在他心里响了起来，要是再变出一个什么人格出来怎么办？！他害怕，不要！不要连这个我熟悉的个性都消失掉！
惴惴不安的过了一个星期，林涛终于开口说话了，内容让齐尚文的心冰冷透凉。
他说：“我们的交易还算不算？”齐尚文还在发愣，他忽然苦笑了一下，“你不会赖帐吧？能给的我已经都给你了，你……把支票给我吧……我……我卖。”
42。究竟是谁？
“呵呵！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压根就没变，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你的本质！只要对你用的，你变着法子都会死死的抓在手里！”齐尚文瞪着抱着头蜷缩在墙根瑟瑟发抖的人，冷笑：“林澜！我看透你了！”
他紧紧闭着眼，努力回忆，可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不可能的！他是林涛，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历历在目，他不可能会是澜！不可能的！！
可事实却明摆着在自己眼前，是澜救了我……可为什么伤在我头上？！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连自己是谁都搞错了吗？！这几个月来，难道都是我自己在幻想着自己的身份？！我……我是林澜？！是那个做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事的坏蛋？渣子？！不！不不不！！我不是他！我不要是他！
“喂！”齐尚文轻轻踢了他一脚，他的样子看起来受了太大刺激了……别再出什么事了吧？自从知道他有胃溃疡，精神刺激过度会胃穿孔，就一再告诉自己要小心安抚他，不要再刺激他，也的确，之后虽然关系一直冷冷淡淡的，但即使上床也再没有发生过……是的，自从齐尚文开始支付林澜的医药费，林涛就象是认命了似的接受了这桩肉体交易，对于齐尚文的要求再也没有拒绝过，包括上床，但是齐尚文知道，每次完事之后，他洗澡总会洗很久，有几次看到他在自己身上搓出来的红印，令他几乎暴怒，难道他还嫌自己肮脏不成？！
“你没事吧？”放柔了声音，问他，“胃疼了？”
蹲在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低着头一声不响。
“小……涛……”为了不再刺激他，选择叫哥哥的名字。
还是不动……他不耐烦，蹲下来伸手去托他的头，摸到一手的湿濡，那人早已泪流满面。
无奈，但他不后悔，他再也不要信那见鬼的医生说的什么保守治疗，等待时机了！天知道医院里那个还要睡多久，要是一辈子不起来，难道他就要面对这副要死不活的人格到死么？！才不要！
他爱的是林澜，那个嚣张跋扈，厚颜无耻，自私绝情的小东西！不是眼前这个遇到事只知道哭，胆小如鼠，低调至死的人！一样的脸也不行！
把一切都说开吧！电视里不是也有说过吗？适当的刺激也是有助治疗的……
林澜，做回你自己！即使用强迫也要让你做回自己去！
拧了把毛巾给他擦泪，轻轻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等他渐渐恢复平静，再把他扶起来，回到房间里坐下。
“医生说你这是自闭型人格分裂，你对他心存愧疚，所以在最后关头扑上去救他，可那时他没有救你，从心里你觉得他是希望你死的，所以你从心里把自己‘杀死’了，然后用他的身份醒了过来。”他慢慢的叙述，苦笑，“你原来还有白的一面呢，我还以为你这个性就要一黑到底了，可我喜欢你黑，我喜欢你象个小恶魔一样在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邪恶，甚至不以为耻，真的，这世上坏人很多，但坏得象你这样天真的，太少了！所有的人都藏藏掖掖的自以为掩饰得成功，却又都晃着大大的狐狸尾巴丢人现眼，他们都不如你，你是我见过的最纯洁的坏蛋，小坏蛋……”
什么人轻轻的啄了一下他的唇？轻轻的说：“我爱你，爱死你，爱透你，你这该死的小坏蛋！快给我醒过来吧！”
我是谁？林澜？林涛？我到底是谁呢？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大笑，这个傻瓜！你爱的是谁呢？如果我是林涛，爱的是楚南，如果我是林澜，爱的是林涛，都不是你！不是你呀！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先把正经事做了……澜……”齐尚文有些沮丧的看着一直不给自己任何回应的人，只好把话题扯回眼前最紧要的事上。
“叫我林涛。”他忽然截断他的话，“不管你觉得我是谁，叫我林涛。”
“……好吧。”齐尚文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依了他。
我是林涛，如果我不是，那我希望自己成为林涛，成为我爱的人……
工作还是要继续，两人沉默的在电脑前做着自己的事，天蒙蒙发亮，谁也没有想去休息一下的意思……然而到了天亮，却发现其实工作效率实在不理想，对此齐尚文皱了眉头。
“我们之间的私事，不必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吧？不管你是哪一个，都不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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