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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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狼-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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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虎子赤黑大脸上的汗快淌成河了,林虎子才说:“我真的不挑,14个兄弟配14个姑娘正好,我一个也不要。” 
  几个兄弟就说:“虎子哥先挑吧,虎子哥就挑呗。” 
  佟九儿拍了下手,从里间走出个小姑娘来,低眉顺眼的样子,两只手摆弄着垂在胸前的长辫子,站在佟九儿身侧。 
  14个汉子的眼珠都盯在了长辫子姑娘的脸上,但看不大完整,就感觉长辫子姑娘挺好,就是身材瘦弱,前胸是平平的,身材高挑,脖子很细,粗布衣服很整洁。林虎子也瞅了一眼,说:“内当家,我有事,得先去抚松接外当家。”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30)   
  佟九儿把长辫子姑娘向前推一推,说:“她叫路小妹,爸不是人,妈也不是人,婆家更不是人。今年15岁多了一点儿,就把路小妹给你了。你行也行,不行也得行。你靠得住又不乱找女人,你就收了路小妹吧。” 
  林虎子愁得一句话也没有了。 
  佟九儿说:“路小妹,你抬头看看他,他叫林虎子,33岁还不到,林虎子就是你男人了。你有话,以后就和林虎子说,受气了就对我说。成不成林虎子,你说句话呀?”佟九儿拍了桌子。 
  林虎子连声说:“行!行!” 
  林虎子连路小妹的脸都没瞅,就拉着路小妹回屋了。别人都看清了,那是一张清清秀秀的小脸儿,一对眼睛正水灵…… 
  那日谢达山劫了谢布丁,又送回了谢布丁。谢布丁就到了抚松药材铺的夫家,只过了两夜一天就被夫家送回了谢家屯。 
  谢大户问原由,夫家只说了一句话就堵得谢大户背过气去。夫家说:“下身的毛都没了,那是白虎星,谁敢要。” 
  谢布丁就这样又回了娘家,却由处女变成了小媳妇。谢布丁就病倒了,一直病到过了年开了春,佟家湾耕了田,种了地,谢布丁才走出屋子。谢布丁晃晃悠悠地走到院里看草地,又看蓝天、看白云,接着就看到了林虎子和谢大户。 
  林虎子自从听说谢布丁做了媳妇却没了婆家又回了娘家,就开始往谢家屯跑。林虎子突然看到站在院子里憔悴成枯叶的谢布丁。林虎子说:“妹子,我等你很久了,我问妹子一句话。” 
  谢布丁瞅着林虎子。林虎子见了谢布丁的眼神就心颤,林虎子说:“只要妹子点头,我立马用八抬大轿来抬你。” 
  然后林虎子就盯着谢布丁的头。谢布丁除了头上的乌发在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谢大户叹口气,说:“算了,算了,我养她老,做一辈子娘家人吧。” 
  林虎子说:“妹子,我拔光了毛,我就是青龙星,我不怕白虎星。” 
  谢布丁却笑了,谢布丁就回屋了。 
  林虎子低着头用鞋尖去顶地上的湿泥。一旁的谢大户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很清楚:“或许内当家有什么法子。” 
  林虎子苦苦涩涩的肚子里回来了希望。林虎子说:“对呢,我去找内当家!” 
  胖成了棉花的佟九儿刚喝完鸡汤放下碗,林虎子就来了。林虎子低着头闷坐了一会儿,突然说:“内当家,我想要谢布丁,佟家湾怕不怕白虎星?” 
  佟九儿说:“你想叫我帮你还是已经娶过了?” 
  林虎子知道佟九儿话中的含意,林虎子说:“谢布丁病着。但我说了谢布丁不答应,我想求内当家的出头。” 
  佟九儿说:“行!佟家湾什么虎都不怕!” 
  佟九儿的身体越来越棉花,行动不方便,就叫熊小丫和乌大嫂赶着马车去接谢布丁。熊小丫和乌大嫂都很会说话,就说佟九儿想找人说话又没人对佟九儿的心思,听说谢布丁心灵手巧,佟九儿想让谢布丁帮着去给未出世的儿子做小衣裳,问谢布丁能不能走,能不能去?谢布丁就坐着马车到了佟家湾。 
  佟九儿带着本身的这身肉棉花,带着谢布丁走遍了佟家湾,也指点了林虎子的屋子,说:“林虎子刚刚进山了,在那边山里整木材,然后放排出山,过个一月两月才能回来。外当家的又去垦屯中忙乎,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今晚呀,就和妹子睡一个被窝儿。” 
  谢布丁听了吓了一跳,赶紧说:“那可不成!内当家你身上有喜,我身上不洁,我有个地方睡就行。” 
  佟九儿哈哈笑,笑声因体胖也比以往响亮多了。 
  佟九儿说:“你没听过传我的事吗?以及佟家湾的事?我告诉你妹子什么事也没有,我宰了前夫博银海,只过了三天就娶了张知渔。你看看现在的佟家湾名声好了,名头更响亮了,甭管谁说什么,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布丁就对佟九儿献上了又近又亲的笑容。谢布丁叹口气,说:“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碰上了谢达山,而且早不碰上晚不碰上,偏偏在我出嫁的路上碰上。大姐你说是不是前世我是男人谢达山是女人,我在前世强奸过他。”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31)   
  这一句话就对上了佟九儿的脾气,佟九儿就喜欢上谢布丁了。 
  谢布丁又轻轻叹气。 
  佟九儿又问:“妹子还恨着谢达山?” 
  谢布丁说:“不恨,谢达山是个真正的汉子。” 
  佟九儿急忙问:“那林虎子呢?” 
  谢布丁笑着说:“虎子哥是个直爽的好男人。” 
  佟九儿心想,可怜的林虎子,这门亲事泡鸡汤了。 
  谢布丁脸上的笑消失了,像一穿上衣服就到了冬天那样冰冷了。谢布丁说:“我恨董家父子,恨把我的身子睡了,又赶我回来的男人。真的,大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要有刀我会杀了他……” 
  那一天半夜里,谢布丁被谢达山的跟班送到了夫家。也就是夫家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谢布丁这碗凉水被送回来了,就都平静了。 
  董掌柜先发了会儿呆,想问又无法张口,他是公公,董掌柜向儿子递个眼色。儿子董平安就拉着谢布丁回房了。董平安转了几个圈儿,问:“是丈人家把你赎回来的?” 
  谢布丁摇头。 
  董平安又问:“那是什么人把你救回来的?” 
  谢布丁想一想不能算是林虎子救的,谢布丁又摇摇头。 
  董平安直抓头皮,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谢布丁说:“是胡子把我送过来的。”谢布丁又说:“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少,还是完整的,咱们的亲事还算吗?” 
  董平安很高兴,就说:“当然算。你的陪嫁胡子没抢,赶明天叫丈人家送过来,我去告诉我爸妈一声。”董平安就出去了。 
  董掌柜却说:“哪有那么好的胡子,不贪财不贪色吗?要不这丫头就是石女子,胡子整不成吧。” 
  董掌柜想了想对儿子又说:“小子,你今晚下下工夫试一试,赶明天再说。” 
  董平安回来了,瞅着谢布丁迟疑了一阵子,说:“咱俩睡?” 
  谢布丁望着董平安,心里就明白了。谢布丁想说:“又冷、又饿、又累。”但谢布丁却说:“你是我的男人说睡就睡呗。” 
  天亮了董平安去和他爸董掌柜说:“不是石女,是第一次,都淌血了。” 
  董掌柜媳妇就双手合十说:“谢天谢地!” 
  董平安又说:“我没见过没长毛的,爸你见过吗?” 
  董掌柜问:“哪儿呀,还不长毛?” 
  董平安用手一比下面说:“那儿!” 
  董掌柜说:“没有?怎么可能?谁都有毛。” 
  董平安发急又说:“可是她没有!倒是挺好看。” 
  董平安的妈就愣了一会儿,说:“怕是白虎星吧?我去打听打听再说。” 
  谢布丁太累、又饿,就在中午的时候吃了一大海碗面条,和婆婆说了两句话就睡了。谢布丁想,终于过关了!等睡醒就去干点儿活,这是自己的家了。 
  谢布丁踏踏实实正睡着就被扒光了,谢布丁心里挺清楚有人来掰她的腿,有人指指点点在说,几个人影子在看,可就是起不了身,眼睛眯缝着就是困。 
  天快亮了,谢布丁被董平安给犁醒了,董平安用手捏着谢布丁的奶子用“棒槌”使劲顶。谢布丁就听到屋门外董掌柜说:“小子,你不要命了,还犁!那是白虎星,丧门呢,连胡子都不敢受用,你逞什么强,快滚出来!” 
  董平安说:“我要犁够本儿,白虎星的滋味好棒!” 
  董平安的妈边拍门边说:“小祖宗,你是董家的独苗,你的命根子要是叫白虎星磨损了,董家就绝后了,开开门吧小祖宗……” 
  屋门被拍得山响。 
  董平安就说:“犁、犁!就快出来了……” 
  谢布丁一翻身,翻起一把,把董平安推下炕去了。 
  谢布丁问:“谁是白虎星?” 
  董平安爬起来,说:“你是白虎星,王大娘昨天都看了,我爸、我妈也看了。你是白虎星,我还没完呢,我还得犁,犁完了就叫你滚。”   
  第三章 人斗、兽斗、性斗(32)   
  谢布丁气极反而笑了,谢布丁朦胧地记得昨日的事情,自己醒不了,一定是面条里被放了迷药。谢布丁有点儿懵了,抓起棉裤往身上穿,又使劲摔在炕上。谢布丁龇着牙齿喊:“你敢上炕来我吃了你!”就吓住了董平安,然后抓起棉袄又往腿上套,谢布丁就放声大哭了…… 
  以佟九儿的肚量和见过的世面,听了谢布丁的事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佟九儿的眼珠没处瞧了,就瞅着地里长出的绿绿的苞米苗。佟九儿走过去抬起脚来就踩,一脚下去苞米苗就折了,扁了,出水了。 
  佟九儿呼呼喘出几口气,平静下了心情,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说:“妹子就在佟家湾找个人吧。” 
  谢布丁却说:“不,我心里有人,只是还拿不定主意。” 
  佟九儿想一想隐约猜出了谢布丁心里的男人是谁,就笑了,佟九儿问:“妹子你真恨董平安?” 
  谢布丁说:“恨,真恨!” 
  佟九儿说:“妹子在佟家湾多住几天吧,佟家湾三个月前全是树,现在就像拔光毛的母鸡,看着就恶心。张知渔还一天要我吃一只鸡,我一年只吃一顿都恶心,这女人可真不是人做的。” 
  佟九儿就拉着谢布丁去了蚂蚁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佟九儿想洗把脸,试了几次,佟九儿摸不着水,蹲不下去也坐不下去,佟九儿就发了脾气,对着河水大骂男人,妈的!只图自个儿痛快,留下女人遭罪!还天天给逼着喝鸡汤,张知渔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佟九儿骂着骂着出了一身大汗,用手腕擦擦额头,说:“妹子,咱回吧,中午了,又该喝鸡汤了。” 
  谢布丁笑着说:“内当家的不要吃得太好,吃得太好孩子长得太大,到时候不好生,听我妈讲,那时才遭罪呢!” 
  佟九儿停下了,瞅着谢布丁紧张地问:“是遭罪还是痛?” 
  谢布丁说:“都是吧。” 
  佟九儿又问:“那已经发胖了可怎么办?” 
  谢布丁说:“从今天起少吃肉多走动,久了就会好了。” 
  佟九儿有点不放心,说:“真的?我连婆婆都没有,我问过乌大嫂,乌大嫂说不怕,到时候瓜熟蒂落,一使劲儿就出来了,可没你说得这么可怕。” 
  谢布丁说:“乌大嫂她没内当家的胖啊。” 
  佟九儿说:“那也是,我听你的,到时候请你妈来帮忙。”佟九儿又用右边手腕顶顶额头,说:“生孩子我可真没底儿,早知道这样,就叫张知渔也做骡子,光能做不能生养,咱们女人还没苦头吃。唉!晚了。” 
  谢布丁说:“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好玩了。” 
  谢布丁就在佟家湾住下来,每天陪佟九儿闲走闲聊做小衣裤,同时也控制了佟九儿的饮食。 
  约摸过了一个月,谢布丁在夜里独自坐在屯里惟一留下的那棵大约有二百年的老槐树下,望着满天空的星星想心事。在家的时候,谢布丁也是常常这样夜里坐着,就是什么也不想也愿意这样坐着。 
  老槐树四周是张知渔修的晒粮场,用石碾子滚压得溜平。在夏日里屯里有些人嫌屋里闷热,就抱捆草到晒粮场上来睡。 
  在谢布丁来的这个晚上,晒粮场正有人躺着说闲话。 
  一个沙哑嗓音的汉子说:“家庆哥,你不在屋里睡媳妇,跑到这里睡,也不怕小丫嫂子学猫叫。” 
  另一个汉子说:“滚你妈的!你没见小丫嫂子怀着崽了吗?还说猫,听着,甭拿小丫嫂子说笑,家庆大哥是厚着肚量待人。” 
  吉家庆说:“睡吧,自家兄弟逗两句磕子没什么。”吉家庆就摸黑磕熄了烟锅。 
  沙哑嗓音的汉子笑了笑又说:“家庆哥去做了件美差,也爽了一把吧?” 
  又一个汉子问:“什么美差?是进县城?” 
  沙哑嗓音的汉子说:“哎,你小子。进城算屁美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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