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cic剧烈震动一下,一股毛囊和头发一起被烟头烫着的怪味顺着空调系统飘进来。
“主舰体中弹,损伤不明——等等——反应堆没事!”
梅满月一听反应堆没事就把损管报告置于脑后了,当务之急是把敌人战斗艇拒止在发射电浆鱼雷射程外,“报告u…ufp情况!”
“还在和战斗艇纠缠,很难对付!”
“啧!没办法了。三发talon5——”“talon5?”“——就是大当量核弹啦你没驾驶过战斗艇吗?——两枚航向213…087、一枚航向033…267,起爆时间依次设定为1秒、1。8秒和5秒。”
“好嘞!”
“先别——”
梅满月的命令被一发钽合金弹丸穿透中央舰体时引起的震动打断了,这发1400mm钽合金弹丸从艏部6联装425mm重粒子炮的炮位边上射进来,一路上打坏各式各样的零件后在距离cic不到20米的位置钻出去。
“喂喂……再挨上一炮就死定了啊……安卡林,你去那边机柜把所有不必要的系统都关掉,所有动力输出转移到偏转电场和推进器上!导弹发射!顺便把三台反应堆都超载掉!”
“瞧好吧您呐!”
“反应堆超载,主推进器超过临界工作状态,纵向过载0。98g!”
进一步加速的吉布贾弥撒号刚好躲过向后发射的两枚核弹爆炸范围,敌人的战斗艇不被消灭一时半会也难以追上,接下来就是——
“舰长!再不回避就进入前面的核弹杀伤区域了!”
“再等一下!太早就前功尽弃了。”
“我可不想和你这疯子死在一块儿!”副舵手受不了此等压力,提前改变航向。
“干!菜鸟果然是菜鸟!全员应对过载——对了,talon5!方向041…289,定时3。6秒。副舵,有种你把这一发也躲开呀!”梅满月挑衅了副舵手又急忙用眼神指示安卡林到操舵台去。
安卡林好不容易从梅满月抛的眉眼中读出了命令,顶着4g多的侧向过载三步并两步跑到操舵席,麻利的解开副舵手的安全带,任由他狠狠地掉到cic侧壁上昏死过去。
吉布贾弥撒号连续两次擦边球机动大大缩短了和敌人的距离。梅满月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挣脱安全带站起来,指着近在咫尺的敌舰高喊:“射击射击射击射击!把能用的全都用上!”
两艘阿尔帕马尤级现在才想到分散规避,但是——“要撞上了!”
“把艏锚扎到敌人身上!然后右满舵065…103!应对冲击!”
吉布贾弥撒号舰艏射出锚链钩住敌舰的积层纳米装甲缝隙,以敌舰的惯性为向心力结合自身侧向推进兜出一个从不可能由护卫舰以上级别的船完成的回旋。回旋过程中两船擦肩而过,偏转电场叠加在一起凭空激荡出青葱的电磁光雾。
“呼呼呼噜噜——”梅满月完成一次吞咽式抗荷呼吸,然后硬抗7。2g过载从喉咙中挤出声,“talon5!”
最后一枚大当量核弹穿过互相叠加失效的偏转电场,直刺进敌舰装甲。
梅满月借着核爆的光芒把船员们惊讶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满足极了,连着深呼吸几次才遏制住浑身发抖。
“接下来,让咱们把剩下的敌人的菊花爆个稀烂吧!”
尽管核电磁脉冲的干扰还在,但是在吉布贾弥撒号已经转入另一艘阿尔帕马尤级的轨道的当下,只要朝航行方向开炮即可——梅满月盘算到几步之外,唯独忽视了一个问题。
安卡林又一次帮她想到了:“规划撞击路线和武器迎击、进攻逻辑,反应堆炉心融解时间设定在20秒后,全体弃船。”
十来秒后,22名船员逃生艇那透过巴掌大的舷窗目送千疮百孔的吉布贾弥撒号撞击阿尔帕马尤级,续尔目睹了“宇宙间最漂亮的烟火”——梅满月如是说——“那两个晕过去的倒霉鬼真是没眼福~”
当然,在他们获救后安卡林把吉布贾弥撒号沉没的责任一口气推到梅满月身上就是后话了,等莱登船业查出吉布贾弥撒号原舰长与西顿集团海盗勾结、梅满月打碎了至少80人的蛋蛋逃脱莱登船业的搜捕更是后话中的后话。但是,梅满月和安卡林在滑翔八号上碰头就——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扑克牌脸的混蛋!”
第一章王位(上)
地球历六月份,西法赫王朝的首都圣安特奎斯已经有了一丝凉爽的意思。按照亚述本身的历法来说,这已经是秋天来临的时节了。很快的,圣安特奎斯附近的农民们将迎来收获的季节,同时一年一度的丰收祭典也将开始。
但是今年的丰收祭典,却笼罩着一层不详的气氛。也许一般市民和农民们都不知道,但是阿尔斯隆十一世却非常清楚自己将面临什么。尤其是他的弟弟,菲利普斯亲王突兀的来到王都的时候。
上合的那位商办处的人员来给他送那封电文的时候,没有避开任何人。阿尔斯隆十一世知道,自己在那封电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他没得选择,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去选择。他不是安·瑞文戴尔那种小姑娘。已经见惯生死的很清楚自己该抓住什么。就算是那封电文上让自己马上去死,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签下名字,然后从容赴死。他是不会像自己的女儿那样抱怨的,因为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那些来自北约的地球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这也说明了,地球人开始公开分裂了。虽然他们在亚述显的好像是一个星球上的人,并且在获取利益上狼狈为奸。但是阿尔斯隆十一世清楚的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公开决裂的。那个时候,亚述人说不定能够迎来一丝曙光。
而今天,这一线曙光出现了,而阿尔斯隆十一世认为自己抓住了它,这样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眷恋的。
将一封书信的最后一个字写完,他吹了吹尚未干涸的墨迹,然后将皮纸叠好,装进一个信封内。然后拿出火漆,将信封封死,然后盖上自己的印信。
忙完这一切,他拿起桌子上的小锤,冲着桌上的一口小钟敲了一下。
“日安,我的陛下,请问你有事吗?”一名管家式的人物走了进来,在阿尔斯隆十一世的桌子前面欠了欠身。
“弗朗索瓦先生,去无忧宫一趟,将菲利普斯亲王请来,就说我想和他一同去先王的陵寝。”
“您的意志,陛下。”管家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门。阿尔斯隆十一世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面走去。
穿过一道常春藤的走廊,后面是他的冥想室,也是他的祈祷室。他推门进去,在床榻的后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根木棍。
这根木棍看起来黑不溜秋,毫不起眼。从上面的纹理看,好像是一根树根。木棍的外皮已经呈现暗红色,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摩挲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仔细的看一下,这根木棍的头上,还有一块褐色的琥珀。
这是西法赫王朝代代相传的国王权杖。阿尔斯隆十一世轻轻的擦了擦这柄权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统一两块大陆,将西法赫王朝推向顶峰的“青铜之王”艾拉西铎一世临死的时候没有留下半句话,仅仅将这根他随身携带的,用来当拐杖的木棍留给了下一任国王。从那以后,这根木棍就成为了每一位西法赫国王的象征。传承了数千年,由无数的人把玩,摩挲,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这是西法赫王室的象征。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拿起权杖,推门走了出去。
穿过长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王后正在那里等着他。他微笑了一下,走了上去。
“简,我不是跟你说,让你收拾一下,启程去北方吗。”
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整理了一下阿尔斯隆十一世的衣领。
“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再说,我可能走得了吗?”
“如果是那位高先生,送你出王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阿尔斯隆十一世为自己的妻子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然后呢,我们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而且,那位先生仅仅是和我们做交易,没有半点要帮我们的意思。”
阿尔斯隆十一世笑了起来,自己果然还是很贪心啊。
他在妻子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紧了紧手里的权杖,走向前厅。
如果说,阿尔斯隆十一世还有什么担心的话,那么就是安了。作为一位国王,就算只有一位王后,仅仅诞下一位公主的事情也太不常见了。亚述人的生育率不高,但是婴儿成活率很高,而且作为王室来说,只有一位继承人也太少见了。
阿尔斯隆十一世多少清楚为什么。虽然他不清楚地球人到底有多高的技术,但是,让自己生不出孩子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他并不知道干扰素是什么东西,但是,安的诞生是个奇迹,他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就算是的担心,他也依然认为自己的孩子被双月女神所眷顾着。她一定能将亚述人好不容易抓住的这一缕曙光变成亚述人的希望。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事情埋在心里,或者说埋在夫妻两个人的心里。
艾妲·于尔辛·杜尔罗赫姆。那位生死不知的,杜尔罗赫姆家唯一的后裔。这些年总有她在领导游击队反抗的消息传来,但是,被困在圣安特奎斯的阿尔斯隆十一世夫妇根本就不知道消息的真假,也没法确认。对此,他们只能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来安慰自己。
他走到前厅,发现自己的弟弟,菲利普斯亲王已经在那里坐着了。而且,手中拿着一个地球人的个人终端,里面正传出一阵阵的音乐声。那好象是叫做游戏机的东西。
“我想你应该把那个东西放起来,不是吗,菲利普斯。这里,毕竟是历代先王的宫殿,保持最起码的礼仪。”阿尔斯隆十一世不冷不热的说着。
“收起你的礼仪吧,我亲爱的哥哥。或者你抱着你的礼仪在亚述古老的传统中溺死吧。”菲利普斯亲王没有抬头的意思,依然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历史,都在西法赫古老的传统中,西法赫的先王们在云端注视着我们,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阿尔斯隆十一世端坐在王座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先王?云端?哈,云端除了水蒸气外就是各种冰块和尘埃,说不定还有正负电荷什么的,就是不会有远古先王们。”菲利普斯亲王收起了游戏机,站起身来,冷笑着说。
第二章王位(下)
上坟人和车真多……我奇怪了,一个县城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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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电力都拒绝使用的你,怎么可能带给亚述人未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哥哥手上的那根权杖,他感觉自己的手就要伸出去,一把抢过来。
可惜的是,自己的哥哥轻飘飘的将手权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完全漠视了他。
因为他现在才是国王,虽然在地球人的眼中,他这个国王就跟空气一样。
“菲利普斯,我不是跟你吵架的,我已经让弗朗索瓦先生准备了汽车,我们要去先王的陵寝一趟。”
“汽车?你也会坐汽车,我还以为你将骑马或者坐马车去呢。”菲利普斯亲王嘲笑到。
阿尔斯隆十一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哭笑不得的事情:“我,不想被人围观,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阿尔斯隆十一世所说的先王陵寝座落在圣安特奎斯的西北,是一片圆拱型的白色建筑。那里有历代先王的骨灰和石刻浮雕。也是圣安特奎斯唯一一处不作为景点的地方。
王室的汽车缓缓的行驶在由白色石板拼接而成的甬路上。整座陵寝安静肃穆,除了鸟鸣外,就只有从林间穿过的风声。在陵寝的地宫门前,两名手持利斧的卫兵,在静静的伫立着,黑色的甲胄上反射着清冷的光芒。
对于王室来说,陵寝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这不仅仅是一个礼仪问题,更是关系着王室血脉的证明。所以,西法赫王朝的每一位国王,每年至少要去一次大陵寝,甚至一位国王觉得自己老了,要传位的话,也是要在大陵寝内先进行一番交流的。
拿出携带的橄榄油,阿尔斯隆十一世一边走,一边将油倒在每一位先王骨灰前的铜碟油灯上。而后面的菲利普斯亲王,则轻轻拂去石质骨灰盒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菲利普斯,你,真的想作这个国王吗?”阿尔斯隆十一世的声音穿了过来。菲利普斯亲王不由的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不错。你,不能带给亚述任何东西。”
“即使是作为地球人的傀儡?”
“我愚蠢的哥哥,你现在跟地球人的傀儡有什么不一样吗?”菲利普斯亲王冷笑了一声。
“起码我的心灵不是。”阿尔斯隆十一世继续在给那些长明的灯火添上橄榄油,陵寝内通风不错,被添上新油的灯火摇曳着,好像夜空中的繁星。
“心灵,心灵!”菲利普斯突然发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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