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本已痛得要了半条命,再被同伴幸灾乐祸地一嘲笑,更是恼羞成怒起来,不禁咬牙切齿地发狠说:“好!你敢咬老子,老子非咬下你的‘鸡头肉’!”
这家伙倒是言行一致,居然说做说做,全身向前一扑,扑在玛格丽特身上,拉开她一只手,用自己的膝盖压住。左手捉住她的另一只手,右手撕开衣襟,猛力扯掉胸罩,使她的酥胸整个暴露了出来。
他两眼盯住了她的双峰,咧开了嘴,狞狰地笑着说:“小妞儿,你可不能怪我心狠,谁叫你先咬我一口,现在我要咬下你的‘鸡头肉’啦!”
“救命……”玛格丽特狂叫起来。
这汉子猛一低头,伏在了她的酥胸上,正要张口去咬她的乳头。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从破庙门口冲进来一个大汉,厉声喝住了他。
“混蛋!你简直闹得不像话了!”
这汉子却有些不买帐似的,把眼睛一翻,悻然说:“妈的!这妞儿又不是你妹子,要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冲进来的这大汉身份似乎较高,他看那汉子当着别人面前给他下不了台,不由勃然大怒,冲过去飞起一脚:“去你奶奶的!”
这一脚把那汉子踹翻了身,跌得鼻青脸肿!
那汉子顿时恶向胆边去,霍地掏出了手枪,嘿然冷笑说:“姓唐的,你别以为会拍马屁,让洪老板提拔了你,就不把这些哥儿们放在眼里,老子今天就干了你!”
“砰!”地一枪射了去。
那姓唐的大汉倒很机伶,全身一卧,避过了这一枪,快如闪电地奋身一扑,已扑住了那汉子。
两个人拼命夺抢,滚作了一堆。
突然,外面把风的汉子闻声赶了进来,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大喝居然俱有无上威力,使两个滚在地上夺枪的汉子,顿时住了手。
他喝住了两个汉于,这才声色俱厉地说:“你们胡闹也该拣个时候,现在我们只有五个人,把这妞儿弄到这里来,跟独眼龙又联络不上。虽然已经电话报告了洪老板,增援的人最快也得一个钟头才能赶到。万一那姓方的小子领了人追来,我们还得好好拚一拚,否则就非但守不住这妞儿,连我们自己都成了泥菩萨过河,你们居然还打作一堆!”
旁边一个汉子接口说:“洪老板不是有命令,如果守不住,就把她先干了?我看不如干脆把她……”
“现在还没到守不住的时候,”那汉子郑重说:“除非到万不得已,我们能不下手就不下手。只要能全力把她守住,等到‘同心会’成立了,我们把人活活地交还洪老板,任务便告圆满达成,洪老板一定会重赏的。”
这一番话,听得个个眉飞色舞,确实的,他们只要能守住这一个小时,等洪堃派人增援赶到,那就万无一失了。
然而,他们怎会料想得到,就在这时候,方天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来到了。
经过五个人的议决,扯下了玛格丽特的大裙,撕成一条条的当作绳索,把她手脚捆住,嘴也掩住。绑在大柱子上,留下一个人看守,其余的四个都在庙外把风。
绑在大柱上的玛格丽特,此刻已是酥胸半裸,下身只穿着条薄薄的丝质衬裙,肌肤隐约袒露,已被折磨得狼狈不堪!
而守着她的这汉子,偏又是个色中饿鬼,他的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贪婪地欣赏着她动人的胴体,已是馋涎欲滴。
趁着破庙里只有他一个人,美色当前,而她的嘴又被掩住,发不出声,如此好的机会,要不趁机揩揩油,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于是,他轻狂地走了过去,紧紧拥抱着她的纤腰,把脸贴在她的酥胸间,揉抚起来……
正在自我陶醉的当儿,突然脑门上被枪托狠狠一击,使他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已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方天仇击倒了那汉子,急向外边一张,幸好未被外面把风的人惊觉,于是向双目紧闭的玛格丽特轻声说:“林小姐,我来救你了。”
她在羞愤欲绝之际,忽然听得这一声轻唤,立即睁开了眼睛。当她认清现在为她解绑的竟是方天仇,几乎怀疑是在做梦了。
可是当方天仇把她从大柱上松下来的一刹那,她竟忘了处境的险恶,情不自禁地扑向他怀里,无限委曲地痛泣起来。
这一点是方天仇料到了的,所以不忙着解开掩住她嘴上的布条,怕的就是她会情不自禁地痛哭失声,惊动了庙外把风的那几个汉子。
“林小姐,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方天仇脱下了上衣,替她披上,便扶着她向庙后走去。
就当他们刚刚出了庙的后门,忽听得一声大叫:“不好了,人跑掉啦!”
方天仇暗叫一声:“糟!”,赶紧连扶带拖的,把玛格丽特拖进了树丛里,急不择路地深入林内。
紧接着,四个大汉从后门追出来,其中一个叫道:“逃进林子里了,我们分头搜!”
随即又听其他几个汉子大声嚷着:“别让她跑了,活的逮不着就逮死的!”
“快追!”
树林里的玛格丽特伤势尚未痊愈,此刻被这阵大嚷,更是吓得直打哆嗦,心情一紧张两条腿就发起软来,似乎连走都走不动了。
方天仇的心里简直急得像火在烧,他连扶带拖的把她搀着走。刚进到林子里没多远,已听见后面拨动树枝的声音愈来愈近,不禁神情紧张地轻声说:“小姐,我们得快点走,不然让他们追上就麻烦了!”
她一听更慌急了,址下嘴上的布条凄然欲泣地说:“我,我实在走不动呀……”
“那……”方天仇到这时候只好提议说:“让我背着你吧。”
不料玛格丽特却赦然说:“这怎么可以……”
“哎呀,小姐,这是什么时候,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快伏在我背后吧!”
方天仇实在是急了,立刻蹲下身去,要玛格丽特伏在他背上。
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在这么紧张的关头,居然还犹豫了一下,才无可奈何地伏在他背后,让他背了起来。
好在她体态轻盈,方天仇并不觉负荷太重,立即双手兜住她的臀部,拔脚就向树林深处狂奔。
可是他这一奔,不免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使追进林来的两个大汉发现了目标,举枪就向林内一阵乱射。
“啊!……”玛格丽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方天仇大吃一惊,以为是她被乱枪射中,赶紧放下了她来,急问:“怎么啦!”
谁知这位大小姐却把手向树上一指,惊惧地叫起来:“蛇!”
方天仇朝她指的那棵大树看去,果然在树桠上盘桓着一条一丈多长的锦花大蛇,正向他们昂道吐信,样子确实有些骇人。
“砰!”方天仇朝着大蛇发射一枪。
这一枪非常准,正射中大蛇的头部。只见它全身一扭动,突然松开了,垂头直滑落下来,在地上一阵乱滚,似在作垂死的挣扎。
大蛇是除了,但这一声枪响,却又暴露了目标。还没等方天仇来得及重新背起玛格丽特,已听得那追来的汉子大叫:“在这边!”
刹时枪弹如雨,齐向这里射来,使方天仇已无法背起玛格丽特奔跑,唯一的办法只有找个地方掩护,才能不被密集的流弹击中。
刚好近处有几块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巨石,方天仇急忙伏在地上,把林大小姐拖到大石块的后面,叫她全身卧倒,同时他也开始了还击。
红巾党的这四个党羽,本来是采取包抄的形势,现在既然发现了目标,便一齐向目标集中逐渐把包围的范围缩小。
这时候方天仇知道突围很不容易,因为玛格丽特行动不便,如果离开这些掩护,她万一被射中就糟了。
现在唯有守住据点,再设法把对方的四个枪手解决,才能有脱身的希望。
不过现在已经将近五点钟,倘若不能在七点钟以前,救出林大小姐回香港。那么林广泰为了女儿的安全,就会受金玲玲和洪堃的威胁,让他们在麦当奴道的公馆里,当众宣布成立“同心会”了。
因此,纵然能使玛格丽特安然脱险,时间则必需争取,无论如何得在七点钟以前,让林广泰知道女儿已经被他救回。否则“同心会”一经当众宣告成立,大势已定,以后再要挽回这个局面,则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方,我怕……”林大小姐像只受惊的小猫,突然依畏在方天仇身边,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
方天仇虽然也很焦急,但他不能露出丝毫紧张的神色,只好强自镇定,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勉强笑笑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脱险的。”
“真的吗?”她似乎不大敢相信,因为这两天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落在一帮凶神恶煞手里。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把她作为人质,因此她要打开这个闷葫芦:“方,请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把我囚禁起来,是不是要向爹地勒索?”
方天仇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他刚支唔地说:“这个……”
突然一阵密集的弹雨射来,把他的话打断了。
方天仇判断发枪的距离已很近,果然当他从石旁探头一张,就在十码之内的矮丛里,蹲着那两个枪手。
砰!砰!两枪射来,子弹射在大石块上,距离方天仇的头部不到半尺,击碎的石屑蹦了他一脸,吓得他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这次他虽然带着备弹,可是在赖鹏那里和刚才的一阵枪战,子弹已消耗去大半,剩下的必须珍惜,绝不能轻易浪费一粒。
其实对方不过只有四个枪手,凭方天仇的身手,要解决他们并不太困难。问题是要顾及林大小姐的安全,无形中成了他的累赘,使他不敢放手去干。
这时玛格丽特又轻轻地问他:“爹地有没有报警?”
方天仇只摇了摇头,全神注视着对方的行动。
“爹地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报警?”林大小姐根本不清楚内情,她抱怨着说:“要是爹地报了警,我也不会受这两天的罪了……”
方天仇不置可否地笑笑,突然灵机一动,向她说:“你伏着千万不要动,我要把这两个家伙诱出来!”
说罢,他朝着矮丛连发两枪,迅速把身体向外一滚,滚向了那条被击毙的大蛇尸旁。
大蛇被击中头部要害,已经直直地躺着。
方天仇卧身在乱草堆里,四下一张,发现有一棵小树正可以利用,心里顿时大喜,立即爬了过去,一试它的弹性,居然极合自己的需要。
于是,他又爬回来,把那条死了的大蛇拖过来,将蛇身的中段挂在树梢上,然后尽力把小树往后弯下去,成了个弧形的大弓。
突然一松手,小树的一股弹力,居然把那条大蛇抛起半空,宛如一条飞蛇从天而降,直朝蹲着两个枪手的矮丛落下。
两个枪手正在伺机向方天仇射击,忽见一条大蛇飞落下来,顿时惊得大叫一声,拔脚就往后跑。可是他们才一跳起身来,方天仇已举枪连发,奇准无比地射中了目标。
“哇!”
“啊!”
两声惨叫,这两个抢手身子一扭曲,还未倒身下地,已被落下的大蛇压个正着,一齐倒了下去。
方天仇以巧计解决了两个枪手,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到玛格丽特的身旁,卧倒了身子说:“我们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一半了。”
“你,你打死了那两个人?方……”林大小姐显得很吃惊。
方天仇点了点头,不料她却担忧地说:“打死人是要犯法的,你……”
方天仇见她天真未泯,心里直觉好笑,可是他无暇解释这些属于黑社会与法律之间的奥妙问题,他只好生涩地笑笑说:“这是自卫!”
“自卫就可以杀人?”玛格丽特在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的!”方天仇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其实他也不太清楚香港政府的法令,是否有这么一条明文规定,自卫就可以随意杀人。不过,在此时此地,似乎除了杀死对方之外,大概只有自已被对方所杀了。
现在树林里突然静寂下来,没有些微的动静和声息,死沉沉地令人感到恐惧!
方天仇的眼光向四周搜索,什么也不能发现,使他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知道,这种突然的静寂下来,正如同暴风雨前的一刹那。对方剩下的两个枪手,如果不是蜷伏在附近伺机蠢动,就是在等着他们的后援同伴一起行动,好猝然发动攻击。
再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故布疑阵,使方天仇不敢贸然移动。这样僵持下去,一等对方的增援赶到,他们便成了瓮中之鳖了。
在没有确定的意图之前,方天仇真有些不敢贸然行动,他极力保持着冷静和沉着,全神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时间在死一般的静寂中过了五分钟,林内已渐渐昏暗下来,这时候真是风声鹤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