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挥下───
惨叫声音直达天际。
「啊呀呀──该死的阴阳。。。。。。师。。。。。。」嚎叫声音很是刺耳,令博雅难受地掩起双耳。
梦妖不甘心地当场化为一株大树,晴明走向前一看,原来那树的中心还有一个大窟窿,洞里竟然躺着一条已经死去的滑不溜丢的蛇。
「原来如此。。。。。。」晴明喃喃。
蛇类,是既阴冷又贪婪的动物啊。。。。。。
【式神鬥法/番外篇】
作者有话要说:◎◎◎
惡搞的幕後。
深夜。
這時的保憲邊睡邊說夢話。。。。。。
「晴明。。。。。。唔。。。。。。下次再。。。。。。再。。。。。。再較量。。。。。。唔。。。。。。」
拉著被褥呼呼大睡的保憲囈語著。
這時的晴明也好像知道保憲內心的吶喊,「。。。。。。吵死人了。。。。。。」翻了個身,和周公繼續下棋。。。。。。 《醉卧阴阳》/【式神斗法/番外篇 卷二十】
樱瓣纷飞的烂漫春景,晴明邸的院落一角,那棵美丽的粉樱持续抖落着樱瓣,恰好应了这美丽的春日。
晴明盘着腿坐在自家窄廊下,笑意漫漫,并不时举目远望着开着美丽樱花的樱树,一边发着呆,蜜虫也随侍一旁。
今日在宫中有一场的赏樱大会,是由天皇举办的。
但是晴明并没有要前往参加的意思,反正天皇这个主办人都自己说了随众人的意愿前来参加吧!
所以晴明也就没有出席。
因为他认为,赏樱──不需要太多的闲杂人等在一旁踱来走去的,那才叫”赏樱”!
『赏樱』,顾名思义,是欣赏优雅美丽的樱花;而,人一多就会嘴杂,这样一来,大家聊的不是美丽炫目的樱花,而是道人是非的八卦了。
晴明露出一朵嘲讽的笑花。
总是有些东西是需以别的名目而存在的,当然也就不需要大惊小怪了。
不过,博雅可就无法这样安心地拒绝这些邀约。
因为他身为殿上人,是天皇赏识的源家武士。
晴明慨然一笑,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看着伴着他的式神──蜜虫,笑吟吟地替他斟酒,不时地偷瞄起主人,阴阳师──安倍晴明。
「笑什么呢。。。。。。蜜虫。。。。。。」晴明笑语着,瞥了眼脸上带笑的蜜虫一眼,心想他是不是太放任自己的式神了呢。。。。。。!?
所以蜜虫似乎有点走样了。。。。。。
蜜虫望着主人摇起头,道:「您似乎非常思念博雅大人呢。。。。。。」
蜜虫自嘴里说出这句话时,晴明正好在喝酒,一听到蜜虫笑得天真地对他这么说,一时不察地打翻了自己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酒液染湿了他的白色狩衣,在其上造成一团深色影子。
「欸。。。。。。」晴明笑睨着蜜虫,但是那抹笑容好像有点苦笑的味道,「打翻了呢。。。。。。」
蜜虫一句话都不说地取来一方帕子替晴明擦拭,脸上还是挂着无邪微笑;晴明无声地叹息着,俊脸上一边带着微笑,一边将眼眸勾起,朱红的唇线微扬。
看来他得小心不要让蜜虫和博雅太过接近啊。。。。。。式神会一点一滴地泄漏他心中的想法的。
严格说来,蜜虫并不是他的第一号式神呢!
晴明略转着瞳眸,那澄澈似水的柔软波光绕着蜜虫处理着廊上的空酒瓶和酒杯的纤细身影直打转着。
还记得他在少年时期,跟着忠行师傅和保宪师兄学法的那段日子──
***
一个有着参天巨树矗立的庭院,是当时著名的大阴阳师,贺茂忠行的宅邸;贺茂忠行有个小儿子,名为保宪,由于他幼时就天赋异秉,所以忠行便开始教导他阴阳道的精髓,还另外收了一名弟子──安倍晴明。
传说,晴明自小便能看见那些凡人看不见的东西,他的能力就在贺茂忠行带着他一起同行时,遇上百鬼夜行后才被他发现的,这两人都是贺茂忠行的弟子兼最佳的左右手,实力难分轩轾。
少年时期的晴明和师兄保宪常常玩的游戏便是互相较量,探查对方的实力与术法的精湛度,由于两人系出阴阳道的名门──贺茂家,所以不能像普通贵族人家的子弟,就连娱乐也不一样。
这天,天气晴朗无云,没有半点风吹拂,偌大的庭院中,草木繁盛油绿,正值夏季。
偶尔,院子里还会飞过几只蜂蝶,停伫在院中那株立于小水塘的粉白荷花上。
沿着院落,踏入和院子相邻的窄廊上,偶尔还会看见两三名仆人走来走去,手中不时端捧着陶盘,盘子上通常会放着招待访客的茶水和一些小点心,这是因为贺茂忠行的大名远播,不时会有人上门要求他的帮忙。
突然,一双纤白的脚踏上木板条,听得板条发出”嘎吱”一声,一道清脆的嗓音在半空中顿时扬起。
「喂。。。。。。找到你了!晴明。。。。。。」说话的男孩转着灵活的眼瞳,微扬的唇角带着几许小大人的笑意,一身黑色狩衣,衬得他那张清秀净白的脸更加干净、秀白。
「是你啊。。。。。。保宪师兄。。。。。。」随着这句恍如鸟啭的嗓音,一个少年自窄廊的另一边回头,但是并没有起身向贺茂保宪行礼,兀自轻松又惬意地坐在原地思考。
保宪走近这名爹爹新收的弟子,觉得他的举动似乎有点无礼。。。。。。有点。。。。。。令他欣赏!
不知道爹爹收的这名弟子比较厉害,还是他呢。。。。。。!?
保宪带着估量的眼神,笑望着他眼前一身白衣,脸如芙蓉的清丽男孩,猜想着他或许正如外表一样的纤细又不堪一击呢!?
当下,保宪决定试他一试,反正他正无聊得发慌,拿他解闷刚好。
「喂。。。。。。」
回应保宪的轻喊,晴明起身并回过头来,不巧,保宪正好将脸低下,和晴明眼对眼、鼻对鼻,清楚地望见晴明有双澄澈如水波的瞳眸。
干净却又没有波澜。
「什么事!?师兄。。。。。。」晴明似乎是在逃避这太过相近的距离,说完就忙着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间距,让保宪很兴味地露出了微笑。
「你。。。。。。怕我?」
「不,只是。。。。。。」说到这儿的晴明突然住了口。
「什么!?」保宪进逼一步,晴明就再退了一步。
「没什么,师兄。。。。。。」晴明微笑,四两拨千金地避开回问,正当晴明打算就这样离去时,保宪快一步地扯住他的细腕。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呀!做啥急着走!?」
晴明皱眉,不悦满溢于脸庞上,视线有意无意地瞄向被拉住的手腕,轻语道:「请师兄放手,你的力道太大了。。。。。。」
保宪依言放开手,笑着见晴明利用过长的衣袖掩去他留在他腕上的红色淡痕,不着痕迹的。
「我们来斗法,如何!?」
一句话教晴明讶然地抬起头来,「什么!?」
「我说,咱们来较量一下谁比较厉害吧!」保宪露齿而笑。
晴明望着保宪的灿烂笑颜,沉默。
晴明定定地望着保宪的笑容足足有二、三分钟之久,迟迟没有下文,也没再度开口,好像正在保宪的脸上寻找什么一样专注。
然后,晴明立着半天才开口:「师兄,别忘记师傅的嘱咐,我们学法是要替许许多多的人们解决问题,而不是拿来当作互比、狎玩的工具。。。。。。」
保宪听了,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我当然知道。。。。。。」
「那么,你明明知道却还想这么做!?」晴明转着瞳眸,那清澈无波动的似水明眸似乎正在责备提议的保宪,让他险些笑了出声。
「欸~~话不能这么说呀!晴明,”阴阳道”本来就是人们口中的”邪术”,不是吗!?所以那样做并无不妥啊。。。。。。」保宪嘲讽地笑道。
晴明则是转着眼珠子,聪明地不反驳,也不同意。
勾起唇角的保宪笑意盎然,不意又听见晴明又一句话在当下直直劈落:「可是,就因为我们”阴阳道”是他们口中的”邪术歪道”,我们才要避免做这些会引人误解的事情,不是!?」
在阴阳道中,有种能使精灵们成为阴阳师的办事工具的术法,这种灌入灵魂使之成为”虚人”的状态,阴阳师们称之为”入式”或是”式神”;而当阴阳师们使用了这个术法去加害人们时,则成为一种邪术了。
所以,”式神”一向被人们所害怕与忌讳着,更不用说是操纵他们的主人──阴阳师了。
所以被人们争相谣传着的阴阳师具有一定的神通力、使用特定的精灵当式神,还能够消灾解厄、为人祈福,甚至能够透过星象占卜过去、预知未来。
一般来说,只有当该名阴阳师的法力将至成熟之时才会试着制造一个属于自己所使的式神。
晴明与保宪已将处于这种时期了。
保宪觉得无趣地轻哼了一声,「那些人不会因为你这么做就改变他们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的啦!晴明,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晴明再度沉默。
虽然晴明没答话,但是保宪没就此放过晴明,竟提出了外头传说安倍晴明是白狐之子的谣传,让晴明不自觉地皱着一对如柳细眉。
「就像你明明不是白狐之子,他们硬要说你是一样啊!你懂不懂!?」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师兄。。。。。。恕我失陪。。。。。。」晴明淡淡地轻语,人影已经飘到窄廊尽头了。
「喂。。。。。。晴明!」保宪见晴明快速离去,也不拦他,因为他对这个谣传好像很不高兴。
算了!他一定会让他答应与他一起比试、比试的,现在还不急。。。。。。唔。。。。。。
保宪露出大大的阳光笑容,望着晴明的白衣角消失在廊上。。。。。。
***
一个雀儿啼叫的早晨,贺茂忠行由于事前已答应了某位贵族的请托,所以不多时前就出门赴约了,只留下了贺茂保宪与弟子晴明,及一位家仆。
贺茂保宪做完了父亲交代给他的今日必修功课后就坐到门前的窄廊上,看着仆人扫着地上凋残的花瓣和落叶,心中觉得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还真是无趣到极点。
偏偏父亲已经出门去了,就算他有心想向父亲大人多学一些术法也无法如愿,而,晴明在之前也拒绝了他的式神斗法的提议。。。。。。
总之,闷还是闷啊!
保宪噘着嘴,转着眼珠,此时,正巧自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响,好像有访客呢!
「松太郎,去应门吧。。。。。。」保宪对着那个还在院中扫地的家仆喊着,望着家仆应了声后忙转过头去开门。
来求助的是一位老翁,他看起来大约有五、六十的高龄了,保宪自他一踏进门就幽缓地出声询问他的来意:「老伯伯。。。。。。您有什么事吗!?如果您找我父亲的话,他刚好出门了喔。。。。。。」
老翁不识得这名看来十分聪明活泼的少年乃是阴阳师贺茂忠行的小儿子,赶紧问:「请问。。。。。。您父亲大人是哪一位。。。。。。!?」
保宪朝老者咧咧嘴,笑了,「贺茂忠行大人。」
老者一听忙赶紧屈膝跪下,赔礼道:「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就是贺茂大人的公子,我无意冒犯。。。。。。」
保宪觉得有趣,没想到父亲大人的名讳人人皆知,竟拿他当神佛似的敬重,他心下一转,决定拿这个老人来作个试验,若顺利的话,他搞不好能完成他原本的目的。
「没关系,您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跪我。。。。。。」保宪连忙起身走向前,似要一脚踏下窄廊,老人忙起身阻止。
「欸~~别。。。。。。我自个儿起来便是,您休得劳动了。。。。。。」老人甚是客气地说着,满是皱纹的脸笑着,令人感到些许邻家爷爷的亲切。
保宪缩回脚,笑说:「您是来找我父亲的吧!?那么,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代替转达的吗!?」
「喔!是这样的,我孙女蓉可有点奇怪,好像自三天前出门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我很担心,想请贺茂大人到敝府瞧瞧。。。。。。」
「原来如此。。。。。。唔。。。。。。」保宪听完后点头,「那么为何不让您孙女直接过来呢!?这样比较方便。。。。。。啊!我的意思是说我父亲非常忙碌,所以可能这么做才能争取时间。。。。。。」
老者担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