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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微微一笑,娓娓道来:“时至今日,终于真相大白,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5月1日,你在音乐广场的一条暗巷里杀害了一个叫杨丽的女孩,也巧了,你的一切罪行都被一个叫林枫的青年男子看到了。林枫,你出来指证一下。”
众人一愣,谁都不知道有个“林枫”会在他们中间。正震惊中,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风衣的青年男子,只是此时已将一头紫发染成了黑色。
林枫点点头回忆道:“当时大约是七点左右,我刚刚演出结束,正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一个女子沉闷的叫声。我心中好奇,就悄悄走过去,在一座楼前隐藏了身子,探头去看,正巧看到这个人双手掐着一个女人,活活给掐死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惹祸上身,就没报警。”
莫然点点头又道:“阿辉杀了杨丽后,死性不改,居然恩将仇报,要向他的老乡高建下手。结果他绑架了高老板,勒索老板娘。哪知老板娘李月茹想到了报警。于是阿辉心生一计,下毒手杀了李月茹,并用电热毯裹住了尸体,将其吊在了屋里。等我们赶到那儿时,阿辉刚巧解下毯子。我们却以为人刚死不久。如此一来,谁也怀疑不到他了。李月茹案未结,阿辉又下杀手,在东大街害死了一名女青年,名叫吕晓雯。她正好也是长发。阿辉想起杨丽涂了红指甲油,于是也给吕晓雯涂上,以此来误导警察。就在吕晓雯案发当晚,我们赶到‘再回首’酒吧时,阿辉半天才满头大汗的赶来了,并撒谎说去跑步了。就在案子即将取得突破时,阿辉却害怕我揭露真相,竟想害我未果。于是全市通缉阿辉,他无处可去,只好逃到了女朋友肖雪家里。阿辉丧性病狂,居然在女朋友发现他的事后,狠心杀了女朋友。从此逃亡老家落马坡村,并以诈死来掩人耳目。就在肖雪死的那天早晨,与肖雪相识的林枫到过她家。只是,当林枫赶到那儿时,肖雪已经死了。他害怕说不清楚,只好锁了前门,从后卧室窗户逃离现场,并在公用电话亭报了警。”
“当我们查到林枫时,他推说在屋里听了一个晚上的歌,可我打听到,那一晚上,从他屋里传出的歌只有一首,就是王力宏的《花田错》。但我我又听说,林枫是个酷爱摇滚的青年,对流行乐深恶痛绝,怎么会听一晚上的《花田错》?于是我诈他,问他5月1日在什么地方。他为了证明他在黄河森林公园,竟然拿出了照片证明。可就是那张照片出卖了他。那张照片上,他穿着风衣,内穿白色衬衫,是照于5月1日8点的。可是衬衫上的纽扣竟然在右边,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其实,这张照片是照于8月29日2点的,可是他将照片反过来洗,时间就成了5月1日8点。然而,他却忘了纽扣是反不过来,于是我断定,他在撒谎。果然在我戳穿了他的把戏后,他也终于承认了自己说了假话,并愿意出来指证凶手。林枫,是不是这么回事?”
林枫点头回答:“对,你说的,没错!”
莫然长舒一口气,盯着阿辉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阿辉笑道:“推理果然精彩!佩服啊佩服。可是,你想知道肖局长在哪儿吗?”
本来莫然这一番洋洋洒洒的推理,让众人倍感兴奋,但一听阿辉此言,都不禁惴惴不安。阿辉忽然走到高建面前,说道:“高老板,不管怎么说,咱也是老乡一场,我就将肖局的下落告诉你一个人听。”说罢,在众人的愕然中,走到高建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都见他一把推开高建,迅捷无比的闪身冲进了书房。
他快,莫然更快。就在阿辉甫一动手,莫然已经前脚迈出,两人如此的若合符节,仿佛之前排练过一般,配合的丝丝入扣,几乎同时闪进了书房。众人惊呼声中,何洋、大嘴、杨光和欧阳倩已冲到了书房门前,推门之下,才知门又被反锁了。
第十二章 阴婚阳配(9)魔高
(9)魔高一尺 道高一丈
四人怕莫然受伤,奋力推撞,半晌终于撞开了门。却不由大吃一惊,莫然静静地站在窗前,窗户洞开,帘子飘卷,还哪有阿辉影子?
莫然拥着众人来到大厅。欧阳倩担心莫然,忙问:“小然你没事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莫然愣了半晌,才讷讷地看着欧阳倩,一言未发,又走到高建身边,压低声音问:“高老板,请问肖局长在哪儿呀?”高建脸色涨的通红,说道:“刚才。。。。。。我没听清楚——”
“高老板,”莫然久久的望着他,“阿辉对我说——”声音忽然低于蚊虫。高建愕然,忙想凑过去听清楚。不料莫然诡异的一笑,又说:“这儿不方便,跟我到楼上来吧。”说罢,莫然望了众刑警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高建笑了笑,跟在他背后也上了楼,然后见莫然进了一间屋子便跟了进去,顺手将门反锁了。
莫然颓然一声长叹,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问:“为什么呀?”高建双目闪现出古怪、惊诧和阴暗,忽然笑了,斜倚在沙发上,吸了一根烟。浓浓的烟圈在上空不断的盘旋、缠绕。
他笑道:“什么‘为什么’?”使劲吸了几口烟。
莫然哼了一声,冷冷道:“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高建泰然自若,平静如水,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难道——”莫然陡地觉得浑身困乏无力,双目渐渐晕眩,不由自主斜倚在椅子边栏上,不怒反笑,“烟,你抽的烟有问题!”
“哦,是吗?我倒没在意——不好意思,让你不适应了。”高建阴笑道。
“你不用装蒜了,我想知道真相背后的真相。现在屋里只有咱两人了,你说出真相以后,先杀了我,然后用椅子砸碎玻璃,再大喊一声‘阿辉’,你就假装晕倒,神不知鬼不觉,真相从此就长埋与地下了。你已经用烟迷倒了我,我根本就没有了反抗的余地!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真相!不惜用命来换。”莫然半眯着双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了话。
“你居然替我想的周到,真是谢谢你了。如今阿辉已经替我背了黑锅,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在翻身了。哎——”他竟然一声长叹,颇为哀怨,“没想到阿辉已经察觉到我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莫然接下去,“你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哈哈,”高建笑的很舒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然闭上了眼睛,吃力的说:“好,你说吧,我听着。”
“我小时候是个很乖的孩子,真的!”高建眼睛望着远方,宁静而淡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我有一个父亲,也有一个母亲。嘿,说的尽是废话!在我年幼时,一家三口生活真的很幸福。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变得脾气暴躁古怪,并常常和母亲吵架。父亲开始不回家了,后来整夜整夜不回家。直到有一天,他冲回家向母亲索要钱时,才知道父亲迷上了赌博。母亲不给,他就拳打脚踢。结果家里的钱被父亲输的精光。他还不罢休,有一次赌红了眼,恶狠狠的跑回家,一把扯下母亲的耳环,疼的母亲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我看见从她手指缝里涌出的鲜血。她疼的哭喊着让我去追头也不回的父亲回来。
“那一夜风很大,我一路跟着父亲,不料半路被他发觉。父亲狼一般吼叫的声,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喊道,快滚,滚回家去!我害怕极了,双手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妈妈要你回去,她快死了!父亲脸色铁青,筋一块一块凸出来,太吓人了。他不顾我的哀叫哭喊,一脚踢开我,转身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站起来,悄悄的跟着父亲到了一处破烂的屋子外。里面灯光很亮,不时传来狂笑声和呼喊声。
“父亲进去了,我却躲在门外偷看。里面围了很多人正在赌博。父亲摸出一堆首饰扔在桌上,他身旁有一个极妖艳的女人帮他摸牌出牌。结果,父亲一输再输,终于输的身无分文。他狂怒的抓住了那个女人吼道,你不是答应我这一次一定会赢回来的吗!声音嘶哑,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旁边众人纷纷上来推开了父亲。那妖艳的女人从屋里出来去厕所,我看得清楚,她一出门就从袖口里摸出了几张牌扔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傻老帽!我终于知道,是她!是她与人合伙骗了父亲的钱,害了母亲,害了我们家!我发疯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萌发了:杀了她!于是我跟着她进了女厕,举起一块石头,狠狠往她头上砸下去。长长的黑发被染成了凄艳的红色,与殷红如血的指甲油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没想到,第二天,有人举报父亲被关进了监狱,母亲痛不欲生,上吊自杀了!”
他说到这儿,双目布满了血丝,仿佛快要喷出火来,一张脸扭曲的可怕,似乎神智也有些失常,咬着牙说道:“该死!该死!都该死!长头发,红指甲油,那个女人的影子像鬼魂一样缠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他双目圆睁,如猛兽一般,霍地站起来,又扑向躺在地上的莫然。
正在此时——
“哐”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高建大惊,猛地转过头来,顿时瞠目结舌,脸如死灰。
因为莫然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何洋等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高建一时间冷汗涔涔,心灰意冷,近乎绝望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莫然。
站在门口的莫然走了进去,蹲在躺下那人身边,伸出手从他脸上扯下一张精致的皮面具来。所有人骇然的望着眼前的情景,觉得今晚所见所闻之诡异,从所未见,就连站在门口的何洋等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躺在地上的正是刚才还假扮肖长林、从书房窗口逃走的阿辉!
莫然抬起头来,双目中尽是怨毒之色,阴森森地说:“高老板,要不是我技高一筹,恐怕现在躺在这儿等死的人就是我了!”站了起来,盯着高建,喝道:“接着掩饰,接着嫁祸!”他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前便给高建一巴掌。
欧阳倩见他脸色有异,忙劝说:“小然,冷静点!”
莫然定了定神,终于恢复镇静,说道:“刚才高建用迷烟熏倒了阿辉的方法,已经在上次使用过了,这叫故伎重演。姐,你还记得吗,上次阿辉开着李月茹的车来接咱时后座上的烟头?”
欧阳倩猛地恍然大悟,叫道:“哦,我知道了!当时你还问过阿辉,他与李月茹二人是否抽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阿辉说他上车后由于困乏而睡了片刻!当时我还不信——”
高建颓然坐倒在沙发上,问:“难道你仅凭几根烟头,就能怀疑到我吗?这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究竟哪儿有破绽?”
何洋也一头雾水,说道:“小然,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你就说说吧!——做梦也想不到,凶手居然是高建!”
莫然黯然说道:“这件案子太过离奇,现在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没有任何证据。事出无奈,只得出此下策。”语锋一顿,望着高建说:“破绽?我慢慢说给你听。
“首先,我要说的是,那个证人林枫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5月1日他演出结束后,准备打车回去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求救声。可是由于胆小怕事,他竟躲在暗处,亲眼看见凶手杀害了杨丽,也没敢喘一口大气。可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清凶手的长相,但是,他可以确定那晚看到的凶手背影就是高建的背影!而刚才他说看见凶手就是阿辉,显然是假话。所以,他不能证明杀人的罪犯就是阿辉。
“至于李月茹案,警方从常理推测是阿辉无疑。阿辉为勒索钱财绑架高老板,不料老板娘要报警,出于无奈杀了李月茹,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而且,从李月茹挂了电话到阿辉来接我们中间有十分钟,阿辉无法回答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一切的征兆都指向了阿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李月茹卧室的电热毯、李月茹口袋里的巧克力!可是这件事疑点很多。李月茹和阿辉都不抽烟,那么,后座上的烟头是哪儿来的?当我们进了高建家时,听到李月茹卧室内有铁器跌落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们顺着蚂蚁到了地下室找到了高老板时,我发现地上有一瓶翻倒了的矿泉水,水正在往外流,地上湿了一片。也就是说,这里刚刚有人走过,不小心碰翻了矿泉水瓶。可是阿辉1个小时40分钟内和我们在一起,所以,进地窖碰翻水瓶的人就不是他!如果说绑架高建的是阿辉,那么别人肯定是不知道高老板被绑在地下室里了,否则,进去的人肯定会救出高建。这样推理,碰倒水瓶的人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高建本人碰倒的——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二,绑架高建的人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