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个“逼”我走的那个嫌疑犯,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晓得他会不会来,是不是在骗我的,但是事到如今,我除了在这里等他之外,别无他法。为了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一把尖刀,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他敢来,无论如何我都得将他拿下,交给警察,不然我休想洗清罪名。
门外的月光意外的绚丽,它们穿透了门缝像个贼一样偷跑了进来,把小暗隔照得一片雪白,让我尖刀上的寒光显得更加惨白了,我微微动了动麻木的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
楼下不知是谁家传来了十二声沉闷的钟声,四周喧闹的声音似乎也随着这几声钟声消逝了,我的神经却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因为就在这时,我听见楼道那边响起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轻得就像猫点地一样,要不是我一直屏息留意外面的动静,一定听不到。
这个声响到了楼道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趁沉默之际,悄悄溜出了暗隔,然后在那楼门打开之前,如脱兔一样,闪到门的后面,手上的尖刀下意识地紧握了一下。
一个黑影偷溜了进来,我迅雷不及掩耳将尖刀伸着了过去,顶着了他的腰眼,然后沉声说:“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哥们是我。”那黑影低声说。
我冷笑说:“我知道是你,快把手举起来,否则休怪我手上的刀子不长眼啊!”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把手乖乖举了起来,干咳一声说:“哥们,别开玩笑了。”
我怒道:“谁跟你开玩笑了,妈的,你究竟与你有何冤仇,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嫁祸于我。”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他很冷静地回答说。
“为了我好?你杀了我宁一杭和的士司机嫁祸给我,还说为我好?是你有毛病还是我听错了?”死到临头了,他还有心情戏谑我,我把尖刀顶紧了一点,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将尖刀顶紧他腰眼的时候,我的腰眼也传来一阵疼痛,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尖刀同时也在顶紧了我,想到白天的情景,我连忙把手上的尖刀松开了一点,腰眼的疼痛这才消失。
“我没有毛病,你也没听错,杀了他们俩我的确是为了你好,但是我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真的一直在努力着把事情往好处引,可是没想到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我不晓得,他是在作秀还是真的很后悔,在说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我说:既然你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可见你是个坦诚之人,我也不想为难你,麻烦你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他说:“我也很想跟你去,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一去你也跟着完蛋了。”
“你不去,我才完蛋呢,现在所有的警察都在通缉我,只有你才能洗清我的罪行。”
“就算我去了,你的罪行也一样洗不清,反而越弄越麻烦。”
我嗤之以鼻说:“去不去,现在可由不得你了。”我摸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那个人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连忙颤声说:“别报警!”说着身子一动,想要转身。
“别动,再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我顾不上打电话了,右手尖刀一送,死死抵住他的腰眼。
那人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请求的说:“别报警,真的别报警,报警了,只会把事情闹得更糟糕!相信我,我绝对没骗你!”
我冷哼一声说:“是吗,我倒想看看事情会怎么糟法,别说我事先没告诉你,你要不知趣的话,可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那人说:“你一定要报警,我也没办法,但是能不能晚一点再报,让我把话说完。”
我说:“想拖延时间,我才不上当呢,我早就知道,连杀二人,光凭你一个人肯定是不成的,一定还有帮手。”我懒得理他,继续拨打着报警电话。
“嘟”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那人大急,转身伸手过来就要夺走我手上的电话,我早对他有防备,时刻都在注意他的举动,他刚刚一转身,我手上的尖刀就送了进去,狠狠地刺了他一刀。
“啊!”我们两个同时叫出声来。
一阵剧痛至我腰眼传遍了全身,疼得我什么也拿不住了,手机和尖刀一并丢在了地上。而在此时,地上的传来了“您好,这里是北京市海淀区四季青报案中心……”看来电话接通了,我正要弯腰去捡起来的时候,那人一脚把手机踢飞了,撞在了墙脚上,没了动静,我又想要去捡尖刀,可是他已比我先一步捡了起来。
看着他手上那把还残留着他鲜血的尖刀,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凶手。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收尖刀,忙说:“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先前他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这会正面相对,才发现原来他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哼,你当然不敢对我怎么样了,你要是杀了我,谁给你来帮你背黑锅。”他精心策划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让我来帮他顶罪,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由心有点放宽了,吃准了他不敢动我。
他干笑一声说:“我是不会杀你的,我杀谁都不可能杀你,但是我不杀你的原因绝对不是想要你被黑锅。好了,其他废话我就不想多说了,我直奔主题,白天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和你其实是同一个人,你是生活在现在这个时空的人,而我是生活在半个月后那个时空的人,也就是未来人。”他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的重。
“未来人?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穿越回到半个月前了?哥们,你当我是小白啊,回到过去都是那帮无聊的人瞎掰无聊YY出来,你想蒙我,拜托想个好点子好不?”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看的面目!”他走到光线最强的地方,然后掀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
我一看他的脸,顿时呆住了,天哪,那人的脸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由失声说:“你……你……你到底是谁?”
他苦笑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我就是你。”
“我不信!”
“你不信,你过来摸摸。”
我半信半疑走了过去,他一副任由我的宰割的模样,我在他脸上左摸摸右捏捏,没有发现任何装扮的地方,我越摸心越惊,颤声问:“果然是真的,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五
更新时间:2008…9…18 16:39:00
字数:1353
另外一个我说:“对我来说,应该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对你来说,也就是在昨天,宁一杭约我去听音乐会,散场之后又叫我去朝内大街81号探险,我们在那栋怪房子里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很深的地坑,宁一杭在我附身观察地坑的时候,突然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我本以为掉下去必须无疑了,没想到地坑下面还有一个人,我正巧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人没事,但是下面的那个人却给我活活压死了。”
我“啊”了一声说:“什么?宁一杭将你推了下去?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至今都没想通他为何要怎么做。”
“那后来怎么了,你怎么会穿越到了这里?”
“死者的家属找上了我,死活要我偿命。这个被我压死的人,极有背景,他的家属买通了法官,给我定了个死罪,死刑两年后执行,但是死者的家属还不解恨,又买通了监狱里的警察百般折磨我,我受尽了侮辱,最后在一次野地做工的时候,跳悬崖自杀了。可是说来奇怪,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回到了半个月前了,也就是后来所有事情发生的源头。于是我找上了你,我要改变这一切。”
“所以昨天你跟在我的后面,又去听了音乐会,散场后偷袭了宁一杭。”
“是的,看见你们没去了,我甭提有多高兴,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继续跟在你们后面。你们在小巷子的拐弯处发生了车祸,你和的士司机都昏死过去了,只有宁一杭没昏迷,这个混蛋不死心,又想对你下毒手,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于是跟他打了起来,后来失手将他打死了,这一情景被醒来的士司机看在眼里,他叫嚷着要报警,我心一急,也就将他给弄死了。”
“你可真够狠的啊!”
“我当时心太急了,为了不让人怀疑,我把现场稍微摆弄了一下,让他们看起来像是真的出车祸死掉的,然后打了电话报了警,不想还是给警察看出了破绽。”
“你可真够愚蠢的,你的手机号码和我的手机号码是同一个,你打出了电话,我这里也有记录,当时我都昏死过去了,怎么可能报警,警察自然就怀疑到我头上了。”
“原来如此,当时我真是太粗心了,没想到这一点。我见警察抓你上了警车,知道事情不妙,随即偷开了一辆推土机前往营救你。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一直试图去改变,可没想到越做越错,以致演变成这般不可收拾。”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不是说你下午有急事解决嘛,还说一旦成功了,那么就不会让我愁了。”
“我下午又去了那个我自杀的悬崖,我想那地方既然上次我跳下去又穿越回到半个月前了,那么这次在跳下去应该还能穿越吧,谁知道一点用处都没有,要不是正巧落在一个树杈上,我看我早就挂了。”
听完另外那个我的讲述,我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我本以为抓住他了,就能还我清白,可是真相居然是这样,我如何去洗清罪行。我绝望地说:“看来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另外那个我喜悦地说:“你有办法了,赶紧说说,我上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对策的。”
我叹气说:“死路!”说完这两个字,我就奔到了天台的边缘上,越过了栏杆,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在落下的那一刻,我隐约听到另外那个我大叫着:“不”。
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而死去了。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了,再有个五六米秒,我就要跟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了,我闭上了眼睛……
尾 声
更新时间:2008…9…18 16:40:00
字数:302
“噗通”像是掉柔软的毛毯上,我下意识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偌大的草坪上!我不是明明从曙光花园的天台上跳下来了吗,下面应该是马路,怎么变成了草地,更奇怪的是明明我跳下来的时候,是凌晨左右了,现在怎么太阳还未下山?难道不成我也穿越了?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阵欣喜,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才知道我是落在了北京大学里的草地上了。
我从草地里走了出来,远远就看见了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那个眼大眉粗,嘴角边老是留着一抹微笑的家伙,不就是我嘛,旁边那个嬉皮笑脸,没一刻正经的不正是宁一杭吗!
我果然又回到了昨天下午那个空间,我朝他们大步走去,这次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楔 子
更新时间:2008…9…18 16:40:00
字数:2129
其实,我最近状态很好,工作如意,睡眠不错,生活正常,甚至感到全身充满着活力。可今天一大早,前脚刚迈出门,身后屋里的火警报警器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我赶紧转身打开房门,冲进屋里去查看。厨房里的灶台上,我平时炒菜用的木质炒勺,在锅里烧着了起来,火苗窜起一尺多高!
像大多数女孩一样,为了减肥,我一般不吃早餐!就算做早餐,也只是牛奶面包,我不可能用到炒锅呀!更不可能开大火,将炒勺放在锅里干烧!
我是老皇城惊悚悬疑杂志社的编辑,负责“口述恐怖亲历”这个栏目已有一年多,各种灵异、古怪的事情听得多、见得多了,对所谓灵异事件早就有了免疫力。直觉告诉我,这不可能是什么鬼怪作祟。但我平时也没有过任何失忆现象呀?!
上班的时候,我整理好第58期的稿子,送去给主编李元霸终审。一进主编办公室的门,李元霸就像见了鬼一样,瞪着我手里的稿子,大声喊:“我不吃你这一套!想我放你假?不可能!不只是你有压力,我也有压力,大家都有压力!都想放假,工作谁来做!”
我被他说得莫名奇妙,可是当我看到他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第58期的样稿时,我也惊骇得跳了起来,像见了鬼一样回瞪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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