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去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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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爷爷去捉鬼-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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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扶住老农,不停的安慰这位伤心的老人。
女孩的父亲一边掐住女孩的母亲的人中,一边向爷爷央求道:“马师傅,这可怎么办哪?您得替我们想想办法啊!那个白衣男子是什么来路,能用什么办法治好啊?”
爷爷道:“这事情,坏就坏在你们将门前的枣树烧了!要想你女儿完全没事,这个比较难了。”爷爷说比较难,那就是特别特别难的意思。要想让那个女孩的肚子平安无事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草灰鞭子



老农着急道:“您可以不能不帮我哇!”
爷爷无奈道:“不是不帮你。现在借胎鬼已经跟您的孙女儿结合过了。如果再要强求什么,恐怕会伤到您孙女儿的身子呀。”
老农愣了一愣,摊开双手问道:“那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呀。您撒手不管,可不是让我的孙女儿没有活路么?她爸妈不将她骂死,别人的吐沫星子也会将她淹死。求求您了,无论如何要帮帮忙!”
爷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道:“那我试试吧。”
均老农见爷爷终于松了口,急忙询问道:“您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尽量帮您找到。要桃木剑吗?要不要买黄纸来画符?要不要我去借一身道士服来?”
爷爷摇摇头,道:“你只给我去搬些草灰来,然后给我一根抽牛的鞭子。”
老农的儿子不解道:“您要草灰和鞭子干什么?”
耒老农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他做什么用?只要快点将东西备齐就是了!”老农挥手顿足,对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农的儿子道:“这些东西倒是不难找。火灶里多的是草灰,要搬多少有多少;抽牛的鞭子也不难,我家里就有一根。我给你找来。”
老农催促道:“快些拿来!”
老农的儿子放下怀抱中的女人,立即如兔子一样蹦了出去。
爷爷又道:“您老人家也别歇着,快快给我煮点红枣茶来。茶中的枣子不要双数,要单数,三颗七颗都可以。水不要太多,一茶盅就刚刚好。”
老农得了命令,立即准备红枣茶去了。那个女孩的闺房里轻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吵吵闹闹,安静得让人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也不知道爷爷要草灰、鞭子和红枣茶干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如何对付那个还没有打过照面的借胎鬼。听他们说到借胎鬼是个白衣男子,我便猜想着那个白衣男子是怎么样的一个风度翩翩的模样。
“亮仔,跟我来踏一踏地。”爷爷也没有让我闲着,拉起我便围着老农的房子一步一步走了起来。每抬起一步,必须紧挨后脚的脚尖搁下,如此谨慎而快速的走了一圈。末了,爷爷对我道:“还好,借胎鬼没有走远。”
我顿时明白了几分爷爷为什么要红枣茶。我问道:“爷爷,你是想趁着借胎鬼还没有走远,要用红枣茶的气味将它引诱回来吗?”
爷爷默默点头,道:“它会不会来我还不确定。我是第一次碰到借胎鬼,原来只听你姥爹提到过他是怎么处理借胎鬼的,依稀记得一些。但是它的习性我不是很熟悉。”
没过多久,老农的儿子双手漆黑的抱着一簸箕的草灰来了,因为没有多余的手拿鞭子,他便将油腻的鞭子挂在脖子上,那模样简直是清末的遗老。虽然刚才他还对自己的女儿大吼大叫,似乎完全没有半点怜爱之情,但是此刻却殷勤得不得了,爷爷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没有半点怨言。
爷爷瞥了一眼草灰,道:“这太少了,你还要弄一次同样多的草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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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的儿子将草灰与鞭子往地上一搁,二话不说,又跑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老农的儿子又搬了一簸箕草灰来了。而同时,老农的红枣茶也做得差不多了。
爷爷指挥老农道:“你将那红枣茶放在门槛上,对着外面大声吆喝:枣子红,红枣子。红事是早早生子,早早生子是红事哟!”
爷爷又对老农的儿子道:“你先将你妻子扶到别的房里去休息。然后你将这些草灰铺在堂屋里,每一个角落里都要铺到,千万别遗漏了小地方。”
老农的儿子刚要动手,爷爷又叮嘱道:“你自己不要踩着草灰了,草灰朝前撒,步子朝后退,最后歇在侧屋的门槛上,知道不?”
老农的儿子点头道:“您的意思是不是像用牛粪刷地坪一样?”
那时候乡村里很多人家都没有水泥地坪,都是黄泥土或者红泥土。农人们将水田里的稻谷收来之后,要隔三岔五的将稻谷铺在地坪里晒,以免发霉变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那边几乎每家每户屋前都有一个地坪的原因。可是稻谷晒完之后,收进屋里时很容易将地坪的小石子小泥块也收进来,这样,打出的米就有许多沙子,吃饭的时候容易磕牙。我小时候吃饭就经常吃到小石子,将门牙口磕破了一个小缺口。有时见谁吃饭时突然吐出一大口来,那不是说他挑食或者菜不对味,而是因为他咬到渣滓了。
那时很少人家能造起一块水泥地坪来,所以就有人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稀牛粪涂抹在地坪上,如给钢板渡漆一样。牛粪有这样一个好处,就是晒干之后变得紧密而不容易松散,形成一层比较坚固的膜。
牛粪虽然不是让人喜欢的东西,但是这样处理地坪之后,晒稻谷的效果非常好。稻谷中几乎没有沙粒,在脱壳后经过一种叫“风叉”的装置滤去糠壳,就不用担心米粒上面还会粘附不干净的东西了。
而给地坪涂牛粪的时候,人们自然会避免自己的脚踩到还是湿软状态的牛粪,所以一边涂抹,一边倒退着走。
老农的儿子学着刷地坪一样的姿势,将簸箕里的草灰撒了整整一堂屋。然后,他双手揉着酸胀的腰问道:“这下可好了吧?”
老农一面对着外面吆喝,一面侧头来看屋里的情景。
爷爷站在侧屋的门槛上将堂屋里的每个角落细细看过一遍,回答道:“草灰撒得不错,但是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老农的儿子搓着手问道。
“你给我叫个接生婆来。”爷爷道。
“接生婆?”老农和他的儿子异口同声惊讶问道。
请接生婆



“是的,接生婆。你们村里应该有吧?有的话就近叫一个来。”爷爷问道。
老农的儿子张大了嘴,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话来:“难道……难道她就要生产了?”他伸手指着他女儿的房间。
老农也愣了一愣,但是他立即恢复了神志,用肘捅了捅儿子,吩咐道:“叫你去你就只管去,问这么多干什么!”说完又接着对外面吆喝爷爷交待的那几句口诀。
老农的儿子嘟囔了几句,很不情愿的起身绕后门离去。
均老农的儿子离去不久,摆在门槛上的红枣茶突然有了异常的动静。茶盅里的水面本来是平的,可是此刻在挨着把手一处的茶水居然渐渐鼓起,然后顺着茶盅的内壁往上“流”。虽然茶盅里的茶水未见流失,但是水平面却渐渐下降。显然,有个看不见的“人”正伏在门槛上喝茶盅里的红枣茶!
发现这一突发状况的不仅仅有我。爷爷和老农都发现了。老农嘴里的口诀突然停住了,两眼瞪得像灯笼一样的看着面前的奇怪现象。
爷爷见状,急忙拾起早已准备好的鞭子,在空中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惊动了我和老农,自然也惊动了那个看不见的“人”,附在茶盅内壁的水流立即跌落回来,茶盅里波纹荡漾。我猜想着那个“人”已经抬起头来寻找这突如其来的甩鞭声。
耒说到甩鞭,方圆百里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爷爷。每到耕耘的季节,便是牛最为辛苦的时候。偷懒的牛便喜欢在田地里哼哼唧唧的不出力,脚步走得慢,浑身不使劲。这样,耕田的速度就慢了。这时,别的农人便挥动鞭子抽打偷懒的牛。
但是呢,农人跟牛一般都是有些感情的,有些性灵相通的。所以绝大多数农人抽打的时候不使全力,颇有装腔作势的意味。
而爷爷更甚,他从来不将鞭子抽到牛的身上,而是扬起手来在空中划一个圈,然后狠狠的一缩手,鞭子就纠结在一起,不打任何东西却发出响亮的一声“啪”来。牛听得爷爷的甩鞭声,便知道这是警告它了,于是听话的卖力干活。
一般人甩不出鞭响来,光口头上吆喝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所以即使心疼牛也要抽打。
那个看不见的“人”显然没有被这声鞭响吓到,因为堂屋里的草灰上显出两个浅浅的脚印来。如果是实实在在的人踩在那个地方,草灰就不会陷得那么浅,恐怕草灰还会粘在脚上,让地面露出一片空白来。可是那脚印没有接触地面,只是仿佛被人轻轻吹去了一层那样。看来那个“人”是要进来看看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明白了爷爷要草灰的原因了。清明节给已故之人烧纸时,第二天早晨起来很容易就看见纸灰上落有浅浅的脚印,那是前来收钱的先人们留下的。爷爷是要仿效这种情况从而知道这个借胎鬼站在哪个位置,不至于不知道它在哪个方位。
此时要纸灰当然是不可能,所以爷爷想到了效果差不多的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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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用手中的鞭子指着出现脚印的地方,喝道:“这户人家虽然割了你的树干,挖了你的树根,可是你也在他家的地面上吸水喝露。既然你是树,那就遵循树的命,活着的时候给人果实,死了给人当柴火。你有什么不服的?”爷爷气势凌人,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他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那么自信。因为换了是他自己的话,他绝不会将门前的枣树割倒劈开,然后求得一团取暖的火。即使上山砍柴,他也绝不像有些人那样将整棵树扛回来,他只找些业已干枯的枝干掰下,只要是还有青色的,他便不碰触。
每次舅舅责怪他,他便说青湿的柴烧的时候烟熏眼睛。可是其他人都知道回来后将青湿的树枝树叶摊开在地坪里曝晒。
“我有什么不服?我给了他们果实,给了他们庇荫,他们却将我置于死地?我不愿这样死去,我要活下来!”这次我真实的见证了“未见其人先见其声”,当然了,我最后也“未见其人”。
爷爷指着房顶,怒道:“屋顶的那个房梁不是跟你一样?你有什么特殊?如果你知错就改,我不追究;倘若你悔意不改,那我就对不住了。”
爷爷的话刚刚说完,突然一阵风起,将堂屋里的草灰卷起。堂屋里立即空气混浊呛人。
“别跑!”爷爷大喝一声,扬起手中鞭朝刚才有脚印的地方抽去。未料一鞭抽空。此时风将地面的草灰捣乱,再也看不清借胎鬼站在哪个地方。
但是爷爷的目光仍在飞扬的草灰中搜索。老农急忙两手平伸开来,拦住门口,以防借胎鬼从门口逃脱。
这时,老农的儿子带着满脸皱纹的接生婆气喘吁吁的赶来了。老农的儿子跑到门口就双手撑在膝盖上费力的吸气。接生婆额头出了些汗,但是不见得怎么累,她见老农双手拦住门口,没好气道:“你这老头子!叫我来了又不让我进屋么?”
接生婆肩膀上挽着一个红布包,手里拿一把系了红布条的剪刀。剪刀是新的,剪刀口铮亮。脚是典型的“三寸金莲”,看来也是深受过封建裹脚的苦难。稀少银亮的头发齐肩,脸是不健康的苍白上衬着劣质漆一样的粉红。
老农急忙辩解道:“月婆婆,我不是拦你,我是拦屋里的借胎鬼呢!”说完,老农接着左顾右盼,期待能帮上爷爷一把。
原来接生婆叫月婆婆。
一般人听见人家屋里闹鬼会立即吓得拔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接生不接生!可是这个月婆婆踮起小脚来朝老农背后望,她见屋里草灰弥漫,竟然十分在行的询问道:“里面的道士正用草灰找借胎鬼的位置吧?光靠草灰这样捉鬼可不行!”
预备爸爸



老农听了月婆婆的话,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问道:“月婆婆,看来您对借胎鬼非常了解?”老农虽然在跟月婆婆说话,但是双手还在舞动,生怕里面的东西趁机溜走。
月婆婆斜睨了眼看了看老农,一副被人瞧不起但是心有不甘的模样,啧啧道:“你不知道我是接生婆么?别说借胎鬼了,就是箢箕鬼我都见过。”然后,她举起手中的剪子咔嚓咔嚓剪了两下,得意洋洋道:“可别小看了我接生婆。道士是跟死打交道,我是跟生打交道呢。生和死,都是大事!要不怎么有生死大事这种说法呢?你说是不是?”
除了屋里捉鬼的那个人不是道士之外,月婆婆说的都没有错。因为一般的道士只有在人们送葬的时候吹吹打打,念经超度亡魂。这是与“死”相关的事情。接生婆虽然没有道士那么多玄乎的道具,只有一剪刀,一脸盆,一毛巾,一把草灰而已,但是她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与“生”有着莫大的关系。既然她与“生”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遇到借胎鬼、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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