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事拿过来笔和便笺。
“目前时机未成熟,我在三天内必有结果。”
“因何眼下不可以?”
“由于涉嫌犯罪的共有两人。”
“是么?就是说你还未确定谁是案犯?”
“正是这样!”
“那好,你对我讲那两名嫌疑人都是谁。即便真凶无从确定也不要紧,我自然
是不会泄露出去。”
“我懂了。那两名嫌疑人除弗休尔外,其余的是……”
“是什么人?”
“要么是基若莫,要么是若兰。”
“怎会是他俩?”
推事万分惊诧,双目睁圆了。
“凭何你疑心是他俩将伊利萨伯谋害?若兰可身为她的亲妹妹。基若莫则是她
在世时钟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是什么缘故促使他俩那么做呢?
这讲不通呀。”
“你应当考虑到,伊利萨伯去世没多久,这俩人便确定了婚恋关系,而且这两
天就要操办婚事了!”
“不是由于伊利萨伯意外死亡,那俩人宽慰对方,因而有了感情,所以决定走
上红毯。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在伊利萨伯在世之时,他俩便有了感情!”
“是么?不会吧,怎会是这个样子呢?”
“有些出乎意料吧?然而那是千真万确的。他俩产生爱恋是在伊利萨伯活着的
时候,若兰由于深深的忌恨促使她谋害亲姐;尽管基若莫与伊利萨伯确立了婚恋关
系。但对她并非真心真意,他准备与若兰结为连理,所以伊利萨伯便是障碍,因而
将系船的木梯柱锯断,以达到谋害伊利萨伯的目的,此事究竟是基若莫所为还是若
兰所为,还没有查明,因而恳求宽限三日。”
“三日之后……不正是那俩人的婚庆之时?”
“正是,那时我已查出是谁所为。”
推事搞不明白罗宾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婚庆那天真相大白的缘由是什么?他思
考了好半天,似乎是顿悟一样,毅然同意。
“好的,我期待星期六的到来,菲斯丁娜是何许人也?”
“因何有这样的疑问?”
“警方的调查显示,那女子每日干完医院的活便急忙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和若
兰、基若莫、弗休尔三人兴高采烈地玩牌或谈天说地,放假时便终日留在庄园内。
另外,几天之前她与弗休尔一同外出游玩。是何原因使得她不断与这三人交往?我
觉得你应当清楚此事吧?”
“我了解这里的原委。菲斯丁娜一直在查找谋害其男朋友的凶手,她要为男朋
友报仇雪恨,这个出生在科西嘉岛的女子,同那里人一样有勃勃的报复之心。然而,
她无法确定真凶是若兰、基若莫、弗休尔中的哪一个,因此,她千方百计与他们接
触,就是要找到真凶。”
“她依据什么判断出那三人之中有真凶呢?”
“也许是女子的直觉吧!人们传言科西嘉岛的女子性情奔放,直觉强烈。”
罗宾在言语之间点燃一根雪茄,推事盯着他的举措。
片刻之后,罗宾起身向推事告辞。推事将他送至门口。罗宾迈步在过道上,另
一端的莫立谙及其同事盯着他。罗宾行至那端时,向莫立谙致礼,转身缓步下楼。
哈瓦那高档雪茄的醇香飘荡在过道上。
莫立谙凑至推事跟前,冲他耳语一番。
“不要紧,先由他去吧!”推事这样讲道。
莫立谙空留余恨似地望了望楼梯口。罗宾已是无影无踪。
不久便有汽车压过沙土的声响,罗宾已驾车离去。
返回庄园之后,罗宾终日闭门冥思。一天午后,他踱至弗休尔所住小屋,观看
他如何工作。弗休尔专心致志地工作着,认真绘着室内装璜设计的图纸。俩人为装
修的事交谈着,谁也未提及那日警方前来搜集之事,也没讲若兰婚礼之事。
“他曾为若兰的情逝而自裁,事到今天,至爱的女人就要与别人结婚,为何他
仍旧可以安心地工作?倘若他已对若兰死了心,为何前日要驾车带若兰逃逸呢?搞
不懂他的心中所想。”
罗宾一边对弗休尔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一边在心中思索。弗休尔对此似乎一无
所知,仍专心于绘图。
无奈之下罗宾出了小屋。外边是9月的清爽之风。天空碧蓝,树叶在秋风中摇晃,
几片落叶贴在碎石子路上。
“弗休尔,你何苦要自虐呢?挚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怎会无动于衷呢?”
夜幕渐渐降临,罗宾从后门出了庄园,转了转便坐在一棵老树下,陷入了冥思
苦想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罗宾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第一幕是偷去杭城的弗休尔,蹲在琼笛府邸的保险柜前窃取珍宝首饰盒的身影。
第二幕是弗休尔拐骗若兰逃之夭夭,与基若莫之间死命决斗,并最终击败基若
莫的男子汉……
罗宾似乎是在梦乡之中,毫无察觉时光飞逝。当他闻听庄园附近教堂传来的鸣
钟时,已是夜里10点钟。呜钟让罗宾从暇想之中清醒,他慢慢睁开双目。
“哦!腓力浦·卡卜勒将从南部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参加明日的婚庆,他在今夜
也许眼下已用过饭,回庄园歇息去了吧?这样一来,格力马介庄园只有若兰那一对
情侣。他俩必定在协商婚庆和度蜜月之事。”
罗宾假想这两口筹划明日蓝图的情景,不由地面露笑容。
“当!”教堂的鸣钟显示,10点半了。正打算站起返回庄园的罗宾又重新坐下,
他觉察出有人在庄园后行走的动静。尽管声响细微,然而听力过人的罗宾依然能听
出,他默默地要看个究竟。只见后门让人小心地推开,从里边溜出一个人来。
“天呐!弗休尔,他溜出小屋要干什么?”罗宾自言自语道。
弗休尔立在那里环顾四周。随后轻手轻脚地向格力马介那边走去。
“他打算做什么?”罗宾心中暗想。
“他仍旧忌恨那对新人的结合?尽管表面上伪装出不为所动样子认真干活,然
而他的心里对若兰仍是一往情深,他伪装出已死心的姿态让大家知晓,怎么能逃脱
我的视线?不知今夜他意欲何为?”卜
心中的一闪念让罗宾大吃一惊。
“没错,他必定是先干掉基若莫,随后携若兰潜逃。”一
罗宾悄无声息地尾随他,慢慢与他接近,猛地跃起,用手卡死他的脖颈。
遭到突袭的弗休尔拼死挣扎,并打算运用柔道解脱。罗宾自然要棋先一着,死
命一击他的小腹,使得他马上不省人事。随后罗宾把他扛至小屋,把他捆在椅上,
手脚都捆绑结实。手绢堵住他的嘴,又用帏幔将其裹起来。
“不要再做蠢事,在我未回来之前,你先在此好好待着!”
说着这些,罗宾迈步出了小屋。
罗宾使用万能钥匙开了欧拉介力庄园的后门,他潜入庄园,一层已是灯光全灭,
只有二层两个房内亮着灯。
“哦!那里必为客厅与若兰卧室。”
罗宾从墙上爬到二层阳台,偷眼向房内看去,看到客厅内,若兰与基若莫疲惫
不堪地无言相对,好像俩人刚协商完婚庆蜜月之事。罗宾一边从帏幔缝观察,一边
竖耳倾听。
“若兰,明日便是我俩喜结良缘之时,我打算赠你一枚婚戒,并非订做的,而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哦!这个……”
“听我与你细细说来,此枚婚戒身世不凡,我妈妈没什么钱,她只给我留下这
婚戒。那时妈妈对我讲:‘我没有珍珠珠宝留于你,从你爸爸事业中落后,家中愈
发窘迫,而今我的手中只有这枚婚戒,那是我与你爸爸结为夫妇时,他亲手替我戴
上的。倘若有一日,你与你深爱的女子结为夫妇之时,你把这枚婚戒替她亲手戴上,
就如同你爸爸做得那样。’妈妈一边那样讲,一边把它给了我。”
基若莫一边这样诉说,一边从贴身衣袋中取出个首饰盒来,打开它,只见一枚
靓丽的钻戒,光芒四射。
“以前赠你一枚订亲戒指。今日再赠你一枚婚戒,望你将它们全戴上。原打算
去订做一枚新婚戒,然而我刚才把内情对你讲了,所以就用这枚我妈妈的遗留之物。
让我给你戴上它吧!把你的手伸过来!”
基若莫那样讲着,也伸出他的手。然而若兰把手背起来。
“这是干什么?来,让我给你戴上,把手伸过来呀!”
基若莫抓住若兰的手强行给她戴上,可是若兰马上摘下那戒指,丢弃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发神经呀!”
“我没有发神经!我不可以载它”
“这是什么缘故呀?我俩即将走上红地毯了。此钻戒虽然应在婚庆仪式上当众
给你戴上,我提前对你讲明它的身世,还有我妈的愿望,所以先给你戴上,可你……”
基若莫变得声色俱厉起来,他接着讲:
“若兰,你凭什么把我妈妈留下的婚戒丢弃在地上?倘若你再这般不通情理,
干嘛不将那枚订亲戒指也扔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呀?”
基若莫怒气冲冲地狂喊,在若兰惨如白纸的脸上,却看出她镇定自若。
“那枚是不可以丢弃的!”
“这是什么原因?”
“那是挚爱的人赠予我的。”
“我就是你挚爱的人呀!我俩两情相悦要共结连理,那枚订亲戒指是我表示对
你的爱恋而赠予你的。”
“错了,这并非你所赠之物。”
“你在说胡话!戒指内环上铭记我俩的名姓,对不对?铭文为‘基若莫与若兰。’”
“不对!上边的铭文并非如此!”
“怎么会有这事?那是我从首饰店订做的,名姓是特意要求镌刻上的。”
“你讲的是另外一枚!此枚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你在讲什么?”
怒火冲天的基若莫暴跳到若兰身旁,粗暴地拽下她手指上的戒指在灯下定睛一
瞧,刹时间神情突变。在戒指内环镌刻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这太出乎意料,使得基着莫呆若木鸡,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若兰,因何戴他人所
赠的戒指?他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掉换的?
“你走吧!”
若兰也声色俱厉地说。这让已恼羞成怒的基若莫更加怒不可遏,他的脸涨得通
红。
“走?明日我便是庄园的主人!”
“你根本不配成为这里庄园的主人!也不会有这种可能!请你赶紧从这里消失!”
“神经病!除了我还能有谁可成为这庄园的主人?倘若有那样的人,你立刻让
我见一见他。”
“他早就在这里,我姐姐离开人世后,他常在夜里看望我,我常偎在他的怀中
流泪,他轻柔地宽慰我的心,他的真心真意让我为他所动。我对他哭诉没有姐姐的
悲痛,尽管我的眼泪掉个不停,但我觉得那是幸福的泪,他的善解人意和气度不凡
的男人味将我打动。此后,他常来探望我。我俩在一起谈天说地常记不起时间,所
谈的内容都关于惨死的姐姐。时间不长,由于理解同情彼此有了深深地认识,基于
这种认识爱意萌生,今夜他早就到了,就在我的卧室之中。”
这让基若莫怒火中烧,拼命晃动卧室的门把手,然而门是上锁的,他便用健壮
的躯体撞动房门,而那结实的门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这样粗暴?我这里有钥匙,我会将房门打开,请你往后退!”
但基若莫依旧在门前站着不动,似乎若兰一旦将门打开,他便要奋勇上前,揪
住弗休尔往死里打,他紧握双拳,虎视眈眈地等着。
若兰却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微型手枪,枪口直对他的胸。
“听清楚,向后退10步!”她厉声命令着。
无奈的基若莫退到了客厅的角落,若兰一只手拿枪瞄准他,一只手将门锁开开。
门开了,有一人从里走出,这让偷视的罗宾也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人正是弗休尔。
“这是怎么搞得?我明明将弗休尔绑得结结实实,并塞住了他的嘴,用帏幔包
裹起来,他怎么可能在此地呢?”
罗宾瞠目结舌地站在阳台。
水落石出
弗休尔笑意盈盈地从房中走出。
“若兰,把枪收起来!倘若他打算攻击你,我会制服他,我自信上次已让他知
晓我的厉害,这次不会轻举妄动了吧!基若莫你该知我柔道的技艺了?”
弗休尔双目如电般盯着基若莫,这使阳台上的罗宾万分惊诧,他仍在思索:
“他怎么可能来到此处呢?他又是怎样逃脱捆绑的?”
弗休尔慢慢俯下身去将地上那枚钻戒捡了起来,放到桌上。
“若兰,你怎么可以把它扔到地上呢?这钻戒属于你,这世界所有人中也只有
你能戴它。”
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