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情势不妙。医生偷偷对我讲至多可以拖延一两个星期。”
“是吗?那锁在办公楼保险柜中的珠宝首饰如何处置?”
“我们需多加提防,不可让旁人察觉到,更不可让人偷走!”
“是这样,待表哥死掉,我俩再均分!”
依据他俩所言,可以判断出这俩人为琼笛的表兄弟,他俩正盯着琼笛的家财。
罗宾在这个时候从客厅偷偷地抽身离去,他拿钥匙开后门从府邸离去。罗宾返
回宾馆之后,声称有急事要离开此地,马上与旅馆结帐退房。在当晚10点左右,罗
宾驾车驶离了杭城。半路碰上了大暴雨,道路打滑无法前行。无奈之下罗宾驾驶汽
车返回旅店,待风雨稍小之后再上路。
当罗宾驶过塞纳河时,东方已是鱼肚泛白,狂风暴雨之后的清晨格外明亮。
有一仆人立在桥头,(他是罗宾的一名手下)似乎在等人似地来回走动。
“喂!出什么事啦?”
“先生,情况不妙!”
“先上车!一边走一边听你讲。”
那名仆人上了罗宾的车。
“先生,我担心你从其他路返回。”
“究竟出了怎样的事?让你如此心急如焚?”
“清晨,警官古塞领人去搜查别墅。”
“去搜哥勒尔·鲁杰庄园?”
“不是,是那间小屋!”
“是么?弗休尔所居住的小屋?弗休尔并不在家呀!”
“不是,弗休尔昨夜赶回来了。他刚一到,警察便尾随而来,并当众搜查。”
“不知搜到什么没有?”
“这个就不清楚了!”
“弗休尔让他们抓走了吗?”
“他们没有抓走他,但他们把小屋封了,弗休尔被责令不许外出,警察已把府
邸监控起来。佣人们外出也都要得到允许才行。”
“你是如何出来的?”
“我已预先想到会出现此等局面,因而提前出来了。”
“你倒是蛮机灵的!警方是不是已开始疑心我了?”
“似乎是。”
“他们打算把我抓走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警官古塞正在等候你的归来,他似乎握有警方的搜
查证。”
“喂,是吗?你提前溜出把情况通报于我是建奇功一件,他们打算将我抓捕?
这真令人费解,我并没干什么。如此这般,你现在返回庄园去,我待情况明朗之后
再作打算。明天下午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古塞警官那边我该怎么办呢?他在庄园守候你返回!”
“就让他守着去吧,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返回。倘若他询问你,你就对他讲此时
我去外地了,染上急症而住院治疗,差不多要一礼拜之后才可返回。他必定向你询
问所住医院是哪一家,你告诉他突发事件,接电话时忘了问了。就这样吧,你先回
去,倘若警察询问其他的,你就一概推说不清楚就行了!”
“先生,我明白了。”
待那仆人走了之后,罗宾便给菲斯丁娜去了个电话。
“喂,菲斯丁娜吗?我是德布尼,我有紧急情况通知你。你听仔细了,你现在
的处境很是困难,警官古塞眼下在四处找寻你,我预感警察马上会去医院找你,你
必须马上撤离医院。从医院出来后,直奔蓓刻桥头的公共电话亭,我开车在那儿等
着你。”
半小时之后,菲斯丁娜带着一件行李箱来到桥头,待她坐好后,罗宾启动了引
擎。
“菲斯丁娜,你昨日到什么地方去了?”
罗宾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她。
“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在医院呀!”
“不要欺瞒我了,有人瞧见你与弗休尔在杭城的一个饭厅里!”
菲斯丁娜立刻脸色突变。
“谁见到啦?那是胡编乱造!”
“并非胡编乱造!你与弗休尔昨日真的身在杭城,是我亲眼目睹,你为何不向
我说实话?莫非你仍不信任我?”
“那倒是,谁让你是亚森·罗宾!”
“蠢货!事到如今你依旧说这等傻里傻气的话,你清楚不清楚,眼下你身处凶
险之中?倘若你相信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讲给我听,我自信有能力助你俩一臂之力。
你清楚不清楚弗休尔昨夜在你身在饭店之时,他干了些什么?”
菲斯丁娜对此不理不睬,她紧咬双唇,神情苍白憔悴。
罗宾偷眼瞧菲斯丁娜。
“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要将你从医院接走,是因为警方已怀疑上你了。我应
将你送至何方?你肯定有亲朋故旧吧?去那里躲避一下风声要紧,周围有这样的去
处吗?”
“有的。就在麦芽堡。”
“好吧!我们就去那儿!”
汽车行驶一段路程之后。
“此处便是麦芽堡,具体地址呢?”
菲斯丁娜一声不吭。
“哼!你依然是不信任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
罗宾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边替她开开车门。菲斯丁娜一言不发地望了罗宾
一眼。随后拿着她的行李一去不回头地走了,在拐弯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以捉摸的女子!”
罗宾无奈地笑了笑返回了住所。用过午饭,他便在自己的房中歇息了。
两天之后若兰和基若莫就要结婚了。翌日,罗宾前往警局,他递上名片提出要
见罗思推事。
“劳佛·德布尼先生要求见您!”
“是么?他要求见我?”
推事罗思接到秘书上递的名片时,只见上印“劳佛·德布尼”,不由得让他万
分惊诧。
“莫非他不知晓自己已被警方疑心了吗?他不会不知道,古塞警官已对弗休尔
的小屋进行了搜查,并且在处所里守候他的归来。如此神通的德布尼怎会不知晓呢?
他必定意识到警方在疑心他。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主动找上门,他意欲何为?他
如此胆大来自投罗网,是不是另有所图?”
推事罗思无从知道罗宾心中究竟怎么想。
“请把他领到这里来!”
“好的。”
功夫不大,秘书领罗宾进来了。罗宾面带笑容,向推事伸手。
“罗思推事,你好啊!”
罗宾声音宏亮地讲,有力地握住推事的手。
“推事!听人讲你要找我谈一些事情?”
“没有,哪有的事?”
“哦?这就让人搞不明白了!据说古塞警官率领许多人并拿着逮捕证在家中守
候着我。而实际上,我昨夜确有要事恰好不在家里,仆人在与我联络之后,我赶快
将事情处理一下便火速返回了。”
“不要讲什么逮捕证嘛!这样讲太厉害了。不过想向先生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那为何要劳累古塞警官大驾光临呢?只须去个电话我就立刻到。无论如何,
我已自动上门,敢问有何事要问呀?”
“我刚才不是讲过嘛,并非举足轻重的事情,不过是要求你将你所知道的情况
说出来。”
推事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用笔写了一张便笺,按响叫铃把秘书招来,将便笺
递给秘书并压低嗓音嘱咐几句。秘书点头示意,瞄了一眼罗宾便离去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点事来……”
推事请罗宾坐下,他旋即坐在罗宾的对面,开言讲道:
“昨日清晨,警官古塞奉命前去你家请你来谈谈情况。因为你外出不在家中,
所以在那段时间内又一次搜查弗休尔居住的小屋,在一隐密处找到两件物品。”
推事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宾。
“那两件物品,一件是短剑,一件是锯子。”
说这话时,推事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宾。
罗宾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推事。
“德布尼先生,有关这两件物品你有何看法?”
“那柄短剑很可能是刺伤基若莫·艾莫和刺死西文·若力艾的作案凶器;那把
锯也许就是打算致使伊利萨伯溺水而亡,去据拴小船的木柱的作案工具……这便是
我的看法。”
“而这两件物品恰恰藏匿于弗休尔所居住的小屋中。”
“但你不能据此判定弗休尔为真凶呀!”
“只有他对此供认不讳。”
“对呀!有可能是真正的案犯用这两件作案凶器栽赃陷害弗休尔,也有可能是
弗休尔因涉嫌凶杀案遭到警方羁押时,真正的案犯偷偷进入小屋将它们藏匿,这便
是古塞警官初次搜寻不得见,再度搜查才找到的缘由。”
“你似乎很是偏向弗休尔。另外有个多玛,自投罗网,举证布荷米为行凶案犯,
弗休尔是清白无罪,这是否也是你交代去做的,对不对呀?”
“千真万确!那些确系我交代的。”
“你这样做的原因何在?”
“使弗休尔无罪释放。”
“为何要这样?”
“推事,这起案子十分匪夷所思,我坚信弗休尔是破解谜案的突破口,我要求
可以单独对他进行询问。所以要使得他重获自由,在我的身旁,让我有时间问个明
白。”
“弗休尔已重获自由,并且返回到你的住所那里,你是不是已搞清楚破解此案
的突破口?”
“哦,已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但是我信心百倍,用
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水落石出了。不过我的条件是我有擅自举措的权力。”
“这个吗……这个……”
“莫非不好办?我恳求你同意我有一定的权力,对我的所有举措不加干涉,为
我侦破这起谜案提供便利条件。恕我实话实说,我认为单单依靠警方努力无法破解
这个谜案,因而我打算借助我的本领破解此案。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帮自己,二
来帮警方。这就意味着,我帮助警方侦破此案。话都讲到这个地步,莫非你仍不允
许我有自由?”
“德布尼先生,我很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尽管你声称要帮警方,但你以前危害
过警方,这便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原因。”
“我曾干过那样的事情?”
“当然,并且在前一段……”
“直接讲出来好了。”
“那位曾是西文·若力艾特别护理的护士菲斯丁娜实际上是西文的女朋友,警
方已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你也提前知道此事,然而却把她乔装改扮成一名护士送
至医院,她并不具备护士资格。这一点我们已查得一清二楚。”
“是么?你们的调查真够缜密的。千真万确,我是做过此事。很对不起!”
罗宾对此供认不讳。
“另外,昨日古塞警官前往医院调查有关菲斯丁娜的情况时,却了解到她已从
医院离去,她的理由是位名叫德布尼的先生声称有急诊,需要她马上赶过去。后来,
经一便衣目击证实,她上了你的轿车。”
“事实是这样的。你们还调查到什么情况?”
罗宾再次供认不讳。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推事日应道。一位身强力壮,体格魁梧的男子进到办公室。
“您的秘书给我去电话声称您有要事需要见到我,那是什么事呀?”
“我有一些事需要劳累你,先让你俩相识相识。这位是德布尼先生,这位是莫
立谙警官,是巴黎范围内颇富经验的干将。”
于是,两个人礼节性握手问候几声。
推事把警官莫立谙拉到角落里,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莫立谙离去
了。
“全都靠你了!你先领着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里,见机行事。但是,我对你所
讲的你绝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我明白。”
莫立谙瞧了瞧罗宾,便将门关好离去了。
罗思推事在莫立谙走后,倒背着双手垂头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瞧瞧
罗宾。
“究竟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刚才对莫立谙有何交代?他命令莫立谙与几名同事
守候在过道,莫非要抓我?他是不是已查获出我的身份是罗宾,因而派遣干练的警
员来?要是能把亚森·罗宾抓住也是奇功一件。不管是推事,还是莫立谙,他俩将
会名声显赫!当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我岂是束手被擒之人?”
罗宾一边在冥思,一边装扮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吸烟,饶有兴趣注视着烟雾缓缓
上升,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警惕。
时候不长,推事返回自己的座位。
“德布尼先生,你要求有擅自举措的权力,警方不加以干涉,是不是呀?”
“正是,我恳请你能够应允。”
“好吧,你的要求我应允了,但我有条件。”
“请讲出条件吧?”
“把你曾掌握的调查情况如实对我讲!”
“好的,我能够对你讲企图锯木梯谋害伊利萨伯的案犯是什么人,还有谋害西
文的案犯。”
“这便足已!口说无凭,我要你记录在纸上。”
推事拿过来笔和便笺。
“目前时机未成熟,我在三天内必有结果。”
“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