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陵寝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两把刀不伦不类的夹在这些花纹里?看上去十分别扭。
田寻两手支起身体,费力地去看那两把刀,可离的有些远看不大清,程哥一见田寻反常,忙问:“你看到什么了?”田寻说:“把望远镜给我!”程哥不敢多问,连忙从背包里掏出微型望远镜递给他,田寻接过望远镜仔细一看,的确是两把雪亮的雁翎刀交叉在一块。程哥回头看去,说:“你是在看那两把刀吗?”田寻边看边说:“这大殿的装饰和风格都是女性化的,这两把刀在这儿,你没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程哥说:“的确是有些别扭,可这能说明什么?”田寻想了想,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说:“史书上说,太平军习惯把刀叫做雪,把刀下称为‘雪下’,我想起来了!”程哥说:“哦?真的假的?”田寻说:“肯定和它有关,快过去看看!”两人跑到那两把刀附近一看,在两把刀的正下方站着两名妃子的干尸,两名女子身穿淡粉色宫装衣裙,手持笺花团扇,都微抬左手,共同指着一个放着盆兰花的檀木高脚花架,似乎在细语交谈,评论着那盆兰花。
二人围着这两女前前后后转了几圈,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程哥说:“看上去好象没什么可疑的地方。”田寻想了半天,蹲下撩起其中一个女子的裙子下摆,程哥笑了:“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非礼洪秀全的妃子,要犯死罪的。”田寻说:“我这叫科学考察,不算犯罪。”撩起一看吓了大跳,那女子的两条腿只有一层黑黄的皮肤包着骨头,根本没法想象这女子当年也曾经是冰肌雪肤的美貌佳人,也许那时的洪秀全就喜欢经常的抚摸这双“玉腿”。
第90章
第90章
女子的裙下也没有什么可疑东西,田寻站起身拍拍手,沮丧的摇摇头,说:“看来是我多疑了。”程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已经尽力了。在这一路上,很多地方都是全靠你的智慧和知识帮我们,我程思义十分感激你,真的。”田寻笑了笑,心中暗想:我尽为你们打头阵了,你能不谢我吗?忽然,他看到两名女子共同指的那盆兰花。
这盆兰花翠绿欲滴,显然是假的,不然早就枯成粉末了,放兰花的花架是紫檀木的,架身呈圆柱型,并且雕成粗细不一的花边状,看上去十分别致,这殿里有十多个这样的花架,和其它的花架相比,这个也并没什么特别。田寻看着两女子指着这盆花,心中起疑,他走到花架旁边,端起花盆上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程哥走过来,抱着花架晃了晃,花架好像粘在地面上,一撼之下并没有动弹,程哥双膀一较力,“嘿”地一声就把花架给掰下来了,花架移开,地面上现出一个圆形的金属凹洞。
两人蹲下仔细看,只见这金属凹洞由白色精钢制成,嵌在地面之下,外形有点像烟灰缸,里面有个一字形的金属旋钮。田寻和程哥对视一眼,脸上泛出喜悦之情。田寻说:“拧一下试试!”程哥回头看了看东子,他仍然在棺材那边把玩珠宝,根本没搭理两人的行动。程哥伸出手捏住旋钮,用力向左一拧,纹丝没动,再往相反方向拧去,旋钮被拧了一周后停下。忽然“铮”地一声,旋钮沉到了凹洞下面。
两人连忙站起来跳开,左右顾视殿中,却没见有什么动静。但两人知道肯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不敢大意,程哥更是紧张之极,掏出手枪环顾四周。
东子站在黄金棺材边上,手里正欣赏着一尊祖母绿的千手观音像,这雕像的底座用黄金打就,而像身是用整块的祖母绿宝石,十几只手臂雕刻得精美无比,握在手里感觉温润异常,东子看得高兴,右手握着雕像,左手伸出去从棺材里捞其它的珠宝。手刚插到珠宝堆里,还没等他抓起一把,就觉得珠宝似乎在自己往下淌,他朝棺材里一看,却见棺材里的珠宝连同尸骨正在慢慢的一齐往下沉,好像棺材的底漏了个大洞似的。
东子大惊,连忙喊道:“不好了,棺材漏底了!”程哥和田寻一听,赶忙跑过来看,果然,黄金棺材里装得满满的珠宝的边缘线正在渐渐往下移,天王娘娘的尸身也在同时下沉,程哥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刚才的机关有联系?”东子说:“什么机关?”田寻说:“大家先退后,小心应变!”程哥和田寻都退开数米,东子没有退后,反而冲上去,疯狂地从棺材里捞珠宝,程哥说:“东子快回来,你干什么?”东子一面急三火四的捞珠宝,一面说:“这珠宝一会儿就没了,我不能丢下它们哪,我还得带走呢!”
程哥气得够呛,他冲上去一把将东子硬拉回来,东子双手捧着满满的珠宝拼命挣扎,从指缝里还不停的往下漏珍珠,在地上滚出老远。黄金棺材里的珠宝和尸骨渐渐向下漏,过了半晌,田寻走到棺材边一看,回头大声说:“棺材里面是空的,下面全是水,好像是条暗河!”
两人来到棺材边一看,果见里面黑漆漆,珠宝和尸骨都不见了,只听到水流声不断,似乎是条流动的河。程哥用手电朝里一照,水流还挺急。东子捧着手里的珠宝,后悔地说:“就这么点东西呀,真可惜……”说完把手里的珠宝都装进背包。
田寻说:“这里面的水是活水,很可能是修大殿的时候连通了某条地下水,看来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们得游进去了。”程哥摘下脸上的防毒面罩,从背包里取出三个水下呼吸器和三个防风镜,分给田寻和东子,并对田寻说:“把这东西戴在头上,将那个圆柱形的东西塞在嘴里,这东西是用二氧化碳过滤原理来产生氧气和空气的混合气体,可以循环利用呼出的二氧化碳,能呼吸二十分钟左右,咱们都下去吧。你不会游泳,我和东子带着你游。”程哥戴上风镜和呼吸器,系了系腰带,跨进黄金棺材里最先下水,东子说:“你在中间,我在你身后推你。”田寻戴好风镜和呼吸器,也进了棺材下水,东子随后进入。
棺材里的水很凉,田寻刚一进水里,冰凉的水差点让他双腿抽筋,他打着防水的强光手电在水下照亮,程哥拉过他的右手带着他往前游,东子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腰带。在三把手电的光亮下,依稀可见这是一条水下隧道,面前漆黑一片,除了两侧的墙壁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三人游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隧道拐了个弯转向右侧,转弯处的地面上堆着很多金银珠宝,那具王后娘娘的尸首也卡在这里,程哥一脚把尸首踢开,东子又从地上捞了一大捧珠宝,费力地塞进背包,三人转过弯道又游了几分钟,前面碰到了一块铁板堵住去路,隧道到了尽头。
程哥摸摸这块铁板,上面有很多碗口大的圆孔,水流通过圆孔流走,但人是肯定没法过去了。两人对视一眼,田寻用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在头顶上找找出口,两人在头顶上一摸,才发现头上有个下水井盖大小的出口。程哥把头探出出口外,用手电一照,见是个五、六米见方的屋子,他爬上来,又拉上田寻和东子。
第91章
第91章
这屋四面无门无窗,也没有通气孔,但从水里逸出来的空气勉强可以让人呼吸。三人在两侧的墙壁上又发现了几盏铜灯台,东子连忙用打火机去点灯盏,程哥说:“先点燃两盏,这屋里空气不多,太多的灯盏会加快氧气消耗。”东子点着两盏灯,屋里亮了起来。田寻说:“你们看,这有扇汉白玉的石门,上面还有字!”三人用手电往门上一照,果然是一扇石门,门上有铜兽头的门环,上面刻着几行字:“行至此处者必为天朝之人,重现堵王谜诗即可至金龙殿,恳请尽取小天堂之财物,复我天朝。”下面横着七个茶碗大小的圆孔,从上至下四排,共有二十八个孔,地上还放着一只满是铁锈的大铁盒。
看了这段文字,三人不由得都笑了,程哥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说:“太好了,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到金龙殿了!”东子伸手去拉铜门环,大门纹丝不动,根本拉不开,他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哥,你快说呀!”程哥看着东子焦急的模样,心想你除了动粗之外,简直什么都不会,什么主意也没有,只会捡现成的。田寻打开地上那只大铁盒,发现里面全是用汉白玉石制成的圆柱,这些圆柱有茶碗粗细,大约有四五十个,每个圆柱截面上都刻着一个字。
田寻查看着这些石柱,说:“这就是机关的关键所在,按我的理解,只要从这些石柱里找出太平天国堵王黄文金当年传下的四句谜语,按次序塞进石门的这些圆孔里,就能开启这扇石门,进入金龙殿!”
程哥点头说:“很有可能!这个机关的设置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因为那四句谜诗是黄文金亲自编成的,并且在传给下一代的时候严格保密,只挑选最可靠的一个人辈辈单传,直到现在,世界上也只有那个文空老和尚才知道谜诗的内容,可见其严密程度。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偶然知道了慈云寺后殿报本堂里的暗道,来到地下祭坛并进入自来石门,但没有四句谜诗的提醒,也很难通过五位天王大殿来到升天道。就算有人福大命大,能找到升天道,没有谜诗的提示,他们也很难通过升天道,更不能找到双刀下花架的秘密机关所在。”
田寻也说:“没错。就算有人运气极好,能通过升天道和雪下机关来到这扇门,但他们不知道四句诗的内容,当然也永远不可能组成四句诗,也就永远打不开这扇门。能顺利来到这里的人,必须是掌握四句谜诗的人,而这个人只能是黄文金的后人,比如文空那老和尚。”
东子说:“这些石柱也就四五十个,如果有人将这些石柱按文字组合的机率多试几回,不也有可能蒙开吗?”程哥说:“那不可能。这石门的机关肯定是经过特殊设计,如果放错了次序,不但打不开石门,而且很可能会触动另外的机关,石门也许会永久封死,这个屋子也许会塌下来,说不定连整个陵墓都会毁掉!”东子吐了吐舌头说:“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我们三个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田寻说:“黄文金是想以后时机成熟,就由他的后人领头,进到陵墓里取出宝藏用来反清复国,可惜转眼一百多年过去了,现在就算有人能取出这些宝藏,想光复太平天国也是不大可能了。”
东子说:“现在光复太平天国?那当然不可能了!现在是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他太平天国早成了历史古董了!”程哥笑着说:“看来你也有点政治头脑嘛!”东子说:“当然了!我当兵那阵子天天都政治学习。”程哥心想:可惜你书还是念的太少。他蹲下来开始从铁盒中挑选四句诗中有的文字。不多时二十八个圆柱就找齐了,他将这些圆柱按照石门上四排圆孔的位置先摆在地上,对田寻说:“那四句诗是:十字宝殿帝中央,雨雷风云电为王。正反五行升天道,雪下金龙小天堂。我没记错吧?”
田寻说:“没错,放吧。”程哥拿起写有“十”字的石柱,开始往第一排左面的头一个圆孔里塞。
石头柱做的很精巧,尺寸也很准确,不松不紧刚好可以塞进圆孔,还露在外面两公分左右。正当程哥想用力塞到底时,田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一声:“错了,不对!”
程哥吓了一大跳,他回头疑惑的看着田寻,说:“哪里不对?‘十字宝殿帝中央’,难道我记错了吗?”田寻说:“不是内容错了,是次序错了,古代的书写习惯是从右到左,不是从左至右!”
程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大脑一闪,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连忙抽出石头柱,说:“幸亏你提醒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东子也说:“他说的对吗?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往左写?我怎么不知道。”程哥哼了一声,说:“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也就不用让田寻也跟着来了!”又对田寻感激地说:“多亏你提醒了我,真帮了大忙了!”
田寻不屑地说:“我不是帮你,是怕你弄错了把我的命也搭上,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程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他尴尬的咳嗽几声,开始将写有“十”字的石柱塞进最上排右面头一个圆孔里。
放完了第一排,再依次放第二、三、四排。当程哥把最后一个“堂”字石柱塞进圆孔里时,只听“铮”的一声,二十八个圆柱全都自动缩进一截,变得和石门完全平齐。东子说:“嘿,真见效了!”三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开。汉白玉石门依然静静的关着,没什么动静。程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铜兽头门环用力一拉,左面那扇石门应声而开,程哥有了先前胖子的教训,连忙侧身跳开,东子和田寻更是早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