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症,那你就去打个头阵吧!”田寻气得不行,刚要说怎么不让东子去,却一想,这家伙心黑手狠,如果惹恼了他,他一高兴再把自己给推下去,那可就坏了。于是他说:“看来我加入这个考古队的任务就是探路,也好,那我就再当一回孙行者。”
他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实在没底,将背包背在身后,紧握手电,先朝石桥的方向迈出左脚,然后又迈出右脚。再迈左腿踏上石桥,田寻没敢太用力踩,怕这石桥修的不结实,一下再给踩蹋了,打眼望去,这石桥的长度最少也在五十米以上,越远处就显得越窄,隐没在黑暗的地方几乎都变成一个点了,田寻暗想:“这么长的桥底下居然没有一根支架,究竟是怎么修出来的?下面就是无底深渊,难道事先在深渊下面打上支架,修完桥之后又拆掉了?似乎不太现实,如果说这桥是一体的,可世界上去哪找这么长的整块石料?”
这时,他想起了上物理课时老师教过的一句话,是说一件物体,如果它的长度越长,其所受的重力累积也就越大,也越有弯曲的可能,就像一块橡皮泥,把它搓成巴掌长的细条架起来,它也许会保持直的状态,如果粗度不变,搓成一米长的细条再架起来,中间肯定会弯下去,这就是重力累积的结果。这座石桥有几百米长,底下一根支架也没有,光是巨大的重力就能让它蹋掉,更不用说上面走人了。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听得后面东子说:“喂,你磨蹭什么呢,快走啊!”田寻气得要死,现在他手上要是有把枪,肯定回头一枪崩了他,可惜没有。他定了定神,心想反正也是身入虎口,我现在的处境就是小胡同赶猪——只能朝前了。于是他向前一步一挨地走去。胖子叫道:“别往下看,眼睛向着前方!”凡是在高处的人,只要不往下看,心里就不会觉得太害怕,看来胖子虽然惧高,却也有这方面的常识。田寻眼睛直视前方,连余光也不敢向下,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十几米,居然平安无事,他一鼓作气,又走了十几米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端端正正放着一只瓦罐。
田寻仔细看了看,这瓦罐浑身青色,有两只圆形提耳,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石桥的尽头就是一片黑暗,也看不出前面是堵死的还是断了,冷风吹来,田寻忽然有种感觉,好像从脚下的深渊里伸出了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慢慢在身边来回盘旋。他举手电向前照去,光柱就像被人吞进肚子似的,什么也看不到,正踌躇间,忽听头顶似乎有岩石滚动的声音。
第38章 深渊甲虫
第38章深渊甲虫
抬头看时,只见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向田寻直落下来,田寻吓得神灵出窍,向后连退数步,砰地一声巨响,大石头狠狠砸在刚才他站的地方,摔裂成了几十块,田寻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缓过神,又听头顶有声,再一看,又是块石头落下,他不敢犹豫,又后退十几步,忽然脚下一动,竟然有一段桥面蹋陷下去,顿时身体向下急坠,田寻没有时间多做考虑,只能做出下意识的反应,他急忙转回身体,在快要掉下去的瞬间,他扔掉手电,双手猛地抓住桥面断口,整个身体悬在深渊之上。
田寻满头是汗,对面的程哥、秃头、胖子、东子他们把全过程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直为他捏着把汗,等到田寻脚下踩空,悬在断桥上时,四人同声惊呼,胖子更是吓得浑身冰凉,两腿仿佛被人抽掉了大筋,这时只要有人轻轻碰一下他的腿,恐怕他立马就得趴下。田寻不由得朝旁边看了一眼,脚下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似乎感到下面有万丈之深,这要是掉下去,铁定粉身碎骨,恐怕连肠子都得摔到肚子外面来。
田寻死死抓住断桥,用力将身体向上爬,这时却听头顶又有响动,抬头一看,一块巨石照着田寻脑袋就砸将下来,田寻大叫一声,他不假思索,双手用力一推,身体向后急纵,同时急速转身,竟然抓住了身后断桥的另一端。那块巨石呼地落下,下落时还刮了田寻背后的背包,险些把他给刮下去。
这个动作,倒有点像美国探险大片里的一些老套情节,如果田寻在电视上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多半会微微一笑,不屑一顾。可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浑身都已惊出冷汗,急喘着气,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一来,又变成背对程哥他们四人了。只听得身后秃头用双手拢音大叫道:“快爬上来,快!”田寻心说还用你告诉吗?我比你可着急多了。
他先抬头看了一眼,幸好没有巨石再砸下来,田寻连忙用力向上爬,正在这时,只听前面悉簌轻响,只见一个小黑影从前面的那只瓦罐里爬了出来,这黑影速度很快,还没等田寻看清是什么东西,那黑影已经爬到他面前,离他的鼻子还不到二十厘米远,这么近的距离,看的再清楚不过了,原来这是只小甲虫。
这只甲虫比拳头略小一圈,背上长着坚硬的甲壳,甲壳上似乎罩着一层青铜色的光,甲壳下有六只短腿,前面还有两只触角状的长螯爪,上面满是锯齿,虽然这虫子不大,却张牙舞爪,扬着两只螯爪,在田寻面前耀武扬威。
田寻一看这虫子,心中先是一惊,觉得怎么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此时他还没有脱险,没闲功夫跟它扯淡,于是他双臂用力,想先爬上桥面再说。可没想到这甲虫左右晃了晃脑袋,小短腿紧走几步,居然爬上了田寻的右手手背,扬起两只螯爪猛地刺在他手背上,这两只螯爪十分尖利,一下就刺进田寻手背上的肉里,扎得他疼痛无比,一声大叫,右手一抖身体差点掉下去。
田寻右手连甩几下,这甲虫刺的很深,根本没有甩脱的意思,田寻再不犹豫,右手握拳,翻转手背朝下,朝石桥猛砸下去,啪地一声,手背实实惠惠地拍在桥面上,那甲虫虽然凶恶,却也在这一拍之下“噗”地变成了肉饼,内脏和脓水溅的到处都是。田寻再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奋力爬上桥面,他吓得不轻,拔掉手背上的死虫尸体,跪在桥上大口喘气,身后胖子又大叫道:“喂,你怎么啦?”田寻回头大声说:“没事,打死一只甲虫,你们上不上来?”
程哥说:“你继续往前探一探路再说!”田寻心说,你们真是狡猾狡猾的有,看来我也不用操心他们了,爱来不来吧。于是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继续向前走去。既然刚才跑来了一只甲虫,那证明前面肯定有路,可强光手电刚才已经掉到深渊里了,看不到前面黑暗处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
走了不远就来到那只瓦罐前面,田寻往里一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里头装的啥,田寻怒火直冒,干脆飞起一脚,把瓦罐踢到了桥下,瓦罐翻着跟头掉进深渊里。
他边走边注意四周的动静,尤其是头顶,如果再有落石下来,那可就惨了,不过说来也怪,走了十几米远,倒是平安无事,这时已经来到了隐没在黑暗中的桥面,这黑暗里头究竟有什么东西,手里还没有手电,田寻不由得犯了难。忽然他想起背包里还有两只荧光棒,连忙掏出来拧亮,先用其中一只向前方远远扔去,只见荧光棒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还真是怪了,按理说荧水棒本身就是光源,就是再暗的地方也应该有一点亮光才对,怎么可能一下就消失了?莫非前面的桥根本就是断的?田寻更害怕了,他一步一挨的向前蹭,当他来到黑暗之处时,先伸出左脚在桥面上踩了踩,感觉没什么异常,这才又迈出右脚,在黑暗中桥面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略微有些往下倾斜,就这样,田寻步步为营,渐渐走进黑暗之中。
桥的另一端,东子用微型望远镜一直盯着田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过了半天也没动静,东子边看边说:“我说程哥,难道这家伙掉下去了?”胖子说:“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会喊叫,要不我喊一声试试?”程哥说:“你喊他一下。”胖子清清嗓子,双手拢音大叫道:“田寻,田寻!你在干什么?”声音远远传开,可并没有人回应。秃头有点紧张了,说:“程哥,会不会出什么事?”程哥咬了咬牙,说:“走,上桥!”说完就朝桥面走去,胖子一把抓住他胳膊,央求道:“老程啊,我可有恐高症,我怕我一上桥就迈不动步了!”
第39章 假象
第39章假象
东子也撸袖子准备上桥,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你要是迈不动步了,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看你走不走得动!”胖子一听他出言吓唬,更害怕了,说什么也不走。程哥说:“你不走也行,那你就在这呆着,我和东子走!”胖子带着哭腔说:“程哥,咱们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有必要在这里丢了性命吧?”程哥叹了口气,说:“我说王援朝,咱们拿了人家的钱是没错,可问题是现在没有退路,要么你往前走,要么就在这里等死,你忘了先前在五角石厅里那些饿死的工匠尸骨了吗?还有刚才关闭的石门,这座大墓都是由能工巧匠修建,只有进路没退路,我们也不想死,可现在向前走就是唯一能活的机会。”秃头说:“你个废物,你在中间走,我们三人夹着你,没事的。”
程哥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胖子,后面则是秃头和东子,四个人互相攥着手,胖子干脆闭着眼睛不睁开,只让他们三人领着走。这一招倒也管用,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恐高症还真消了大半。程哥走在最前,他一边领路,一面还得提防头顶上的落石,现在是四人同走,如果有落石下来,还真是很难躲开,不过倒也奇怪,一直走到断桥地方时也没有落石下来。程哥说:“胖子,到断桥了,这地方我不能领着你,必须得你自己跳过来。”胖子的汗当时就下来了,他说:“我可不敢睁眼哪!”东子不耐烦地说:“你不睁眼也行,要是相信我的脚法,我就一脚把你踢过去!”
胖子哭丧着脸说:“得了,那还是我自己跳过去吧。”这段断面只有不到一米左右,程哥瞅准落点,一个飞跃就跳过去了,然后回过身来说:“胖子,快跳过来,我在这接着你呢。”胖子慢慢睁开眼睛,程哥说:“你看准这边的断面再跳。”胖子低头一看,断裂的地方黑漆漆的,似乎在万丈深渊里有无数个跌死的鬼魂在向他招手,顿时头昏眼花,身子一歪就要往下掉。秃头连忙抱住他,骂道:“你个白痴,真是屋漏偏赶上连夜雨,怎么都让你摊上了呢?”胖子都要哭了,程哥说:“老李你别骂他,让他自己静一下,跳过来就好了。”
东子说:“胖子,搞机械工程我不如你,可要是比胆量,那你就差远了,你这胆子还不如一个好老娘儿们呢!”胖子说:“你放屁!现在我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了。”东子说:“怎么你不服气啊?那你跳过去试试?你能过去我就叫你一声胖哥!”胖子鼓起勇气,一咬牙说:“程哥你接住我!”右脚踩在断口处,用力一跳,纵身跃过断桥,程哥嘿地一声,稳稳将他抱住。
秃头和东子随后轻松跃过,说来也怪,自从胖子跳过断桥之后,胆子马上就大起来了,居然可以不用别人领着,自己在桥面上走,看来这恐高症已经被这惊世骇俗的一跳给彻底治好了。四人走到黑暗处时,程哥用手电来回照着,却什么也看不到,程哥说:“真他妈邪门了,连强光手电都看不到东西!”胖子说:“这前面连桥面都看不到,我们怎么走啊?”程哥刚要说话,就听远处下方似乎有声音隐隐传来:“快下来……快来……”秃头竖起耳朵说:“我好像听到谁说话了?”东子说:“我也听到了,是田寻的声音,没错,不信你们再听?”
这时,又有声音传来:“快下来……晚了就来不及了……照直走……”声音细若游丝,程哥说:“的确是田寻的声音,他好像让我们快过去!”东子说:“会不会是这小子在耍诈?”程哥说:“不会,他有什么必要耍诈?现在我们四人的处境是相同的,只要齐心合力才能活着出去,走吧!”走了几步,程哥说:“真是奇怪,这桥面好像在往下斜?”胖子说:“刚才田寻不是说‘快下来’吗?他为什么不说‘快过来’而偏偏说‘快下来’?看来没错!”
四人再不怀疑,踩着倾斜向下的桥面摸黑走去,好在脚下的路是直的,不然在这黑暗里走路,还真不容易。东子用手电照着脚下的桥面,说:“这桥上被涂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强光手电的光柱打在上面,居然一点反射都没有,怪不得手电都看不到东西,开始我还以为是距离太远,原来是这么回事。”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