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始
又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张扬已经对寻找那男人失去信心,整天无所事事的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一天,兄弟告诉他楼下有人找他,然后,眼神暧昧的看着他,神秘兮兮的问:“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小子挺有一手啊。”
“说什么那,我怎么听着那么糊涂啊?”张扬是丈二金刚,根本摸不着头脑。
“你下去就明白了,人家都等你半天啦。”兄弟笑嘻嘻的说。
张扬下楼以后还没有看到人,直觉就告诉他,有什么在注视着他,顺着那目光,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衣白裙的她,身边闪着洁白的神光——白蛇遵守了她的承诺,让这女孩来找他了。
他紧张的走到女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调皮的对他笑笑,说:“我记得你啊,上次我自己跑出来唯一能看到我的人就是你。我姐姐说你是个很不寻常的人,还说你要帮助我们找那个男人,让我来帮助你。”
“你姐姐?她说她是你姐姐吗?”
“是啊,我们是同一个身体的不同人格,以前她怕我受到伤害才不让我出来,现在听了你的建议决定让我多出来走走,多看看,用普通人的身份过人类的生活。”
“你本来就是人吧。”张扬有点奇怪,明明是白蛇的一部分人格,可她却似乎和白蛇是无话不谈的,而且似乎她们之间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于是他问:“你现在可以和白蛇直接联系?用这里?”指指头。
女孩摇头,“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和姐姐本来就是一个人啊,以前我睡觉的时候姐姐总会说故事给我听,都是很有趣的故事呢,可我醒了以后才知道那不是故事,姐姐讲的都是发生过的真事。我醒着的时候姐姐就会睡着,如果你要见她我可以叫醒她。”
张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她一醒过来身上的妖气足以使我窒息,而且,和她在一起我会害怕。”
“你怕什么?姐姐已经很多年没有杀过人了。”她一脸天真的说。
“你真的是人吗?怎么说话的语气和那些妖魔鬼怪一样啊。”
“你不知道么?我这身体本来就是蛇,虽然我现在做了人,可我的本性不会变啊。”她看着张扬紧张的神情哈哈大笑,“吓你的,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啊,姐姐说象你这种连她用尽全力也看不透的人真的很少见,或许真的是老天派给她寻找那男人的特别人物,所以,才会求你帮忙的。”
“我没有什么特别啊,只是能看到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而已。还有,上次我问你姐姐的问题她说让我问你,你能给我答案吗?”
女孩得意的笑,“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男人,找到以后又准备做些什么?”
她忽然用一种怅然的语气说:“你知道么,其实,《白蛇传》还没有完,我们和他注定了三世的情缘,第一世,我们刚刚出生,被樵夫捉到要煮蛇肉羹,小牧童救了我们;后来,我们修行的时候,遇见了樵夫的后世,一个努力修持的老和尚,我们偷吃了他苦炼的金丹做为对他前世要杀我们的报复;第二世,我们已经有了千年修行,可以化身成人,为了报恩寻找小牧童的后世也就是许仙,以身相许,没想到又遇到老和尚的后世——法海,他不顾一切的破坏我们和许仙之间的关系,最后,才会有水漫金山的惨剧发生;后来,法海参透因果游戏人间,我们则四处寻找转世后的许仙。前一段时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遇见法海,他指引我们朝这方向走,并告诉我们,一切情缘、恩怨、果报都会在这一世有个结果。”
“什么样的结果?”张扬急切的问。
“法海没有说,我们也没有问,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以我们的力量很难去改变什么。”
“在这里,我起到什么作用?”
“法海说,我们会在这城市里遇见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寻找许仙后世的任务他会帮助我们完成,同时,他的人生也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丰富多彩?我看应该说是群魔乱舞才对吧。他就没有说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或者,是什么下场?”
“他没有说,不过我姐姐和我说过,你因为认识了我们,所以,以后你的生活会有一点变化。你看,有我这样的女孩在你身边,你不会觉得你的生活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她又调皮的问我。
“不会,我没有感觉。”
“你会有的。对了,我的名字叫白娣,现在我住在你学校附近,欢迎你去我家玩啊。”
“你不是真的要做人吧?”
“你不是求姐姐让我过真正人类的生活吗。”
“可你适应的也太快了。”
“没有办法,谁让我和姐姐共同拥有着一千多年和人类同处的记忆呢,一旦想融入人类的生活,想慢也慢不下来。”
张扬看着这忽而惆怅忽而调皮忽而可爱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问,可他也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不必急于一时。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身份来跟朋友们解释自己和她的关系。
白娣已经在张扬身边有几天的时间了,朋友们似乎也能接受张扬的解释:一失踪朋友的女朋友,他们正在寻找那个朋友。只有张扬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大的责任担在自己的肩上,而白蛇似乎真的不存在一样,很久也不出现一次,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白娣“醒着的”(用她们自己的话说)。
就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沈阳这繁华靡乱的城市,开始了他们的寻找。
似乎,这是结局。
其实,故事才刚刚开始。
沈阳怪谈之红颜
写在前面
我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
——许巍《那一年》
我在寻找,可我不知道我找的是什么;我在祈祷,可我不知道我究竟为谁祈祷。我站在忙乱人群的一侧,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写作,有时候要置身其中才能写出真实,有时又必须置身事外才能冷眼旁观看得格外真切,有时候又要忽而跳入忽而跳出才能有灵动的感觉,幸好,我对自己要求不高,才不至于跳来跳去的惹大家耻笑。可笑的是,置身事外太久,总觉得似乎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总觉得爱情是别人的爱情,朋友是别人的朋友,终于,我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朋友。
这篇作品叫做《红颜》,其实,我本来想用的名字是《不老红颜》可一个朋友提醒我,既然准备写的作品是一个系列,最好能把各个作品名字统一一下,那样的话看起来会清爽得多。我对于这问题仔细想了很久,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把这篇文章改了名字。
上一篇《白娣》因为是临时起意,没做太多的准备工作,所以看起来难免会让人感觉单薄,在这里向各位关心我支持我的朋友道歉,并同时保证:后面的作品一定竭尽全力,争取让大家都能够满意。在《白娣》帖出来的几天里总有朋友问我,会给她怎样的结局,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最后会有怎么样结局,只能按照故事的发展一步一步去推进,去构思,去写作。
《红颜》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白娣》的前传,本来想多写一点的,却因为写作时忽然受到的干扰而不得不尽快结束,难免会有虎头蛇尾的感觉,相信大家是能够原谅我的。
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故事
首先,我要给大家说一个故事。
雨夜,外面雷声隆隆,里面暖意融融。
两个人在说话,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在讲,而另一个人则专注的听着。
讲故事的人面色平静,仿佛述说的一切都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听故事的人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说故事的人,不时伸手去捏捏自己已经有些红肿鼻子。
讲故事的人穿着一身白色衣群,年龄在17到24岁之间,是一个有着美丽容貌的少女;听故事的人随意的躺在沙发上,带着一副无框的近视镜,镜后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
如果,我不说出他们的名字,你也许会以为这只是一对情侣在说故事的普通场景。
如果,我告诉你,那女孩叫白娣,看过《白娣》那故事的你一定会知道,那男孩是谁。当然没有看过那故事也无所谓,因为,今天,我只记述故事的本身,而不记述讲故事和听故事的人。
虽然,他们两个本是应该大书特书的,只是,今天这故事太精彩,也发生得太早,他们无缘出场。
故事里的故事
我出生在很久以前,久远得我都忘记了那时候的朝代。峨眉山上,清风洞,我的家。我出生以后,和很多同伴生活在一起,我们的样子很相象可我是唯一不同的,因为通体上下我都是洁白的,没有任何斑点。族里上了年纪的长老对我说,我天赋异廪,如果志愿修行的话一定能够事半功倍,我虽然不懂修行是什么,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那种叫修行的生活。
修行的日子很苦,我不能杀生,也不能到处乱爬,只能呆在修行的山洞里练习吐纳,吸收日月精华。和我一起修行的很多同伴对那种无聊烦闷的生活逐渐厌倦,一个个的离开了,长老看着他们的身影叹着气对我说,天分不同意志也不同,他让我一定要努力修行争取早成正果。
我问长老什么是正果,他说正果是每种生物都梦寐以求的最后生命形式;我问他会比人类更高级吗,他说修成人形变成人类只是修行小成,大成是一种想都无法想到的微妙境界;我问他多久我才能修行成人,他说如果能够服食灵药并努力修行有个几百年就可以幻化成人,而要变成真正的人千年的道行也就够了;我问他千年是多久,他说对于修行者来说,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而对于我们一族来说,那是漫长的遥遥无期;我问既然遥遥无期我们又何必忍受修行的苦,他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当你能够忍受千多次蜕皮之苦以后,你就会看到希望来到你身边。那时,我以为长老只是抱着一种狂热的理想去述说我们谁都不可能见到的美好未来,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渐渐的习惯修行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很多同类出生也有很多死去,长老越来越老,他说他虽然努力修行一生可惜天分不足,还是难逃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在他临死之前,他对我说,希望我能完成他未能完成修行,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可以得成正果,我很郑重的点头应承他。
后来,人类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清风洞,把我众多的同类抓去,我知道它们成了他们的食物,可弱小的我只能躲在石头缝隙里暗暗哭泣。再后来,我自己孤伶伶的在清风洞里继续我的修行,偶尔出去找点野果充饥,竭力避开人类的活动范围,可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
那天,阳光很好,我在洞外晒鳞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类捉进了笼子里,正在离开清风洞的路上。我挣扎,我滚动,任我用尽全力还是无法逃脱。我看着捉我的人,想记住他的样子,我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他是一个樵夫,多少次他在我面前走过扛着他的柴火,我都躲过他,可这一次我还是没有躲过。
正在懊丧的当儿,我又看到了一个人类,一个小牧童,梳着朝天的辫子,坐在牛背上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很亲切的和樵夫打招呼,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笼子从一个人的手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个小牧童的手里,他拿着笼子又坐在牛背上。我却因为惊吓和劳累而再次睡去。使我醒来的是一次震动,我睁开眼,看到笼子已经打开,小牧童看着我喜笑颜开,他小心的摸摸我的头,我急忙缩回头,他又笑了。
逗了我一会,他又爬上牛背对我挥挥手,走了。原来,他是来放我走的,可是,人类也会有好人吗?就象我们蛇一样,有杀生的也有不杀生的?我还是不懂,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重获自由的我不敢再回清风洞,只能爬到一个偏僻的山谷里继续修行,在没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我发誓绝不出谷。
这一个誓言让我在山谷里渡过了800年,将近三十万个日日夜夜。
800年后,我认为我已经可以保护我自己了,于是,我出谷准备回清风洞看一看,毕竟,那里曾经是我的家。可当**近那里时,我又感受到了人类的存在,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和尚,他的身上依稀有着当年那樵夫的气味,我有点害怕可复仇的想法让我坚强起来。
我静静的观察他的生活,思考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惩罚他当初对我同类的残害。终于,我发现,他十分爱护他的一个丹炉,每天他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照顾那丹炉,偶尔还会把很多有灵性的草药放进去,也许,他是在炼那种会让人长命百岁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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