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呀,像你这种坏蛋,竟然在警局中占据着重要职务,这怎么行?你是用威
吓的手段敲诈总统,才有了这个位置,现在该是你下台的时候了。”
罗宾的声调越来越激昂;贝拉斯低着头,连头也不敢抬。最后,罗宾又叫他打
电话撤走埋伏的警察。
他只好打电话给秘书:“刚才我命令你们派十二个警察在我门外待命,现在不
用了,原地解散。还有,我马上要去总统府一趟,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入我的
办公室,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在这里。”
他放下电话,就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终于解决了。”罗宾把身体仰靠在一张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安心了,吉贝尔即将出狱,克莉斯一定会很高兴……想着,想着,罗
宾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个钟头以后,贝拉斯回到屋里,罗宾正在呼呼大睡。
他摇了摇罗宾的肩膀,把他推醒。罗宾醒过来,就问:“事情办成了吗?”
“嗯,总统已经发布了特赦令。”
“不错,这确实是总统的手今。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马,不管什么事,总统都会
听的。”罗宾讥笑着说。
“特赦令马上会送到监狱去,这么一来,死刑就被改为无期了。”
“无期也好,我会在近期内救他出狱的。”
“你要小心,山铁监狱是全国看守最严的监狱,从来没人能逃脱,即使侥幸逃
脱,也会被立即射杀!”
“这是小事儿,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看来,山铁监狱也不过是张到处
是漏洞的破网。不要说是吉贝尔,就是再多几个,我也有把握救出来。对了,那4万
法郎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
“支票在这儿。”
“很好,没事了。”罗宾起身要走,贝拉斯慌起来,“那几封信什么时候给我?”
“喔,对了,差点忘了,现在就给你吧!”罗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腊封口的
大信封,放在桌子上。
“什么,你早就带在身上了?”
“不,你出去之后,我打电话叫部下专程送来的。”
罗宾笑了笑,从容走了出去。等他走后,贝拉斯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
汗,说道:“总算没事了,这家伙真够厉害的!”就在他垂头丧气,抱头坐在沙发
上沉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职员走了进来,说:“贝拉斯先生,有客人来访。”
“就说我不在,今天我不接见客人。”
“我已经说您在里面了。”
“胡闹,真没用,客人是谁?”
职员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国会议员 德贝克
“你赶紧把他请进来!”
贝拉斯心想:“他来干什么?”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德贝克走了进来,他的右眼上蒙着一块
纱布,老戴在脸上的那副墨镜,已经不在了。
他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把抓住贝拉斯的肩膀问:“联名密约在你这儿?”
“我是用吉贝尔的特赦令换来的。”
“总统签字了吗?”
“签了。”
德贝克涨红了脸说:“你这家伙,老跟我过不去!”
“不错,我的女友被你杀害了,我早就想报这个仇了,现在密约在我手上,看
你这混蛋还有什么花样?”
“哼,你要这么想,就要倒霉了,尽管密约已不在我身上,但我还有别的秘密
文件。就是你寄给鲍兰德前议员的信,只要我把这些信一公布,你就完蛋了……你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这些信早已不在你手上了,我怎能不笑呢?”
“什么?我已经跟鲍兰德议员谈好价钱,要把信全买过来。”
“你还不知道吗?两三个钟头以前,这些信已被我用4万法郎的价格买下来了,
你还去哪儿买?”
“你从谁那儿买的?”
“一个叫年高尔的人,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罗宾!”
“我怎会不知道?不过,贝拉斯,你被他骗了,鲍兰德目前不在巴黎,他到伦
敦去了。罗宾即使神通广大,他又怎么去买那几封密信呢?”
“可是,现在在我手上!”贝拉斯取出那个大信封。
“哼,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看了吗?”
贝拉斯撕开信封一看,“哎呀”一声大叫,原来里面都是白纸。
“哈哈,你上当了!”德贝克大笑着推门走了。
“上当了,可恶!”贝拉斯大怒,他抓起上衣和帽子,拿了一根手杖,开车赶
到鲍兰德的家。
女仆告诉他:“主人来了个电报,说是今晚6点回来。”
“现在才2点,我还有时间,我先走了。”他回到警局、叫了一名刑警队长,吩
咐他:“你带着五六十人,封锁月台。”
“要抓谁?”
“前任议员鲍兰德。下午6点他从伦敦到这儿。罗宾也许会去接他,他要来的话,
一起抓来,此人擅长化装,你们要特别注意,不要上当。”
“是!”
刑警队长走后,贝拉斯又想了种种对策,到了5点钟便赶往月台。
月台上,便衣警察早已遍布各处,只等抓人了。
“嘿,德贝克也来了。”刑警队长轻声对他说。
“这么看来,罗宾也一定会来的。他们俩都知道鲍兰德6点才到,他们都想盯着
鲍兰德,拿到那几封信。”
贝拉斯小心地监视着德贝克,同时瞪大眼睛四处搜索罗宾。
列车终于进站了,鲍兰德从头等车厢里扶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年纪太
大,连路也走不稳了。
贝拉斯见了忙跑过来,说:“鲍兰德老兄,我有要事商议,请到这边来一下……”
说完,他和刑警队长俩人架住鲍兰德的左右胳膊,一直把他带到候车室。
这时,德贝克也跑了过来,大声说:“鲍兰德克,我有要紧事找你,请你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鲍兰德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他俩,停了一会儿,就
不住地点头说:
“噢!我明白了,是为了那几封信吧?”
“是呀,是呀……”俩人同时答道。
“你们已经迟了,那几封信,我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就是这位老先生……”鲍兰德指了指那老年人。
“这位老人家因为需要那几封信,特地老远赶到耶美尔克接我。反正我卖给谁
都一样,不过是想换两个钱花花,这位老先生出价又高,就卖给他了。”
“嘿,你不是罗宾吗?”
贝拉斯向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叫他们赶紧抓住他。
那老头笑了笑:“你捉我有什么用?那几封信早被跟我一起的一位部下带走了,
他已从前面车厢下了车,现在可能已经坐出租车离开了。”
他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哼!”贝拉斯十分气恼。“又慢了一步,信已被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信在谁手里,谁就是赢家,他只觉得自己
全身都瘫痪了。
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
回头一看,德贝克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月台上,右手的手枪还冒着白烟。
这个残忍的吸血鬼最后竟是这个下场!老人摘下帽子,恭敬地向他的尸体行了
个礼,跟着,转身对贝拉斯和鲍兰德二人笑了笑,说:“好了,罗宾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悠闲地走出了月台。
大家都愣在一旁,谁也没有从后面去追赶,后来的结果大家可能都猜到了。
吉贝尔的死刑被赦免了,改判无期徒刑。不久,他就越狱逃了出来,他逃出以
后,就恢复了他的本姓安德温,后来跟一个漂亮的英国少女结了婚。
婚后,他和母亲克莉斯、弟弟约克一起去了非洲,在法国的殖民地阿尔及利亚
过上了幸福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