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击,周边国家的军事机密也要去搜集,还经常有一些相关人员要靠我们营救护送回国等等许多繁杂的工作。我从事的就是一个外勤工作,属于负责国安局特种行动的部门,经常活动在中亚和南亚这片地方。
我在大学主修的文化课是汉语言文学,军事课侧重在枪械使用和隐秘建筑,五年里,每次上下课都觉的很滑稽,上课大谈诗词字画,说文解字,经常满腔柔情的大声吟哦,一下课,又兴奋的哗啦哗啦拆装各种枪械,练习实弹射击。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上建筑课,教官姓林,是一个搞地形的老内勤,五十多岁退下来后,被学校请来发挥余热的,一上课经常给我们讲学习建筑技术的重要性,怎么识破敌人的土建工程,怎么打开各种地牢营救自己人,怎么设置各种机关暗道保护自己,还要行动前怎么设计最好的进出路线等等。
本来枯燥乏味的辅助课给老教官讲的生动有趣,也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因为老教官兴致所到之处,会大谈地势风水理论,哪里哪里的地势好,为什么会风水佳,高兴起来,还会讲一些被抓的偷挖古墓贼的事例,非常有趣。
有一次,老教官讲起了他六十年代初在青海遇到的一件事情,他那时二十出头,跟着他连长一起去查勘地形,部队收到情报,一股地方武装想悄悄的从青海穿过巴颜喀拉山去西藏,所以部队准备在巴颜喀拉山的一个最佳地点搞次伏击,歼灭这股地方分裂武装,而部队却又不熟悉那个山谷,听当地人讲是个葫芦形的山谷,穿越巴颜喀拉山的最好地点,是一处古战场,当年清军和罗卜藏丹增的叛军在那激战过几次,闹鬼的厉害,就算是当地人,轻易也从不从那里走,于是部队就让他们工兵连选派一个小组去悄悄查勘下地形。
连长姓郑,当时二话没说,挑了三个人就走,费尽力气赶到这个无名山谷,正是黄昏时候,虽然是夏天,山谷中寒风阵阵,冰冷刺骨,古战场的遗迹真是无比惨烈。
冷兵器战斗的时代,大多是面对面的格杀,战死的士兵还有马匹倒卧在石头泥土中,连同被砍掉的头颅残肢都化成了白骨,盔甲军旗都破碎不堪,看来象是追击中的战斗,在这里没打完就一路追杀下去,最后不知所踪,遗留下这个古战场无人收尸,除了个别当地人胆大偶尔来拣取些兵器去卖钱,基本保留了战斗结束时的情景。
那时侯的军人可从不相信什么鬼神,南征北战的老兵们只相信无产阶级必胜的共产主义。连长很快绘制好了地形图,攻击撤退的路线,火力点的分配等等资料,瞧瞧天色已晚,走夜路回驻地在高原上充满了危险,好在几个人,除了连长和林教官,一个叫高大壮,另一个老家东北的,同样都是年轻气盛,又带着冲锋枪,就决定在谷口背风又远离尸骨的地方熬一夜算了,天亮再回驻地去。
听林教官讲,那一夜真是诡异恐怖的一夜,连同郑连长他们四个人,刚点起个火堆准备暖和一下,就听一个派去拣柴的叫高大壮的战士惊叫:“连长!这里有个女人,快来看!”几个人闻声跑去,只见一个石头后边,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靠在石头上,大红的缎子衣服,绿色的绸面棉裤,一只脚上还穿着红色绣鞋,另一只脚却光着。
看到这样的装束,连长说:“这不是藏人,蒙古人,是我们汉人的装束,高大壮你去瞧瞧周围还有什么行李没有?”然后连长凑近了女人,用步枪轻轻碰了碰女人的头发,大声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一听这话,那个东北的战士笑了:“连长,你仔细瞧瞧咯,这女人脖子都断了,怎么还会说话?”果然,话音未落,女人的头颅受到枪管的碰撞,砰的掉了下来,一声闷响,骨碌出去好远!
连长吃这一吓,退出去几步才站定,哗啦拉开了枪机,盯着那在地上骨碌的头颅,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高大壮周围找了一圈回来说:“连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只有个铺盖卷和裹小孩的空包袱有点象是这个女人的,咦!这女人的头颅怎么缩进去了?”
连长赶忙去看女人的脖子,刚好瞧见一张人脸在女人脖子处一闪,缩了进去,这下瞧的清爽,连长和林教官的两梭子子弹全打上了女人的尸体,把上半身打了个稀烂,一只人面狼蛛在腐肉中无力的蹬腿,眼见是不活的了。
几个人拾了些柴火,把那女人的尸体架起来烧了,那个人面狼蛛实在太臭了,不烧掉的话,一会儿都把人给臭的发晕,更别说要呆一晚上了!
围着火堆,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慢慢都眼困起来,林教官在课堂上说,当时他心里只是在想女人的另一只绣鞋去哪了?那个空包袱里的小孩尸体去哪了?想来想去,朦胧中只觉得后颈猛的一紧,好象给什么东西抱住了?就地一个后仰,把脖子上的东西压在下面,从靴子里抽出刺刀,使劲往身子下面一扎,只听一声哀嚎,其他三个人全吓醒了,过来一看,一个浑身长着长毛的小孩被刺刀从胁下刺进了心脏,吐了一地绿水。
林教官说,那小孩奇臭无比,浑身长着长毛,脚上倒穿着一只红鞋子,仔细看看是那女人的另一只鞋,给割成了两半,绑在脚上。
四个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连长说:“依我看,八成这个女人抱着孩子是路过这里的,不知道什么缘故,头颅给人斩掉了,一只人面狼蛛在这里吃了几百年腐烂尸骨,成了精,就把那个小孩给喂大了,结果撞到了我们的冲锋枪口上。你们说是不是?”
林教官他们三个连声称是,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至于这个女人和小孩是哪朝哪代的?为什么路过这里?怎么死的?小孩为什么一直没有长高变大?人面狼蛛又为什么要钻进女人尸体去而不吃掉女人?四个人就实在想不通了。
第七章 异国枪声
林教官讲的这件事情,使我记忆深刻,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想不通的奇怪事情?想想数十年前,青海的古战场,一具女尸,一个小孩,还有个大蜘蛛,我都没有注意听讲后来怎么样了,脑子一直游移在那个诡异画面中。
在安全局服役了两三年,我本来毕业时所想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经常坐着武装直升机行万里路。现在,我正带领着一个小组埋伏在哈萨克斯坦的一个僻静山谷中,象我这样优秀的外勤人员,对于干这种差使早已驾轻就熟。
随着我一声命令,好几支狙击步枪发出的突突声同时响起,在黎明前的山谷中,显得格外低沉。消焰器掩盖下的枪口看不到什么火光,而铺在枪口前方,地面上的一小块粗麻布,使枪口没有带起一丝浮尘,透过瞄准镜可以看到被步枪子弹打的一跳一跳的人影。
我没有开枪,我一点也不习惯这样的血腥战斗,被父亲训斥了许多回,我也纠正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开枪的,所以做完这个任务,我已经准备好打报告不做外勤了。
国产化改装的M107Y型远程狙击步枪确实强,12。7毫米的枪弹可以在1500米的距离精确打击,使用的高爆燃子弹打中任何一个部位,都会让人失去战斗能力,这样的强力武器,以色列的M89SR步枪根本没法比,7。62毫米的子弹在空中还老是被风吹的飘飘的,打在墙上没啥穿透力,虽然便于携带和隐藏,但队员们用起来就觉得很别扭。
瞄准镜里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东突分子大部分已经藏在了掩体后面,却仍然躲不过我这支狙击分队的大口径枪弹的无情袭击。艾山。卡巴尔,是新疆疏勒县阿拉甫乡人,九十年代外逃出境,在基地组织的扶持下,成立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恐怖组织,是“东突”恐怖势力中最具危害性的恐怖组织,多次派遣人员潜入境内从事暴力恐怖活动。
这单案子我们国安局已经追踪了几个月,直到从哈萨克斯坦抓回了一名东突中的死硬分子,才算有了实质性的突破,那人外号叫‘铁链’,真名是合提。易沙贝,曾经在车臣和俄罗斯打过仗,一身鼓鼓的肉,个子很高肩膀很宽,喜欢用大铁链子折磨俘虏。
他可是车臣雇佣军里的老兵了,以前在阿富汗塔利班受训的时候,就有反审讯训练,针对俄国人练就的反审讯能力对付我们简直是绰绰有余,我们在这方面比俄罗斯人差远了。不过后来还是撬开了他的铁嘴,知道了艾山。卡巴尔在哈萨克斯坦的训练基地的准确方位,机不可失,我请示上级后,立刻组织了这个行动,突然袭击这个训练营地,争取全部歼灭,不留后患。
出发前,上级告诫我们说中亚的抓捕和内地不一样,一定要带好钢盔,穿好防弹衣,遇到抵抗,就像军人一样猛烈还击,不要担心误伤平民,否则你随时会死在所谓的平民手上!如果对手退进房子,千万别进去,直接让手雷先去问候他。
看看周围,我的位置在扇形小队的最前沿,是一道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山脊线向敌一侧侧面,当时挑选时,我就看过在敌人步兵轻武器射程之外,击发之后又可迅速越过山脊,与敌脱离直视接触,降低被敌狙击手发现的概率,那个撤离路线我已经试走了一遍,敌人除了召唤空炮火力覆盖外别无它途,可是根据情报显示,敌人根本没有强大的空炮火力,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
我闭了一下眼睛,准备再次搜索一遍战场就通报战斗结束。低矮的灌木植物丝毫遮挡不住我的视线,远处的恐怖分子据点在肉眼的注视下,显得很模糊,清冽的晨风吹着我的伪装,火药味搀杂着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刚刚喧嚣片刻的山谷变的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仍然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知道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国安局特工,任何时候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
清晨的山谷中充满风暴前的死寂,周围沙沙的雨点也开始密密实实的落下来。
滴答…滴答
几个雨滴落在旁边的树叶上,打的树叶一颤,我的心也跟着猛的一颤,因为视线里,两个小小的黑影,极快的跳跃着正对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把食指静静的停留在扳机上,以这样的速度在这么短的距离,是没有办法通过瞄准镜了,黑影越来越近了,掠过草丛的沙沙声,我甚至都可以听到。
天啊!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东西?速度很快但两个就象是联体人一样,紧紧跟在一起,我不再犹豫,我宁肯相信我的狙击步枪。
随着密集枪弹的直接命中,两个小东西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草丛中。我静静盯着中了枪仍然一动不动的黑影,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速度这么怪异的东西,我心里很有点发怵。
一阵风吹了过去,雨点把草丛打的劈啪乱响,被雨水稀释的血色在尸体旁边扩散开,我掀开伪装,小心的走过去看,原来是一个怪物紧紧缠着一个小孩,怪物的脸部被枪弹打的稀烂,已经直接毙命,细长的腿上一点肉都没有,黑黝黝的象是铸铁,小孩的手脚还在抽搐,两手端着的俄制9毫米冲锋枪斜靠在胸口上,眼见也是不活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子弹擦过她的脖颈,切入了一个很大的伤口,看起来使脖子就要断掉一样,现在正是最痛苦的死前抽搐时刻。就象早上起床伸个懒腰,慢慢的舒展身体,到了最大的舒展程度时,突然吸不到空气,伸开的身体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反而一直伸下去,然后眼前变的昏黑,肺和心脏似乎给攥成了个小疙瘩一样,这种断气前的抽搐是最痛苦的。
目视着小孩慢慢的死亡,直到最后猛的一抖,再也不动,我突然觉得很疲倦,很疲倦,非常疲倦。心里变的异常沉重,很厌恶自己所做的事情,我下定决心,回国后立即打报告不再做外勤工作了,我受不了这样的感觉。
“任务结束,各组员前往一号集合地点,完毕!”我淡淡的在无线电里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恐怖分子的训练营地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在山脊后的一个岩石下面,我见到了其余的五名队员,原本七个人的小队,惟独不见了副队长,我和大家小声商量:“谁知道副队长的潜伏位置?有没有人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
队员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任务已经完成,这时候也不用伪装了,反正在山脊后面,也不会被什么人发现,我们迅速展开扇型就近搜索起来,没过多久,发现了一个折断的步枪枪托,枪托的断面平滑整齐,枪托朝下静静的斜插在泥土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离枪托大概两米的距离,山体上有一个黑糊糊的洞口,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