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救这位夫人呢?”
“这……这是六年以前的事,当时我如约去参加沃尼利伯爵公馆中举行的宴会。
“那时候,我与伊雯夫人曾经见过一面。当时,我察觉到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对,
仿佛心中隐藏着极大的烦闷。接着,我又调查出使她烦闷不已的原因,正是由于受
到了伯爵的欺辱凌虐导致的。
“于是,我便掏出一张名片,偷偷地递给夫人,并且嘱咐她说,无论何时何地,
无论她遇到什么艰难困苦,只要通知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赶来救她的。
“伊雯夫人欣喜过望,仿佛得到了宝贝一样,并且把我的名片十分慎重地保存
起来了。
“这次,因为到了生死关头,于是便把名片投递给我,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
就马上赶来救她。
“夫人十分诚恳地将整个事件的原委详详细细地讲给我听。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缘于她不小心丢掉了结婚戒指,丢失了那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是十分有纪念意义的,为了避免被丈夫斥责辱骂,就自作主张另外让人打造了
一只同样的假冒品。但十分不幸的是,她在那枚假戒指的背面刻上了以前的男友的
名字。
“当夫人对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尽
我所能去帮助她摆脱困境。于是,我便用巧妙高明的手段把戒指对换了一下。你看,
这就是那枚假戒指。”
罗宾伸手从衣袋中取出了一枚戒指展示给我看,并翻过戒指背面,指示给我看
上面的字母。
“看,这里有两个小英文字母。”
果不其然,戒指的背面赫然刻着两个英文字母。
“O·B……?这两个字,不是你的假名字布尔莫的英文缩写吗?”
我吃了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错,是与我的化名英文缩写一模一样。但是,那并不是我姓名的缩写,如
若果真如此的话,伊雯早就会察觉。O·B两个字母是另外一个名字。
“你知道它?”
“这个我不清楚。虽然我也称得上是神通广大,但是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
人是谁。我听伊雯夫人说过,她也不敢确定她的男友是否还在人世。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位男子会永远存活于她的心中。”
罗宾悠然自得地说。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人搀扶着一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妇人,从我们两个人
的前面过去了。
当这位妇人注意到罗宾的时候,双颊飞上一片排红,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
罗宾起身离座,以优雅的姿态向母子二人行礼敬意。
“她正是伊雯夫人与她的爱子特尔。特尔现在已经长成一位风度翩翩、举止潇
洒的青年人了。”
“她清楚你是怪盗罗宾吗?”
罗宾使劲摇头表示否定,仿佛摇着一只拨浪鼓。
“她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把我当作救命恩人罢了。
“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安康。据说特尔是一个纯孝质朴的优秀青年。
每到暑期,他总会回到母亲身边,陪她去亲友的家中避暑度假。”
突然,那母子二人停下了。不知道那妇人对着儿子耳语一些什么,那青年人立
即回过头来,冲着罗宾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而伊雯一直注视着罗宾。
虽然伊雯已快要成为中年妇人了,但是仍然遗留着年少时的美丽与气韵,仍然
有一种惊人的气质。
这时候,温柔的落日将一抹夕阳照映在她那一头光洁的金发上。
“多么和美的一对母子!……但愿……”
罗宾怀着一腔热忱的情感与祝福,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
罗宾一直沉默无语地站着目送那母子俩的背影。在他的眼睛里,涌动着感慨万
千与慰藉的神情。
丢失的黑珍珠
一阵刺耳的门铃响起,划破了静谧无声的长夜。
“咦?怎么这么吵?……唉,真是!半夜三更的,是谁啊?……哎呀!都快3点
了,唉!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是一座位于巴黎沃茜街的公寓大厦,楼层管理员太太,一面唠叨着,一面俯
懒地从床上下来。
她穿着一双拖鞋,抹着朦胧的睡眼,满腹怨气地来到大门口。
“这是谁啊……这时候了……”
仍然懒在床上的管理员,一面哈欠连天一面询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么晚了还找上门来的,必定是来请阿勒尔医生的。”
阿勒尔医生在沃茜街挂牌营业。
“找阿勒尔医生?哼!这么晚了还想喊醒他?你告诉他们,说医生不在家。”
管理员烦躁不安地说完话以后,又把头深深地陷在枕头里,又接着坠入了香甜
无比的梦乡之中。
“不要这样……也许家里有重病人才来叫医生的……”
管理员太太步伐沉重地走到门口。
“喂!喂!请不要像这样猛按电铃好吗!满层楼的人都让你吵醒了。”
“请问一下,阿勒尔医生住在哪一层楼上啊?”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啊……四楼……不过,阿勒尔医生在晚上不看病呀!”
“但是,我的家人病情恶化,无论怎样也要让他去看一看……拜托了,请你把
门打开,好吧?”
管理员太太虽然十分懊恼和不满,但是又有些不忍心,所以她极不高兴地拔下
门检。
只见一位男士飞快地奔上楼上,迅速得来不及看清他的面貌……
管理员太太发着牢骚,不住地埋怨来人的失礼,而后又返回自己房里,重新爬
到舒适的床上。
“那个男人古里古怪的……至少他应该谢我一声才对啊……”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猛地冲进门来,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孔……不过,照这个情形看,他
家人确实是病情转危,因为他上楼的样子又慌又乱、焦虑不堪。”
那个男子一气冲上二楼……又经过阿勒尔医生家所在的四楼,径直来到六楼上。
他从衣袋中取出钥匙来,试探地伸进钥匙孔。
“啊,真是太棒了!这把钥匙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这样一来,我的工作便可
以顺利开始了。
“不过,在我开始行动之前,我必须寻找一条逃生的路线,不然就太危险了……
对了,我还得装作被医生拒绝了一样,扮作十分沮丧不安的态度才好。”
他在心里算了一下与医生交涉的时间之后,便向楼下走去,而后来到管理员夫
妻的房间门口说:
“太讨扰你们了。你说得不错,他不愿意夜间出诊。唉!那个讨厌的医生,任
凭我好话说尽,他就是不肯去看病人。唉!真是白费心机,这么晚了……十分抱歉,
请你们再来关一下门吧!”
他在门口大声喊话,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管理员太太又满腹牢骚地从床上下
来,摇摇晃晃地关上大门。
但是,由于她睡眼惺松,因而并没有注意到男人从门口经过时,把一个小铁片
放进大门的钥匙孔内,这样一来,管理员太太根本就锁不上门了。
这个男子藏在门口,直到管理员太太返回自己的房间后,便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轻手轻脚地登上楼梯。然后,他又掏出自己的万能钥匙,打开走廊上的大门,然后
他猫腰钻进走廊入口处的屋子。
他将手电筒打开,凭着这点光,他看见地板上铺着一张图纸,那正是这幢住宅
大楼的平面图示。
“这里是我所在的走廊入口处的房间。
“房间面朝街道,除去大厅以外,还有卧房与餐厅……房子实在是太宽敞了。
不过,这也不稀奇,谁让伯爵夫人住在这儿呢?”
“但是,这位伯爵夫人并不是一位眼光高雅的女人。看!这些地毯与壁炉上的
毯子,还有墙上挂着的这幅画统统都是便宜货……不过,这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而已。
“咦?怪了,太怪了,这个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呢?据传言说,伯爵夫人从来都
将它放在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不过,对我而言,这一点儿也不要紧。因为只要是我钟情的东西,不管它被
人隐匿在一个多么秘密的地方,我也会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的。
“哦?看来并不在这间屋子里,也不会在来往频繁的厅堂……这么说,大概应
该在卧室或者衣橱的后边喽!”
这男人把平面图折叠起来,放好收在衣袋里。
他熄灭了手电筒的光,试探着来到厅堂之中。来到大厅里以后,便凝神屏气悄
悄地聆听着。
伯爵夫人是一位伯爵的遗孀,她独身一人住在这间屋子里面。男人已经暗地里
仔细打探好了,除了伯爵夫人之外,她还请了一个男仆、女仆与女厨娘。
这些仆人的卧室,虽然位于走廊的另一头,但是一旦把他们惊醒,那情况就十
分危急了。他屏气听着,但是整个屋子里面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男人又伸出手摸索着前进,亦步亦趋地接近了伯爵夫人的卧室。他伸出手去握
住了房门的把手。
“这间房子定是藏着黑珍珠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我不能空手而归。”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伯爵夫人似乎习惯睡觉的时候把床头灯灭掉,屋子漆黑一团。
他侧耳细细倾听,但是连伯爵夫人的气息都听不清。
男人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情形,这才想起了刚才看过的平面地图。
在这间屋子里面,靠窗摆着伯爵夫人的睡床,中间有一张圆形茶桌以及两张安
乐椅等摆设。
“嗯!在她床头的小柜子上,摆着一个加盖的箱子。据说她有一个习惯,那就
是每天就寝前都要将项链和耳环取下来,放在那只小箱子里。由此可见,黑珍珠必
定是保存在这里面。”
男子好像信心十足地点点头。
他俯身趴在地上,一步步匍匐前行。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手摸着了桌腿。他
一边摸索着,一边向前爬行,手又触到了安乐椅。
“再往前一定是床了,而且那床头柜的上面……”
他伸出手去摩挲地毯,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想:这也许是从桌子
上掉落的烛台吧。
他又向前试探着,不一会儿又摸着一件凉冰冰而硬实的物什。
“……这是钟表。”
夜光表的时针停下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焦躁不安地晃了晃脑袋。
“太怪了…”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又伸手去四下里探索。忽然他的手又摸到了东西。
他马上下意识地缩回手来。因为他的手的触觉太可怕了,简直难以用言辞来形
容——潮湿冰冷。
一刹那间,这个男子一动也不敢动了。在黑暗中,他摸索了片刻之后,又惶恐
不安地探出手去,但是他的手指又触在一块凉冰冰的东西上面。那种冰冷的感觉,
仿佛可以将手指冻住一样。
他颤抖着双手,又去摸了一下。然而,他一下子在心中大叫起来:
“头发……女人的……”
接着,他又一次探出去手,这回手摸到了脸上,那同样是冰凉的。他不由自主
地一跃身起来,慌忙将手电筒打开。
在一团漆黑之中,那手电筒的昏暗光圈正罩在一位中年女人的脸上——她不是
别人,正是伯爵夫人。
她的头发有一半乱纷纷地披在脸上,遮住半个面孔,另一半则浸满了鲜血。这
男人马上又看见,伯爵夫人负了伤。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口人左肩上延伸下来,血
液正是从那儿涌出来的,然后又顺着后背流下去,弄得浑身血渍斑斑。
他弓下身子,并用手去这个妇人的鼻口处试探了一下,感到她已经气息全无,
仿佛已经死去了。
“啊?死了!”
死尸大睁着空洞的双眼,向上翻着白眼,仿佛死不甘心一般。而她的嘴巴也由
于痛苦而抽搐得变了形。
地毯上面也浸透了血液,而且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固体了。
男人惊诧万分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一景一物都残留着伯爵夫人断气之
前拼死奋争的痕迹。
床铺零乱不堪,毛毯与床罩都已经被掀去,乱七八糟地堆在血乎乎的地板上。
坠落在地上的钟表,时针正指着11,分针则对着24。在不远的地方,几把椅子
倒在地上,而且在椅子周围的地板上,残留着大片的血渍。
“黑珍珠呢……”
男人喃喃自语着,然后飞快地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箱子,但是这个平时用来存
放珍宝首饰的小匣子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小匣子里面常常装着一些项链、耳环等珠宝
饰物,至于那里面也珍藏着那颗黑珍珠,我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