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t,你那边怎么样?”忍一挥镰刀将身旁的守卫弹开,朝反方向战斗着的黑发少年丢去话语。听闻这边的问话,森皱着眉头将预备再度冲来的守卫一脚踢开,顺势后空翻两周与金发少年脊背相依:“不妙,博士不在这里。”
明显地咋舌一次,忍机警地四处查看依旧感受不到博士的气息。两人边搜寻他人行迹边迎战难免有些分神,森刚要再次交换意见的时候一旁的守卫恰到好处地挥下剑来,他躲闪不及手臂上立刻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忍也不得不伸手捂住徒然增添的伤口,近乎狼狈地屈身躲过了他那边的攻击。
“Vincent,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你不是防御魔法学的很好的吗,现在用啊用啊!
本想即刻回嘴,忽然感到身后的少年有些异样,森猛然转过身子眼角正巧扫到忍紧紧捂住的伤口。他讶异地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伤口,禁不住倒吸一口气:“rancisco,你是不是……?”
未等他问完这句话,金发少年便用镰刀柄毫不客气地将其推了出去,下一秒两人原本站着的地方就多出了一片冰柱,地表上延伸的冰棱完全冻结了周边的守卫,整个大厅骤然间安静下来。漠然兴味潸然地抱臂从上空落下,双脚沉稳地站在地面上之后不明显地扯了扯嘴角,极厌恶地用脚将挡在他身前的冰柱人踢开,几步便走到了森的面前:“这些杂鱼也需要耗费你们这么长时间?”
将先前闪过脑中的抱怨咽下,黑发少年悄然吐出一口安心的吐息后朝已经滑行到门口的金发少年走了过去。忍见森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来,便佯装无意地将手背到身后做出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笑模样:“怎么了?”
“手,拿过来……”没有留下任何辩解的时间,森伸出手就要去拉忍的手臂。之前游刃有余的神情一瞬间消失殆尽,金发少年执拗地闪身躲过对方的动作,快步走了出去:“有时间管我还不如快去找他们。”
“rancisco!我的话还没说完!”
不服地丢出话语,森眼看就要迈步去追却被漠然拦住。银发男子淡然地扫了一眼少年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确应该照他说的做,你应该明白的吧?事情的轻重缓急。”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一番骚动结束在漠然硬性的命令中,森担忧地望着忍的背影,下意识地去护自己手臂上的伤。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那家伙的确是和他同时在同一个地方受了伤。这样的事情几率太小,简直就是天方奇谈,除非是忍用了什么方法把雨桐身上的契约转移了一点或是全部到自己身上,从而导致与他的间接契约。越想越不得要领,森烦闷地踢开地上的碎冰快步跟上前方的两人。
穿行在教会构造复杂的楼层中,漠然显然感到周遭的黑暗力量越来越强,他上前拦住忍的脚步,又从中止住了森的行动。面观两人讶异的神色,他将食指抵在唇前作出禁声手势,三人便很有默契地屏息退到一旁的落地钟阴影处。
这边刚刚藏身完毕,转角处的墙壁陡然发出洪亮的崩塌声。一阵飞扬的尘烟过后,William的便被绝大的力量从烟尘中甩了出来,重重地撞在他们三人藏身处对面的墙上。艰难地攀着墙面站直身子,不意间看见对面阴影中的漠然他们,William马上撤回视线转而盯着烟雾缭绕的方向。漠然当然明白他这是为了掩护他们,便马上默念咒语召唤出透明的结界将三人罩住,一瞬就隐藏住了身影和气息。
确认那边的三人都没有被发现的危险,William刚想做出防护姿势便见烟尘中快速冲出一股暗黑的光波,他抽出长剑和鞘交叉在身前勉强做出风之屏障来抵御。但双方的魔力相差太多,两股光路相接的瞬间William便再次被弹了出去,又撞在了先前那面墙上。
“William!”良辰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博士的钳制中脱身出来,却没有丝毫用处。她愤怒地盯着怀抱她腰身的男人,连语调都因为愠怒而波动起来,“放开你的脏手!我没有被垃圾抱的兴趣!”
“明明长着和浠一样的脸,嘴倒是粗俗得不行嘛~”略显失望地偏过眼,博士的嘴角倒是比先前勾得更高了。他不紧不慢地用空闲的一手打了个响指,顿时从墙面上就渗出了大大小小的灰色圆球。男子稍事用力将良辰推入球体,那个浑圆的物体便像是氢气球一般升到了半空。良辰哑然地敲击着那个半透明的障壁,依旧无法找到突破口。
“你这是做什么!我叫你放我出去没听到吗!!”重重地敲着球体的障壁,良辰紧咬下唇,“你要是敢伤害William,我绝对不饶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笑得轻巧的男人陡然变了一副脸面。先前的柔和安详全都消失到了天边,此时停留在他脸上的只有无边的残忍和冰冷。良辰被这般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神色却依旧带着不屈的光。见状博士稍稍缓和了些,他半闭着眼浮在半空,屈着身子看着球体中的少女:“虽然不是浠,但我倒也不讨厌你这样的个性~”
“什……!”
“因为……有征服的快感不是吗?”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William听的。果不其然,听闻这句话的William尽管艰难,还是忍住周身的疼痛站起身来。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渍,满眼燃不尽的怒火:“……你的遗言只有这些吗?”
没有回答什么,博士只是重重地拍了两次掌。瞬间尘烟中又冲出几只灰色的球体,里面分别装着雨桐,旬还有那对双子和Christina。此情此景让隐身在结界中的三人全数绷紧了神经,谁都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此更不能随意出手。
只是博士似乎并不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他漂浮在空中轻蔑地扫视四周,忽然笑得旖旎:
“我说你们也不用躲了,干脆一起上怎样?天使骑士协会的……骑士长大人。”
(TBC)
第 44 章
(四十四)
雨桐趴在灰色球罩中拼命张望,却怎么都看不到博士口中所说的人。她静静地闭上双眼感受着气息,终于摸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气场,欣喜的同时忧虑也接踵而来,让人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漠然在结界内静默地观察着外头发生的一切,回头凝视两个神色凝重仿佛随时都要冲出去的少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留在这里见机行事,我去会会主教大人。”
“喂,你什么意思?”忍率先发话拉住了漠然的手臂,“你别忘了,他刚才那句话说的可是我们三人,他早就知道这里藏着的不止你一个。”
不紧不慢地用手指划出一条银线加厚了结界的防护,漠然对忍丢出不可一世的眼神:“所以呢?谁规定他要我们出去就必须那么听话地全体出现?”
森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做声,他伸手将忍拦下,向漠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请……多加小心。”
“喂,Vincent!”这个行动在忍的意料之外,他讶异地看着森坚定的神情,又瞥见漠然满足的笑意,更是无法理解。难道说他们天使骑士都是这样的吗,很多事情不用说清楚就可以传达?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金发少年面色沉重,“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博士都不是你可以轻易打倒的对象,你这么做简直是……”
“简直是送死,对吗?”抢过忍的话头,漠然微笑,“真不好意思无法回应你的期待,可惜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从来没有白白送死的想法。”
“什么?”难道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家伙就已经想到克敌制胜的办法了吗?太夸张了。忍面露不信的神情,却没有了接续的言辞。
森借此机会彻底制住忍的行动,深吸一口气后对漠然投去坚定的目光:“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她们的。”
淡淡地勾起嘴角,银发男子沉稳地落下一句“那就好”便扬手勾勒了一道门面,欠身走了出去。狭小的结界中少了一人,顿时显得宽敞起来,却也掩不住那层层的空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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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片地域的影响出现了隐约的扭曲,空间被毫无预兆地划开,景致的内侧长身男子侧身潜出,银色的发丝被尘烟带起,微微地飘动几下又服帖地落了下来。即便站在这片瓦砾之中,那个男人依旧是清高干净到让人觉得炫目的地步。
“和那家伙一样,看了就觉得恶心。”低声诉说着这样的话语,博士的思绪却飘回了某个时期。出现在面前的来生漠然的面影与记忆中的那个该死的男人完美重合到了一起,顿时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愤全数汹涌澎湃,未言一词的时刻手中的攻击便使了出去。
漠然虽有做好恶战的准备,却也真的没想到那个平素飘然的主教大人会在此刻暴走,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有如此过火的攻击。他快速闪身躲过如雨般密集的光束攻击,寻到William身前方才从地面拉起一片冰雪屏障遮挡。
“漠然,你出来做什么?”William猜想漠然或许并不知道博士对于他母亲早木浠的情感,只怕这个时候那个神智已然不清醒的家伙会把多年的积怨全都宣泄在漠然身上。他艰难地维持着站立的姿态揪住漠然的衣领:“听我说,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会比你更有生命危险,明白的话就赶快……”
看着William凝重的神色,漠然忽然苦笑了出来:“你真的以为我对自己父母那辈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吗?”
“诶?”难道说他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林林总总的疑问回旋在脑海,William只能瞠目结舌地盯着漠然,看着他缓缓起身直面对手。
束缚着银发的发带飘然落下掩不住那对闪着复杂神色的银眸,影子落在地面铺陈着一片暗色。在场的人无不为这种气场折倒,雨桐担忧地望着他,捏紧了胸口的衣料。不意间发觉漠然清冷的视线朝她瞥来,雨桐忙不迭地抬头却意外地发现此时那个平素冷峻的男子正柔和地笑着,仿佛接下来等待他的并不是险恶的战斗,而是期待许久的盛会。
其实对于上一辈的事情漠然知晓的并不多,能够出言稳住大家固然是好,但现在面对那个怒气越来越盛的主教大人他也是感到几分头疼。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年纪还小,不过据说他本人的容姿继承了父亲,只有与生俱来的银发银眸引继了母亲的血统。母亲作为早木家的大小姐与父亲很早就有了婚约,两人几乎是从青梅竹马的状态自然变作夫妻的。漠然对于父母之间的事情一直不太感兴趣,再加上之后父亲再娶后把旬接到家中来,他就更不想去追溯上一辈的事情。要说他能够确定的便是母亲葬礼上有个男人一直在远处观望着却一直不上前,距离太远漠然无法看清那人的容颜。那个男人只是这样站着,一直站到葬礼结束的钟声敲响。
当时年幼无知,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便去询问了父亲,当时来生澪并没有正面回答,草草说了几句含糊其辞的话就把他打发了。左思右想觉得不妥,漠然又去询问了克劳德,这才得知父亲母亲婚礼的当日也曾有一个男人来到宅邸大闹,最终被天使骑士协会的众人赶走。早木浠请求在场的人不要将这件事外传,也没有公布闹事男子的姓名,这件事就这样被压了下来,知情者少之又少。这些往事漠然本是无所谓的,但将它们与现在的情形联系起来,这个主教大人的身份也不难猜到了。只怕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心伤,因而会下意识地去回避,加上之前交手的时候他都未曾认真对待过才会一直没有发觉。而现在良辰的容颜让他再次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这个人在看到漠然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思度到这里思绪忽然被墙体崩裂的声响打断,漠然回神时正巧看到两旁的墙壁正以避之不及的速度坍塌下来。William最初靠在墙上调整呼吸,眼观异变的瞬间便用力踹了一下墙面,利用反作用力滑行出去,总算是避过一劫。先前漠然树立的冰雪屏障也因为刚才的震荡而出现了裂痕,深知其已经起不到防护作用,漠然打了个响指瞬间便消去了那面晶莹剔透的屏障。
“原来你们来生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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