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能推脱吗?作为一名将领,我能轻轻的一句‘告密的人并不是我’而轻易地推脱掉责任吗?你不懂的!因为你不是一个将领,甚至你连一名士兵都不是!”
余恺无语!他可以想像的到黄傲此刻的心情,他一定回忆起了当年国公被捕,众多将领士兵被敌人无情残杀那血淋淋的场面。尽管不是他告的密,可是那个告密的叛徒却是他身边的人,但作为一名将领,他的确有着无法推却的责任,这对于他来说这个打击是多少的痛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也许这七百多年来,时时刻刻他都让这痛苦的回忆煎熬着自己吧!
“这所有的事都成为了历史。你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我们且不说这羊皮地图的事,你不至于无法排解内心的郁愤,而每年冬至都要夺取一个未成年男孩的性命啊!你不认为你这样子做——”
“这事以后我会给你个解释的!现在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办不了的呢?”
一想到每年冬至那些枉死的男孩,余恺心里就觉得无比的痛。
“当年国公因叛徒的出卖而被元兵所俘,后来得知那叛徒竟然是我身边的人。”
“这我已经知道了!”
“我逃出去后,就急力追查究竟是谁告的密把元兵给引来的,可是最后至到我死之前,还是未能把这个人给追查出来。不过在临死之前,我却查得那叛徒和我身边所亲近的三个人有关。”
“是哪三个人?”
“一个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奶妈,一个是跟随我多年一起长大的亲弟弟,还有一个是我的管家。”
“你认为一定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吗?”
“是的,这一点可以确定,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他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告了密。所以我等你来帮我找出当年国公被捕,这三个人中到底是谁告的密?”
“哈哈……谁告的密追查出来还有必要吗?你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如果现在还活着,那可真是整个宇宙间奇迹了。你要我上哪儿去追查呢?”
“我知道这三个人也早已死了,可是他们的元神和三魂七魄却还存在着,他们还在重复着投胎转世,只不过不记得前世的事了!哼,我等了那么多年,我就是要让他元神魂魄俱灭,永远不得重生!”
余恺没有劝说他放弃,他知道这七百多年来,报仇这个念头时时占据着黄傲的内心,此刻他的劝说对于黄傲来说只会是火上浇油。
“我只是一个凡人,我能帮你追查到什么呢?你一个能摄人魂魄的妖魔都追查不到,我一凡人又怎么能追查得了呢?”
“你以为成了鬼以后做什么事都是万能了吗?我告诉你,我的法力只限于阴间的事,对于凡间发生在我死后的事,我都是无能为力的。更何况,在我死了之后,他们三人把我葬在了这里就都相继离开了这个地方远走他乡,而我的法力只限于我的尸骨所埋之处的四周围。”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来追查此事呢?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呢?”
“当年我得知自己快要离开人世了,在这世上我唯一所放不下的,丢不了的就是还没有追查出是谁告的密。于是在死之前,我决定托一个忠实可靠的人帮我把这事继续追查下去,哪怕那个告密者死了,我也要他的世世孙孙替我尝命。于是我找了一个亲信来帮我完成这个遗愿。
这个亲信他跟随了我多年,在军中也可以算作我的一个军师。此人不但机智聪明而且还对我忠心耿耿。那天我把他找来,把这事托付给了他。
他沉思片刻后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让我造了一张假羊皮地图,那地图上的地形是随手而画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地方。随后他把它平分成了四份,并把其中的一份给烧毁了,然后他耍了点小手段,让这三张羊皮地图在不知不觉中分别落到了他们三个人的手中。
然后他放出口风,他们的手里所握藏着的那张羊皮地图只是其中的四分之一,在设法找到另外的三张羊皮地图后,拼成一张完整地形图,就可以找到当年国公在被捕前所遗留下来的一份遗物,而那份遗物是一个小木盒子,那木盒子里面有着他临死前对告密者所下的一个诅咒,只要告密的那个人找到了这个木盒子并亲手打开,这个有关告密者生死的诅咒也就解了。”
本以为那个告密者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一定惊惶失措,在拥有其中的一张羊皮地图,就会极力地去追查另外的几张羊皮地图,这样子我也就知道是谁告的密了,结果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什么意料之外?”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极力去追查另外三张羊皮地图的事,好像都事不关已似的!”
“或许,你搞错了,告密者并不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呢?”
“不,我没有搞错,告密者必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声音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那后来呢?”余恺追问道。
“唉,最后我还是未能等到找出告密者的那一天。我死了以后,军师继续追查,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没多久,他就得急病突亡了。唉,我原本还等着他缉拿到了告密者后到我的坟祭拜呢!”
“可是这和你找现在我来有什么关系呢?”
余恺淡淡地问道。
“因为你就是当年我那位军师的转世。他当年所未能完成的的遗愿由你,也就是他的后世继续来完成!”
“就算我是你当年帐下一名军师的转世,现在的我凭什么要帮你追查告密者这事呢?”
“你没得选择。年青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人人谈虎色变的‘死亡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只能帮我去追查出这告密者到底是谁。”
“如果现在我不想知道这‘死亡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呢?你奈何不了我!”
“那么这不仅仅是每年冬至死一个男孩子的事了!倾刻间我会让这个村子化为乌有!”
“你——”
“我说了你没得选择!因为我对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有这个权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帮我找出告密者,要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做的。”
“三天时间?可是这三天时间也太短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当年那三个人的后世是谁啊!”
“那三个人的后世你已经见到过了,他们就是林秋祥,老乞丐婆,还有那位李老先生。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去吧!”
话音渐渐远去。余恺忽觉眼前一黑,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村长家的门口。
三天时间,就要从那三个老奸巨滑的陌生人中找出当年的告密者是谁,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
余恺耷拉着脑袋了,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找出当年那个告密者的后世是谁。
唉,那个该死的恶魔!余恺咬牙切齿地想道。
蓦然,余恺想到了道长临死前所赠的那个宝袋。
“只有到了事情发展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打开此袋!”当时小道士所叮嘱的话至今还历历在目。
现在事情不是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吗?此时不打开宝袋还等何时呢?想到这里余恺忙从神龛坐底下把那个宝袋取了出来。
解开袋口边的红丝线,打开宝袋,里面忽地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
余恺把手伸进宝袋里取出二样东西,其中一样是一颗晶莹透亮的小玉珠,那红光正是从这玉珠里所发出来的。另外一样是一封信。余恺把那小玉珠放到掌心里细看感觉和一般市场上所卖的玉珠也没有什么差别之处,唯一所不同的是这颗小玉珠能发出其他玉珠所不能的耀眼红光。
细看了一番后,余恺小心翼翼地把小玉珠重新放进了那宝袋里,袋口边依旧用那红丝线给捆扎好,等忙完了以后,他才又回过头来细看那封信。
余恺是紧缩着双眉把那封信给看完的。
第三天的傍晚,李老先生,林秋祥以及那个老乞丐婆手里都拿到了一封信,尽管老乞丐婆所应由她亲自接到的信已由林秋祥给接了。
信的内容里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这三个人从心里感到了无比的震惊和不安,那信里所写的是:
我已找到宝藏所藏之处,今晚上12点‘死亡墓’前见!
落款是余恺。
第三天早上,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余恺就知道今天一定会是自己一生中最不平常的一天。
走出村长家家门之前,余恺从行李包里掏出了来这村子而带的所有香烟,然后揣进了自己的衣袋里,他把钱夹子里的钱也全都掏出来放到了桌上,拿一只茶杯压着。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是孤注一掷也好,还是放手一搏也好,余恺知道自己此去已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整整一天,余恺独自一人席地呆坐在“死亡墓”前。他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着烟,至到烟也抽完了,天也全黑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呆坐着,望着那座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深的“死亡墓”出神。
“林总,离12点就差一个小时了,我们这就过去吗?”
助手小金匆匆进屋请示道。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林秋祥并没有回答小金的问话。
“今天在‘死亡墓’前呆坐了一天,也不知道他想干吗?就直楞楞地望着那座坟墓发楞。”
“你说他一整天就望着那座坟墓发呆?什么也没有干吗?”
林秋祥皱着眉,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有点不相信地重复道。
“是的,我今天在他身后的小丛林里,也就是那天晚上他跟在那老乞丐婆身后所呆过的地方观察了他一天,他就那一副痴呆的模样不吃不喝地傻望着那座坟墓发呆。”
“那现在你回来了——”
“我找了个村民,给了他点钱,让他帮我们看着余恺的动静呢,我估计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那个李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刻他也一定紧盯着那小子的一举一动呢!”
“恩,但我们切不可麻痹大意,让那李老头捷足先登了!”
林秋祥点头道。
“恩,我知道。林总你说这小子他知道了那宝藏的埋藏之处,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并约我们在‘死亡墓’前见呢?莫非他不想独吞那宝藏?可是现如今天底还有那么傻的人吗?”
“不,那小子决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我估计他那是抛砖引玉。你想想,那藏宝图的二分之一还在我们的手中,他只凭他自己的一块地图怎么就知道了那宝藏的所埋地点呢?兵不厌诈,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看看今天晚上他到底想耍什么样的花样。”
林秋祥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小金点了点头。
“对了,那个老乞丐婆怎么样了?”
林秋祥抬起他那双充满着狡诈的小眼睛向小金问道。
“还昏睡着呢,不过再过半小时,估计那药性也应该快没了。”
“好,到时候你把她也带上!这死老婆子到现在还不肯把那地图交给我,哼,狐狸能斗得过猎人吗?她这条命在我的手里,我还怕她到时候不把她那份宝贝乖乖交给我吗?”
林秋祥说完狞笑了一下,接着冲小金点了下头。
小金会意到,转身进入里屋抱起那个乞丐婆,跟在林秋祥的身后匆匆走出屋子向茫茫黑夜中的“死亡墓”走去。
“爸,那小子到现在还像个木头人似的傻坐在‘死亡墓’前发呆呢!”
李超咚咚地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屋子向他父亲汇报道。
“哦!”
李老先生此刻正看似悠闲地安坐在太师椅上养神。听了他儿子的报告,那紧闭的双眼似乎闭得更紧了。
李超这一整天对余恺毫不松懈的监视,已把他饿得快晕了过去,此刻他一边朝自个嘴里不停地塞着面包,一边语句含糊地朝他父亲嚷道:
“我,我真不知道……这,这小子到底……想干吗?爸,你说……那宝贝会不会……就藏在那坟墓里?……也许这破羊皮地图鬼屁用也没有!”
李老先生听了他儿子这一番议论,缓缓地睁开双眼,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们切不可妄自猜测,否则就会乱了我们自己的阵脚,今天晚上我们先过去看了再说吧!”
李超听了他父亲的一番话,点了点头。
“爸,你说那小子到时候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啊?”
“我们这一方有三人,而林秋祥那一方就算不算上那个老乞丐婆至少还有两人呢,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会怕一个区区毛头小子耍花样吗?”
李老先生冷冷地说道,同时嘴角边隐隐流露出一丝残酷。
天空阴暗得瞧不见一丝星光,山风冷冷地吹来,打在人的脸上有点生疼。
“余先生,人都到齐了,我看你可以告诉我们那宝藏到底藏在哪里了吧?”
林秋祥裹了裹紧身上所穿的皮大衣冲着余恺首先发问道。
余恺并没有回答林秋祥的提问,他把目光投向了林秋祥身后的小金,只见他此时还紧紧地把那老乞丐婆可怜兮兮地夹在肢窝下,于是心里有所不忍地对林秋祥说道:
“林总,我看你先把这位老大娘给放了再说吧!”
“她可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啊!余先生如果换作你,你会把煮熟的鸭子给放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