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迟疑了一下,挺了挺背脊走到朱承禹身前,开始为他解那红莽袍上的扣子。灵儿虽然没有抬头看朱承禹,但却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光从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脸,她佯装不知,继续解那扣子。红莽袍上的扣子都解开了,因为朱承禹是坐着的,所以不能及时脱掉,而且他好象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于是灵儿只好接着解朱承禹中衣的扣子。当中衣的扣子和带子都解开后,不知何时朱承禹的手已攀上了她的纤腰。
朱承禹望着红云满面的灵儿,邪气的一笑,将她往怀中一带。灵儿吃了一惊,双手急忙扶住他的肩,本能的要往后退。朱承禹怎肯让她如愿,他手上加劲,结果灵儿将朱承禹结结实实的压倒在床榻上。
“等不及了?”朱承禹调笑。
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双手一撑便要离开朱承禹的身上,朱承禹是不会再对她客气了。他迅速抓住她的双手,反身压住她,又将她的双手按定在头的两边,令她动弹不得。
朱承禹望着灵儿,一双眼里蕴含着多种情感:狂喜,怜爱,欣慰,可求及熊熊燃烧的欲火。他慢慢的俯下头,闻到她身上一阵阵特殊的馨香,他笑了,他的意图很明显。
…鹊桥仙
回复'31':灵儿一双美目惊慌不已。终于,第一次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惧意,这让他有几分成就感。
就要触到那玫瑰花瓣似的樱唇了,倏然灵儿向旁边别开了脸,她要拒绝这个吻。朱承禹可不接受这个避让,他攫住灵儿那光洁粉嫩的小下巴,跋扈而郑重的宣布:“我是你的男人,你不能躲我!”接着他的唇就罩了下来,献上他那激情而缠绵的一吻。
新房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烛花的爆裂声,“扑”的一声,一个烛花向上躜去,赫然展开,然后又沉寂了下来。红烛摇摇,室内到处都散发着一种如梦似的光华。窗外,天边挂着一弯下弦月,疏疏落落的几颗星星,缀在广漠无边的苍穹里,忽明忽暗似是在为人间所有的情人而祝福!
五
灵儿醒了,天才蒙蒙亮,她睡得并不好,也许是因为是刚刚换了环境,她无法一下子适应。浑身的不适使她想起了昨夜的情景,一种难以言表的羞涩之情溢满了她的心。忽然,睡在她身边的朱承禹动了一下,灵儿吃了一惊,赶紧闭眼假寐,一动也不敢动,只用耳朵仔细的谛听。
朱承禹是醒了,她听到他轻轻的起身声,慢慢的下床声,穿衣服穿鞋的窸窣声,跟着他在她的嘴角处轻啄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门房打开后,灵儿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王爷,这么早?”是小荷,灵儿认得她的声音。
“嘘!别吵到王妃。”朱承禹说,然后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灵儿的心中荡过一丝甜蜜,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当灵儿再次睡来时,天已大亮。她一向不晏晚起,没有懒床的记录,今天却这么晚,怎么喜梅也不来叫她?
她刚想起床,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朱承禹!光听脚步声她也能辩得出来,灵儿一时不知所措,干脆回到床上,面朝里继续装睡。
朱承禹轻手轻脚的走进房中,来到床前,他一边勾起芙蓉帐,一边轻轻的叫她。
“灵儿,起床吧,太阳都老高了。”见灵儿不动,他又接着叫:“好灵儿,快起来吧!”见她还是不动,他则趴在床边开始轻轻晃她的身子。
灵儿不是不想起床,恰恰相反,她现在很想起床。可是她一听他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事,她觉得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有个地缝,她宁愿钻进去也不愿见他。
“起床吧,起床吧。”他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还不断轻轻的往灵儿的耳朵里吹气。灵儿觉得痒痒得,她摸了摸耳朵,手臂向后一挥,差点儿打到他。
朱承禹无奈,只能望着她的睡态叹气。忽然,他眼珠一转,嘴角上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轻轻的爬上床,芙蓉帐也跟着放了下来……须臾,只听灵儿在帐内喊道:“啊!阌型昝煌辏堪咽帜每阆胙顾牢野。……”“你起不起?”
“我就……”我就什么?无人知晓,她为何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因为有人堵住了她的嘴,把那些话给吃掉了。
灵儿在里面沐浴,她不准喜梅和小荷进来侍候,两个小丫头只好在门外等候。
“我觉得灵姐姐今天有点儿怪。”喜梅对小荷说。
“怎么个怪法?”
“从前在南府里,都是我服侍她沐浴更衣的,今儿却为何不用了?”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往后只能唤她为‘王妃’若是叫错了,可是要受罚的!”
“王妃?”喜梅皱眉重复。
“对!别忘了。”小荷又叮嘱她一遍。
从喜梅昨日来到肃宁王府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小荷。小荷为人和气,办事妥当,二人年纪相仿,以后又要同力侍候灵儿,所以只一会儿两人就无话不说了。
沐浴后,灵儿望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感觉怪怪的,哪不一样了吗?她无法回答,但她知道,肯定是变了。
“王妃,好了吗?王爷让我来催您!”小荷在门外问。
“马上就好。”灵儿再照了照镜子,已经穿戴得体了,可以出去了。
朱承禹与灵儿的住所在肃宁王府的东边,名唤陶然轩。
小荷引着灵儿和喜梅穿堂过院,来到听雨榭。听雨榭是建在池中央的,四面临水,一九曲小桥通往水榭,站在小桥上凭栏远眺,碧波荡漾,荷叶田田,莲花满池,蛙声起伏应和,肃宁王府内的景致的确不俗。
进了听雨榭,就见朱承禹正独自守着一大桌子美味佳馐正在等候灵儿。
灵儿走近些,发现朱承禹脸有愠色,不知他为何而不快?
“你们都退下去!”朱承禹含着怒气说。
几个下人鱼贯而出,喜梅看了灵儿一眼,可还没等灵儿说话,喜梅便已被小荷拉下去了。听雨榭中只剩下朱承禹和灵儿两个人。
“坐!”朱承禹指了一下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灵儿坐下,他的脸上始终被一股怒气所笼罩着。灵儿依言坐下,正好与朱承禹面对面。
“打今儿起,你就是我肃宁王府的女主人了,府里的一切事情全凭你作主。可是,府里也有府里有规定。”他一本正经的说:“女主人不开宴,其他人就不能开饭,你这么晚起,存心想饿死我啊?”
灵儿抬头看了朱承禹一眼,明白了他为何而不快。原来府里还有这么一条规矩,为了这点儿小事也值当生这么大气,再说这怎么能怨灵儿呢?不知者不罪恶嘛?饿死了你朱承禹予灵儿有何好处?
…鹊桥仙
回复'32':“饿了吧,吃饭吧。”朱承禹态度突转,又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她觉得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简直像个孩子,刚才还是满脸的郁色,只一会儿,又没事了。
灵儿也不理他,拿起饭就吃。她可是真饿了,昨晚就没怎么吃,现在都快中午了,她哪能不饿呢?
不知何时朱承禹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吃虾吗?”朱承禹显得异常体贴,灵儿疑惑的望着他点点头。朱承禹乐了,好像分派到多么光荣的使命一样。他将整盘虾都端过来,摆在自己跟前,一只一只的仔细剥起来,剥好了便放在旁边的空碟子里,同时嘴上还不闲着,“吃虾好,多吃点儿,养颜的!咱们今儿回门吗?”咱们,这个词听起来不大顺耳!”
灵儿边吃边答:“不回。”“明儿呢?”他继续问。“再说!”“后儿呢?”“没准,你急什么?”是呀!她还没急呢,他急什么?
经灵儿这么一问,朱承禹果然不言语了,那样子十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灵儿有些过意不去了,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已经吃过了。”他闷闷的说。
“吃过了?”灵儿停下手中的饭,疑惑道:“那你刚才还说什么女主人不让开宴,其他人就不能吃饭?”
“她们说,让我给你一个下马威?”
“她们?她们是谁?”灵儿追问。
“没什么。”朱承禹跳过这个问题,左右而言他,“天这么热,你干嘛穿这么多衣裳啊?”
灵儿脸上一红,并不作答。其实她也不是穿得很多,只不过穿了条长袖高领的襦裙,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这是什么?”朱承禹眯起眼睛,紧盯着灵儿那粉嫩的脖颈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里,衣领半掩处有一块微紫微青的印迹,他忍不住用手指去轻抚。
“干什么?”灵儿打掉他的手,惊怒的望着他,一张粉脸蓦然变白又变红。这微妙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朱承禹的眼睛。
他凝睇的着她,贼笑了出来,然后那笑声越发的大了。
“不准笑!朱承禹!”灵儿急道:“听见没有!不准笑!”而朱承禹则笑得更厉害了。灵儿不能控制他的笑声,只能怒目以对,气得牙根痒痒,真想把手中的饭扔在他脸上,这个无赖!
翌日,艳阳高照,是个极清朗的好天气。灵儿起来后,不见朱承禹,看到小荷后的第一句话说是:“朱承禹呢?”
“回王妃,王爷在花园里。”“你和喜梅陪我到园子里逛逛好吗?”
“王妃。”小荷嗫喘道,“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了?有何不妥?”灵儿敏锐的发觉小荷的异样。“不如我去唤王爷回来。”
“不必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小荷见灵儿执意要去,也不好阻拦,只得陪着同去了。灵儿虽然刚来了两天,却已得知小荷原是肃宁王府中方管事的女儿,年纪虽小,却已在府中多年,对府中诛事都甚了解。她有意阻拦自己去找朱承禹,定是有事相瞒。
还没入花园的拱形门,灵儿已听到一群女子的嘻笑声,其中还加杂着一个男子的叫闹声,是朱承禹!灵儿疾步走近,果见五六个打扮的风姿娇绕的女子在和朱承禹玩捉迷藏,朱承禹的眼睛上围着块玫瑰色的方巾,傻乎乎的站在中间。其他女子或笑或叫,边躲边闹,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一个女子在朱承禹身后轻拍了一下,朱承禹动作奇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那女子的臂腕。
“哎哟!王爷,您想捏死奴家吗?”那女子痛得龇牙咧嘴,但声音依旧是尖声嗲气的。
“你是画眉!”朱承禹笑道,“你一说话我就猜出来了,好吧!这次饶过你,下次再逮到你,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又和那一群莺莺燕燕玩了起来。
除了朱承禹以外,那几名女子都已看见了灵儿,她们的眼中或挑衅或骇怕或视而不见。可是灵儿必竟是肃宁王妃,这些女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对灵儿无礼。待灵儿走到朱承禹跟前,其他女子便退到四周,与朱承禹保持一段距离。而朱承禹尚不知情,还笑嘻嘻说:“瞧我这次逮到的是谁?”他这次能逮到谁?不用问,自然是离他最近的肃宁王妃了。
“看你往哪儿跑?让我摸摸你是谁?”
朱承禹已经抓住了灵儿手,仔细摸了摸。蓦然,他的脸上变色,笑容消弥于无形。他迅速的将头上的方巾取下,没有意外的见到了灵儿那张娇艳而又冷森的脸。
“灵儿,我……”朱承禹一时语塞,便说不下去了,他垂首望着灵儿,像个犯了错准备挨大人训的孩子。
灵儿冷着一张俏脸瞪着他,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朱承禹是个王爷,在下人面前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正在这时只听小荷说:“你们还不退下!”那几名女子匆匆施了个礼便全都退下了,小荷也将喜梅带走了。
一时间,园花里只剩下灵儿和朱承禹两个人。
“还不回去?”灵儿的手一直被朱承禹握着,这时她要甩掉他的手,却没能如愿。
“放开!”“我不!你答应不生气了,我才放!”
她不语,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朱承禹见灵儿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十指紧扣,将灵儿拉回房中。
灵儿开始着手打理肃宁王府的事务,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同时也认为这是自己份内之事。持家,管帐,理财,这些对灵儿来说都是驾轻就熟,还真要感谢南夫人的栽培。
她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府中歌伎舞姬的人数,这一点不要紧,竟有三十余人。留下十名专职的,其他的或遣或配,光这一项,府中的开销用度就比往月多了三倍。
…鹊桥仙
回复'33':慈宁宫中,皇太后端坐居中。灵儿给太后行过大礼后,抬首望去,见她年纪超不过四十岁,慈眉善目,珠翠环绕,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了太后,太后未语先笑,说道:“九王妃不必多礼,快,这边坐。”(朱承禹排行第九)太后显得极为热情,将灵儿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才说:“早就想见见你,一直没得空,老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