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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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离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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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先延后,我和知平要去瑞士旅行。”可盈笑着,眼中有着掩不住的甜蜜,“回来再完成婚礼。”
  
  “好,那等你回来。”我心中了然,知平还是要带她躲开,“一路顺风,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
  
  “知道你忙,”可盈笑嘻嘻答话,“我会给你带礼物的,记得等我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哦。”
  
  我站在电梯外,看着可盈搭的电梯慢慢沉下去,心里也渐渐空落落的。
  
  
  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的留言标志不停的闪烁。
  
  “韩依是我,我有事,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你记得要吃饭,还有,不要到处乱逛啊。”是周易。
  
  我无奈皱皱眉头,放下手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又没有要求他陪我吃饭,就这样冒冒失失的留言,一幅赖定我了的样子。
  
  “其实,这样一个赖着你要去关爱你的人,对你而言,才是最合适的。”
  
  我抬起头,苏晴正笑盈盈地看我:“晚上没事的话,到我家吃饭?”
  
  “啊,不用了,”我有点仓皇,“我不去打搅了,晚上我想去逛逛。”
  
  “好吧。”苏晴深深地看我一眼,“不要钻牛角尖,有时候,你再放弃一次,受的伤害会更大。”
  
  我茫然地看她,她似乎可以看透我的心。
  
  “不要乱想,”苏晴笑了,伸出一只手指在我面前晃晃,“我只是想帮你。”
  
  我也笑了,我知道她不会害我。
  
  直觉而已,没有原因。
  
  
  还是无处可去。
  
  渐渐养成了到处乱逛的习惯,不想回去那个冷冰冰的家。
  
  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游荡吧,也许,会忘了所有的不开心。
  
  经过书店的时候顿了一顿,决定进去买本书,也许可以打发无聊的长夜。
  
  “正常的女人会选择谈一场恋爱,而不是在寂寞中打发时光。”
  
  我笑了,这是可盈经常拿来打击我的话,而如今,这个“正常的女人”正幸福地打理着行装,奔赴她心目中童话一般的国度。
  
  也许她是对的。
  
  总会有人得到幸福,上帝会比较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比如可盈。
  
  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正迎面撞上捧着书要上架的书店小妹,满捧的书,被我撞得撒了满地。
  
  “不好意思。”她一脸紧张地跟我道歉。
  
  我笑了,明明是我的错,怎能让她赔罪?
  
  “没关系,其实是我撞了你。”我蹲下去,帮她捡地上的书。
  
  她也笑了,不再那么紧张,也蹲下来捡书。
  
  有两本摔在最下边,连封面都折坏了,应该再难卖出去了,要是店主苛刻,只怕这些钱,要应在她身上。
  
  果然,她捡起来,皱了眉头。
  
  “没关系,”我拿过那两本书,“我买了。”
  
  “谢谢。”她感激地看我,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没事。”我拿了书去交款,心下却感叹,也许有些人很简单就可以快乐,只因没有太多的杂念。可惜我不是,心上这么多纷纷扰扰,能开心才是怪事。
  
  
  拿了包好的书出来,才想起来家里如今多了一口,还有昨天新收养的小猫。
  
  倒是不能饿到它呢,去超市买了幼猫的猫粮,还有猫沙和猫窝,急急赶回家去。
  
  果然是饿惨了,听见我开门,已经在门里喵喵地叫着,我进门看,早上留给它的牛奶已经被舔的涓滴不剩,难怪叫得如此凄惨,忙打开猫粮给它吃。
  
  “给你取名字叫啊呜好不好?”我蹲在它面前,看她啊呜啊呜的吃得那样香,摸摸它的脑袋对它说。
  
  它居然停下来看看我,满足的呜呜两声,又低下头接着吃。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摸着它的头,笑眯眯对它说。
  
  啊呜吃饱后,去它的厕所视察了一下,觉得还算满意,跳上我的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睡了。
  
  我看着它睡着,摸摸它藏在黑色身躯下的四只小白爪子,它动了动,换个姿势接着睡。
  
  我笑了,轻轻把它放进猫窝里。
  
  打开包,拿出买下的书,撕开包装。
  
  一本是所谓美女作家的“惊世巨作”,我皱皱眉头,远远丢进垃圾桶里。
  
  啊呜被响声惊起来,探头出来看看,又俯下身子睡了。
  
  我拿起另一本,是ANNE RICE的《夜访吸血鬼》,封面上,Tom Cruise和Brad Pitt两张英俊的脸静静地看着我,我笑笑,把书丢到一边,说到底,我已经不是痴迷于他们的那个小姑娘了。


…鹊桥仙 

回复'18':一条长而黑的走道,我站在尽头,远到不可捉摸的那一头是亮光,亮的那样绚烂刺目,让我不敢睁开眼睛看。
  
  我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耳边是嘀嗒嘀嗒的水声,我找不到水声的来源,但是脚下是黏黏的,像是踩在沥青上,抬起脚,就会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我在哪里?我问自己,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到。我在哪里……我在哪里……在哪里……哪里……
  
  声音远远的传出去,反复激荡之后,消失在那一头。
  
  走出去,外边是亮的。我闭着眼睛告诉自己。
  
  小心翼翼的探脚出去,脚下响起吱吱的的声音,脚下那些黏稠的东西,好像要把我粘在原地,不容我移动分毫。
  
  虽然闭着眼睛,但那一头的亮光,依然可以透进我眼里,随着脚步的颠簸,那团亮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渐渐扩大,我开始眩晕起来。
  
  我踉踉跄跄地在走道里走着,就像是个醉汉,踩着凌乱的步点。
  
  踉跄之中,我已经撞在走道的墙壁上,我低低惊呼,墙壁软软黏黏,撞在上边并不疼,但是那种从头到脚都粘上这种不知是何物的黏液的感觉,却足以让我难受的吐出来。
  
  只能张开眼睛了,不然这一路走出去,不知会撞上墙多少次,而那种令我呕吐的经历,我情愿再也不要有。
  
  我瞪大眼睛,强忍着刺目的光亮,一步一步向前挣扎。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光亮似乎还在远远的地方,好像这半日的辛劳,竟是一分一毫的成果也没有。
  
  眼前又开始出现那些在我梦中才出现的杂乱的画面,也许不是画面,我说不清楚,影影幢幢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伸出手去抓,但是那些明显比我的双手灵活,无论我怎么样努力,它们还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我抓不住。
  
  这样反反复复的闪现,我抓不住,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我只好放弃了去抓它们的念头,硬着头皮向前走,脚下的黏液似乎越来越稀薄,渐渐的我的脚趾感到了液体的流动。
  
  但那一定不是水,我可以肯定,如果是水,不会有这样温热的腥臭味道。
  
  我听到一声凄厉的长鸣,茫然向前看的时候,似乎有一个黑影在那边的光亮里腾空而起,迅若奔雷,一闪而过。
  
  眼前忽然亮了,我本能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在光亮暗下去的那一瞬间,我透过指缝,看到满眼的红色。
  
  脚下,四周的墙上,还有我的身上和手上,全部是殷红的鲜血!
  
  我所行走的这个长长甬道,居然是血的世界,想来耳边一直充斥的滴答声,该是鲜血从头顶上滴下来的声音。
  
  我醒来,慌忙中坐起来,急急地察看身上和手上,没有血,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颓然把自己摔在枕头上,幸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晚上睡得不好?”拿合同给郭先生的时候,他奇怪地看我。
  
  “头有点疼。”我勉强笑笑,“没关系的,歇一下就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回去休息吧。”他点着头,埋头于文件之中。
  
  我悄声退回我的办公室,拿出镜子来看,满脸的苍白,眼中写着无奈和惊恐。
  
  韩依,不要这样,我只是个梦。我闭上眼睛陷进椅子里,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
  
  是的,那只是个噩梦。
  
  
  周易一直没有消息,他一定是在忙。我没有打电话给他,我不愿意去依赖他,让他觉得我不能离开他。
  
  于是晚上下班去逛街,疯狂的买东西,衣服、首饰、化妆品,还有一切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我不是喜欢挥霍的人,但是我却控制不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经常会在深夜买了一堆的东西回去,甚至包括给啊呜买的七八个猫窝。
  
  但是它显然不领情,虽然我每天早上离开的时候,都会给它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但是它始终对我的晚归表示极大的不满。虽然后来给它买回来的猫窝美观而宽敞,但是它理都不理,依旧固执地在它的那个小而丑的猫窝里睡觉。
  
  “算你有个性。”我恨恨地冲它说,收起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猫房子。
  
  它看看我,走过来跳上我的腿,趴下来睡觉。
  
  我慢慢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听它低低的呼噜声,静静地坐着,一直到睡意让我再也抵挡不住,才爬上床去睡。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少那噩梦袭来的次数吧。
  
  
  “也许你该去看医生。”苏晴看着我的脸,“韩依,你瘦得太快了。”
  
  “我没事,只是太紧张了。”我把玩手指上的戒指,它已经明显的松了。
  
  我没有把我的梦的事情告诉她,或者说,我谁也不想告诉。
  
  “或者,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相信心理医生?”我瞪了眼睛看她。
  
  “我又不是妖怪,我什么不信?我也会生病的。”她也瞪了眼睛看我,两个漂亮而有教养的女人坐在一起互相瞪着,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看到CLUB的侍者很诧异地看我们。
  
  “我不相信,”我不再瞪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我宁可相信他们是一群江湖骗子。”
  
  “不用这样吧?”苏晴似笑不笑得看着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正要接话,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再理她,拿起手机看。
  
  是周易。
…鹊桥仙 

回复'19':周易有些不甘心的看看我,见我对他微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叹口气站起来。
  
  “对了,我看看你的手,”周易在门边站定,回过头对我说,“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我笑笑:“没有那么娇气了,那么小小的伤口,哪用得着你这样紧张?”抬眼看见他坚持的目光,只好用一只手搂好啊呜,伸出那只手给他看。
  
  “快长好了,你小心点,不要抓它,小心留疤啊。”他握住我的手,细细的看。
  
  我摇头叹息:“周易,我不是小孩子,哪要你这样啊。”
  
  周易咧嘴笑笑,看看我怀里的啊呜:“你把啊呜的爪子剪一剪,小心再被抓到。”
  
  “知道了知道了,”我推他出门,“哪里这样啰嗦?”最上骂着他烦,心里却有一丝甜意,慢慢泛上心湖。
  
  “那我走了,”周易握一握我的手,“你的手好凉,天气凉,多加件衣服。”
  
  我点头应了,他才满意地带上门走了。
  
  我抱着啊呜倚在窗边,看他走到车前,冲我的窗子挥一挥手,才开了车门离开。
  
  就是这样的坚持着,他不知道,每一次,我在窗后,将这个细小的动作,看进眼底。
  
  
  我在沙发上枯坐,苦苦坚持着不让睡意袭来。
  
  …………
  
  “依依,你要乖,妈妈和爸爸现在要出去,回来带棒棒糖给你吃。乖乖在家里,不要跑出去哦。”
  
  “好——妈妈早点回来。”那是我拖长声音的回答,还挥着胖胖的手。
  
  …………
  
  混乱的一片,我在阿姨的怀里,看静静躺着的爸爸和妈妈,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会哭。
  
  “依依,以后你要跟着阿姨过了……”
  
  后来,阿姨也走了,跟着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依依,跟阿姨走吧。”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有爸爸和妈妈。但是阿姨未必不能走,她有她的幸福,我无权留她。
  
  那时我多大?
  
  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遇上天昊,如父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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