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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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谈散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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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艺更需要如此。否则你无疑没有可能,也没有路,让观众进入到你的气场里边,一起投入带着感情的苦恼的思索,带着感情的苦恼的思索,就很难达到。 
  我讲一讲我自己在学习写作过程当中体会,大体说明今天的未知结构或者说两难结构的一个话题。这个话题呢,我需要说明的是在艺术创作学当中,是一个比较深一点的话题,我真是不需要所有的学生写作作文都这样,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前面讲到这是比较难的,但是作为艺术创造学不研究这个好像是不太行,我觉得我们的文化界就是对于创作规律研究得太少,我看到很多批评的人,完全做一些人格攻击,不是做这种真正创作学的研究,这就不对了,真正的理论家就应该做一些创作学的研究,这方面研究少了以后直接影响我们国家的创作水平和审美水平,这是很遗憾的。所以我只是提供这么一种思考的方式,来说明在这个问题上曾经有人们做过这种探索,有人们经过这种实践,在学术问题上,在这个问题上,肯定有很多朋友有不同的意见,有具体不同意见,这是可以的,这种不同意见就叫做学术意见的分歧了,有人说不,这个双重结构好像三层,有人说不,这个双层结构很可能是平铺的,这就叫学术争论。遗憾的是我们现在太少看到类似于这样的学术争论,讲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我在讲述这个时候,同时也表达出我的一个心意,希望我们在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的领域更多的回到文学本位和艺术本位,而不要离开这个,对于你一个不认识的人猜测他的人品,猜测他的恋爱,把这些东西叫做文学评论,那就搞错了。 
  问:余老师您好,我想问您就是现在社会上有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叫“秋雨现象”,就是有很多人可以说是在模仿您写一种游记性的散文,我个人比较喜欢您散文的那种风格,所以我也看过您的很多的书,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人在模仿您,我不知道您自己有许多看过像他们这种所谓“秋雨现象”下所出现的散文,我想问问您自己对这种现象有什么感受? 
  答:谢谢,我这个散文没看到过,但我听说过没看到过,我想散文的领域或者文学创作领域,都是非常自由的,特别是年纪轻的人写的时候,比如他喜欢看这样人的文章,然后写的时候不小心的就是有点跟他风格靠近,这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以前写文章的时候也是一会儿靠近这个,一会儿靠近那个,特别喜欢他的时候就像他,那经常有的。对这种现象,我觉得不必要过多指责,学习过程当中总是这样,我倒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模仿,只是有人告诉我,但是在旅行写作这一点上我需要说明一下,我的目的大家已经看清楚了,并不在于一个个景点,肯定不在于一个个景点,譬如看到我的书,去看一个个景点的话,好像对我的意图有一点搞错了。我当时写《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的时候,我比较重要的是想用我的脚去踩一踩废墟,在废墟当中感受中华文化还能给我什么感觉,大家想想这是经过一场浩劫以后的,当时我年纪还并不大,重新想回归我们祖先的汉唐文明的时候,这种情怀,汉唐文明留下过是浩劫之后的废墟,站在废墟上一点点去寻找,在这个过程当中再找回自己,就这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具有一种时代性的一种悲剧感和认同感的,寻找自己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潇洒去玩,不完全是这样的,然后我这次去世界各地,连续走了那么多的路,那真是这样,我要寻找外面所有其他文明的衰亡和兴盛的过程当中,来对比中华文明到底怎么回事?而这个过程过去中国学者一直没做过,做的话也是看资料,而没有亲身走过,特别是从埃及文明到希伯来文明,巴比伦文明,两河文明,波斯文明,印度文明,文化学者这么走一遍来看看,和他们同时代兴盛过的中华文明怎么回事?没走过,我这个是凭心而论是冒着生命危险了,大家都理解了,因为我们走过的很多地区是塔利班控制的地区,而且我们没有任何保护,没有任何保护的设备,就这样天天走,每天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活着,我的妻子是在家里抱着电视机,每天抱着电视机,除了睡觉以外就抱着电视机,希望丈夫能回来。但是我这么走一圈,当时的任务是真想看看走完,我写过一句唱词:祖先托我来拜访,就是在李白、杜甫的时代,在苏东坡的时代,你们曾经也兴盛过,但是你们已经消亡了,我想来看看,是祖先托我们来拜访你,你们曾经和我的祖先同时活过,但是你们现在怎么了,那么这是作为,不是托我了,是托当代的中国人,当代的中国人需要这么走一走,这是我和凤凰卫视的一次合作了。需要这么走一走,走一走以后我有了一些报告,我告诉大家以中国人的眼光看,哪里是不行了,哪里是可以,我比较早向我的读者报告,说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的交界处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一切都迫在眉睫,对这样的结论,至少日本人和韩国人非常重视,说亚洲人发现了亚洲的危机了,他们很快就翻译了。我给他们回答,我说不在于我的高明,只要有人去走一定能发现,但遗憾的是这一路上我很少看到欧洲人和美国人,欧洲人他们马可·波罗时代的这种考察的雄风已经没有了,现在我们中国人冒着生命危险去考察,而且从文化意义上考察,我们感到骄傲,我们感到某种骄傲。 
  我是这么走的,所以这样我回答这个小同学的问题了,就是如果仅仅从文风上来写一些景点,来写一些感受,那好像和我的文化行为的目的不太一样,我的文化行为方式比较大,我那些文章都是在吉普车的车轮上,用半小时写出来,或者在非常危险的炮口底下的小旅馆的台阶上,趴在地上写出来的,而且不允许你改一个字的机会,这样不断要发回来,世界各华人报纸当天就要收到,第二天就要刊载的,这种写作方式我是觉得挺壮观的写作方式,壮观不是指我一个人,是中国人居然这么做了,所以一般意义上的譬如去到了景点写写模仿,好像和我的不太一样,但是我也承认,他们写的也是很好的文章,我的追求是另外一种追求,我说到这儿,其实已经说明了一点,我的目的完全不在于散文本身,不在于散文文体本身,是不是学者散文,是不是美文,对我来说是太次要、太次要了,我在那儿写每一篇文章的时候,有两点肯定的,我完全没有时间来谦辞造句,第二我完全没有带任何学术著作,我怎么会知道塔利班的学术著作哪里有,我说根本没有。我即使懂英文,我也没有这样的英文著作,我一个人带着那些,我们的一些伙伴们,一起走的时候,所以既不是学者散文,也不是美文,就是写文章。但是以后是不是要写不一定,但是我的文化使命,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是我们个人的苦,中华文明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了几千年走到今天,抬头一看我们居然活着,我们也有很多毛病,但是居然我们能够活下来了。我们总觉得我们的前辈其实是不容易的,不容易在何处,需要后代去寻找,寻找了结果以后,哪一些在二十世纪可以重新复活,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我们一起做这个事,谢谢。 
  巴老一百高寿了,很多人都希望把他的《家》《春》《秋》三部作品用一种非常隆重的方式,用很好的电视剧把它推出,中央电视台也参与。他们希望我做总顾问和总编剧,我很投入正在做这件事情。但是写的人不是全部都是我,有好多年轻人,创作就是这样,不是说每个字都是你写出来的,你要谈构思。他们首先有许许多多的创作材料,然后你得构思不是谈理论,一定要讲具体的问题,那么这样的话,我现在这次看到有两个很好的年轻的编剧,他们的表现能力确实很好,所以合作得非常愉快,我们现在《家》《春》《秋》,《家》已经讨论完了,接下来就会有《春》《秋》,我认为文化的任务比较多,任务都是我自己选的,所以以后有可能更投入。 
  我以前在创作领域里边,除了我写散文之外,我就给我的妻子写了两个戏,大家知道《红楼梦》和《秋千架》,就是这样,以后可能还会有一些这样的创作。但是电影现在可能还不太行,因为这个完全和现在的接受程度有关,现在接受可能有问题,而且我现在这方面也都需要学习,我有的东西是感觉到了,但是真的要写得非常好的话,因为艺术创作绝对是需要认真的磨练和学习的过程,我想已经写了那么多,其实每次写的时候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困惑,所以在这方面如果要投入的话,我还要很好的学习,真的很好得学习,要看人家的作品,认真的学习。这次在做《家》《春》《秋》的总顾问的时候,其实我还是认真地看了好多世界的名剧,如何来增加我们的艺术感觉的那种容量。我们生活当中,理论思维多了,理性判断多了,缺少了这种好多艺术冲动,所以很想开辟这个领域,我自己很想开辟这个领域。但是我确实已经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们在座的对创作有兴趣的朋友,你们有没有可能有的人下决心不要去写那种你们并不了解的那些评论,而认认真真地去做一个创作人员。而且以高坐标作为自己标准的创作人员,多看世界名剧,多看世界名著,多看中国历史上最好的作品,然后你的一生就是主要是以创作作为主要的,我也看到很多年轻的朋友在现场,你们对文学作品有兴趣,我真是希望你们做这么一件事,在文学领域里边其实创作是最重要的,评论是追随性的,我们现在评论太多,创作人员实在太少,好作品的创作人员太少,多么呼唤,我因为在学校里做那么多年教授,就是一定要呼唤更多的创作人员,这样我们评论也可以带起来,没有好作品,评论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耍嘴皮子,耍来耍去,但它不好看,你看报纸上这个文章也不好看,所以努力地扩大创作队伍,扩大高层次的创作队伍。这是我的想法,我本来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这一辈子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我现在只能经常写点散文了,那个时间要比去写那种长篇的东西所谓省力一点,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广大年轻人了,谢谢你们。(来源:cctv…10《百家讲坛》栏目) 更多精彩书籍请到 aistxt  爱上TXT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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