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的目光朝血人望去,沉默半晌,道:“这小子不错,但是还不足以对抗焚天,你不在世不了解现在的局势,粟天当年的十二位弟子,已经有半数都是天字辈强者!其中焚天,也就是粟天的大弟子,五十年前我曾与他交手,结果是不分胜负!”
“不出意料,”天鼎道:“当年粟天就曾说过,给焚天一百年的时间,这世界上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粟天是个好老师。”战天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服。”
“但是他的眼光也确实不怎样。”天鼎摇摇头,旋即道:“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吧。”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粟天的下落,这个理由够不够?”战天问道。
天鼎没有说话。
战天双眉一拧,道:“粟天失踪后的十六年后,郝氏一族遭到不明人士攻击,若非我亲自赶到,恐怕粟天将会断后了。”
“郝氏族人还有活着的?”天鼎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颤抖。
战天说道:“有,嫂子也还在世,不过粟天的三个儿子已经全部被杀害,孙辈现在还活着的有一位,其他都是后辈。”
“老大,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天鼎颤声道。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战天望着天鼎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果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可以。”天鼎陷入了回忆之中。
“百年前,三天鼎立,八方太平,和你反复出入地底世界一样,粟天选择了一条以武炼丹的道路,他打算炼制一枚晋王丹!”
“晋王丹?”战天微微吃惊,道:“好大的手笔,他的行事风格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是的,独竖一帜,另辟途径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找到了炼制晋王丹的办法,并且利用麾下的力量去收集炼制晋王丹的药材,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药材准备就绪,他又花费了七年的时间来炼制,可是最终他被卡在了丹成那一关,晋王丹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成丹。
最后他打算以武炼丹,在无悔崖燃烧灵魂之力。他是的天才,他真的成功了,可是就在晋王丹即将丹成的那一刻……焚天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偷袭了他!”
战天浑身的气势猛然一冷。
“焚天的偷袭导致他失败了,当他愤怒的指责焚天时,他才发现,闭关炼丹的几年时间里,焚天已经将他的势力清洗了,整个郝氏家族里,竟然没有人再听他的命令,其他十一位弟子也被焚天通过种种手段买通,这让他彻底崩溃!”
“一直惟命是从的焚天,那天站在他的面前,理直气壮的向他索要半成品晋王丹,他心凉了,但是他当时却不忍心杀害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便以郝氏心诀为基础,创建了一种秘法,外界传闻称之为药神的诅咒,他用药神的诅咒将焚天等十二位弟子压制,令他们在悔过崖上悔过。然后他独自离开了悔过崖,去了他出道初期镇天宗附近,在那里挖了一个山洞修养伤势。
他先是燃烧灵魂,再被偷袭,灵魂遭受重创,伤势已经无法逆转,最终含恨而去……”
战天、血人沉默了,当隐隐猜测的结果被证实,他们的心里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曾经拯救了大陆的粟天,竟然落魄到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这是一间多么令人悲哀的事情啊!
“焚天!”
战天咬着牙,眸子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我闻讯赶到时,他告诉我粟天炼丹走火入魔,并且郝氏家族门徒们皆是如此说法,我纵使心有疑虑,也无从追查。我利用势力找遍了全大陆,都没能找到他的下落。他,他为什么不肯来找我?只要他肯来,我一定会给他疗伤,帮他报仇!”
天鼎说道:“他有他的尊严,再者说,连焚天都能背叛他,他还能相信谁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算了?我记得当年我与粟天切磋时无疑伤到了你,后来我请粟天炼药,你死活不肯,差点儿把我逼得跪下来求你。”战天望着天鼎说道。
“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天鼎轻哼一声,道:“粟天不忍心,太尊却决不妥协,焚天对粟天所做的一切,太尊都要他百倍偿还!”
“就凭这小子?”战天指了指血人。
“对,”天鼎道:“虽然粟天的眼光有点问题,但这小子绝对信得过。”
“我不是怀疑他的忠臣,而是,他有没有能力与焚天对抗。”战天毫不委婉。
“太尊可以向你保证,以这小子的悟性,成就武魂王都有可能,只是时间问题。”天鼎非常肯定的说道。
战天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曾经收集过关于这小子的资料,他在短短几年之内成就大武魂师,现在更是步入大武魂师后期,成长速度远超同龄人,即便是我当年,也有所不及。但关键是,焚天会给你时间吗?”
“这个决定权在于你。”天鼎望着战天。
这便是他今天要说的重点!
战天浑身一颤,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多。
“我与粟天认识的时间很长了,足足有两百年。”战天揉了揉额头,叹道:“我们来此一个村庄,一同修炼、吃住,当然,彼此争斗的次数也就更多了。两百年来,我和粟天一路争斗着成长,感情很深,只因为我们都是要强的人,从来都不肯说出口。”
“别废话,帮,还是不帮?”天鼎追问道。
“你总是这样,”战天微微摇头,道:“听我说完好不好?”
天鼎无言。
“曾经有一次,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在岩怪入侵大陆之时,我被一群岩怪围攻受伤了,当时我们拯救队携带了一万多名难民,根本不可能分出人手来救援我,最后粟天让他的妻子带队,自身前来救援我,我这才活下来。
他抛下救援队和妻子前来救我,最终导致了救援队以及他的妻子全部葬身岩怪爪下。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叫江燕,他们在一起六十年了……”
“太尊记得,”天鼎接话道:“那一次,太尊看见他哭了,那是他唯一一次落泪。”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责怪我。”战天轻轻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战天杀人如麻,出了名的,全大陆谁人不知?可我战天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从来没有表达出来,是因为他不需要。”
“现在他需要!”天鼎肃然道。
战天望着天鼎,沉声道:“我也可以向你保证,除非我死,否则焚天就不能拿这小子怎么样!”
“太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天鼎哈哈大笑道。
低沉的气氛终于在这一刻消散,天鼎和血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战天的承诺就等于是给血人戴上了一枚最有效的护身符。
天鼎大笑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哎对了,憨货……”
“老混蛋,不准叫我憨货!”战天的脸,一下子红了。
“嘿嘿,习惯而已。”天鼎转而问道:“老大的后人呢?他们现在哪里?”
战天说道:“我在武者工会后面建造了一个领域空间,这些年,他们全部都生活在其中。”
“快带我去看看嫂子!”天鼎有些兴奋。
“她,她过得很不好……”战天摇摇头,叹道:“粟天消失后,她发了疯的四处找他,若非如此,有她在,郝氏族人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血人听的心头一动,对战天说道:“前辈,你是否知道这枚玉佩的出处?”他说着,将虎英留给自己的玉佩递给了战天。
战天仔细端详,道:“这枚玉佩中存在极强的能量,不过由于制造人有意抹去了气息,所以本尊并不能肯定这是何人所做。”
血人听的心中失望,但他却不死心,又道:“那么前辈,您是否知道哪个势力有七人组成的红衣蒙面队?”
“七人组成的红衣蒙面队?”战天锁眉摇头道:“没听说过……咦,本尊有点印象,那七个人的实力是不是都在大武魂师左右?”
“是的。”血人用力点头。
“哦,本尊知道他们是谁了。”战天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对血人说道:“能告诉本尊,你为什么要寻找他们吗?”
血人将虎英的事情都说了遍,战天听完,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不过却也透着一股古怪之意。
第十章 虎英的下落
大厅里,各方势力静静等待着。
“少爷,老爷叫你。”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道。
在小厮的身前,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袍,面带微笑,宛如传教士般的青年。他那满脸的笑容,在听到小厮的话后,立刻变成了哭丧脸。
“怎么走到哪他都跟着!”霍白不满的朝前方座位上的老者望去。
“少爷,老爷让你坐到那边去。”小厮指了指那老者身边的空位子。
霍白瞅了小厮一眼,道:“你听错了吧,是叫你坐的!”话虽如此,他也无奈的朝老者走去。
“老爷子最近又想玩什么花招?”霍白偏着头问小厮。
小厮一脸尴尬,道:“老爷最近在操劳少爷您的婚事。”
“我操!”霍白爆了一句粗口,道:“婚事?我的婚事他也要插手?这不是逼我离家出走吗?”
“少爷,您可不能这么说,老爷为了您的婚事可没少操劳啊。”小厮犹豫了一下,又道:“再说了少爷,您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回了啊。”
“你少说两句没人以为你是哑巴!”霍白脸色一红,对小厮吼道。
两人来到那老者的身边,霍白望着老者,脸色挂着一丝很牵强的笑容,道:“爹,我坐那边就可以了,干嘛要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呀。”
老者瞄了他一眼,冷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要不是今日参加那位无极强者的授勋仪式,恐怕我想见你这个逆子都难。”
“爹!”霍白声音了冷了不少,“这能怪谁?谁叫你天天逼着我成亲的?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这样的女人也能要?我霍白还没有饥荒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你堂堂药师公会荣誉副会长,难道就喜欢天天离家出走的儿媳妇?”
“混账!”老者勃然大怒,道:“你这个逆子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成天不修炼,穿个黑袍到处去宣传药神,药神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老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也不见你给老子我递口水喝。”
老者的声音不小,大厅里许多人都闻声看来,霍白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老爷,少爷,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闹呢?”小厮察言观色,道:“少爷,老爷也是为了您好,您怎么就不能听一回呢?”
“滚!”霍白对着小厮一顿吼。
“你这逆子说什么?”老者暴跳如雷:“阿福服侍你十多年,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撵人滚?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老爷您息怒!息怒!都是阿福的错!”小厮急忙跪倒在老者的身前,道:“老爷,您消消气,大厅里人多,您这样说少爷,少爷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你看看阿福。”老者将小厮拉起来,瞪着霍白道:“还不快坐下!想丢人现眼到几时?”
霍白脸色涨红,几次想反驳都生生忍住了,最终在老者的身侧坐了下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不多时,授勋仪式正式开始,战天领着血人出现在大厅中。
战天的出现,无疑是一场飓风,让在场的武者们阵阵惊呼和赞美。血人虽然没有战天那么强的人气,但是作为即将授勋的无极强者,他很快便成了武者们讨论的焦点。
“果真是大武魂师强者,很好!”蔓多兰家族的代表,望着血人暗暗点头。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来日必为圣域之城再添一位宗师啊!”鬼瞳宗的一位长老感叹道。
这位长老感觉有异,转过头来望着身边的青年,奇道:“师弟,你怎么了?”
他身边这位,就是不久前晋级宗师的李无极。此时李无极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之色,他望着血人连连摇头道:“这不可能!”
“师弟,你说什么?”
老者望着血人,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霍白说道:“你看看人家,同样的年纪,哎!”话到最后,却是重重一叹。
霍白仍旧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战天看了看满场议论的武者们,微微抬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各位来宾,具体消息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不错,我武者工会再出一位无极强者,他的名字叫做血人。”
“血人 ?”李无极皱眉,仔仔细细的打量血人,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这是我武者工会之幸,也是圣域之城之幸,今日,本尊将为血人颁发无极强者勋章:从今日起,血人步入无极强者行列!”
战天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后,便将一枚白金勋章递给了血人。
授勋仪式结束后,战天离开了,但是他没有带走血人,而是将血人留下来,让其在这里与各方势力多接触一下。
以往的无极强者,战天都会选取其中有潜力的,收为己用,但是对于血人他没有那么做,因为血人是粟天的弟子。
血人被武者工会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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