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法院了。
浓霜蒙地,一片冬天的萧刹景象,干冷干冷,不见鸟雀。
往昔里,这个时光该是他扛上家伙去田地上工干活,今天却去打官司。
“啥也甭说,只说不知道。”
“装糊涂。任他问啥,只装糊涂!”
儿子和厂长的话在心里回旋,在耳畔轰响。
昨日黑夜,辗转反侧,简直要把火炕踢腾塌了,还是难得入眠,不管怎样痛苦,他最终还是作出了抉择:装糊涂,这是唯一的办法。吴玉山没旁的本事,装起糊涂来,真像个粘粘糊糊啥也不懂的糊涂佬儿。
他走着,脚下的土石公路蒙着霜花,虽然主意已定,料也万无一失,而脚步仍然感到沉重,提不起抖擞的精神来……
1986。1。于白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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