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也不恼,眼都不抬一下,安顾唱完后便找借口告辞了,周园园颇有女王范的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却不会给他看手相:“你还不走?”
只冷冷一声提示,傅执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吐出很长很长的烟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抽烟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当终于把那根烟抽完,性感的手指把烟头掐灭在纯白的烟灰缸里,高大的身材迅速站起,头也不回,没有任何言语的离去。
周园园瞪了他一眼,却是微微转眸就看到那个女孩在瞪着自己,很哀怨的样子。
她也不屑,就跟严连坐在一块去继续侃了。
小幸回到公寓,车子还不等停下,就被安顾拦住,紧急刹车后她并不急着从车子里出来。
在她知道安顾并不是安顾之后,她便再也不会轻易与他相对。
至于打架,她更是占不了上风,刚刚在会所是天时地利,而如今她只身一个人,要是他发狂要揍她,她可不是对手。
于是车子停在他面前,双手轻轻地搭在方向盘,一双清灵的眸子就那么不冷不淡的望着外面那个张着嘴不知道再唠叨什么的男人。
“我刚开始就提醒你,这个游戏你可以不玩,但是你却不听,我说换个惩罚你也不吭声,既然你都默许了,为什么最后又踹我……”
他气的要命,却喊不出来,有气无力,被她那一下打到痛处,说话一用力都难过。
小幸却不自禁的觉得好笑,他就那么一直说,她听到了,却也听不到,只是觉得,他不是安顾。
安顾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小肚鸡肠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安顾在知道她要跟傅执结婚的时候便一气之下走了。
那个安顾是爱她的。
她情愿相信是那样。
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渣。
安顾在同学会上丢进脸面,尤其是后来傅执又让他唱那首歌。
原本他在这场已经结束的恋爱里还占据着优势,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像个小丑一样的存在同学眼里。
“我真没想到你们夫妻是这么龌龊的人,竟然联合起来整我,我是活该被你们耍,谁让我天生就身份低微,不如你们高大上的大小姐大少爷们呢?”
“卓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把我毁了,毁的那么透彻。”
“我多么想着你就是我的一场噩梦,梦醒了你死了。”
卓幸觉得自己的心好似已经没有感觉,只看着玻幕外他的双手举起放下甩开的几个动作重复着。
然后……
高大挺拔的身材突然遮住了她的视线。
傅执上前,狠狠地一拳打在安顾的半边脸,安顾原本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到,明明在防备,却还是毫无防备的,被狠狠地一拳打到旁边的花坛里。
小幸这才微微动容,却依然没有下车。
傅执抬手指着那个倒在花坛里的人,最后却一句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道:“以后你若是在出现在她眼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从今往后你别再想在丰荣混下去。”
然后转头回到小幸车子后面自己的车子,小幸缓缓地发动车子离去,傅执的车子跟在后面。
夫妻俩并没有言语交流,但是,却仿佛什么都不需要多说。
做的,已经很明确。
她没料到他会找到公寓,依他的性子,她以为他又会自己在别墅里呆着,直到想见她的时候在挑个合适的时间出现。
是的,安顾,已经淡出她的脑海,心里。
慢慢的,傅执,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
他在她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他放在哪个位置,却是无法否认他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
电梯里谁也不说话,不过她闻到空气里有熟悉的味道,不是酒味,是……她喝过的果汁。
但是不是她嘴里冒出来的。
他微微沉吟然后垂眸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她身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的望着梯壁。
而她,也在望着梯壁,四目相对在那模糊的地方,然后她移开眼正视前方。
电梯一开,他直起身,宽阔的肩膀那样的结实可靠。
他的身材真是好的比模特的身材还好的好。
他美的,让任何男人都妒忌,何况一个安顾。
他那一拳打的帅呆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早上抽风,她现在一定会开开心心的转头告诉他,他刚刚打安顾那一拳,真是帅呆了。
但是,却有了早上的事情。
而且今晚他竟然一直冷眼旁观,如果不是她自己离开,他一定会眼睁睁的看着安顾跟她接吻。
他做得到,他的性子,她已经很清楚。
她打开门的时候停了一两秒,深沉的眼神稍微一动,却是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他跟在后面,进自己的家,堂而皇之,不需要任何理由。
小幸不想理他,但是自己走到哪儿他好像都跟着。
于是她走到卧室门口突然转了头:“亲爱的老公大人,你有什么事需要一直跟着我?”
她眼里浓重的不悦,一双大眼就那么赤条条的望着他,不带任何掩饰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悦。
他笑了一声:“我跟着自己的老婆还需要理由?”他低声道,像是挑衅。
如猎豹般敏捷的眸光扑向她清灵的眼底,小幸怒的要咬牙,转眼却冷笑面对他:“老婆?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我没失忆。”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一句,她抬手推他一下,他没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漆黑的深眸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愤怒的小脸:“宝贝,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小幸的脸一下子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黑:“傅执,你不要太过分,现在叫老婆叫宝贝,那会儿在会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她大声控诉自己的不满:“你那会儿跟我同学不是玩的很开心?她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感情线并不乱,但是你的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真是受不了他这样阴阳怪气的,她说完后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激动,立即转了身往卧室里去。
他站在门口一米之外,听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挺直了后背,却是不由得一笑,嘴角微动:“小妞脾气还挺大。”
嘀咕着就去了厨房,烧了水后端着牛奶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板,耳朵微微靠近门板:“傅太太出来喝牛奶。”
小幸在洗澡,门被反锁,她现在压根不想理他。
她想,他不能一直那样阴阳怪气的,突然就对她好,突然又抽风的扭头就走。
他的心如果是变幻莫测的天气,那她,宁愿回避到自己的小屋。
没什么比踏实更让人安稳。
于是她不出门,然后门口也再没了他的声音。
洗完澡之后穿着秋天的套件睡衣从房间里出来,脸上还贴着面膜,他坐在沙发里看着体育频道的足球赛,听到开门声,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女鬼,微微睁大了星眸,却是转瞬就淡定如初。
“喝牛奶?”
她不说话,轻轻地摁着面膜朝着沙发里走去,她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一说话,面膜就不好看了。
于是她就乖乖的贴着面膜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他坐在大沙发里看着她那倔强的小模样,虽然看不清脸,却忍不住微微扬眉。
刚还以为是在生气,原来是去洗澡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她看不下去体育频道,茶几上他的身旁放着的遥控器,她瞟了一眼,然后突然起身,他看她一眼,她却是看都不看他,一手摁着面膜,一手去拿遥控器。
他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大无畏的拿着遥控器坐回去开始换台。
少有的把腿放在沙发靠背上,然后换到一个言情剧就不再换台了,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知道他最讨厌这种酸苦的电视剧。
但是电视剧里婆婆跟儿媳妇之间的闹剧直接让人头疼,于是她立即又换了台,这次却是李阳的节目,她把遥控器放在小腹上,然后开始静静地看起来。
李阳的节目啊,她想,一定是卫视里比娱乐节目还要有观众缘的节目。
想着李阳说想要去乡下,她的心里不由的一动,然后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沙发里。
他也看着电视里李阳的脸,听着李阳那好听的声音,不自禁的转头看向他老婆大人。
却是没多久的功夫,她就浅睡过去了。
他没动,还是静静的坐在沙发来。
直到后来她不舒服的翻了个身,脸上的面膜掉下去,她微微皱着眉,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笑了一声,正好被她听到。
在他以为她那可爱的样子,她却觉得自己出了丑,淡淡的一句:“有那么好笑?”
他更是又笑了一声:“没什么好笑的。”只是你很可爱。
她不由的红了脸,看着掉在地毯上的面膜,皱着眉把面膜点起来拿着往卧室走去。
他坐在沙发里双手环抱,淡淡的询问一一声:“学长的新闻不看了?”
“你看吧,晚安。”她说着,门再次被关上。
终于,客厅里的气氛渐渐地静下去,只剩下他跟电视里偶尔出现的男人,突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在床上翻着手机,周园园跟华恩一条条的微信发进来,她都回不过来,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也忽视,继续跟周园园发信息,发字幕:“你快早点睡吧。”
“我睡?你老公睡了么?”周大作家。
“去洗澡了!”小幸。
“……你们俩简直莫名其妙啊,刚刚还闹的不可开交,好像转身就要分手,怎么一下子又要滚床单?”周园园。
“谁要跟他滚床单?”华恩。
三个女人一个群,就那么快快乐乐的聊到天亮也聊不完。
“当然是正室,还能有别人么?”周大作家。
“我还以为是那位女同学。”华恩说,连名字都要忘记。
小幸哭笑不得:那只老狐狸才不会什么人都看上。
“哈哈,你叫你老公老狐狸。”周园园。
“他的心深的,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小幸打字如飞:“他不是老狐狸是什么?”
“也对啦,他久经战场,肯定是只老狐狸,不过这只老狐狸貌似搞不定你这块小鲜肉呢。”周园园。
“谁是小鲜肉?”小幸一头雾水。
“你们差了五岁,有代沟也没什么,我跟我小叔叔的年纪也是差着五岁,每次见面都叫我侄女。”华恩。
……
“你叫傅执大叔试试!”周大作家提议。
“你们有病。”
“的确有病。”
她蹭的转头,看到他就贴在她边上,光秃秃的。
小幸立即关了手机放在被窝:“你干嘛?”
“我这只老狐狸当然是来吃小鲜肉的。”说着刚刚被水洗过的手还有些凉滋滋的就那么摸到她温热的肌肤。
小幸惊的要挣扎,他却把她紧紧地抱住然后翻了身。
小幸的双手毫无意外的被他置在肩膀两侧,他笑了一声,很阴险的,深沉的,平静的:“宝贝,我们这样郎才女貌,她们竟然让你叫我大叔,依我看来,这样的朋友,还是趁早绝交的好。”他说。
说的不清不淡的,又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漆黑的深眸里没有一丝冷漠却足以让她觉得浑身长满了刺。
“她们也不过是说着玩,你不必当真。”她认真应对,很低调。
眼眸里闪过从容镇静。
他笑一声:“嗯,我不当真,你也说她们有病了,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大掌在缓缓地移动。
小幸觉得自己的裤子要保不住,不自禁的就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粉粉的脸蛋越发的红润,甚至上气不接下气:“今晚不行。”
“哪里不行?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你不高兴,我最多也不过就是强上。”
“你……大姨妈来了!”她冷冷的一声,然后不再看他。
当他的嘴里温柔的,冷漠的,甚至还有粗鲁的,更难听的话都有了,她便懒的跟他一直斗嘴。
傅总显然很不高兴,大姨妈竟然敢来捣乱。
“看来连大姨妈都讨厌我了。”
“如果这也算是讨厌,那如果她爱你,我这辈子岂不是都不能跟她相会了?”
他躺在她身边叹气。
小幸不自禁的就顺口说出来。
他才又转头看她,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不折不扣的小怨妇。”
小幸皱眉,然后转头看着他:“谁?”
“你!”傅总真相。
小幸的脸更冷了,转身去抓他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咬下去。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却并不说话,也不动,就让她咬。
于是,刚落下牙印她就咬不下去。
如果他反抗,她大概还会跟他打上一仗,尽管自己肯定是输家。
但是现在他这样动也不动,她突然就咬不下去,觉得自己真像是在无理取闹。
“还生气?”看她的眼里含着泪,他突然低声一句。
然后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立即要转身,却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我们和好吧。”
“早上给了我一巴掌,晚上又对我不予理睬,现在在床上要跟我和好?”她苦笑着讽刺,把他用力的往外推,却是被他紧紧地抱着,只留着能看到他脸的距离。
“你倒是分的很清楚。”他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去亲她,她一转脸,躲过。
他也不恼:“我确实很生气,但是,你貌似不会示弱哄我。”
“我只见过丈夫哄妻子的,却从没见妻子哄丈夫的。”
她倔强的小嘴,他恨不得一口咬断,却又不舍的。
于是只能苦笑:“你在会所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