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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女秘书知道一贯的撒娇是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只得换了一种方式来降低危机感。
程应轩这人自视甚高，最喜欢别人对他伏低做小。果然，女秘书一认错，他的火气顿时就降了八度。“知道错了就赶紧给我去弥补！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这特助就干脆别干了。”
不等她回话，程应轩就直接挂了电话。
两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起。他原本想要静一静的，可是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不得已只好按下接听键。“有什么事吗？”
“你上午就应该到酒店了吧，怎么一整天都没个电话。”方云蕊的口气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努力的克制了情绪。
程应轩不想多说，只敷衍道：“哪儿那么快，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先休整一下吧。忙到这会儿，我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方云蕊听说他没吃饭，又忍不住念叨了两句。在结束通话前，她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补充道：“听你妹妹说，她老公有个朋友在榕城做私家侦探，手里应该有不少有用的资料。你妹妹留了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一会儿发给你，或许对你有帮助。”
程应轩本来没什么心思认真听她说话，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脑子才清醒了一些。“你怎么不早说，快，快把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见他没由来的一通责备，方云蕊夹枪带棒的又是一阵数落。程应轩懒得跟她多说，要到了电话号码就直接挂了电话，也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看了看手上的电话号码，程应轩毫不犹豫的就拨了过去。嘟嘟的响了八九声，才有人接听电话。“哪个杀千刀的敢在劳资睡觉的时候打电话来，不要命了！”
那人操着一口榕城本地的方言，程应轩似懂非懂，但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杀千刀的这四个字，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想着这人是妹夫的朋友，他也就不客气起来，以上司对下级的命令式口吻说道：“我是周佳成的姐夫，听说你搜集资料很有一套，我想要关于程祖南的一切私人信息，明天上午九点之前，能不能搞定？”
“靠，你是哪根葱啊。”电话那头的男子咆哮着，完全不给他面子。“我管你是谁的姐夫，就算是我爹，打扰到了我的瞌睡也不行！”
说完，啪的一声就无情的关了手机。
程应轩的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地瞪着手里的大屏幕手机，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个叫杜大龙的，居然敢给他甩脸子！找他办事，那是给妹夫周佳成面子，这人居然给脸不要脸，还敢对他大吼大叫，真不识抬举！
榕城某私人侦探所内，一个穿着裤衩的光膀子男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剪着脚趾甲。他的手机被仍在沙发的一角，此刻还在不停的闪烁着。
淡淡的扫了一眼，看到那串没有署名的号码，杜大龙哼了一声，直接不予理睬。“什么玩意儿，家里有点儿钱就了不起啊！求我办事还装大爷，我该你的啊！”
骂完程应轩，他又接着骂周佳成。“还朋友呢，居然让大舅子这么糟践我！想要叫我帮忙，起码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条件都没谈好，就开始摆起老板的架子来了。他是老板，难道我就不是老板？”
电话在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渐渐平息，可是过了一会儿，又震动了起来。
杜大龙被那声音吵到，差点儿剪掉脚趾头上的一块肉，顿时火冒三丈。“哇靠！还让不让人活了。催催催，催命呢！”
不过，当他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时，整个人态度就变了。几乎是扑过去将手机给抓到手里，杜大龙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挤在了一起。“哎哟，杨哥，好久不见，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弟的？”
电话那头粗狂的男声也是快人快语，毫不拐弯抹角。“唔…的确有事情要你帮忙。”
“有事直接吩咐就是了，哪里敢当这帮忙二字。”杜大龙一边恭维，一边飞速的思考着。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不知道能不能要到GMC乔总的签名。
他生平没什么大志，就喜欢搜集名人的签名。他开侦探所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多接触接触那些高层次的人。别看他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却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在刑侦这方面很有天赋，搜集情报更是小菜一碟。
毕业之后，他也是在警察队伍中呆过一段时间的。可因为很多案子根本不容许他插手，他自觉没有发挥他才华的机会，就辞职开了这家私家侦探所。一来么，是兴趣所致。二来，也能够养家糊口。
在私家侦探界，他还是小有名气的。
咳咳，扯远了。
此刻与他通话的，正是GMC的副总杨硕。
他们俩可谓不打不相识。
当年的二人都是年轻气盛，有一次在同一家酒吧喝酒。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杨硕的场子，喝高了之后在朋友的鼓动下脑子一热，就上前去调戏一位大美女。没想到，那美女跟杨硕是朋友，于是，他被揍了。
他向来对自己的身手自信，可是在杨硕的拳头下，却只走了个过场就被打趴下了。当时，他还可以找借口，说是喝醉了的缘故。后来，又在某个场合碰到了一次。于是，他提出单挑。那时候，他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可同样在对方的手下没走几招就败下阵来。处于英雄惜英雄，他对杨硕的崇拜之情就如那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
咳咳，又扯远了。
杨硕简单明了的说道：“最近有个不怎么讨喜的人来了榕城，我要你帮我盯着他，直到他离开榕城为止。多少钱，你开个价。”
“杨哥，跟我谈钱太俗气了。你知道我的嗜好的，不如，你帮我拿到乔总的亲笔签名，以此作为报酬？”杜大龙客套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于是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杨硕略思索了一番，反正乔磊每天不停地在签署文件，拿到签名应该不成问题，于是替他应下了。“好，一言为定。”
“不知道那个不讨喜的人是？”谈好了条件，杜大龙做起事来就更有效率了。
“姓程，程应轩，程氏医疗连锁机构的董事长，一个败类人渣。”杨硕难得跟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说这么一长串的话，可见这姓程的多么的招人厌恶。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杜大龙微微一怔。居然就这么巧了，刚才那人还打过电话来。“杨哥，你说的这人我知道。刚才，他还一副大老板的口气，向我索要环球集团程总的个人信息呢！”
“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你这里来…”杨硕喃喃道。
看来，他得早点儿让大哥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杨哥，这人跟你有过节？要不要我找人弄弄他？”杜大龙是个讲义气的，得知杨硕对此人深恶痛绝，自然也嫉恶如仇。
“那倒不用。”杨硕否决了他的提议，道：“你先帮我盯着他，我先问问我大哥，看怎么处理。”
“大哥？杨哥，你上头还有老大啊？”杜大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惊讶的同时，一双眼睛就更加有神了。
杨硕已经那么厉害了，他嘴里的大哥岂不是更加的厉害？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砰砰砰的直跳。
艾玛，这是要拜大神的节奏啊！
杨硕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多做解释，道：“总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等有了空，我请你喝酒。”
“好嘞！”杜大龙答应的爽快。
结束了通话，杜大龙原本的睡意全都跑光了。天生的职业敏感告诉他，这里头肯定大有文章。嗯，也许他该调查调查这个程应轩。他这么讨人厌，肯定是有理由的。
于是，将手机里那个没存名字的电话翻找出来，他按了回拨键。
听到电话铃声响，程应轩扫了一眼号码，嘴角泛起一丝得意。这会儿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是乖乖的打过来。
“你哪位？”
杜大龙在心里暗骂一声，靠，装什么愣啊。刚才不还一遍又一遍的求我办事，这会儿就装不认识了！
为富不仁，这话果然不错。
“我手里的确有程祖南的个人信息，你想要的话，一口价，十万块。”别问杜大龙为什么不要他的签名，因为他觉得他还不够格。
虽说程氏连锁医院在全国还算小有名气，可是杜大龙这人吧，挺随性的，喜欢的人才愿意去接触，弄个签名啥的。不喜欢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何况，刚才程应轩还得罪了他，给了他脸色瞧，那么就算他再出名，再有影响力，他也不会去找他要签名。若不是答应了杨硕帮他盯人，他才懒得淌这趟浑水呢。
“十万块，你还真敢开这个口啊。”程应轩听到这个报价，不由得冷了脸。
杜大龙也怒了，哼道：“既然谈不拢，那么就算我没打过这通电话，再见…”
说着，故意将电话拿远了一些，装作要挂电话的样子。
程应轩本能的叫住他，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开口道：“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样吧，我先给你五万，等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万，这样总行了吧？”
靠，居然还敢讨价还价，不愧是奸商。
杜大龙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够，这才回应道：“随便你。一会儿我把账户发给你，收到钱，资料就给你。”
当然，这资料有多少是真实的，那就不敢保证了。他在心里哼哼着。
敢跟他谈价钱，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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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倚老卖老
进入十二月的榕城，气温骤降，放佛一夕之间由夏季迈入冬季。前一天，还在穿着短袖短裙，第二天就换上了厚厚的外套。这样的变幻无常，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医院里人满为患。
天命研究所也不例外。
苏醉看到预约名单激增，眉头就没松开过。美容药物的研究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突然多出这么多的病人来，她都应接不暇了。
“果儿，最近来就医的怎么这么多人。”苏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赵果儿如今化身为专业的助理，平时很少接触病患，大多时候都是在处理预约及善后的事情，俨然职业经理人姿态。“最近天气异常，生病的人自然就多了。虽说预约增加了好几倍，但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可以同时接待好几位。醉醉姐你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普通的病人，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拒绝嘛。”
苏醉对病患的身份倒是没怎么在意，听赵果儿这么一分析，突然感慨良多。赵果儿所谓的特殊病人，要么就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就是当地的权贵，亦或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钱人。
先前，还因为挑选病人的事情，曾经被媒体报道过。说天命研究所只接受有钱有势的病人，歧视穷苦大众，一度成为民众激烈讨论的话题。
她记得有一次被记者围追堵截，逼问了很多刁钻的问题。
“苏医生，身为一代名医，有钱的就给治病，没钱的就拒之门外，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有医德了？”
“苏医生，都说医者仁心，请问你的仁去了哪里？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金钱比生命更重要？”
“苏医生，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实在是令人很寒心吗？看到那些人因为没钱治不起病而绝望的死去，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难过，没有一丁点儿责任吗？”
看到那些激愤的记者，苏醉只是很纳闷的问了一句，那些人就乖乖的闭了嘴。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我不是搞慈善的，我的医疗设备和药品也是花钱买来的。治病救人，我没话说，但那些高额的费用谁来承担，你们这些好心人？”
当然，也有人胡搅蛮缠的。
“治个小感冒什么的，能花得了多少钱，你就是没有一颗仁爱之心，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苏醉抿嘴，道：“既然知道花不了多少钱，天底下那么多医院，为何偏要到我这里来？感冒药各大药房都有卖的，直接买了吃不是更方便？”
“你这是强词夺理！”有人不甘的怒吼。
“你们只会在口诛笔伐，又真正为那些人做过什么？”赵果儿见他们不依不挠，站出来帮腔道：“我们苏医生每个月去敬老院义诊一天，每年为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