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醒着,老家伙又开始灌我东西,休息的时候就让我练那灵鬼诀,就这要,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我也慢慢地有了点成就了。
这天,空置了许久的房间又住进了一个人,是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面色异常的苍白,身体枯瘦得几乎只剩一个骨架了。隐约间,我看到他身上冒起丝丝黑气。
我好奇地看着他身上的黑气,不解地问着老家伙:“师尊,他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一声师尊叫得他异常开心,抚着长须说到:“那是死气,死气缠身。命不久已。”
要死了?我心里隐隐有些震憾。这下我又不由奇怪起来了,我自已死时我都很平静,为什么听见别人要死的时候会震憾呢?真是莫名其妙。
那个年轻人就这样住了下来。每天,都会有一个长得很可爱又贤慧的女孩来看他,可能是他的妻子,每天煮了一些粥之类的东西来给他吃。然后陪他聊天,他睡着的时候,那个女孩就会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依恋。同时还会轻轻抚摸着小腹,喃喃自语着,从那时候,我才发现女孩的腹部微微的隆起,她竟然怀孕。
我不由为那年轻人的命运感到哀伤,妻子怀孕了,而他却将要死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女孩的腹部越来越大,但是她还是坚持每天给丈夫送饭,每次送饭来的时候,年青人都埋怨她,说她不注意保重身体,挺着大肚子还要这种累劳,然后又千叮万嘱叫她明天不要送了,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很温柔地对着丈夫轻轻一笑。然后她会把煮好的粥倒到碗里,慢慢地喂着丈夫。
轻吹一下,送到年青人的嘴边。年青人一口便吃掉。然后很满足地说到:“好吃。”听到丈夫的赞赏,女孩的俏脸飞上一朵红晕,羞羞地十分惹人爱怜。每到这个时候,年青人都会望着女孩的脸发呆。然后在女孩的嗔怪中才回过神来。
吃完粥之后,女孩坐到床边,轻轻地捉住年青人的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已隆地的腹部,然后向着年青人埋怨着,说小宝宝今天又踢了她很多脚。让年青人等孩子出世了好好教训他。这时,年青人就会把脸贴到女孩隆起的腹部,板脸说到:“小子,你再搞蛋,出来爸爸打你屁股。”
每天都是这样,每到这个时候,年青人和女孩脸上布满幸福地光晕。
好景不长,年青人的病情开始恶化,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也很少了。有时在睡梦中他都在梦呓到:“不要,我要等,我要坚持”之类的。从他那不甘的神情,我知道他一定希望等孩子出世。
他的神情给我一种深深的震憾,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留恋和向往。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只不过他的生命也快到头了,他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浓,让我也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女孩的腹部已经很隆了,应该差不多要临盘了,可是每天都在担扰之下,让女孩完全没有一般孕妇应有的神彩。脸上几乎都没有肉了,非常的削瘦。
难得清醒的年轻人每一见到女孩,都会挣扎地用自已削瘦的手抚上女孩的脸,然后满怀疚愧地对女孩说到:“萍,你受苦了。”女孩会轻轻地摇摇头,用脸厮磨着年青人干枯的手,柔声道:“坚持住,你会好的。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呢”。这一刻,我在他们两人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舍和依恋。
谁都知道年轻人的病不会好的,末期肺癌,这种时候,预示着死神正向他招手,年青人也知道自已不会好,不过他却希望,等孩子出世,见上自已最后一面。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这天晚上,他身上的死气终于完全把他全身缠了起来,再也无法看得清他的身体,只能看到一个混着黑气的人影。
医生很快地赶了过来,对他进行了抢救,但是无论怎么抢救,他也没有一丝反应,而且我还看到,他的灵魂隐隐有脱体的现像。
“师尊,怎么办?救他一下吧。”我哀求地说到。
“不行。”老家伙语气非常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生死有命,此乃天道,不能违抗。”
“呸”我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你不动手我动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这半年多来的时间,老家伙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有足够的把握把年青人的生命延长数天。
手在结着法诀。结好了我瞄了老家伙一眼,只见他把头别到别的方向去。没有看我。我咬了咬牙。一个定魂印打到年青人的身上,虽然我修行时间不长,修为不高。但是这个定魂印保住年轻人一个星期的性命绝对没有问题。
定魂印打到他身上,那些死气消散了不少。然后在医生的抢救下,年青人停顿了的心脏再次恢复了跳动。
老家伙还是没有反应,我知道他已经默许了我的行动。心里不由一阵欢喜。
又是两天过去。女孩也要临盘了,年青人听了这个消息,脸上竟然神奇地回复不少神彩。然后又是焦急又是兴奋默默为着女孩祈祷着。他身体弱,已经无力走路了,否则我想他现在肯定会坐立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隐约间,我又听到一阵马蹄声,疑惑地看了身后的镰刀佬一眼,只见他如同一尊门神一样坐在马上,一动不动,马蹄声显然不是他发出的。这一刻,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麻烦来了。
第五章第五章
果然,身边的老家伙一听到马蹄声,马上负手在身后,抬头挺胸,立刻回复了他鬼界之尊的威势。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死要脸,同时提神戒备起来。一看老家伙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算置身事外,靠他是不行的了。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让年青人在还没见过自已的孩子之前让人给带走的。
一声如雷的暴喝:“何方妖孽,竟敢破坏轮回,把死魂强留人间。”还没出现,一顶大帽子但扣了下来,破坏轮回,好大的罪名。
随着声音,一位和镰刀佬同样装束,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板条的家伙穿墙而出。模糊不清的脸上目射寒光盯向我们。竟然是审判官。
审判官在鬼界比镰刀佬这样的勾魂使还要高上一个等级。所以镰刀佬一见到审判官,立即跃下马,跪了下来高声道:“参见审判长大人。”
审判长微一错愕,显然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镰刀佬。不由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当然的眼光来的老家伙的身上时,全身一震。慌张跳下马来,飘到老家伙的身单跪下,恭声道:“不知道圣灵尊者在此,多有冒犯,请尊者恕罪。”
老家伙挥了挥手。说到:“不知者不罪,不要理我,公务要紧”说完便别开脸去。
日,我在心里骂到,这老家伙存心要我难看。好,看谁历害。想着。我向着跪在地上的板条客(拿着长板条,暂时叫他板条客好了)说到:“审判官大人。初次见面,在下是尊者大人的徒弟。姓风名翔”
徒弟?板条客一时反应不过来,愕然望向老家伙。老家伙听我这样一说,身躯一颤。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我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用眼神威胁着:“你不认啊。不认最好”。
老家伙脸色有点发白,不甘地点了点头。我在心里暗喜。哼,想要我好看,我就拉你下水。
板条客连忙跪移了几步,飘到我面前,叩头恭声道:“见过小尊者”。
我连忙上前扶起板条客,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惯。何况等一下还要有求于他,先示好为上。
板条客有点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
我朝审判官拱手说到:“审判长大哥,有点事情想要你通融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我这声大哥让板条客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尊者请吩咐,下官必定遵从。”
我指了指下面躺坐在床上默默祈祷着的年轻人,说道:“审判长大哥,下面这个人我想希望大哥通融数天,可否?”
“这”。板条客面露难色。这家伙向来分私分明,什么事都禀公办理。这明显开门放水的事情一时让他为难起来了。
我贴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到:“大哥,师尊正在研究一些法术,对像就是那个人。此时你把魂带走,师尊的研究就要前功尽弃的了。”这一刻,我感觉自已就像在假传圣旨的太监一样。
一听是老家伙要用,板条客立时变脸了:“尊者尽管用,尽管用,什么时候用完通知小人一声就行。”说完再向老家伙一拜,骑上马就闪掉了。
老家伙怒目含威地盯着我,明显我刚刚假传圣旨让他听到了。这老家伙耳朵鬼灵鬼灵的,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刚刚没有单场拆穿我明显是他在纵容。我连忙陪笑道:“谢师尊。”
老家伙闷哼了一声。
“师尊”我哽咽地喊到:“弟子自入师门以来,全心全意刻苦学习,师尊的教诲我丝毫不敢怠慢,这个只是弟子小小心愿。如果师尊不满,请师尊责罚。”
完全没有料到我这一下,老家伙顿时慌了手脚,连声安慰到:“不是不是,为师没有不满。没有不满。你做得很好。很好。”
看着老家伙手忙脚乱的样了,我在心里冷笑:“老家伙,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不由心里又在唉叹,做师尊做成他这样,真是一种悲哀。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一个新的生命终于诞生了。
年青人的脸上顿时掠过一缕彩光,兴奋地想要爬起来,但却给护士死命按住。年青人挣扎着叫到:“放开我,我要去看宝宝,我做爸爸了,放开我。”
护士死命地按住他,说到:“你躺着,我去抱宝宝过来”。
听到护士这样一说,年青人才安静下来。目光带着期盼地看着护士离开,又期盼着护士的回来。
不一会,护士抱着一个宝宝走了进来。没进门就说到:“恭喜你了张俊东,是个男孩,好可爱。”
年青人叫张俊东,此刻已经迫不急待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招着,不停地叫到:“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护士笑着把宝宝放到张俊东的怀里。
张俊东已经迫不急待地逗弄起宝宝来了,不时自言自语到:“真丑,不像爸爸。”虽然这样说,但谁都可以看到他脸上那种满足的笑容。
接下来的五天,可能是张俊东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妻子萍也搬到他这间病房,一家三口整天其乐融融。张俊东这时就像个大龄儿童,整天抱着宝宝不放。像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连喝奶他也要和宝宝抢上一份。搞得萍经常哭笑不得。
在张俊东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沉沉的幸福。不知觉,脸上一凉,一滴泪水滚了出来。我伸手接在手里,泪水在我手里翻滚着,晶莹剔透,反射着七色的彩光。
鬼也会流泪?我捧着手上的泪水,不解地望着老家伙。老家伙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尘缘未了,尘缘未了啊!”
靠,给我打什么哑谜嘛。我向老家伙飘近了两步,把泪水送到他的面前问到:“师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鬼也会流泪的吗?”
老家伙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风,你跟了为师多久了?”
我心里有点纳闷,细想了一会,疑惑地说到:“七个月吧?”
“那为师教你的东西你都记住了吧?”
“那当然。”他教的那些东西比小学知识都简单,要是还记不住的话,我也不用混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家伙喃喃地念了几句。才对我说到:“为师要回鬼界一遍,你留在人世潜修,何时悟透这颗眼泪的意识,就何时来鬼界找为师吧!”
“什么?”我以为听错。连忙问到。他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他跑去逍遥快乐的样子。
老家伙瞪了我一眼,冲我吼到:“怎么,听不懂中文啊。”然后又迅速用英文说了一遍。真说得我目瞪口呆,不知道所措。这什么世界啊,一只万年老鬼也懂英文。
看到唬住了我,老家伙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意。拍拍我的肩膀说到:“为师这就走,你可以努力潜修呵。这家伙留下来保护你”。说着指了指镰刀佬。镰刀佬立时恭声应到:“尊命。”
这下我终于知道他真的要走了。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他,说实在的,七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让我对这老家伙多少有点不舍。这七个月来,他不断地教我很多东西,还尽力的满足我所有的要求,就连留魂这样破坏规矩的事情他都默默帮我了。这都说明,他真的对我很好。这下他突然说要走,多少让我反应不过来。
老家伙拍拍我地肩膀,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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