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好好听你的课。”我被书中的思科网络技术深深吸引。
“切!虚伪。都大三了还假惺惺的去看大二的课本。”林伟博憋着嘴说道,然后继续歪头斜脑地去挑逗上排的女生。
我摆了摆手,继续沉静在网络技术的领域里。
顿时眼前迷漫着琐碎的意境。
那所医院。
模糊容颜的女子看着呆滞的男子说:“医生说你脑部很正常,让你出院,但我总觉得你……”
那个男子清澈的脸庞勾勒出熟悉的面孔。
那是?那是我?
“你脸上有灰尘,有灰尘就不漂亮了。”似乎含概着另一个意识的我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话,然后用手轻轻地拨了拨女子脸上的黑点点。
女子容颜散开,娟?是她。
娟顿时心中一阵颤动,背过脸去不敢再看我。她知道,那个我很不正常。
但还是让那个我换了衣服,腕着那个我走出了医院。
这样能让他去上课吗?娟心里发慌地看着吸着手指的那个我。
居然我可以看透娟的心思?就如同一个旁观者。
这是先知?还是幻听?
意境终究是结束了,伴随着下课的铃声一起结束。
吃完晚饭,大家纷纷聚集在寝室里看新闻联播,我躺在床上听着一男一女一唱一喝的,心中却沉浸在一些朦胧的记忆里,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含苞的黑玫瑰,仔细地端详着,我用手轻轻地触碰它,它坚硬如石,但非常的轻,就像鹅毛一般,我将它腾空抛起,它便会缓缓的落下,但无法触及地面,真是太神奇了。
“哟!小强,玩情调呀!准备这个魔术是变给谁看的啊!”林伟博凑了过来。
“我根本就不是许强,我是俊驰。”我认真地对林伟博说。
林伟博诧异了一下,说:“切!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的是真的,俊驰他丢失了潜意识,他马上就要死了,我要帮助他在死之前找到他的潜意识。”我腕过林伟博悄声说道:“我可是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在我附上许强后,许强也凭空消失了。”
“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仙女。”林伟博正而八经地对我说:“你看……”
然后林伟博故意把胸部露出一点装成淫荡样,猥琐地摇来摇去。
“别开玩笑啦!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看这支玫瑰,这可是冥界才有的东西。这东西遇到我的潜意识就会绽放,我就可以拿回我的潜意识了。”我将那支奇特的玫瑰塞到林伟博的手上。
林伟博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莫名物体说:“我知道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别拿个破玩意,然后再编一个天花乱坠的故事就想来糊弄我,你如果要玩?我陪你玩。”说着用手往内裤里搓了搓,拿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黑色丸子说:“这是长生不老药,你要不要?”
“真是猪脑袋。”我嗤之以鼻。
“猪脑袋?我英语可是过了三级。你呢?A级还补考呢!”林伟博大大咧咧地对我比了个中指。
你等着,你们的寿命也快结束了,等俊驰回来一定都把你们全杀了,我心里想。
“晚上有什么节目啊!”邱泽叼着烟看着大家。
“能有什么节目啊?外面天气这么冷,早点躲被窝。”林伟博说着就裹起了被子。
“操!软几巴的大学生活。”邱泽掐灭香烟也裹起了被子。
“没几年的大学生活咯!都大三了,还和大一一样懵懂,该收收心读点书学点本事咯。”蔡茗升扶了扶镜框说道。
“对啊!一,二,三,三年了,一个女朋友都没谈上。”林伟博掐着指一算,悲痛欲绝。
“大三?我们现在是在读大三?”我诧异地问道。
“瞧!这个更离谱的,连读大几了都不知道,我这都什么同学啊!”蔡茗升看着书摇了摇头。
大三?这么说,我根本就没有来到记忆里?为什么我还没死?为什么他们都没死?我大声叫道:“为什么你们都没死?”
兹卡学院15D208寝室阴风四起,个个口目呆滞。
我跑出了寝室,死劲地往前跑,怎么会这样?我虽然很健忘,但应该不至于颠覆了所有的记忆吧!这不是过去,而是真真正正的世界,我没有死?我附在许强身上?那俊驰又会是谁?圈圈不是说我的情人,亲人以及好友,全被我扭曲的人性所吞噬了吗?为什么大家都复旧如初?而我却苟活在一个未知的躯壳里?而俊驰现在的意识又是谁在主宰?俊驰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一大堆的疑惑油然而生,我的脑袋快要爆炸开来。
也许我该感到庆幸,现在所有的罪孽已经减到最小,完全只是关于我自己的一段奇遇,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理解,但,为了生存,为了还原自己,我必须继续解答这匪夷所思的疑虑。
顿时我全身绞痛起来!痛得似乎很奇特!这种感觉我已经遗失好久。
我在前几天所受的伤在痛的瞬间结成了痂,遍体鳞伤。
我恢复了血性,我的心跳急速跳跃,那种跳跃的指数好比奥特曼没有能量时胸前闪烁的微弱红灯。
我一定要找到俊驰。
那晚,我没有回寝室,只是在街上溜达,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打着大学生旗号的流浪汉四处漂泊。
“上课?有拯救自己重要吗?”我自言自语道。
此时已是清晨。
我就这样在财富广场的坐椅上呆了整整八个钟头。
我徒步往意境中出现的医院走去。
医院散发着浓厚的药水味,几乎让我快要窒息,我捂着鼻子俯到住院门诊处,指尖敲打在招待桌上。
“您好!能帮我查下伍俊驰住在第几间病房?”我客气地询问。
“您稍等!”美丽的护士拨着鼠标的滑轮说道。
我趴在柜台上四处打探。
“不好意思,没有伍俊驰这个人。”美丽的护士小姐亲和地说。
“啊!怎么可能?他可是我哥,你再帮我好好查查。”我激动地说。
护士小姐看了看我又埋下头在光标处输入“伍俊驰”查找本市所有医院的历史记录。
瞬间屏幕出现了一大排的伍俊驰。
“请问,性别?年龄?”护士小姐看着我。
“男的,和我差不多大。”我说。
“先生,您多大?”护士小姐看着我。
“21岁。”我抠着鼻孔说。
“那你真够老成的了。”护士小姐说着在键盘上输着资料,然后说:“半个月前就已经出院了,一个叫唐雅娟的女孩帮忙办的出院手续。”
“那他们去哪了?”我急着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是能知道的话我就可以知道我男朋友到底有没有劈腿了。”护士小姐似乎存在着许多疑虑。
我谢过护士。又往医院住院病房处探了探,生怕护士小姐搞错了。
一个精神病患者对我嬉皮笑脸的。我用眼睛瞟了他一眼,他立即哆嗦着爬到凳子底下去了。
他的家属一直拉他都不出来,患者嘴里嘟囔着:“别,别……”
我走了过去,想帮忙劝说他出来,没想到他歇斯底里地叫喊,别,别……头一直往地上撞。然后一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徒步走出医院,侧眼看到那个精神病患者跪在地上卖力地磕头。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神经病。
线索一点都没有,努力又能怎么样?在这个世界办事就是这样,想急于求成必定是失败的,我看的天空,我自问还剩多少时间?
神经病?精神病院?意境中好象听到医生这么说的。难道?
无论如何!值得一试。
我笃定。
第十五章 九把刀杀手故事
精神病院坐落在半山腰上,我乘上的士直奔要塞。
我塞给守卫院方人员两包中华香烟“沟通”以后,幸运地进入精神病院参观。
走在灰白色富丽堂皇的走廊,几个患者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每隔一个场所就会有两个院方的看护,穿着白色护士装监视着患者。
经过大厅,几个患者聚集在一起打斗,鬼叫。一看到我走来,全然鸦雀无声,跪地磕头,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我诧异,看护也诧异。
我加快步伐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我敲门进去,见院长正戴着老花眼镜看着一本名为《命运角逐》的小说。
我面带微笑腼腆地走了进去,向他打听有没有伍俊驰这个患者。
但,院长似乎不愿割舍手中的小说,从抽屉里信手拈来一个小本本,丢在桌上示意让我填写。
小本本上面陈列着许多乘法口诀的算术题目。
我拿起笔利索地填了起来。
笔毕。
院长这才放下手中小说,拿起小本本看了看,然后对我笑了笑说:“你不用来我们这,你都做对了耶!”
“……”
“你当我神经病啊?”我不爽道。
“不是神经病你来这做什么?”院长似乎通过这样的方式接过很多单子。
“我是来询问病患的,神经病能自己跑来精神病院吗?有毛病!”我不能接受自己被误解成神经病抓狂起来。
院长勃然大怒用手指着我说:“你……你怎么说话的,保安!保安!”
我顿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小跑过去捂住院长的嘴巴,试图让他别发出声响。
此时年过花甲的院长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将双手举了起来,不敢吱声。
我见状立即将捂着他嘴巴的手拿开。
院长热泪盈眶扑通跪地说道:“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你是杀手。”
我看着发疯的院长颤抖了一下道:“什么?我是杀手?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看……”院长颤抖的手指顺势指向挂在墙上九把刀杀手小说中杀手G的形象漫画上,唯唯诺诺地将我和他做了对比。
我靠!整就一个典型的小说迷外加极度恐惧死亡的心理病。难道是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被精神病患者同化了?这是职业病?我暗想。
“你能满足我死后的一个愿望吗?”院长看着我。
“?什么?愿望?我自己还希望能有个愿望呢?你当我是什么?”我看着神经质的院长道。
“小说上不是说杀手G用枪贯穿我肝脏的同时会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吗?”院长期待我的回应。
mygod。搞什么啊!我如果再不走的话,也许真的会在这里长期定居了。
虽然我不歧视精神病患者,但我笃定,我和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隔阂。
我亟欲离开这个根本就不应该来的地方,院长却扑在地上拉住了我的脚。
“我只想好好的过一次性生活。”院长不免说出了死前的愿望。
“……”
“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不是什么杀手G,我该回去了。”我掰开院长的手。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连杀手都看不起我。我真的老了吗?”院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仓皇逃出院长室,途经大厅,看到一个患者愉快地蹲在桌子上大便,说实话,我有点羡慕。
但是当他的目光与我交融以后,却奇迹般地将半截大便停在了肛门口处,跪地使劲磕头,然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样的高超行为,更叫我赞赏万分。
我漫步跑着,在我跑过之处,一个个患者接连地跪倒在地,很让我有种接受朝拜的感觉。
一阵枪声从院长室传出,院长室门被打开,一个裸露着下体的外国女人仓皇逃出,院长捂着肝脏带着微笑踉跄而出,他裸露着下体,突兀地显示着苍老的小弟弟,和大家所想的一样,他达成了愿望,并且也接受了那个莫名杀手G的肝脏屠杀。
院长渗透出黑红的血迹朝我漫步走来,一颠一颠,带着微笑。
我蹒跚止步,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也许这只是一个故事,故事里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没有任何的合理而言,其实社会也是这样,社会越发展,人类将不断地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对于公平而言。
我要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就好比身体的衰老状况一样,年轻的时候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老的时候就变成只要我可以有什么不喜欢,凡人的悲哀,世人的八苦。
院长他是幸福的,不带着遗憾接受化解轮回,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命运的角逐,何必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呢?
杀手G将很快将在我脑中被遗忘掉,将他深深的埋入幻想之中。
忙碌了一天,该回寝室休息了,寻找潜意识只能压后,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回到寝室,室友们已经纷纷睡着,我爬上床。
梦境中许多模糊的记忆又一次涌现出来,那是娟对我的微笑,一个接一个的微笑,然后那个我出现了,他的脖子上青筋迭起,抓狂般地从娟的头上往下拉出一条巨大的口子,浓血华丽地飞溅着,我满头大汗,瞬间踢开被子,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