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我脑海里的记忆猛然而生,他不是在我大二的时候失踪了吗?在我的朦胧印象里,他是一个和我比较哥们的家伙,但在大二上学期期末之后,他就好象在人间蒸发掉一样,再没见到过,我的心一阵酸痛,圈圈曾经对我说过,我的亲人,情人,乃至好友全都被我杀害了,在我没有的记忆里杀害了,也许就是这样,我只能这样想。
那么!许强还在?意思就是说,这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死?我来到的并不是与时俱进的凡世?而是我记忆中的凡世?会是这样吗?
难道时间可以倒转?原则上也许是不行的,但我连冥界都去过,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Nothingisimpossible
那么我就可以自己救自己?自己为自己赎罪了?
那我就可以活过来了?一定是这样,冥神克洛的安排,命里的安排。
我的兴奋全表现在肢体的动作上了,不自觉地蹦蹦跳跳的,就在这时候,那个肥硕的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我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滚……”肥硕的男人拿着扫帚对我大喊。
我踉跄地颠了几步,不小心摔了一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肥硕的男人,肥硕的男人抖了抖全是肥肉的躯体,扫帚有意识地顶了顶招牌,只见招牌上狗与蛋之间掉下来了一张海报,内侧出现了一个字。
“滚”字。
我怒视着那个男人半秒钟,一跃仓皇逃走。
男人带着笑容走进了网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的高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就只能欺负狗,或许小时候还被狗欺负过,以至于恨到现在,经营了网吧还记仇,真无知,我嗤之以鼻。
对了!我可以去找自己,如果能呆在自己身边的话,要拯救自己不被人性所扭曲应该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也许新版本的《叮当狗》就此揭开序幕。
我越想越开心。
这时候我会在做什么呢?我努力挖掘着脑海深处的琐碎记忆,在家看书?河里游泳?还是上网泡MM?但我真的无法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每一条街都很相似,我转啊转,抬头一看“狗滚蛋网吧”。中邪了不是?怎么又走到这里了?我想可能是狗脑袋容不下太多的记忆吧!
我不得不承认我生前是一个比较懒惰的人,似乎也是这个社会发展到今天遗留给人类并发扬光大的本能。我笃定还是先投靠许强吧!到时候再跳槽到自己那边,我笑了笑,然后趴在离网吧门口捎远的地方,以便遇到那个肥硕的男人,好给自己留有逃跑的空间。
我等啊等,好久都不见许强出来,不会是有后门吧?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于是开始寻找后门,我围绕着这个建筑物转起圈来,得到的结论是这的确没有后门,但为什么许强还不出来呢?
我想从窗户朝里面看看,但身子矮小,又不方便站起来眺望,我只好后退到了街道的另一头,但这样我只能看到整个网吧的全貌,没有望远镜是无法看清里面虚实的。我努力地回想以前我偷看女生洗澡惯用的方法,但就是想不起来,是狗脑袋不好用呢?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偷看过女生洗澡?
我记起离开冥界的那一时刻冥神克洛似乎有对我说过,“我们与你同在”。也许龙舞就在暗中帮助我?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给了我一个臭皮囊,又不给我百宝袋,我真想不出我凭什么自信去拯救自己。
那就让我试试,我全神贯注地想着龙舞,嘟囔着:“我要千里眼,我要千里眼。”就在我集中精神念咒语的时候,却有一只莫名的眼睛盯着我。
“汪汪……”一只长嘴巴狗朝着我叫唤。
靠!没你的事。我心想,不屑地瞪了那狗一眼。
“汪汪汪……”长嘴巴狗得寸进尺。
通常对付这种劣性狗,我惯用的方法就是重重地用脚踩一下地面,然后回吼两句汪汪。
于是我就重重地用脚踩在地面上,吼了声:“汪汪……”
长嘴巴狗见我气势逼狗,后退了两步龇牙备战,似乎还喘着气,根本不屑我的恐吓,我觉得应该是强度不够,想继续施展包吃的吓狗绝招,但长嘴巴狗已经猛力朝我扑过来和我纽咬在一起。
我被咬了三处伤口,处处见血,它被我踢中小鸡鸡,鬼叫两声踉跄逃跑了。
我本能地用舌头舐舔着伤口,这才想起,我也是一只狗,我不应该对同类发起挑衅。万一那狗有狂犬病?我不是任务没完成就死于非命了?
只不定已经得了都,我头昏了起来,还怕水。
但很快,我的伤口复合了,奇迹般的复合。
难道我就是无敌铁金刚?
我分析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完全是多余的,下次遇到类似事件,我应该告诉它哪里有好货色的母狗,这样也许换来的会是它对我的倍加感激,我想,狗的特性与狼的特性应该很类似吧!
我镇定了一下继续念咒,“我要千里眼,我要千里眼。”我柔了柔眼睛,定眼眺望,比原来还模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刚才的PK元气大伤?靠!没理由啊!但事实上我就是不能召唤出千里眼来,唉!难道冥界也有双休日?或者是办理的业务还没开通?就好象电信宽带一样,要二十四小时过后才能上网。
等待是一件最让人烦琐的事情,特别是遇到这样连等待的人是否出现都拿不定的情况,更是难受到爆,我无奈地叹了叹气,扑在地上休息。
深夜,还是不见许强出来,在我的记忆里他上网只开QQ,简直就是个网游白痴,这个评价可是带有免冠头衔“网游之神”的室友钱柏给的,绝对具有权威性。
难道是网交?
网交是目前最为流行的一种透过文字的网络对话,加上丰富的想像力与高超的引导技巧,使双方达到“尽兴”的意淫大法,该死的网吧,该死的网络,害人不浅啊!
脑袋里闪过许强的猥琐样子,我的全身抽动了一下。
其实我一向不喜欢以貌取人,但是这次我笃定就是网交。很黄很暴力!
风吹着我的身体凉飕飕的,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这让我想起了我慈祥的妈妈,她总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用她超好的厨艺为我熬碗热呼呼的瘦肉粥,我不由地流下了眼泪,但更多的是口水,眼泪和口水搀杂在一起恶心得要命,难怪狗给人的印象就是肮脏,因为它们可以双管其下。
眼看网吧就要锁门将那些通宵的小鬼关在里面了,还不见许强出来,我的眼神在许强开心地通宵搞网交的前提下绝望了。
紧接着滚动门被那个肥硕的男人拉了下来,眼前一片黑暗,就犹如我初来时的那样。
街道上几盏灰暗的路灯弥漫着,许多飞蛾蚊子栖息在灯罩上开着小会,我独身徘徊在网吧门口,不知去向。
黑暗里,闪烁着锐利的亮点,就象萤火虫的尾巴,星星点点。都快入冬了,哪里来的萤火虫?于是我好奇地过去捕捉,当我靠近亮点时,我的表情马上僵住,那是……?
第十章 长嘴巴狗的报复
那只走路一瘸一拐的长嘴巴狗,带着一群邋遢的“兄弟”。朝我逼近,太假了吧!这样荒唐的事情也许只有我才能遇到,这狗智商一定比一些人的都高,它懂得报仇。
我后退了几步,它们步步逼近,我夹起尾巴,慢慢地蹲了下去,表示投降。
“汪……呜!”一只邋遢兄弟朝我叫道。
“汪……”长嘴巴狗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呜……汪汪……”另一只邋遢兄弟龇牙。
我慢慢地趴了下去,嘴巴靠在地上装尸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
如果敌动?我就逃。我想。
就这样,我们就象猫与老鼠一样僵持了好久,狗就是狗,都不知道狗多就是优势,这样怎么会斗得过精明的人类。我心想。
天微亮起来,我和那几个“兄弟”都僵持累了,全部趴在地上睡觉。长嘴巴还不时地哼几声,似乎在说梦话,我倒无所谓,好在有惊无险,但我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结群成伙地陪我一起睡觉。
不久,网吧的滚动门被拉了起来,出现了那个肥硕的男人,我一惊,站了起来,长嘴巴狗和它的兄弟也站了起来怒视着我,紧张的气氛又一次被点燃。但很快我们便从敌对变成了一起逃跑的泥菩萨。肥硕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扫帚冲了出来,用力地敲打着长嘴巴狗的一个“兄弟”。
我想,唉!这不能怪长嘴巴,夫妻都是同林的鸟了,大难临头谁还不飞,那就是真傻逼了。
但,长嘴巴狗突然停了下来,它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能量,那是……似曾相识的。
长嘴巴狗剑般穿梭过去,咬住肥硕男人的扫帚,一阵撕杀。肥硕的男人被吓得丢掉了扫帚,抽出围在腰前足足两米的皮带,在地下甩了两下,举过胸前朝长嘴巴甩去,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一只邋遢狗跳了起来朝男人扑去,男人一缩手皮带掉到了地上,后来的场面我不想说下去,那个肥硕的男人太可怜了。我则趁机夹起尾巴,屁颠屁颠地消失在这是非之地。
狗一样的生活,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难受,我该去买点东西吃。买东西吃?就算是我有钱,会有人卖东西给狗吗?我自己回答了自己幼稚而荒唐的想法。
看来只能去公园看看有没有好心的美女施舍点东西吃了,于是我爬到了不远的一个看似公园的场所,我趁卖票老头,看报纸投入万分的时候溜达了进去。
假山上细水长流,哇!怀念啊!怀念和娟在一起的日子,每每扣人心悬,我爱她,她爱我。
到现在我还是很难想象我会是一个人性被扭曲的人,因为除了圈圈带领我看的两次扭曲人性的画面外,我的记忆都是那么的纯美,没有任何血染的瑕疵。
我望着天,蓝蓝的天,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
“美女在哪里啊!美女在哪里?我是一只饿肚子的小狗狗。”我心中哼起了小调子,一跳一跳地逛着。
足足蹦了大半圈都没看到人,可能是太早了吧!现在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喜欢搂着自己的爱人缠绵在床上吧!美女肯定是躺在星级大酒店里服侍着那些顶尖的男人吧!哪能这么早就出来给我喂东西吃呀!我自我安慰着。
不对呀!如果是公园怎么会都没人?清晨应该是很多老奶奶闻鸡起舞的呀!或是做做健身操延缓衰老,或是舞舞剑活络筋骨,在我的印象里是这样的,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眼前突然飘逸着一丝恐惧,不会被人抓去宰了做狗肉堡吧?以前一到冬天,我都会去学校门口吃狗肉面的,而且只要狗肉的,因为太美味了,想到被人一口一口的吃掉,我不由地颤抖起来。
就在我陷入恐惧状态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像屠夫一样的男人朝我冲了过来,我撒腿就跑,那个男人见我就使劲地追,还不时停下来对我吹哨子,靠!当我是什么,这么好骗的吗?我纳闷地跑着。
男人大叫,前面又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我腹背受敌,龇牙咧嘴地喘着气,两男人把手摊开来,包围着我。
我要振作!至高的荣誉是属于我的,我现在面临的对手是人类,我暗自给自己信心。
不成功,便成仁。此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僵持着,那个男人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用舌头舔了一下鼻梁,也专注地盯着他们两个,看来,他们的士气比我还要旺盛。
屠夫男人的目光对我扫射了许久,摊了摊手说:“这不是我家君宝。”
另一个男人立刻对我解除了警戒道:“干,我也以为是你家君宝呢!那狗放在外面不好,总咬人,老赔钱。”
“是啊!明天准备把它人道毁灭了。”屠夫男人说道。
“现在的狗真没什么用,关笼子里冒充狼都不够格,瞧它那样。”男人说着跨上屠夫男人的肩膀道:“走,陪哥们我相亲去。”
“什么年代了还相亲?”屠夫男人朝那个男人比了个中指。
“干!你懂什么?相亲是假,打炮是真。”男人大刺刺地说着:“要不要给你也介绍一个,这年头婚姻都属于终身嫖妓,过过返璞归真的瘾吧!”
两人一段恶笑,扬长而去。
好在又一次的有惊无险,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后来仔细看了看那个细水长流的假山上居然盘旋着一只土色的小蟒蛇,这才知道这原来是个动物园,差点就被抓去展览了。我可不是普通的狗,是一个有思维的狗,但又有谁能知道呢?
我当着老头的面走了出去,老头甩都不甩我。我懒得和上了年纪的人计较,因为他们又能给社会带了什么呢?他们也只能快速地被社会淘汰,我们是同样的悲惨。
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