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计划趁苏仙不值班时来攻击娜莎。”
“今天不就是星期六吗?”
“没错儿。他们计划今晚侵入你的房间,盗走那个项链坠子。”
“你知道他们是怎样计划的吗?”
“知道。他们打算让鲁德科领路,乘坐职员专用电梯到三楼,再用从总台那儿
盗取的钥匙开门,包化斯进房里搜寻项链坠子,鲁德科负责在外面望风。”
“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他们就住在我的隔壁,这是我偷听到的。”
“他们只想夺走那个项链坠子吗?他们会不会伤害娜莎呢?”
“他们没有提到这一点,只是说,娜莎喝了有安眠药的酒后,两个小时以后就
会沉睡不醒了。”
“两个小时?也就是11点30分吧?”
“他们计划回回点40分到这里。”
奈林·罗科掏出怀表,和挂在墙上的大钟对照了一下。
“只有15分钟了。娜莎,你回卧室去,把项链坠子和其他首饰放进床头柜里,
然后坐在椅子上假装睡觉,让他们认为是安眠药产生作用了,使你还没有到床上,
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们大家会在旁边保护你,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好吧。”
娜莎甘心情愿地听从奈林·罗科的安排。
奈林·罗科让芭特拉到隔壁的卖克欣房间里躲一下。尔后,他和卖克欣一起在
房间入口的黑暗处藏了起来。
这时,墙上的大钟指向了11点刀分。
“还有10分钟,我们要加倍小心,包化斯一进门,你马上按亮电灯。”
奈林·罗科叮嘱着卖克欣,而他心里却想,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当包化
斯看见自己时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特别吃惊,就意味着他曾见过奈林·
罗科,也就是说,奈林·罗科一定就是朱利特了。
一想到这儿,奈林·罗科的心中不禁涌出许多悲伤与恐惧来。
黑暗中,奈林·罗科和卖克欣都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格外寂静。奈林·罗科这时思考了许多,他最担心娜莎在知道了他的真
实身份后会非常担心……不,朱利特绝对不会是自己……他为自己的将来祈祷着。
这时,从走廊传来电梯停止的声音。
“他们已经到了!”
奈林·罗科全身的神经好像都缩到了一起,他一点儿也没听到有脚步声,可能
是因为地上铺着厚地毯吧!
大概又过了回分钟,传来了轻微的钥匙人孔的声音,接着,是钥匙轻轻转动的
声音,门悄悄地开了。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看见有两条黑影快捷地闪进屋内。房门又被轻轻地关
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奈林·罗科轻轻地走到门边,他要堵住敌人的退路。
娜莎床边低矮的茶几上有一盏小台灯正发出微弱的光,她在椅子上假装已经睡
着了。她眼睛微睁,看清楚进来的这两个歹徒,正是去弥拉特山庄为她演奏的那两
个意大利乐师,其中一个就是包化斯少校。
包化斯迅速地找到了床头柜,并将里面的项链坠子和一些首饰麻利地装入了自
己的衣袋里,正要往外走,突然,灯光大亮,他吃了一惊,立刻拔出了手枪。
奈林·罗科疾步冲上前去,堵住了他的去路,这时,奈林·罗科的脸刚好正对
着灯光。
包化斯正好和奈林·罗科面对面站着,而且很近。突然,他大叫起来:
“啊!朱利特,你,你没有死!”
听到这一句话,奈林·罗科尤如遭受了当头一棒,他的心在下沉,心里却在大
声呼喊:
“不,我不是朱利特!……我不是那个残无人道的刽子手……我不是!”
“朱利特……你还活着,你没……没有死!”
他多么希望是包化斯眼花认错了人呀!
奈林·罗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一头就昏倒在了地上。
古城堡里的悲剧
在布列塔妮半岛上的一片面积辽阔的森林里,有一座叫做博芭尼特的城堡。站
在城堡上,可以看见远处那湛蓝色的海岸,以及四周那异常迷人的景色。
堡主早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看守这个城堡的人,是一位名叫捷费罗的老者。
老者经常到四周巡查一下,他的脚有点跛,便拄上了拐杖,他经常穿一件已经很破
旧的天鹅绒衣服。
有一天,来了两个好像是游客的青年男女。
“啊!你们也来了!”
老者笑着,很开朗、很慈善的样子,他继续说:
“那些人今天早晨又来了,他们总是在城堡下面走来走去,算这一次他们一共
来了四次了。他们三个人在森林里面的小屋中住着,好像不是来旅游,倒非常像正
在寻找工作的流浪汉。”
目前,老者住在城堡第二层的一间大房子里。这座城堡虽然久经风雨的冲刷,
让人看起来有些感觉陈旧,但是,从其结构布局来看,在当年,它肯定是非常豪华
的。在墙上,挂着打猎用的号子。长满铁锈的刀剑及猎枪等物。而在书柜的上方则
挂着一个巨大的人物肖像画,另一侧的大型壁炉上放着一只插满野花的漂亮花瓶。
正当那两个青年男女观赏那些壁饰时,从楼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清脆悦耳的问
话声:
“捷费罗爷爷,您在里面吗?”
“在这儿呢,有事儿吗?”
“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
“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
“嗯,大概明天就会有了吧。我们可以一起去摘花吗?”
“当然可以。”
老者转回身对这两个青年男女说:
“她是牙尼斯家的小姐,非常漂亮,她家离这儿大约有一小时的路程。”
老者一面说着,一面把花瓶里的野花取出来,然后下楼去了。
这两个青年男女走到窗前,正见老者和一位高个儿、苗条却穿着简朴的年轻女
子顺着小路朝森林走去。在大厅里的这两个青年男女交谈起来了。
“我们在这儿明察暗访了四天了,可依然找不到线索。”
“千万不能灰心!现在那位老者出去了,我们趁机查一查吧!”
两个人拿起书柜里的书本及墙上的那些打猎武器,查了起来。
“啊!……”娜莎盯着其中的一本书,惊叫道,“这不是他的书吗?
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这本书绝对是他的,这本拜伦所著的《海盗》是奈林·罗科最喜欢的一本书,
这座城堡的堡主真的是他!”
“这样,就没有枉费我们这么多天的奔波之苦呀!”
“的确如此。”
“我曾经听奈林·罗科说梦话时,提到过‘博芭尼特’这个名字。
“我经过仔细调查,才知道博芭尼特是布列塔妮半岛上的一座城堡的名称,于
是,我决定带你来看看。我认为奈林·罗科很可能就是这儿的堡主,他的相貌不凡,
举止高雅,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常人。
“我想我的推断不会有错,既然它是奈林·罗科最喜欢的书,那么我们就可以
断定,这个城堡就是奈林·罗科的。”
“对!他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人。
“如果他是这儿的堡主,而且就是那个大海盗朱利特的话,那么,就是他杀害
了我的父亲,我一定不会宽恕他。但是,我多么希望这不是事实,他是那种慈善而
又彬彬有礼的绅士啊!”
“你爱他吗?”
“也许是吧,我已经有些对他着迷了。”
“但是,如果奈林·罗科就是朱利特,那么,我就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在
现实中,我不停地祈祷,真心希望他不是朱利特。”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奈林·罗
科就是朱利特呀!他们两个人的确有非常一样的遭遇,但在这个世界上,巧合还少
吗?在我看来,奈林·罗科和朱利特之间的确是这种巧合而已。”
很明显,卖克欣意在安慰娜莎。
“可是,为什么这种巧合偏偏落在他们俩身上哪?”
“我们现在的想法都属猜测,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使他恢复记忆,只有这样,
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
“我记得侠波博士曾说过,他丧失记忆是因为后脑受到了强烈撞击,而要让他
恢复记忆,只有使他再次受到同样大的撞击……因此,我们要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
朱利特,只要给他一个大的冲击就可以了。”
“怎么做才是给他一个大的冲击呢?难道要再击打一次他的后脑吗?”
“不,不是那样的,我所说的这一次大的冲击是就精神方面而言的。”
“那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我们去把奈林·罗科带来,假如他果真是博芭尼特城堡的堡主,那么,他一
见到这个城堡,肯定会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从而完全恢复他的记忆。”
“希望是这样……可是,万一他真是朱利特,那我们又如何是好呢?”
“别总把结果往坏处打算。你应该豁达一些。我认为奈林·罗科肯定是这座城
堡的堡主,但却可能不是朱利特。我现在就去写信,把奈林·罗科叫来,好吗?娜
莎。”
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在她内心中,充满了担心和痛苦。
在距离城堡大约3公里的地方有个车站,娜莎和卖克欣就住在车站旁边的旅馆里。
“娜莎,据说包化斯和鲁德科两个人,两天前袭击你。失败后就逃得无影无踪
了,伙布也去了美国。芭特拉的母亲给她来信说,她姐姐的精神状态正在好转,据
医生说不久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了。芭特拉自然非常高兴,她已经回家去了。”
周日上午9点钟,卖克欣在候车厅内,这样告诉娜莎。
“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两个人再一次走进博芭尼特城堡时,那位老者正在客厅内打扫卫生。
“那三个人又到这儿来了吗?”
“昨天来过,但是,根据脚印判断,已经是两个人了。”
“是这样?牙尼斯家的艾弥小姐还是每天都来吗?”
“是的,她每天都来。”
正在这时,楼下又响起了艾弥的声音:
“捷费罗爷爷,您在楼上吗?”
“在这儿,小姐。”
“他仍然没有回来吗?”
“没有的。”
“有信来吗?”
“也没有。”
“好吧,也许他明天就回来了。您愿意和我一起去教堂吗?”
“好吧,我们一块儿去。”说着,老人就往楼下走。
“这些花真漂亮,刚从院子里摘的吧?小姐。”
“是的。去教堂前,要先摘些花来插上。”
“小姐,你的脸色非常红润呀!”
“是吗?我是跑着过来的。”
“你每天都步行来这儿,是不是很辛苦?”
“从我家走到这里,只需要一个小时。”
“但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小时了。你每天都走这么远,不觉得很累吗?”
“累也没有办法呀!我家的毛驴死了,家里的情况又很糟,无力再买一头毛驴
了,另外,家里的房子很久没有修过了,一下雨就漏水。”
“嗐!实在是可怜呀,太太去世以后家里的境况一天比一天差。工人们渐渐走
完了。伯户们也都不回来了,田地没人种,房屋没人修,到现在,只有我这样一个
孤苦伶仃的老头子留守了。
“我年轻时当过西洋剑的教师,军衔也上升到了上士。但是,人老就没用了,
我对你的困难也无能为力。”
“不过,博芭尼特城堡有您一直打扫清理,那么,它仍然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地
方。”
说完,艾弥就走上楼来,当她发现楼上原来还有两个人时,不觉吃了一惊,说:
“对不起,夫人!”
“不,我并不是夫人,而是小姐。”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参观。”
艾弥一边说着,一边穿围裙,打算把手里的那一束鲜花插在桌上的花瓶里。
娜莎和卖克欣仔细地观察着艾弥,她的身材修长,是那种身体健康、性格开朗
的农村姑娘,虽然她不施胭脂,衣着也很朴素,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比化了妆的
还要漂亮,相信谁见了她后,都会喜欢她的。
“艾弥小姐,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参观城堡,还想打听一件事。好几年以
前,我们曾经在巴黎见到了一个人,他叫芭尼特。”
“是吗?可是他不会是这儿的。”艾弥说,“芭尼特家的最后一个根,已经在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去了。根据我了解的,除了这个人,没有人再叫芭尼特了。”
“不会吧?我认识的那个叫芭尼特的是一个公爵呀!”
“更不可能了,这儿没有公爵!”
“不,小姐,是有的。”捷费罗在一旁说,“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