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远淡淡看着江翎,说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不过,你能不能出来恐怕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吧。”
江翎听到光远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冲光远嚷道:“你自以为聪明,其实都是小聪明而已,解决学校里的案子还可以,社会的复杂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哈哈哈哈!”
说罢,江翎头也不回的跟着警察坐上了警车。
光远看着江翎狂妄的身影,轻蔑说道:“真是个自负的家伙。”随后,他便让江峰将他推到了人民医院,毕竟没有了江翎的照顾,周小凤也就缺少了关怀。
当江峰推着光远来到医院的时候,赵晓琳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待多时,她见光远到达,便猜到江翎已经被缉拿归案,向光远笑了一下。接着,三人就朝周小凤的病房走去。
一进病房,就看到周小凤依然在被窝里啜泣。光远一时不知要怎么说话。周小凤看到三人,急忙问道:“我都等了一下午了,江翎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都帮我找找他,好吗?”
光远看到周小凤凄惨的样子,也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只好瞒骗她说:“江翎还没回来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她的,你在这只管放心养病,这段时间就由我们负责你的起居吧。”
周小凤听到光远答应了寻找,赶忙坐下床来,几乎要跪倒光远的面前答谢,不过这个举动被赵晓琳及时拦住了。光远看到周小凤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内心一阵苦笑,暗自忖道:“呵呵,我现在自己都是个‘残疾人’,不要说我们知道江翎是怎么回事,就算不知道,也没办法替你找人啊。。。。。。”好在,光远并没有将他的真正想法说出来。
此后,周小凤的状态还算正常,在大家善意的谎言下,她终于顺利的吃好晚饭,安然的睡下了。随后,病房中只留下赵晓琳一人照顾周小凤,江峰则推着光远走出了医院。走出大门,光远看到天色渐暗,就突发奇想的说道:“以前经常来K市旅游,但是从未看过古城的夜景,今天我们不妨在城市里做个暂时的游客吧。”
江峰因为最近的案子,也早已疲惫不堪,听到光远有放松的打算,当然是一万个愿意,便推着光远在老城里转悠了起来。K市古色古香的建筑一点点的在两人身边滑过,从居民区,到银行市井,整个城市的建筑都是清一色的亭台楼阁,在个别的闹市街衢里,光远甚至还看到了极其老式的门面房,如果说整个国家里有哪座城市还没有受到钢筋混凝土的包围的话,则一定非K市莫属。
不知不觉间,天已黑了下来,然而城市的小吃却到了大卖的黄金时期,K市的小吃全国驰名,来K市旅游的人,大多都怀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感受K市的历史文化韵味,另一个恐怕就是品尝当地的名吃了。可是,最近心情紧张的光远并没有胃口品尝街边的小吃,只是让江峰一直推着他往前走。渐渐的,冷风开始不知不觉的吹过他们的衣襟,江峰不禁说道:“怎么前面越走越冷啊?”
光远回头看看江峰,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因为前面就是K市里最大的湖,这个湖位于K市的中心,几乎占了整个城市三分之一的面积。”
江峰一听,也来了兴趣,说道:“那这个湖一定很出名吧。”
“那是当然,这个湖叫雷公湖,是后人为了纪念北宋清官雷正而修建的。”光远仔细的解说雷公湖的来历,好像一个资深导游一样。
“真的啊,那可一定要去看看。”
江峰话音刚落,只见一条大湖已经呈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条湖的两边根本望不到其宽度,江峰放眼看去,依稀可见对岸的灯火,显然也和他们所在之处一样热闹喧嚣。在这种一片和谐的景致下,光远竟开始兀自叹起了气,江峰不解光远的意思,正要问个究竟,光远则缓缓抬起头,看向湖中央的小亭,亭内立有一个石像,正是雷公像。过了许久,光远嘴唇微微张开,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雷青天刚正廉洁,清正严明,把K市治理的井井有条,其人也早已成为清官的代名词。可是如今的K市,却是官匪勾结,互相倾轧,侵吞公款,甚至草菅人命,当今社会的贪官污吏真是令祖先汗颜啊。”
江峰听到光远的叹息,也顿时感到一种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竟也不由得瞻仰起雷公像来。夜色渐深,两人被黑暗包裹在一起,不知不觉中,便已成为了雷公湖的点缀。
就在光远长嘘短叹之时,他的手机却再次响起了。光远按下接听键,听筒内传出话来,一个声音说道:“光远,我是刘局长,我们刚才把江翎的案子上报给了江总局长,得到的指示却是不予批捕,这样一来,我们就必须在八小时之内把江翎放出拘留所,否则会构成非法拘禁罪,我怕他出来后对你不利,所以事先给你打个招呼,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你要自己小心些啊。”随后对方就匆忙挂了电话。
光远听到断线后的盲音,再次望向了湖远处的天空,默默的说道:“这个事还真让江翎给说对了,他真的还可以再出来。。。。。”
。。。。。。
第十三章 另一种可能
接到刘局长的电话,光远两人再也没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二人一起回到住处,江峰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静静的等候光远的指示。而光远,也是愁眉紧锁,他破了这么多案,竟还是头一回出现了无计可施的情况,毕竟,以往的案件中,他都有警方作为帮手,所有参与查案的人都积极主动,可这次不然,警方因为官方势力多次妥协,连自己身边的好友都有掣肘之人,更棘手的是,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杀手隐藏在暗处,令自己人随时都有遭到暗杀的可能。
光远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一是在想怎样查出凶手,二是在想如何保全自身。突然,他的眉头好像舒展开了,扭头对江峰说道:“我们此前的行动好像已经陷入一个误区了。”
“误区?我觉得没有什么误区啊,我们的推理全都没有问题,只是凶犯的势力过于强大而已。”江峰听光远说到误区,不禁有些奇怪。
“不,我们之前的行动都是非常不理智的,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凭感觉猜想的结果,我们仅仅看到江翎一刹那的惊恐,就断定强奸案与江翎有关,这种判断太过草率。”光远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江翎听到光远的疑虑,禁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或许在抓到江翎之前,我们这样考虑确实草率,但是随后我们便使出了敲山震虎的计策,使江翎自己露出了马脚,人赃并获,这本身已经证明了我们的预测是正确的了。”
“呵呵,那你不妨说一下整个案件的全部过程和凶手的动机,看有没有疏漏之处。”光远说道。
于是,江峰开始有条不紊的说出他的推理:“首先,是江家和高家的关系出现了问题,江翎的父亲以前和周小凤的父亲分属两个不同的系统,只是周家官高一级,后来江父野心开始膨胀,并觐逾到周父的地位,最终,江父不顾周父多年的提拔,抓住机会检举了周父贪污公款的罪状,周父因此被拉下水,而江父则因为检举有功而取代了周父的位置,后来,因为周家的坠落,江翎开始嫌弃周小凤,决定与她分手,这样一来,周小凤当然很不同意,结果,江翎决定迫使周小凤自己退出,他的办法就是找人强奸周小凤,让周小凤觉得自己贞洁已失,没有了做江翎女友的资格,他先是伙同寝室的林平做假证,从而创造了他在作案期间离开周小凤的理由,也合理的捏造了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随后他又害怕林平说漏嘴,就命孟垚毒死林平,然而,你却通过推理得出了孟垚就是下毒的凶手,江翎的朋友刘丰此前也是江翎的爪牙,便在你们每找到他之前,暗地通知杀手赵飞龙杀掉了孟垚,后来江翎还想置你于死地,但是被刘丰尽力阻止,才导致了你受伤的结局。因此,给李飞雄的匿名信,和给孟垚的毒药以及枪支弹药的来源,都是江翎所提供的,江翎作为高官之后,很容易通过司法部门弄到毒药,而枪支弹药,则是赵飞龙本来就拥有的,佩枪原本就是江父赐予赵飞龙的专属特权。”
江峰长篇大论的推理把最近经历的种种事件联系在了一起,看似已经合情合理,可是,光远却摇头说道:“你这个推理存在着致命的缺馅,那就是,你无法解释江翎对周小凤的好,当然你可以说那是江翎城府很深,故意做出了给我们看的迷局,但是江翎和周小凤相处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周小凤的性格?江翎绝不可能用强奸的方法迫使周小凤向自己提出分手,因为周小凤以前是达官贵人的子弟,性格难免娇纵,受到侮辱后,是不可能替江翎着想,并且考虑自己是否配不配得上男友这种事的,她所做的,必然是像现在这样以自我为中心,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举动来。另外,男生想甩掉女生,一般不像女生摆脱男生那样困难,作为高官家属的江翎大可不必做出违法的行动来和家道中落的女友分手。”
光远找到的缺陷另江峰无言以对,只好问道:“那你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光远再次陷入了沉思,最后仍是无奈的摇头,说道:“我至今还没有看破其中的迷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们仅仅通过赵飞龙杀人就把赵飞龙定为了强奸案的参与者,又仅仅因为看到江翎与赵飞龙在一起,就把江翎也归成了案件的罪魁祸首,有些偏颇,这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就在光远说着自己的疑问的时候,忽然,他猛的抬起头来,突然大声喊道:“欲望陷阱,对,是欲望的陷阱!”
江峰看到光远突然不正常的喊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了什么神经。
其实,光远之所以大声喊叫起来,是由于他的脑海里突然再次闪出了刘丰临走时的话语:“欲望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它把所有人都网进了它自己编织的陷阱里,使人们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官员的贪欲,黑道的杀欲,同僚之间相互倾轧,争权夺利的好胜欲,当然,还有你对真相的渴求欲。。。。。。”
这句话之所以让光远变得如此疯狂,是因为,它不仅仅是刘丰临走时最后的语句,同时,它也帮助光远想出了本案的另一种可能。
……
第十四章 特殊的陪护
已经整整一天了,李飞雄都没有等到光远来找他,白天,他不敢露面,只有在晚上出来透透气,并买下一天的食物。作为黑道上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避祸,因此,当他呆在屋里的时候,并没有紧张的拉掉所有的窗帘,而是将窗帘敞开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虽然表面上他将自己掩饰的很镇定,但是内心的焦虑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赵飞龙仍然音信全无,李飞雄禁不住把身子移到阳台,往远处的方向看去,对面的福国寺里来来往往着络绎不绝的游客,使古城图添许多生气,同时,游客纷杂,也恰好能起到鱼目混珠的效果,李飞雄之所以把住处安扎在人流如此众多的地方,也是为了让旁人以为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游客而已。现在,李飞雄不停的把眼睛盯向楼下的游人,不过,这次他的运气不错,就在他刚向远处眺望的时候,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来人正是光远,江峰依然在后面推着他。顿时,李飞雄喜出望外,早早的便走到门口迎接。
不多久,光远就来到了李飞雄的住处,一进门,李飞雄便急切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光远听到李飞雄的说词,禁不住笑了出来,说道:“这么早的盼自己解脱啊,呵呵,你解脱不了的,我们来找你是来向你了解案情的。”
李飞雄听后,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凶手向你寄信,你是否记住了信上的笔记?”光远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飞雄一听光远这样问,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说道:“我们混黑道的人,最好的就属记忆力了,别说是记住笔记,就是模仿也没有问题。”
光远听到李飞雄这样说,紧接着便问道:“那你能模仿一下凶手的笔记吗?我只需要你用寄信人的笔记写出江翎两个字。”
李飞雄见光远要试自己,也毫不含糊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取出纸币,就写出了大大的两个字“江翎”,光远凑上前去,左看右看了一阵,问道:“你确定寄信人的字迹真是这样的吗?”
“绝对错不了!”李飞雄向光远打着包票。
光远见李飞雄如此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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