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仙子用袖子把头皮上的灰烬又擦了一擦,苦笑一声说道:“林弟弟,你看姐姐的样子,真不应该做女道,而是应该去做尼姑。三年前头发便被烧了,如今过了三年,头发刚刚长回到原来的样子,结果又被一把火烧个精光。如果去当尼姑,连剃头都省了,每天陪着你林弟弟转一转,头发便总是这样子。”
遇天师,朱雀青丝又遭劫(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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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余听朱雀仙子开着玩笑,再看她的头皮上仅是蒙了一层灰,似乎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再遥望远方,张习镇的身体已经跑的没有了影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我们转走千里,终是没有找到菀儿。还连累了姐姐又被烧光了头发。”
朱雀仙子苦笑道:“你光看到我的头发了,你看咱们两个现在的衣服,都仅仅者遮身避羞而矣。我看咱们还是找几件衣服换好吧。搞的我们这样子的,人家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误会呢。”
林国余再看自己的身上,果然他虽然有阳符和玄冰诀护身,肉体没有受一丝的伤,仅仅头发略有烧焦,也不象朱雀仙子这样惨。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找不出几处完好的地方,都被大火烤焦,有些看起来虽然还没有破,但只用手一触,就已经化成了灰。
破烂到了这个地步,再出去的话肯定会若人笑,林国余遂望向远方,摇头道:“现在还有张璞这孩子被张习镇带走,朱雀姐姐,你现在功力如何了?我们总要把张璞再救出吧?”
朱雀仙子摇头道:“弟弟,我也想救出这孩子,可是现在的样子,恐怕,呃,不是我胆怯,我们真的救不出这孩子。而且我看张习镇已经认出了他便是张璞,不会伤他。你看我们做出伤张璞的样子,张习镇比我们还要紧张。而且我看张璞这孩子天姿聪慧,似乎很能左右逢源,我想他也不会让张习镇伤了他。”
林国余说道:“只是张寻和其其格夫妇,他们膝下仅有此一子,如果我们再把他给弄丢了,又有什么脸面呢?唉,真希望张璞这孩子能如朱雀姐姐所说,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1)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1)
朱雀仙子道:“我看张璞这个孩子不简单呢,恐怕日后会成大器。算了,林弟弟,张习镇这人太厉害了,他既然不会伤张璞这孩子,我看暂时倒也不急。不过总还是要跟踪他们的行迹的,我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看咱们还是也向北吧,找到人家换了衣服再说,张习镇和张璞的衣服也被烤了,两个光着屁股的大男人,呵呵,无论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我看咱们只要追出去,总能打听的到他们的下落。”
二人同样沿着张习镇走的路线向北,一直追了出去,出了血沼之后走了数里,有了人家,林国余又找来两套衣服,与朱雀仙子换好,朱雀仙子也用头巾包好了头,这时已经看不出她是一个出家女道,而是完全的一个普通人的打扮了。虽然不敢断定张习镇等人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二人还是不敢放弃,开始找寻。
且说方洪瑛带着其娜和张璞二人,她们的确是从血沼北面逃走的,但是却并非是张习镇和林国余所料的是那样,而是在血沼之下其实还有秘道,只在方洪瑛屋后,走入血沼,直至没至头顶,才找到了秘道,打开之后,迅速的潜入其中,并关好秘道。
方洪瑛并不担心张习镇林国余等人能发现秘道,就算他们可以发现诸如天王陵、陵王陵里的秘道又如何?那些和这条秘道并不相同,这个秘道隐在血沼之中,见识了血沼的,没有谁有胆子敢进到血沼之中试探着找秘道。这条秘道并非是向北而去,相反是七盘八转之后,从血沼东南方的一株空心大树的树冠上冒了出来,方洪瑛先钻了出去,侧耳细听,周围再无一人的人声,料想林国余与张习镇等人并非在此处,又命其娜带着张璞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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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娜望着远处透过白雾和红色的血沼气冒出的滚滚浓烟,有些颓丧地说道:“师父,咱们这一年来的经营又毁于一旦了。咱们还要往哪里去?是不是要回南洋了?”
方洪瑛狠狠的一拍树干说道:“娜娜,师父在你四位师父死后就发过誓,若不报此仇,终生不入南洋。”
其娜又说道:“师父,那我们去哪里?”
方洪瑛道:“先离开这里,不管是哪里,总是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的。”
张璞也已经酒醒了不少,向其娜说道:“娜娜姐,酒,酒……”
其娜苦笑道:“你这孩子,我这里哪里有酒,要酒也只有到了镇子上去买。”
张璞哪里听的进去,只管张嘴嚷道:“娜娜姐,我要喝酒,喝酒。”
方洪瑛喝道:“好麻烦。”抬掌便想要一掌将张璞拍晕,其娜却拦住了方洪瑛说道:“师父,不要再打齐云了,这孩子只是喝醉了,一会儿就会清醒了。”
方洪瑛见其娜不忍心再伤张璞,也便不再伤他。方洪瑛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但是她从来只在南洋和中国的南方少数民族地区活动,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向东或是向北进入汉人的聚集区的。此时大体便又是朝着南方走去。
到了市集上,三人又买了几身衣服换好,便又向南。此行两日,便又到达了昔日的许家庄一代。自从去年张璞、晓云、以及杜子虚老道三人合力除了太监之后,这一年间里张璞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给晓云上过坟。一来是他无暇下山,而且杨子元接手九宫山后,也更不可能给张璞这个机会,更甚至杨子元根本就不知道张璞的身世来厉,和张璞的关系越僵,他越是看管张璞看管的紧,张璞怎么还有机会?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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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云临死之前也曾经告诉过张璞,让他听从师父的安排,不可惹是生非,张璞自己一无所成,也感觉自己没脸来看晓云。哪知道这一天竟然又走到了旧地,令张璞不胜唏嘘。
这天夜里方洪瑛用张璞的身体练了一遍功,自己盘膝打座,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其娜给方洪瑛守关,此时张璞看着皎洁的月色,去年和晓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回忆上了心头,自己这次随着方洪瑛走了,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次有机会回来看望云姨,甚至更有可能自己或者会一去不回,让云姨孤凌凌的呆在这里,张璞实在于心难安。故此见方洪瑛盘膝打座,张璞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
其娜却一直守护着方洪瑛,没有睡觉,听到张璞的响动,站起身走到了张璞的身边,低声的向张璞说道:“齐云,你去哪里?”
张璞怔了一怔,指着月亮说道:“娜娜姐,我看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想走走看一看。”
其娜先是默不作声,继而指了指这几株树说道:“齐云,就在一年以前,我和师父也曾经到过这里,那时我出去寻找食物,便在前方两里外遇到了一个正在和黑猫相斗的孩子——齐云,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璞点头回答道:“娜娜姐,我知道。实不相瞒,去年我和云姨相依为命,而后她不幸辞世,她是我唯一在世界上的亲人,娜娜姐,我想去看一看她。”
其娜看了一眼正在练功的方洪瑛,说道:“齐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呢?”
张璞说道:“不用了。你师父她这时还在练功,想来你是不能离开的。娜娜姐,你要相信我,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是你师父真的把我的一身精血都吸净了,我也不会离开。其实对我来说,命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我……”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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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璞本来想说:“若不是我父母大仇未报,我活着也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大仇是一件大秘密,这更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世,或许还有自己滇池湖底的家族,张璞便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了。
其娜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担心你。算了,这一带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自己去吧。你放心,我是跟着我五师父一同长大的,五师父看似严厉,其实对我好的很,她不会为难我的。”
二人各自话中有话。张璞的意思是说:娜娜姐,你不用担心我一去不回,我是肯定会回来的。而其娜的言外之意却是说道:齐云,你这次出去,能逃便逃了吧,就算我看管不严,师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二人彼此的话都有些心照不宣之感,张璞又踉跄的走了几步,其娜见他脚底无根,知道是被方洪瑛吸了精血的缘故,便又道:“你等一等。”张璞停下了脚步,其娜纵身跳上了一株树,抽出峨眉刺在树上一挑,折下了一根木棍,又从树上跳下,交到了张璞的手里。
张璞接在手里,一句话也不说,却有两滴泪默默的在他的眼眶里盘转了起来。
其那拍了拍张璞的肩头,示意张璞可以走了。张璞这才拄着木棍,一路向前而去。又值夏季,算起来,晓云似乎已经去世一年零一个多月了,她的坟孤独的矗立在半山之下,山下便是她曾经和杜老道一起除过“旱魃”的许王两家祖坟,斜前方,便是那个太监的“宝贝”所在地,如今,曾经埋着太监宝贝的那一座山已经塌陷了一半,都是后来王镇长“公干”回乡之后,带领乡亲们轰的山,太监的宝坟早已经不复存在,更是说不尽的荒凉。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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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晓云的坟前,立了一个碑,碑上的立碑人处刻着“不肖侄儿张璞敬立”,本来依着晓云的吩咐,是不准张璞再叫张璞的,但是张璞想着他总不可能用假名来为晓云立碑,那或许有些大不敬,所以便执意用了真名。
如今晓云的坟前好不孤单,连一株象样的树都没有,坟上倒是似乎被人除了草,复又长出了青青嫩嫩的小草苗,随着微风不断的点着头。
张璞没有带任何的供品,也没有带着纸钱,他只跪在了晓云的坟前,头深深的埋进了土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滴落,又流入了土内,泥土粘在了脸上,他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顾默默地流泪,心中轻轻的默念道:“云姨,张璞在看你了。张璞辜负了你的希望,他现在混的人不人鬼不鬼,根本没有脸来见你。可是,或许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应该何去何从,或许,他只能做一个平庸的人,平平庸庸的生活十几年,然后再默默无闻的死去。云姨,你感觉到失望了吗?云姨!”
张璞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终于,他渐渐的又睁开了眼,泥土沾在脸上,痒痒的,但张璞却没有用手去擦,他匍匐在晓云的坟前,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拔着晓云坟前的青草,这对于此时几乎没有丝毫内力的张璞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渐渐的,他的手指指甲也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脱落了,血水复又渗入了土里,张璞仍然去拔着野草。
终于过了好久,将这些青草地都给拔光了,张璞又搬了几块石头,盖在了晓云的坟上。
这一切做完,用了很长的时间。
等张璞再站起身来,转过身,擦了一把脸上的泥,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好了吗?”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6)
遇人不淑,张璞意娶刁蛮妻(6)
张璞一怔,直起腰身,擦擦眼睛,见自己的身后立着的正是其娜,张璞有意无意的遮挡在了石碑的前面,说道:“好,好了。娜娜姐,你怎么来了?”
其娜也不多说什么,只走到张璞的面前,说道:“师父已经醒了,让我来找你,我便在四下找了一圈,结果果然你在这里。”其娜的脸上并不带很多的表情,可是她心中也微微有一丝遗憾,本来她还以为张璞不可能在这里久呆,早已经借着这个机会逃走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在他所谓的“云姨”的坟前,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这里痛哭,如今他想走怕也走不了了。
张璞把脸擦的差不子了,瞬间变换了一个表情,说道:“老东西这么快就醒了?好吧,娜娜姐,咱们这就回去找她,省的她不放心我,还怕我逃走什么的。”
其娜也一点头,张璞大步的向前走去。其娜一面和张璞走,一面心中想着张璞房间隐藏的那块石碑,她记的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石碑上面写着“张璞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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