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杜老道抱过张璞,张璞已经两掌又拍到了猛虎的二目,这两掌根本无法伤得了猛虎,倒好象是给猛虎挠痒差不多,猛虎向前一拱,张璞和晓云都被拱倒在地面,猛虎又照着张璞撕咬了过来。而杜老道一把抓了个空,张璞已经倒地,杜老道伸手也顶住了猛虎的额头,叫道:“徒弟,快跑。师父我也支持不住。”
一句支持不住,那老虎已经前进了半尺,张璞又一次抱起了晓云,往猛虎头上跳起,张璞刚跳到空中,猛虎头一挺,将杜老道也拱到了一边,身子竟然如同人一般的立了起来,张璞已经到了猛虎的身前,墓道被猛虎彻底的挡住,不能通过,脚下更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两人的身子向下落,那猛虎双足立的时间并不能很长,这时已经伸出一只虎爪向张璞拍来。张璞闭无可闭!假若猛虎这一爪拍到,势必会将张璞的肚皮整个的扯下来,张璞的这条命便交交待在这里了。
伤别离 (1)
在此时候,晓云突然醒了过来。其实在刚才她喷出一口血的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她身体一时间还不能自主,这时感觉张璞有了性命之危,马上扯过了张璞,向旁边一甩,自己迎上了猛虎的一这爪。
张璞大叫一声:“云姨!”
猛虎的一爪力量何其之巨大?皮包尸都承受不住,晓云这种普通人又如何能够承受的住,登时肚皮连着衣服被扯落了出来,随着肚皮扯落,一小断肠子也露了出来,晓云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的射了出去。张璞叫着云姨,已经抱住了晓云。
此时那猛虎前足已经落了地,又向着张璞和晓云而来。杜老道再立了起来,叫道:“乖徒弟,你云姨和师父都不行了,你快自己逃走,我给你拦住这只畜生!”说话间,两掌又拍向了猛虎,猛虎怎么会惧怕杜老道,张大了嘴巴向杜老道的手掌咬来,杜老道一掌握成拳头,伸入了老虎嘴里,说道:“还不快走,非让咱们三英全都命丧这畜生嘴里吗?”
张璞这时心痛着晓云的伤,哪里肯走?
那只猛虎嘴巴一合,咔嚓一声,杜老道的一只拳头硬是被这只猛虎给咬了下来,猛虎将这只拳头吐在了一边,又向前扑,杜老道忍者巨痛,仍然想要向前拦住猛虎,然而在此时,突然又是一阵仿佛是地震一般的剧烈摇晃。
晓去的肚皮被猛虎揭了下来,鲜血四溅,也有一些滴在了囚龙柱上。囚龙柱上的那条龙因为晓云的这些鲜血,突然活动了起来。先前的病态十足此时竟然有了极大的变化,而绑在龙身上的东西被巨龙一摇,卡卡卡的碎了数截,龙身一抖,一身疥皮脱落,巨龙仿佛又发出了生机,猛虎此时也发现了巨龙的存在,微微停住,也不再去攻击杜老道和张璞。
杜老道见自己拼死要护住张璞,让他逃走,可是张璞却仍然不动,用自己尚余的一只手抓住了张璞的脖领子,向外一抡,将张璞甩到了猛虎的身后。张璞站住身子,仍然叫着云姨,想要扑回来,杜老道单手提起了晓云,纵身一跃,从猛虎的头上跳了过去,将晓云放到了地上,张璞一把抱过了晓云,哭道:“云姨,你别吓我啊,你不能有事,你有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杜老道怒道:“别婆婆妈妈的,你小子以为现在安全了吗?快退到洞口,如果这场龙虎斗分出个胜负,咱们又都好不了了。”
张璞这才抱着晓云,杜老道拾起了脚下的禹王铲,向外走。几人沿着墓道的主道,到了洞口,这时外面的那层石头还在秘封着,不可能逃的出去。杜老道捂住自己的一条胳膊,痛的额头见汗。此时晓云已经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的肠子流出了一尺长,被张璞拖在手里,晓云与杜老道也离的极近,感觉到了杜老道在流着血,问道:“道长,你受伤了?”
伤别离 (2)
杜老道说道:“被这畜生咬断了一只手。可惜我又不是壁虎,这手断了,怕怎么也长不出来了。”
晓云说道:“道长,你把手伸过来,我先暂时用火术将你的伤口封住。”
杜老道说道:“这怎么行,晓云姑娘,你现在不能运功。”
晓云微微一笑,说道:“道长,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想我是活不成了,张璞这孩子,以后还在拖你照料,你是不可以有事的。”
张璞抱着晓云的身子道:“云姨,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晓云摸着张璞的头,笑道:“傻孩子,我自己的情况我能不知道吗?我本来就已经中了尸毒,就算是不被那只老虎抓这一把,也活不成的。我保是没有告诉你罢了,现在倒好了,至少我可以暂时的清醒一会儿。”
张璞的眼泪流下了,滴在了晓云的脸上,晓云伸出已经无力的手,将张璞的眼泪擦掉,说道:“你别哭,云姨一直以你为骄傲呢,你如果哭了,云姨不是白骄傲了?道长,你把你的断臂伸过来,我来给你烙住伤口。”
张璞拦阻道:“云姨,不用你,这件事情我能做到。”
这时地面和头顶又在剧烈的摇晃个不停,头顶时不时的有碎石落下,只听到虎啸龙吟之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那只猛虎和巨龙相斗,这时怎么样了。
张璞执意让杜老道伸出断臂,杜老道伸了出来,张璞运起晓云教他的功夫,将杜老道的断臂烙好,杜老道硬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晓云感觉着张璞运功完毕,脸上更现出一丝喜色,说道:“璞儿,你的确是没有令我失望,你比我强的多了。可惜我一直有个心愿,便是想看一看你的样子,这个心愿是再也不能达成了。”
晓云说了这几句话,张璞却已经泣不成声。此时虎啸龙呤之声却是越来越大,毫无止住之势,而头顶的石头也仍然不断的下落。张璞站起身子,挡在晓云的身上,给晓云挡住了碎石,晓云又向杜老道说道:“道长,我有两句话要和张璞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杜老道知道这是生离死别之话,虽然不明白晓云和张璞还有什么秘密要说,但是却仍然转身走到了一边,不去听晓云和张璞的对话,晓云直到杜老道走了,才对张璞说道:“孩子,我快不行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诉你了。”
张璞道:“云姨,你……”晓云伸手遮住了张璞的嘴巴,说道:“你现在不要打断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可不想自己还没有把秘密说完,便已经死了。张璞,我知道你一直对你自己的身世很是怀疑,一直埋怨我不有告诉你,对不对?”
伤别离 (3)
张璞说道:“云姨,我没有埋怨过你,我知道你不肯告诉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晓云说道:“我本来是一直要等到你长大了才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我肯定已经坚持不到那时候了。璞儿,这件事情提前告诉你,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如果一会儿你能活着离开的话,以后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也千万不要向别的人泄露自己的身份。其实你是张道陵的后人。在当年天师教发生内乱,朱元璋命你的祖上去云南滇池追杀元代的梁王,你的先祖还一心想得到梁王宝藏,哪知道在深入滇池之后,被困湖内。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困就是数百年。而因为滇池湖内的特殊情况,也使得你们这一族变的和外界完全不同,你们的寿命双比我们外界来说,是极短的。大约仅是我们的四分之一。所以你今年才两岁多,在平常人,两岁多恐怕是连话都未必说的全,而你却已经长成了十岁的样子,我为了害怕别人发现你的秘密,所以才不得不带着你到处的躲藏。你的父亲叫张寻,你的母亲叫其其格,是个蒙古人,他们在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
张璞恨声问道:“云姨,是谁害了他们?”
晓云说道:“这个人其实也是你的族人,他就是上一任的龙虎山天师,他叫张习镇,当年也是他亲手将我的眼睛给弄瞎,害我变成了这副样子。”
张璞狠狠的攥着拳头说道:“张习镇,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以后我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断,为我的父母,还有云姨你报仇。”
云姨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了解自己的身世,而不是让你报仇。而且,你只有我们常人四分之一的命,也便是说你仅能活到二十岁,而张习镇练功已经练了数十年,你就算再怎么苦练,都不可能是张习镇的对手的,所以我才说,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千万不要对别人泄露你的身世。而能证明你的身世的,就是那块玉佩。那是历代张天师所传的宝物,只可惜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晓云说着一顿,说道:“其实云姨本来是衡山朱雀门的弟子,现在的朱雀门掌门便是我的表姐。只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脸再回衡山,以后你就跟着杜道长,如果禹王庙你呆不下去了,就去衡山找朱雀仙子,或者却湘西找林国余,他们都是你父母的好朋友,肯定会帮助你的。唉,如果有那块玉佩证明你的身份就更好了。”
张璞点头道:“朱雀仙子,林国余,我记住了。”
晓云仍然道:“不过没有那块玉佩也没有关系,你练的是我们朱雀门的功法,而且你异于常人的体质,他们总能认的出你的。”
伤别离 (4)
晓云每说一句,声音都微弱了几分,张璞说道:“云姨,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你休息一会儿。”
晓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不说,我现在不说的话,以后也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你一定要记住,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千万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杜道长也不可以,人心叵测,很可能有些人看起来对你很友好,但是其实他却一直想要害你,你的年纪太小,几乎没有任何的江湖阅历,很可能别人一对你好,你就推心置腹,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而且,你跟了杜道长之后,张璞这个名字就不可再用了。你母亲叫其其格,你以后就叫齐云怎么样?”
张璞点头道:“云姨,我全听你的。”
这时头顶上的石头越掉越多,越掉越大,张璞为了护住晓云,甚至已经忙不过来。
杜老道等了许久,这时听虎啸之声仍然很强,而龙呤之声却渐渐的变弱,心中猜想那龙被囚已经非止一日两日,或许真有可能斗不过这只猛虎也说不定,又走到了晓云和张璞的身边,说道:“咱们先暂退回那太监的穴里,有什么话你们再接着说,好不好?”
晓云微微笑道:“该说的我已经都嘱咐给张璞了,道长,以后张璞就是你的弟子,他就要拜托你多加照顾了,他已经改名叫齐云了,张璞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
杜老道说道:“我老道一直就把他当我弟子,这是自然的。”
晓云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杜道长,张璞这孩子命苦。不过跟着您出家也算是他的造化,不过他的身上有特异之处,我想道长日后长期教导他,也肯定会发现,我就现在说出来,以免道长以后吃惊。这孩子有一种极特殊的病,据说叫做早老病,他的寿命不会很长,大约我们的一年相当于这孩子的四年长短。”
杜老道惊道:“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晓云又说道:“这孩子天生命苦。生下来便父母双亡。他既然已经跟了道长,还请道长再赐他一个道号。”
杜老道说道:“这是当然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徒弟,你快抱起云姑娘,我看那太监的穴里石头比这里要坚固一些,咱们先躲一躲。”
张璞抱起了晓云,晓云也不再说什么,任由张璞抱着到了太监的穴里。正如杜老道所料,太监的穴里和这外面的主字局并非是一体,相比外面倒结实了很多,安全的多,外面已经开始掉巨石,而这里面只是在振动,偶而有些细小的石头落下来,但是确伤不了人。
三人此时无语,只等待着龙虎之争。
伤别离 (5)
等了半响,突然间又是一阵巨大的龙呤之声,突然间震动更为剧烈,连躲在太监穴里的三人都感觉两脚几乎不能沾到地面,就如同站在跳床上一般,地面的震动轻而易举的将三人的身子抖起两三尺高。外面轰隆隆的几声,一股灰尘从小洞口涌入,直奔众人而来。杜老道叫道:“徒弟,捂住鼻子!不要呼吸!”
张璞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另一只手伸出去,也捂住了晓云的鼻孔,可是手沾到了晓云的鼻孔,才发现,晓云竟然已经停止了呼息!
张璞大叫一声:“云姨!”伏在晓云的身上,只感觉心脏早已经随着这一阵剧烈的抖动,被撕碎成了千百片。外面一层一层的灰尘涌进来,张璞甚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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