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狐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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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狐中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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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茗不屑瞥他一眼,语气很是埋怨:“这样没用的东西……丢了不就丢了……”
  前方远处,胡仲贤秦少两人并驾齐驱。
  奔了一阵,前方窜过一只灰色野兔,秦少引弓射去,那箭却没中,“扑”地一声插入野兔身前的土中。
  野兔被这声响吓得骇走,两人连忙追了过去。
  往前走了十数丈,前方渐渐树林茂密。
  胡仲贤道:“这里不能走马了。”话音未落,身边秦少猛地勒马,掉头就跑。胡仲贤正讶然,突觉座下一塌,人骤然失了重心。
  原来马失前蹄,竟陷入了坑中。
  刹那间尘土飞扬,视线难明。
  胡仲贤踢开马镫,飞身而起,却突听四周嗖嗖之声不绝,箭支如蝗群而至,他避之不及,只得翻身压低,落到半空,突然全身似被什么给抽去了一般,四肢发软,脚下竟然踏不住那风,失足跌了下去。
  所幸那不过是个土坑,跌了下去也不算痛。胡仲贤怔了片刻,这坑又深又大,手中泥土尤有湿气,显是新挖的。马匹在他身后,长嘶不已,翻身数次均站不起来,似是拐断了腿。胡仲贤抬头,那箭雨自坑顶飞过,尤未休止。
  他凝目仔细查看,果见洞口处一圈黄色纸符迎风摇晃,这才恍然。
  隔了片刻,才有人探头来看。“胡公子,还好吗?”
  胡仲贤望着那人不动,低头静了一会方答:“……秦公子,你这样恨我?”
  秦少得意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正如我送你屋子,你还我香囊一样的道理。我初见公子时便被打了个头破血流,那公子是否也该给我个解气的交代?”
  胡仲贤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若受了,这恩怨是不是便算了结?”
  秦少漫不经心答:“这个自然。”
  正说着,听有人在洞外叫嚷:“提过来提过来。”
  秦少转头看了看,又笑了起来:“胡兄果真有结交的诚意,在下实在感动,这一切完结,我们便能认真做朋友了……这里有黑狗血两桶,胡兄法力无边,想来对胡兄不会有什么伤害。其实这也是在下三思之后的选择,当初你自以为是,正义凛然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我也让你狗血淋头,虽然此狗血不同彼狗血,胡兄觉得如何?”
  胡仲贤不答,秦少笑道:“不说话便是默许吗……那就请笑纳。”话音未落,有什么腥臭粘粘之物劈头盖脸地倾了下来。
  秦少自最初挨了那顿打,一直对此妖心有余悸,与纪无华订这计策时,也不是没打过退堂鼓,可纪无华那小道士信誓旦旦说这狗血阵只要自己坐镇,纵是神仙也有入无出,这一辱之仇定然能报。
  秦少半信半疑叫人安排妥当,又见这计策确实算得上周全,才壮着胆子将胡仲贤引了过来。
  方才射箭他还随时准备掉马逃跑,眼见胡仲贤果然从半空中跌落下去时,这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原来纪无华的符果然不同于贾道士的,效果那是立竿见影啊。话说他这口气也憋了不少时日了,眼见今日终于能一雪前耻,忍不住地兴奋。
  一桶狗血倒下去,秦少连忙退了半步,只恐下面的胡仲贤忽发神力,跃了上来。可不曾料胡仲贤竟真的纹丝不动,连手也不曾抬,默然生生受着,转眼便被那血污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淋了个透。
  两桶狗血倒毕,他那青衣早污得不成样子,他静静伫立,也不抬头,那匹马被这阵势惊得更是咴咴直叫。
  隔了片刻,他抬起头,平静道:“可以了吗?”
  秦少不禁怔住。


  第 19 章

  两人彼此对视片刻,秦少无言起身,心中竟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如此怔立了片刻,有下人来报,“那两人往这边过来了。”
  秦少不禁往那坑下看了一眼,转身道:“走!”那下人道:“可要把这坑掩上,免得被他们轻易发觉?”
  秦少怒道:“掩你个屁!”说着上马而去,可怜那下人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一番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耳听马蹄声纷乱而去,胡仲贤低下头,坐了下来。
  那狗血有镇妖避邪的效果,黑狗之血较平常狗血效果更加霸道许多,他纵然法力高强,到底不曾羽化成仙,未脱精怪的行列。这狗血淋到身上,早是心血翻涌,耳鸣心跳,竟然一时觉得气力不继。
  调息了片刻,又听青茗叫喊声由远及近,正要应声,抬头间,突觉压力袭面而来。
  定睛一看,不由骇了一跳。
  那些黄符不知何时悄然下移,竟然从洞口挪到了他头顶,而他自顾调息,居然不曾发觉。他心中暗自吃惊,这符好厉害,凡间能有此功力的人屈指可数,难道帮秦少竟然是会是纪无华?这一想,心中却多了些惊喜,纪无华真是这样做,那不言而喻,秦少十之八九该是遇真子转世。
  遇真子的符阵,他也曾经学过,知道破解之法,当下抹了一手狗血,口中念念有词,曲指往符上弹了一弹,那狗血未凝,随指风溅到符上。
  便是那一瞬间,空中那压力骤然消失。
  胡仲贤伸手摘下那黄符,那符旁画着个小小菱形标记,果然是遇真子门下所用。他用手指抚那菱形符号,忍不住出神,怔忪片刻,最终小心翼翼将被破之符贴身放了起来。
  远在秦府,暗室中的纪无华骤然睁眼。
  静了片刻,纪无华嘴角慢慢翘了起来。那笑容里含着说不出的讥讽。
  青茗最终还是发现了胡仲贤,尽管胡仲贤再三辩护,青茗还是立刻认定这一切是秦少捣的鬼,险些立马便要杀回秦府。被胡仲贤和魏进好说歹说方拖了回去。
  第二日,秦少着人送来一套新衣服,那送衣的人还没进门,就被青茗拿扫把打将了出去。
  胡仲贤叹道:“他既然知过能改,何不给人一个机会?”
  青茗瞪着他,“公子,你是凡间的书读多了,把人给读傻了。秦少分明是着意辱你,你还想着往他脸上贴金呢,你是要再给他个机会泼狗血吗?”
  胡仲贤被他说得语塞,静了片刻,只是微笑,魏进从旁边看过去,那笑容中却不比平日的恬淡,似乎怎么看都有些苦涩之感。
  这时听门口有人道:“你是诸葛转世?算到我一定便会害你们公子?”
  青茗抬头一看,已经跳了起来,“秦少!你还敢来找打!”
  秦少依在院门上,环臂哼了一声,道:“你将我的人打了回去!胆子不小!”
  青茗冷笑,“过奖!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说着伸手一探,已经抓住门后扫帚。
  “等等等等!”魏进连忙走出来,挡在两人间。
  青茗怒道:“你干嘛?”
  魏进被他一吼的气势吓住,越说声音越小:“这个……你们两……可不可以出去打,我今天才扫过的地,你知道卫生很难搞啊……”
  青茗暴怒,抬手往他头上弹了无数个爆栗。
  正牵扯不清,头顶一暗,胡仲贤飞身而过,落在秦少面前。


  第 20 章

  秦少看他进来,脸色不由变了变,似乎有些心虚避开眼光,竟然微微低了头。胡仲贤看他如此神态,露出笑容,颇觉欣慰。
  秦少道:“昨日……是我过了,今天请公子去喝茶赔礼,不知公子……”他正犹豫说词,胡仲贤已经打断他的话,温柔笑道:“好,去哪里!”
  青茗一听,顾不上再教训魏进,连声道:“公子公子!!”
  胡仲贤回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青茗不由无力,“公子啊——,你未免太好哄了吧,你真有千年修行吗,我怎么感觉这场面就象没见过男人的闺女见……喂,喂——”他目瞪口呆看着那两人无视自己转身离去,又气又急,一时间竟然忘了词。
  魏进凑上来看了看,谨慎道:“我们……要不要也去!!”
  青茗看他一眼,突然恶狠狠在他额打了个最大的爆栗,咬牙切齿道:“真是混蛋!!”
  壶中清茶,台上弹唱,这是家陈设平常的茶馆,唯一不平常之处大概就是台上两位手拥琵琶的女子都少见的美貌,口中唱的是耳熟能详的《杜十娘》。
  秦福等下人不懂品茗,自要了大碗茶水,另起了一桌。秦少则摆弄桌上茶具,动作甚是娴熟。热汤一过,往胡仲贤面前小盅里倒了一杯。
  胡仲贤嗅一嗅杯中香气,秦少笑:“胡公子闻得出是什么茶吗?”
  胡仲贤道:“茶汤碧绿,香气清高,当是西湖龙井,泡此茶水不可过热,否则闷坏茶叶,甚是可惜。”
  秦少道:“胡公子真是个万事通。”
  这第一道茶却是需倒掉的,待第二道茶入杯,胡仲贤浅尝后一怔,不由看了秦少一眼。
  秦少笑道:“味道如何?”
  胡仲贤静了片刻,不为人所闻地叹息了一声,半晌方答道:“……不错!”
  秦少得意直笑,转头去听那弹唱女子咿咿呀呀,很是陶醉,手中捏着紫砂杯不住旋转,偶然才端到唇微抿一小口。
  胡仲贤细细品尝良久,终于抬头一饮而尽。
  秦少又给他满上,胡仲贤注视秦少片刻,见对方毫无觉察,低下目光,面上微显黯然。
  如此胡仲贤已经是喝了二三杯,秦少终于忍不住拿眼来瞥胡仲贤,却见胡仲贤闭眼,手指正合着歌声在桌上轻轻敲击,颇是投入。
  秦少目中透出询问之色,转头看看秦福,秦福轻微点头。秦少皱眉又看胡仲贤,后者却是一派逍遥之态。
  等了一柱香,秦少到底按奈不住,拿起手头茶盅,端详一番,闻一闻,终于忍不住小抿了一口,心中狐疑不已,将那杯放下。
  再坐了片刻,秦少脸色渐白,满头大汗。胡仲贤转头,关切道:“秦公子怎么了?”
  秦少摇手,吃力道:“我,我肚子痛……去去便来。”说罢几乎落荒而逃。秦福吃惊站起,“少爷,少爷!”呼喊着追了下去。
  两人与赶来的青茗魏进正好错身而过,青茗转回头看那两人背影。望了片刻,走到胡仲贤身边,“无事献殷勤,果然是不安好心。公子,这次你该死心了?用不着给他机会了吧?”
  胡仲贤静默片刻,道:“只是泻药,也不算太过分。”
  青茗坐下身,将那茶水倒在地上,“姓秦的一心一意要害你,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胡仲贤不答,隔了片刻却道,“他一介凡人,终归是小打小闹,……又能奈我何?”
  青茗难以置信的看他,“公子,你简直是走火入魔了!我,我都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胡仲贤笑了一笑,将目光调到台上,“……听戏吧!”


  第 21 章

  夜间秦府,华灯初上。
  “他有千年狐珠护身,早已经是百毒不侵,生死薄上都没了名字。你用些泻药,能拿他怎么样?”打坐的道士整个人几乎都要隐入暗中,昏黄灯光照在他脸上,隐约见云淡风清,微微含笑。
  秦少在烛下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那丹药,“是这个?”
  纪无华睁眼,看到他手上药丸,微微怔了一怔,若有所思,“他给了你这个……”说着却露了出笑意。后又摇头,“这不过是颗强身健体的药,用处不大。那狐珠通体晶莹,光明四射,看了便知道是宝物。”
  秦少惊讶,“强身健体,用处不大?……那小书童把这药丸看得可重呢,我拿走时他的表情就好象我要了他的命一般……”
  纪无华瞥他一眼,“那是那小妖精见识浅薄,这药丸贫道观上甚多,秦爷若是不信,改日上门一观即是。”秦少拿着那丹药,恼了半晌,做势要扔,最终却又收了手,“好歹是用那假房契换的,丢了可惜。”说着抬头笑,“道长做的那伪文书,真是巧夺天工,足以以假乱真,连那狐狸也看不出破绽。”
  边说边将丹丸放入荷包中收了起来,纪无华沉静看着他举动,也不答话。
  秦少想想又暗自庆幸,“所幸今天那茶,小爷只喝了一小口,否则今夜岂不是要拉到起不了床。这样重要的事情,纪道长你也不早说,也省得我总碰壁。”
  纪无华闭目,淡道:“可你也没问啊。”
  秦少气结。
  纪无华道:“放心……自然有你痛快的日子。”
  秦少听这话琢磨了片刻,忍不住道:“道长和那狐妖到底是什么过节?”
  纪无华睁目,面上笑容突然隐去,目中透出戒备之色,冷道:“这个可不关你事。”
  此处平坦,星稀月朗,夜空如蓝黑色的绸缎般,从天空一直拢到地面。
  四周月色清冷,远处山影重重。
  胡仲贤仰头望月,怔忪良久。他想起了未修行前,自己在山林中奔跑,总贪恋四足跃起时如同飞翔的感受,那时的它酷爱在夜间对月长号,有相识的小狐笑它此举象狼,它也不在乎。天空高远,银月如盘,那是常人无法触摸的神秘,它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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