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房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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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房疯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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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心中的震憾,我完全理解,因为我的感觉,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来的更强烈。


    张蔚海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大家不用惊慌!这些,一定都是人为的,我们是警察,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但声音却越来越低,说到“没有鬼”的时候,已经几乎弱不可闻。


    我看见那个假馆长歪了歪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我看见另一个穿便衣的警察,手在不停的颤抖。我看见张蔚海眼中的恐惧。我看见哪个管理录象的警察,脸在不停的抽搐。


    “报告!”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个警察站在门口,站的笔直。


    “说!”张蔚海皱了下眉头,很明显,刚才那一声喊,吓了他一跳。


    “在后面的水塘边,发现了两具尸体。”


    “走!”张蔚海首先冲了出去。


    等我们到现场,水塘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在那指点着,议论着,先到的警察用黄色的警戒带隔离了好大一块空地,但,却隔离不了那种强烈的恐惧,这从现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出来。


    一个警察带着我们,向一片草丛走去,这个水塘边,长了很多的草,大概由于水份充足的原因,长的异常茂密。


    走到草丛边,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两具尸体,严格的来说,应该是两堆尸体,不过从体积上来看,应该是两个人的。


    每堆尸体,都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数十块,不分次序的堆放在一起,两边堆的差不多大小,我很怀疑凶手是不是按比例分配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在左边一堆的最上面,摆了个人头。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许馆长的头,那硕大的鹰钩鼻子,那稀疏的头发,那没有闭上的小眼睛,想让我不人出他来都难。


    可另一堆,却没有头,只是一堆碎肉残骸。


    大概由于早就死亡的原因,也有可能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所以现场并没有血迹,每块尸骨的伤口,都显露出惨白色的肉,在这个还不算热的初夏,这里成了众多苍蝇追逐的风水宝地。


    旁边的警察,已经有人呕吐起来,呕吐物的味道,比尸堆的味道还刺鼻难闻,也不知道他们吃进肚子里的,是些什么东西。


    相比之下,张蔚海就比他们强出了很多,队长就是队长,不是那些喽罗可以比的,我不自觉的有点得意了起来,却忘了他早已成了别人的丈夫,不在是我小姨的男朋友。


    张蔚海虽然面色也是一片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并且慢慢的蹲了下去,仔细的审视起那两堆尸体来,他这一蹲,很明显打扰了那些苍蝇,“嗡”的一声,四散飞开。


    但很可惜,那些苍蝇的占有欲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就改变,飞舞一圈后,重新在两堆尸体上找到了新的阵地。


    张蔚海挥了挥手,驱赶了下那些苍蝇,额头眉间,又挤成了悬针。

(大家,这本书篇幅短,仅15万字,所以我得更慢点了,免得大家一起劲看完了,以后不光顾了!)




第十三节 谁是谁(1)

“咕噜噜”,许馆长的人头从尸堆上滚了下来,又惊起一堆苍蝇乱舞。


    张蔚海轻轻的“咦”了一声,回头要了副橡胶手套带上,竟然将那堆碎尸一块一块的扒了开来。


    扒到第十三块的时候,赫然出现一只大手,我确定是扒到第十三块的时候出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没有昏过去,连想呕吐的感觉都没有,心里隐约还有一丝快感,所以我看的很仔细,记的也很清楚。


    我不但记得是第十三块,还认出了这只手,知道这只手属于谁,前两天那一巴掌没有白挨,起码让我记住了李顺的手长什么样子。


    何况,这么大的手,绝对不会是许馆长的,在殡仪馆里,只有李顺才有,所以,从这只手上联想到李顺,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想张蔚海应该能看出来,也就没有出声。


    果然,张蔚海皱着眉头提起那只手道:“这不是许馆长的手,如果我推测没错,应该是那个火化工的。”说完站了起来,转身对旁边一个警察说:“等会技术科的同事来了,让他们辛苦点,将所有的碎尸拼凑一下,分清楚谁是谁。”


    那个警察应了一声,张蔚海又道:“这个凶手凶残之极,将火化工杀死后,砍下人头送去惊吓许馆长,以至于许馆长受惊过度,诱发了心内长期压抑着的恐惧,终于超过了心理承受底限,疯了。许馆长跳楼自杀后,他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尸体偷了出来,和火化工的尸体一起肢解了,丢弃在这里,手段极其残忍,简直是疯了!”


    说到这里,回头瞟了我一眼,叹了一声道:“这许馆长几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招来在和睦残酷的报复?落的这么个下场,现在连谁是谁的尸体都分不清。”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旁边那个警察忽然用手一指那堆碎尸,叫了一声:“张队,你看,那好象有张纸。”


    张蔚海急忙回头去看,我也伸长了脖子,果然,那个警察从那只大手下面,抽出一张纸条来,纸就是普通的笔记本纸张,学生用的那种,学习用品店里,一块五一本,买多少都有。


    但上面的字,却是很特别的字,是血字。


    一面写着“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们!”和以前发现的那些血字一样,都是这九个字,很简单的九个字,却包含着无限的恐惧。但是这次,却不止这九个字,因为另一面也写了“走开!”两个字,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这是一句警告!


    “走开!走开?”张蔚海看着那两个字,小声的嘟囔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第十四节 谁是谁(2)

“这是个警告,他很不喜欢我们在殡仪馆里,要我们离开,当然,离不离开的选择权在我们,但是,我不敢保证我们会不会有闪失,这人始终在暗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一个弄不好的话,说不定我们的人手真的会遭了他的毒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张蔚海美丽的现任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竟然到了我们身后,我们都没有发觉。


    王嫣然接着说:“我刚才仔细检查了殡仪馆四周的墙壁,发现了有攀爬的痕迹。昨天晚上的录象,我刚才也重新调了一遍,比对了一下时间,在许馆长出现之前,少了大约三分钟时间的录象片段。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经过电脑剪辑的,虽然图面没有被变换,但三分钟的时间,足够一个人翻进殡仪馆,进入停师间装神弄鬼了。”


    我看了看王嫣然,心里忽然对她改变了一些看法,我原先以为,她只是个披了一副美丽外壳的刁蛮小姐,肚子里揣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看样子,我看人的眼光,有待修正。


    张蔚海的脸上神情更显凝重,沉声道:“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言,那这人真的不好对付,殡仪馆的院墙不低,外面又没有掂脚之物,能够翻过那院墙的,身手应该不弱。何况,殡仪馆的面积就那么大,整个殡仪馆里,明的暗的,我安排了十个人看守,这人竟然能在这么小的范围里,从十来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停尸间,偷走了许馆长的尸体,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修剪了监视室里的录象存档,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王嫣然忽然看了张蔚海一眼,张了张嘴,好象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说到这里,张蔚海忽然一愣,转首说道:“不对啊!监视室里我安排了三个人轮班看守,录象怎么会被人剪辑了呢?”


    王嫣然苦笑了下,说:“我也正为这个想不通呢!刚才我询问了昨天值班的三个警员,他们都一口咬定监视室里从来没有缺过人,他们交接班的时候,都是接班的到了监视室,另一个才离开的。”


    那个发现纸条的警察插嘴道:“会不会是通过网络修剪的录象?”


    “不可能!我们的监视系统是单独的,而且根本就没连接网络。”张蔚海一口否定了他的疑问。


    那个警察喃喃的的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不是人为的,真的是……”


    在场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虽然那个字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东西,再一联想看见的录象画面,能不汗毛直竖才怪!


    王嫣然狠狠的瞪了那个警察一眼,虽然她的眼睛很大很美,但瞪起人来,却真的很凶!


    张蔚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的心里,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是鬼做的,因为只要不是鬼做的。就不会是我小姨。就算真的是鬼做的,这一切,也千万不要是我小姨的鬼魂做的,我不想小姨死后变的这么凶残,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这、么、凶、残!




第十五节 女警之死(1)

等法医赶来,一切收拾妥当后,张蔚海让装扮成殡仪馆工作人员的警察,全部撤离了殡仪馆。


    天色迅速的黑了下来,当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偌大的一个殡仪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显得更加的冷清。


    本来张蔚海要留要下来陪我的,被他那美丽的妻子硬拉了回去。


    我来到安息堂,站在小姨的骨灰盒前,默默的点了几支香,看着小姨在照片上依旧笑的那么甜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默默的和小姨对视着。


    骨灰盒已经被我擦的瓦亮,幸好李顺的人头,并没有直接放在小姨的骨灰上,而是用一张塑料薄膜隔了开来,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息堂一片寂静,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里趟着的,本来就是一些失去了生命的人,就算这些人在下棋、喝茶、聊天,或者唱歌、跳舞、满屋子乱跑,甚至趴在我的鼻子前,我也听不见,看不见。当然,我也不想听见,更不想看见。


    而且,我也不觉得害怕,也许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不会再觉得害怕了。


    我的头脑里,转过来转过去的,都是些碎肉残骸、许馆长的头、李顺的大手、罗燕的脸和许强那塞满冥币的嘴,还有我吃下去的那一条半狗腿,加上那九个血字。这些零碎一齐铺天盖地般的从我的记忆中涌了出来,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旋转,无限扩大,比世界上最混乱的电影画面还要混乱。


    我只能苦笑了下,吞了口吐沫,嘴里又涩又苦。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驼子,救过李顺一次、自称是馆长弟弟、曾是张蔚海最好的朋友、后来却成了不共戴天仇人的那个神秘驼子。


    自从那天他失踪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张蔚海好象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人的去向,都没有派个人追查一下,甚至连提都没提起过,这是为什么?


    张蔚海已经做了几年的刑警队长,按理说不会漏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难道张蔚海早就知道了驼子是谁?还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驼子这个人?关于驼子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臆想?又或是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张蔚海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我努力的去回忆自己有没有把驼子的事告诉过张蔚海,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说过,越想越混乱,干脆使劲晃了晃脑袋,不去想那个驼子。


    想不明白的事,何必去想,少想一些,就是少烦一些,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我反而想通了这一点。


    而且,还有很多事可以想,毕竟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于是,我就努力的去想张蔚海,去想王嫣然,去想那些警察,去想以前住的那个乡村。




第十六节 女警之死(2)

奇怪的是,思绪转了一个圈,最后却都集中在了王嫣然的身上,大概是男人的通病起了作用,男人嘛!都喜欢美丽的女子,何况我是个十八九的小伙子。


    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知道了一些王嫣然的情况,市警察局的独生女儿,正牌警校毕业生,加上自己貌美如花,对于撒娇使刁、放赖装憨的手段,又深有心得,估计我小姨以前的那个恋人,是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本来我对她的偏见,不是一般的深,自从那晚第一次见到她后,从她手中接过那一张百元大钞时起,我始终认为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今天,却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她的思维很细腻,观察事物很仔细,看待问题也很客观,看样子,她能进刑警队,可能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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