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我能看见门厅,特别是在街门不锁的时间里。”
“那儿有个办公桌吧?”
“一个柜台吧,有的。”
“有交换台吗?”
“没有。住户自己有电话,或者他们用走道里的电话亭。”
“您在本月5 日看见麦吉·埃尔伍德了吗?”
“是,我看见她了。”
“在晚上吧?”
“我在她傍晚下班回来时看见了她,而后我又看见了她。”
“5 日那天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抗议,这个问题没有法律资格,与本案不相关,而且无关紧要——不
适当的提问,”卡森说,“我们没有问有关5 日的问题。”
“我肯定是有权测试一下证人的记忆力。”梅森说。
“驳回抗议,继续吧。”贝顿法官做出了裁决。
“我在5 日晚上看见了她,大约是。。我猜大约9 点钟吧。”
“而当您看见她时,她在做什么呢?如果她在做任何事的话?”
“她在往外走。”
“那天晚上您看见她回来了吗?”
“没有。”
“她是在您晚上锁门之后回来的?”
“是的。”
“您是什么时候离开门厅,而且锁上门的呢?”
“那是。。我要说大约11 点。”
“那么,麦吉五日是穿着这条你提到过的裙子吗?”
“不是,她没穿。”
“您怎么恰巧对这条裙子记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我有一条裙子和它几乎完全一样。几乎完全相同的式样。麦吉和
我经常谈论那件事。”
“麦吉昨天离开了寓所吗?”
“是的。”
“拿着两个提箱?”
“是的。”
“您看见她了吗?”
“看见了。”
“她告诉您她要去哪儿了吗?”
“没有。”
“她告诉您她要走多久了吗?”
“没有。”
“那是不是挺反常的事?”
“噢,只要付房租,我就不打听住户的事情,而。。”
“我的问题不是那个,”梅森说,“那是不是挺反常的事?”
“嗯,是,是的。”
“我说,她走后您用万能钥匙进过她的寓所吗?”
“抗议,此问题没有法律资格,与本案不相关,无关紧要,是不适当的
提问。”卡森说。
“我认为它会显示出这位证人的倾向性。”梅森说。贝顿法官犹豫了:
“我许可这一问题。”
“您进入那个寓所了吗?”
“进入了。”
“用万能钥匙?”
“是的。”
“您是独自一人吗?”梅森问。
“特拉格警官和我在一起。”她说。
“你们在那个寓所发现了什么?”梅森问。
“现在,如果法庭同意的话,”卡森说,“提出明确抗议,理由是,这
个问题没有法律资格,与本案不相关,无关紧要,这是不适当的提问。我们
在提问中根本没有向这个证人问有关这件事的任何问题。这要探究一件完全
不同的事,那会使这一询问离题很远。”
“本庭倾向于准许这一抗议,”贝顿法官说,“我认为提问的范围也许
已经足以检验这位证人的可信程度了。”
“没别的了。”梅森说,“没有问题了。”
“如果法庭同意,”卡森说,“我想引入这条裤子和这双鞋作为公诉方
的物证,而且现在,我们重提我们的动议:展示在发现那些东西的地方与佩
里·梅森进行的谈话。我们认为,已经有足够的旁证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
梅森为了被告的利益安置在那儿的。”
贝顿法官慢慢地摇摇头。“你们还没有把它联系在一起呢。”他说。
“但是如果法庭同意的话,”卡森说,“这些东西是属于死者的。很显
然,被告编出了一个精心策划出的故事,旨在引起陪审团的最大同情。她想
显示出,她受到了侵犯,她努力去捍卫她的贞节,她在一条泥地旁的湿乎乎
的灌木丛中遭到追逐,她从一道装有刺铁丝网的围栏下钻了过去。
“我们现在已经证明,至少是通过推论证明,梅森先生让麦吉·埃尔伍
德提供了一条裙子,先把它带到犯罪现场,将裙子上的一块留在了刺铁丝网
围栏上,尔后故意把剪破的裙子留在了被告的寓所。我们已经证明,这一证
据只可能是在6 日晚上,在那一谋杀发生过了一些时间之后,可能过了将近
24 小时之后,被安置在那儿的。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证明被告的故事。
“现在,我们还要证明,那位律师搞到了洛林·拉蒙特的一双鞋和一条
裤子,那双鞋被故意地弄上了泥污,那条裤子被拿去在湿乎乎的灌木丛中拖
来拖去,然后被撕开,就好像是在刺铁丝网上刮破的似的,而且那位律师确
实是在安置那些东西时被当场抓住了。我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有充足的
理由认为,这件事是被告与她的律师共谋的结果,他的行为对被告具有约束
力,这一伪造证据的企图是有罪的表示。”
“这一切都非常好,”贝顿法官说,“但是你怎么把它和被告联系在一
起呢?首先,你怎么把它和梅森先生联系在一起呢?”
“梅森先生和他的秘书被当场抓住了。”卡森严厉地说。
“不,他们并没有。”贝顿法官反驳道,“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有作案。
他们刚进那个车库几秒钟时间也未可知。他们当时是在里面寻找证据也未可
知。特拉格警官已经说了,他和乔治·艾伯特去那个车库寻找证据。现在,
假设那个顺序被颠倒了呢?假设佩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在特拉格警官
与乔治·艾伯特进入车库以后开车来到呢?你们会说那是特拉格警官与乔
治·艾伯特正在车库里安置这些东西被当场抓住的证据吗?”
卡森的脸红了:“肯定不会。”
“好吧,你用来作为对佩里·梅森不利的证据是完全同一类的证据。”
贝顿法官说。
“但是佩里·梅森有理由去安置这些东西。让它们在那儿被发现是对他
有利——对他的委托人有利的。”
贝顿法官说:“说不定,让那些东西在那儿被人发现对乔治·艾伯特有
利。说不定,让那些东西在那儿被人发现对警方有利。我并没有说是那样,
我只是说说不定是那样。就本庭看来,说不定是哪样。”
“好吧,我们是讲求实际的人,”卡森说,“我们知道发生的事情。”
“你们知道你们认为发生了的事情,”贝顿法官说,“但是你们认为发
生的事情对本庭并没有约束力。”
“当然了。”卡森说,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恼怒,“如果法庭指望我们拿
出一些目击者来,发誓说他们确实看见佩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打开那
个浅口皮箱,把那些衣物放进去了的话,那一点我们办不到。犯罪的人,特
别是聪明人,通常都选择一个没有目击者的时间。”
贝顿法官的脸微微涨红了:“本庭能够充分考虑到那一切。本庭明白,
罪恶经常不得不由推论,由旁证证据加以证实。但是那一事实仍然存在,即
受到指控的人有权有某些假定。那是一个法庭的作用,就是对证据保持一种
言情合理的看法。
“本庭认为,事实上,目前呈送到本庭面前的证据能够有几种解释,一
个最有逻辑的解释是,租用那一车库的人就是把那些衣服放入那个浅口皮箱
的人。本庭并没有忘记那一事实,即证人杰罗姆·亨利第一次辨明麦吉·埃
尔伍德是他看见正在停放那辆车的人。现在我要坦率地说,本庭想弄清这件
事的真相。本庭想重召亨利先生进行讯问,不是由检察官,而是由本庭重新
传唤。”
“亨利先生回到他营业的地方去了。”卡森说,“试图去使他回到这儿
来会造成一项延误。我们理解并欣赏法庭处理好本案的愿望。”
“本庭极想把本案处理好,”贝顿法官说,“但本案对于确保正义得到
伸张怀有更大的愿望。我不认为把亨利先生叫到这儿来会花很长时间,我们
可以在他赶到以前继续这个案子。”
“也许,”梅森说,“如果我能趁法庭等待亨利先生赶到时重召特拉格
警官上证人席接受进一步的提问的话,会有助于澄清这件事情。”
“很好。”贝顿法官说。
“当然,”汉米尔顿·伯格恼火地说,“这不过是预审。我们只需证明,
有人犯了一项罪,而且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去认为,是被告犯下了那一罪行。”
“你们在预审中只需证明那些,”贝顿法官说,“但本案已经超过了那
一点。佩里·梅森先生和他的秘书的良好的信誉和职业道德受到了质疑。新
闻界会从这种局面中大捞资本,本庭不至于对这一点有任何怀疑。既然已经
走了这么远,我们就要把其余的路走完。
“特拉格警官,请您回到证人席上。我建议法警打电话找到亨利先生,
命令他到庭。”
特拉格走上前,在证人席上就了位。
“警方在那个乡间别墅发现了一些脏盘子吧?”梅森问。
“是的。”
“它们是被拿到警方的化验室去了吗?”
“是的,先生。”
“在那些盘子上做了寻找指纹的处理吧?”
“是的,先生。”
“你们在那些盘子上发现被告的指纹了吗?”
“发现了。”
“你为什么在你的直接证词中没有提到那一事实?”
“没有问我。”
“你们是在哪儿发现那些指纹的?”
“在几个盘子上——特别是在用来和做糕点的面团的碗上。”
“在咖啡杯上呢?”
“嗯,没有。”
“那些托盘上呢?”
“我们在一个托盘上发现了一个指纹。”
“而且,当然了,你们发现了死者的指纹吧?”
“是的。”
“喂,”梅森说,“你们发现了至少是另外一个人的指纹,那是不是事
实?”
特拉格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慢慢点点头:“对,有一些至少是另外一个
人的指纹。”
“你们对那些指纹进行辨认了吗?”
“还没有呢。”
“你没有提起被告的指纹是因为检察官惟恐我的提问会带出有另一个人
的指纹那一事实,而指示你根本不要说那些事吗?”
“吩咐我不要主动说出任何情况。”
“你们有麦吉·埃尔伍德的指纹吗?”
“没有。”
“那么你们不知道另外那些指纹是不是麦吉·埃尔伍德的了,对吧?”
“我们不知道它们是谁的指纹。我们确实知道,它们不是萨迪·理奇蒙
的指纹。我们想到了,在那些盘子最后一次用过之后,清洗之后,她把它们
收好的时候,她可能会留下指纹的。因此我们录了她的指纹,做了比较。但
那些不是她的指纹。”
“我说,”梅森说,“当被告给你讲她的故事时,她是否告诉你了,死
者向她承认了,他打了一个假电话?换句话说,她仍在车里时他进了那个乡
间别墅,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要那个人在约好的几分钟后给他打回来?”
“那件事她告诉我了。”
“你试图去追查那个电话了吗?”
“我们对那天晚上从那个乡间别墅打出去的所有电话进行了查找。”
“又是这个问题了,”梅森说,“你在你的提问中没有提到某些事实。”
“又是这个问题了,”特拉格警官说,“没有问我。”
“现在问你,”梅森说,“洛林·拉蒙特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我们不知道,”特拉格说,“那是一个叫号长途电话。他只是往拉蒙
特公司经理办公室的号码打了电话。”
“那个电话不是打给什么特定的人的吗?”梅森不解地问。
“只是打给那个办公室的。”
“好吧,”梅森极度渴望地说,“另外几个电话是打给哪儿的?在洛林·拉
蒙特发现他需要干衣服和一双新鞋以后,他给谁打了电话?”
“在你回答那个问题以前等一下。”卡森说,“如果法庭同意,我们对
那个问题提出抗议,根据是,它是有争议的,它假设一些未经证实的事实,
而且是不适当的提问。”
“关于那个问题的最后一部分,抗议成立,”贝顿法官说,“那个问题
的头一部分成立。洛林·拉蒙特从那个乡间别墅还给谁打电话了?”
“一个人没有。”特拉格说。
“什么!”梅森惊奇地叫道。
“没有电话,”特拉格说,“没有长途电话。当然了,关于打进来的电
话我们无法说,但是,关于从那个号码打出去的电话,只有一个打给拉蒙特
发展、铸造与工程公司经理办公室的叫号长途电话。”
“而打那个电话的时间呢?”梅森问。
“时间是6 点22 分,大约是被告和死者到达那个乡间别墅的时间,根据
被告讲给我们的那个故事。”
梅森集中精力沉思着,半闭着眼睛。
“还有问题吗?”贝顿法官问。
“没有问题了。”梅森说。
“没有问题了。”卡森说。
“我们将休会10 分钟,”贝顿法官说,“杰罗姆·亨利一到法庭,我们
就重新开庭。”
贝顿法官离开了法官席。汉米尔顿·伯格站起身,显然对佩里·梅森置
之不理,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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