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而且都是由得到许可的人员驾驶着。实际上,他对于出去的车并不太
注意,但是进来的车可就不同了。他仔细查看汽车和驾驶员。如果他不认识
那个驾驶员,或者那辆车并没有适当地贴有标签的话,他就拦住那辆车,进
行详细的检查。
“他记得昨天晚上,大约5 点45 分的时候,他看到洛林·拉蒙特开车出
去了。有一个年轻女子坐在车里和洛林在一起。他已经向警方描绘了那个女
子。到目前为止,那多多少少还是一种大致的描绘——黑头发,相当年轻,
二十几岁,漂亮。警方正在根据那一推测采取行动,就是洛林·拉蒙特有一
个女友,他们去了公司在城市西边的小山中的那个乡间别墅,他们喝了几杯,
拉蒙特做了火腿鸡蛋晚餐,吃过晚饭后他们争吵起来,那个姑娘用刀捅了他。
“警方还没有向公众发布任何消息,但是当然,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找到
这个姑娘,讯问她。人们都传言说,在与女人有关的事上,拉蒙特总是爱冲
动。”
梅森反复思考着那一情报。
“我不想做出任何建议,”德雷克说,“但是,由于有人看见那个年轻
女子和洛林·拉蒙特一起离开那个停车场了,警方有一个看法,就是她是在
那个公司工作的某个女子。由于拉蒙特的车是大约5 点45 分开出去的,他们
认为,她可能是一个雇员,她可能加了班,拉蒙特和她订好了下班以后的约
会,于是在那里等她。警方有了那么多可供工作的东西,用不了多久,他们
就会得出一个答案的——而如果那一答案要把你的委托人牵涉在内的话,让
她先出去讲她的故事,并且声称她当时是在自卫,那要好得多的。如果她等
到警方来抓她以后,看上去就不那么好了。”
“她出于自卫把刀子捅在他的后背上,是吗?”梅森问。
“那是可能发生的。”德雷克说。
“非常感谢,”梅森对他说,“让你手下的人继续干这个工作吧。只是
这个地方在哪儿,保罗?”
德雷克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图,指着说:“这是一张行车地图,而且这儿
有一个大比例的示意图,显示了你到那儿去的路。我听说警察还在那儿呢,
所以不要让我们共同的朋友特拉格警官抓住你在四下窥探,否则他马上会做
出另一个显而易见的推断的。我听说他是在贾维斯·拉蒙特的特别要求下办
这个案子的,而拉蒙特恰巧很有影响力。”
梅森点点头,拿起地图说:“继续干这个工作吧,保罗。德拉和我计划
好出去吃晚餐的,晚餐后我会和你联系的。既然情况是这样,我们可能要在
这儿等一会儿。我得好好想想这件事。”
德雷克离开了办公室。德拉·斯特里特忧虑地瞥了一眼佩里·梅森。
梅森看看手表。“给他们两个小时时间,”他说,“他们就有答案了。”
“随后呢?”她问。
“随后,”梅森说,“他们会寻找阿伦·费尔斯,而。。德拉,你有那
个圣莫尼卡的电话号码吧?”
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
“接通电话。”梅森说。
“找阿伦·费尔斯吗?”
“当然不了!”梅森说。“找麦吉·埃尔伍德。”
德拉·斯特里特迅速地瞟了他一眼,去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她说:
“埃尔伍德小姐接通了。”
梅森拿起电话:“是麦吉·埃尔伍德吗?”
“对。”
“我是佩里·梅森,是个律师,但请不要在你那头儿提我的名字。你和
阿伦·费尔斯谈过了吗?”
“嗯,是的。。但是我的天啊!您!我对你很着迷。。我。。嗯,我会
抑制住的。”
“阿伦在吗?”
“在。”
“我想要你做件事。”
“好的。什么事?”
“你只做出那些不明朗的回答,”梅森说,“不要让阿伦·费里斯知道
是谁在说话。我需要你做一件对她最有好处的事,但她可能不赞成我要做的
事。”
“很好。”
“你愿意帮忙吗?”
“什么事都行。”
“你有汽车吗?”
“有。”
“你知道阿伦·费里斯的寓所在哪儿吗?”
“当然。”
梅森说:“对阿伦编一个借口。告诉她你和一个男朋友有个约会,告诉
她呆在你的寓所里,在你回去之前不要出去。”
“然后呢?”
“然后上你的汽车,马上开到阿伦·费里斯的寓所去。把你的车停放在
大约一个街区远的地方——你抽烟吗?”
“抽。为什么问这个?”
“你来到那个公寓楼前面以后,”梅森说,“就点一支烟。”
“那是不是相当的——不同寻常?”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大街上抽烟吗?”
“差不多。”
“因为我想让你做件事,那会告诉我你的身份。那必须是不同寻常的事,
但没到招人怀疑的程度。当你来到那座公寓楼前以后,就点一支烟。”
“好的。接着说。”
“好的,”梅森说,“你划着火柴,把烟点着后,在那儿站一会儿。如
果没有情况的话,我会向你走过去。如果我在两三秒钟之内不出来和你说话
的话,你就继续走,从那公寓楼旁走过去。走过那个街区,上你的汽车,开
回圣莫尼卡,把整个事情都忘记。你明白了吗?”
“我想明白了。”
“好吧,”梅森说,“你到那儿要多长时间?”
“我可以。。嗯,从现在起大约25 分钟后吧。”
“好的,”梅森告诉她,“我会等着的。记住,如果我在你点着烟以后
没有马上和你取得联系的话,你就继续往前走。不要看那个公寓楼,也不要
四下张望。你就好像你停下来点根烟,没别的事似地继续往前走。现在动身
吧。真是个好姑娘。”
梅森挂上了电话。
德拉·斯特里特扬起眉毛,显示出无言的探问。
“对不起,”梅森说,“但你得等到这件事办完,德拉。守在电话旁。
等着我。把我的微型相机和闪光装置给我。我可能会需要一些照片。叫我们
的摄影师在他的工作室等着别走。”
“你要去多久?”她问。
“我不知道。我要努力去转移别人对主要问题的注意力。”
“我会等的。”德拉·斯特里特告诉他。
“好姑娘。”他说。
他走向自己的汽车,开到距阿伦·费里斯的公寓楼不到两个街区的地方,
找到了停车的地方,将车停好,抽了一支烟,而后从车里拿出相机盒,不引
人注目地站在了那座楼前的阴影中。
几分钟以后,一个迈着轻快脚步沿着人行道走路的年轻女子在那座公寓
楼的正前方停了下来,从手袋里掏出一支烟,划着一根火柴,用握成杯状的
手捂住光亮。
她的戏演得很好,她让那根火柴熄灭了,摸摸索索地找另一根火柴,从
从容容地再第二次点着了那支烟。
梅森走了过来:“是麦吉·埃尔伍德吗?”
“是梅森先生吗?”
“对。我们走吧。”
“去哪儿?”
“此刻,到阿伦·费里斯的寓所。你愿意帮忙吗?”
“当然愿意!我愿意做我力所能及的所有事。但请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
事好吗,梅森先生?我开车来的时候听了新闻,听了收音机,而我听到,贾
维斯·拉蒙特的儿子洛林·拉蒙特被人杀死了。我知道阿伦被迫和他搏斗,
摆脱了他。。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什么可能的联系?”
“你说你想帮助阿伦?”梅森打断了她。
“对。”
“那好吧,”梅森说,“到阿伦的寓所来吧。”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梅森先生。”
“你的说法非常有趣,而且非常准确,”梅森说,“我没有回答。来吧,
我们走吧。”
他们走进那座公寓楼,坐电梯上了四楼。梅森说:“你知道阿伦的寓所
在哪儿吧?”
“当然了。”
“你领路,”梅森说,“拿着这把钥匙。很随便地把门打开。”
她询问地看看他,尔后接过他递给她的钥匙,沿着走廊走着,打开门,
走了进去,打开了灯,为梅森开着门。
“好吧,”她说着,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现在干什么?”
梅森说:“你必须毫无保留地相信我。”
“我早就那样做了。”
“阿伦说你是她的好朋友。”
“我是。”
“说你对朋友很忠实。”
“我努力去那样。”
“你认识她多久了?”
“7 年了。”
“她到这儿以前你就认识她了?”
“对。我们一起在东部,后来我先到这儿来了,我们有两年没见面——
但我们保持通信联系。阿伦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她会为我做任何事的,而
且我认为我也会为她做任何事。”
梅森说:“你长得很像她,真是惊人的相像。”
“那是不是很怪?人们总把我们当成姐妹。有时候他们把我们弄混,然
而,就我们所知,我们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梅森抓住这个年轻女子,好奇地打量着她,直到麦吉不安地动了动。
“别那样看着我。我感到您脑子里。。”
“我是在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阿伦把她的衣服放在哪儿?”
“这个衣柜里。”
“找一件你能穿的衣服,”梅森说,“到卫生间去,把它穿上。脱下那
条裙子,给我。”
“然后呢?”她问。
梅森说,“然后,如果你被讯问,你就什么也不说——绝对什么也不说。
与此同时,别动,我需要一些照片。”
梅森掏出相机,对好焦,照了几张快照,说道:“好吧,现在换衣服去
吧。”
麦吉·埃尔伍德犹豫着:“您肯定您知道您想要什么吗?也许我知道一
些您不知道的事,梅森先生。”
“你看,我们没有时间争论。你愿意帮助阿伦吗?”
“愿意。”
“你是在圣莫尼卡买衣服吧?”
“是的。”
“你的裙子有一个圣莫尼卡的商标吧?”
“对。”
梅森向公寓的窗口走去,向下看着街道。麦吉·埃尔伍德仍在犹豫,她
思绪万千地打量着他。
梅森看到一辆警车悄悄地拐过街角,停在了大楼的前面。
梅森急忙转过身来。“好吧,”他说,“太晚了。你现在没有时间做这
件事了。警察来了。来,我们得走了。”
“这会帮阿伦的忙吗?”她问。
“我认为它本来会有帮助的。现在太晚了。”
她做出了一个紧急决定,解开了裙带,拉开拉链,让它掉到地板上,身
着长袜和短内裤跨了出来。“把那条裙子扔给我。第一个衣架上那条。”她
说。
梅森摇摇头:“我告诉你,没时间了。”
“扔呀,该死的!”她说。“我在门厅里穿。”
梅森看着她那优美的长腿,说道,“你会引起一场骚乱的,但是。。”
他一把抓下第一个衣架上的那条裙子。“好吧,我们来试一试。赶快穿上那
条裙子,快!”
趁麦吉·埃尔伍德把那条裙了套到头上的时候,梅森掏出了兜里的小刀,
在麦吉·埃尔伍德脱下来的裙子上划了个口子,从边上割下来一块。
麦吉·埃尔伍德一只手托着裙子,拽开了门。
“这边走。”梅森说。
他们沿着走廊快步走到楼梯门前,电梯停下时他们正在打开楼梯门。特
拉格警官和一个便衣警察刚好在那扇门在梅森与麦吉·埃尔伍德身后滑动着
关上时来到走廊上。
麦吉·埃尔伍德扭动着臀部穿上裙子,将各处拽好,拉上了拉链,说道:
“现在干什么?”
“现在,”梅森说,“我们走两段楼梯,坐在楼梯上等着。”
“如果一个住户走楼梯呢?”
“我们在低声交谈,”梅森说,“我在告诉你,我的离婚判决3 个月以
后才会下来。你在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娶你的话,你就要了结这整个事情,
你对于总在一根绳子上吊着感到厌倦了,我们不能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了。”
“在我看来,”她微笑着说,“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些台词。我甚至
可能听到过。”
“你可能,”梅森不加渲染地说,“你演戏怎么样?”
“我们可以试试。我们要持续多久?”
“怎么着也要30 分钟吧,”梅森说,“也许要长一些。我们同时要点
12 支烟,让它们燃到只剩烟蒂,这样,我们就可以有证据了,证明这番对话
已经进行了一些时间了。”
“我听您吩咐,”她告诉他,“处于您的地位,您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
么,而且那一定是合法的。”
“有时候,梅森承认,“我真希望我的安全限度更大一些,但是。。嗯,
我就能告诉你这么多。我努力给一个委托人所有的机会。人们普遍认为,旁
证证据导致误判。实际上,如果解释得当的话,旁证证据是我们掌握的最好
的证据之一。真正对造成最多误判负有责任的证据则是对人物身份的认定。”
“而我推测这和人物的身份认定有关吧?”
“是的,”梅森说,“我有理由相信,某一证人会认定警官们指给他的
任何人是他看到的和一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