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来。”
尤忻一说完她的观点我就乐了,我说:“小尤,你们知识分子和我们这些拿过枪杆子的大老粗就是想不到一块去。你想,皇帝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国家的老大,他的话就是圣旨,说难听的,哪怕他放个屁太医也要研究半天看皇帝是不是龙体欠安。皇帝被鬼魂纠缠那可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比打仗啊闹个灾荒什么的要紧多了,别说这工程,只要能让皇帝老安心,哪怕再大上几倍也照干不误。而且据我说知,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他倒是和小弟李元霸的感情很好,李元霸在唐朝演义里面是个接近神话的人物,性格很楞,很崇拜李世民但也很喜欢李建成哥俩,要是他能活到李世民叫板的那一天,估计历史就要改写了。”
等我说完这一大通不成理由的理由,尤忻迟疑一下才说:“孙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还是认为一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我们还是再仔细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只有蠢到无可救药的人才会和知识分子较真。我马上同意了尤忻的提议。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打鼓。李世民的性格虽说狠辣可也不至于这么绝情,他和建成哥俩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而且他刚当皇帝的时候也没什么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做,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兴师动众地搞出这么一个“鬼洞”出来呢?
尸骸脚下的石台应该也是一个专门用来拘禁妖魔鬼怪的灵魂的阵式。虽说我认不出这阵式的名堂。但从“阴阳锁魂阵。”“天王伏魔塔。”和那座骨堆中间的玉柱来看。这个阵势虽小,却很可能是个极其厉害的大阵。
依照常理看,这样的阵式对人应该没什么伤害。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他俩戴上了手套,并把黑狗血涂到了手套上。
世上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较真。心理作用指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我们说干就干,马上在这巴掌大点的地方上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我举着鹰眼在拴圣兽的柱子上认真地察看起来。
可能由于年代太久远了,现在已经看不出这柱子的质地。我用手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发现柱子上凹凸不平,柱身上似乎刻着浮雕。
于是我抱着碰运气的心里,从柱子底座开始向上摸索起来。在探到我肩头正对着李建成两兄弟尸骸的位置上时,我的指尖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果然有货!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手心碰到了一团圆滚滚的东西,摸起来很象个乒乓球般的圆球。我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刮去表面结成一层硬瘕的秽物。
一个色泽晦暗,灰不溜秋的小圆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用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露在外面的半截球面。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决定先把这东西弄出来再说。要是我们不说,估摸着再过个三五百年也不一定有人能找到这。如果真有什么宝贝,埋在这破洞里,还不如一块铁疙瘩的价值大。
圆球镶在柱子里,上千年下来,几乎已经和柱身连成了一体。我用力抠了几下没能抠动,又用匕首在旁边撬了两下。这柱子看起来不怎么结实,不想十分锋利的匕首划过去只能留下一道模糊的白痕,刀尖根本就扎不进去。
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文物。文化价值远比经济价值更大。我怕用力太猛毁了这珠子,只得作罢。
我想了下打算放弃,准备再看看另一根柱子。我略带遗憾地在珠子旁的柱身上拍了两下。我并没用多大力气,感觉一个凸起的硬块便被我压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珠子竟自动从柱身上滚乱下来。
难道是我最后拍的这两下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可应了一句老话,该是你的,跑都跑不掉!
我欣喜地把珠子拣了起来,捧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这珠子透出一圈青白的微光,珠心里隐约有东西游动。
只握了不到二十秒,我的手心就象被几十支锐利的冰锥洞穿般难受。只好先把这珠子装进了背包的暗袋里。
在另一根柱子和我肩部齐平的位置上,我顺利地摸到了同样大小的另一颗珠子,隔着一层硬瘕,我就感到一股热流迅速钻入了我的身体里。
很快,我就清理掉珠子表面的秽物。这是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即使离它还有不下二十公分的距离,我的脸部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热力。
这次我有了经验,在珠子附近一寸寸地摸索起来。我找的很仔细,几乎连指甲盖大小的地方都没放过。然而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没有机关,或者说,我找不到该死的机关。珠子和柱身契合的十分巧妙,用蛮力根本弄不出来。
除了不知名的珠子外,再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我把大笨他俩叫过来。他俩围着柱身摆弄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倒是尤忻在摆放李建成遗骸的石台下找到一个很象我们之前在山壁的龙口中看到的那个小孔洞。
前面就说过,摆放李建成哥俩尸骸的石台由两块石圆台组成。被一根胳膊粗细的石条连接起来。在底座的石板上放了一圈用于某种拘灵阵式的动物头骨。
尤忻说的小洞被一个模样怪异的头骨挡住了,即使把头骨拿开,不仔细观察的话也很难发现这个位于底座里侧,靠近石条的小洞。
大笨和尤忻都猜测说这肯定是个机关,并打赌说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俩五花八门猜了一大堆东西。最后,目光都投到了我身上。
我摸出前面开启洞门用过的那枚既象兽爪又象兽牙的东西。犹豫了两秒钟后,朝那个小洞捅了过去。
刚有过拿那颗散发热气的小球无可奈何的经历。我一方面有些担心一无所获,另一方面不期然地想到了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天知道这个邪门的阵式里面有蕴藏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谁敢保证里面没有诅咒之类的禁忌。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指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我还是把钥匙插了进去。和那个洞口的形状一丝不差,刚好插到够拔出来的位置。
我们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眼巴巴地盯着石台。就目前的发现来说,我们已经不虚此行了,但人都是贪心的。我和大笨自问都是俗人。自不例外。
过了大约五秒钟的样子。随着一阵轻微的得得声,连接两个圆台的石柱象一扇门似的张了开来。
我抢先伸手探了进去。片刻之后,我的手里多了一个狭长的圆筒。
圆筒颇似苗族打水用的竹筒。但分量比竹筒要重一些。圆筒大概有三十公分长,顶端有两个半圆形的环扣。筒身上刻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龙身下面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似乎正在膜拜飞龙。
我举起圆筒晃了晃,没有哐当的声响。这东西当然和大笨他俩之前的猜测都不一样。我们研究了半天也没打开圆筒。
尤忻提议先想办法出去再做打算。在眼下来说,这显然是个最好的办法。我本想把这圆筒装进背包里,但背包里原本装了不少东西,后来又塞进去两只怪鼠的尸体,实在腾不出地方。大笨自告奋勇地把圆筒接了过去。他大概也考虑到这圆筒的价值,索性直接用绳子从环扣穿过去,把这圆筒拴到了腰畔。
从进到鬼洞到现在将近大半天过去了。不知当初建造这洞的时候用了什么工艺,到现在为止空气的状况还算不错。但在山洞里经历了连番恶斗折腾了大半天,我们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了。从刚才山壁垂合时,我就想到了出路问题。但当时既然我们一致决定留下,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当我们折回洞壁,在和龙口相对应的位置仔细寻找一番后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残酷的现实:这边没有类似的壁画。也没有插孔!
我们又分头十分细致地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但我们都没什么沮丧的情绪,一是此行的收获足以令我们振奋。再者沮丧根本没用。而且我们带的干粮省点用的话足够支撑三四天。如果三四天还找不到出路的话说明真是天绝我们,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们背靠着洞壁休息了一阵。也许是大家都受到了震撼,谁都没说话。各自静静地想着心事。
现在,我们位于“鬼洞”最深处,不算太远的地方是李建成哥俩的遗骸和李世民坐过的龙椅。我突然想到了不相干的事情。脑袋里映出新疆喀那斯湖,映出了那几个兄弟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残酷的夏天。我的眼前又现出小飞干净明朗的笑容。我的心口突地疼了一下。
“孙头,我怎么觉着还是不对劲啊。”大笨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们想,我们会跑到这鬼地方来全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电话。来的路上我们又是被一架民航给耍了又莫名其妙地上了一艘鬼船。好不容易摸到地方,又是和一些没见过的怪物打了个你死我活。能摸到这我觉得运气占了一大半原因。”
说到这,大笨停了下来。我马上接下去说:“不错,如果不是我恰好认出阴阳锁魂阵和天王伏魔塔的话,一般人在那儿可能就被吓回去了。我们要不是特别小心的话,早就中了路上的机关。在过骨堆的时候,你要没拿给我这东西,我们就算找到山壁的机关也没办法,更别说能找到那圆筒了。”
我又取出那枚“钥匙”摊在掌心观察起来。大笨继续说道:“照常理看,那个神秘的声音把我们引到这里就一定知道这里的秘密。但看情形,没那钥匙根本不可能进得了。而且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找到这东西的。既然那个神秘的声音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的秘密,那它千方百计地把我们引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尤忻一直垂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打趣道:“小尤,干吗这么郁闷,不象你的作风啊,是不是在想你的白马王子呢?”
尤忻笑了笑。可能是因为这里光线的缘故。她的笑容显得十分凄然。
“孙哥。”尤忻拨弄了一下头发道:“你会原谅一个背叛过你的朋友吗?”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道:“那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了,如果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身不由己,我想我会原谅他。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走弯路的时候。”
大笨突然瓮声瓮气地说:“有什么话留到出去再说吧,现在想办法找到出路才是正事。”
“王哥!”尤忻改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大笨说:“其实你是个好人,能当你的大妹子我很开心!”
大笨夸张地笑道:“操,这他娘的也太煽情了吧。不知道的人每准以为我两是琼瑶大婶的男女主角呢。”
尤忻很自然地接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话堵在心口,不吐出来实在憋得慌。我们出现以后你就当我没说过啊。哎,不过这对你来说也太难了,你又不是绅士……”
听大笨和尤忻斗嘴也是一项放松的方式。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很不符合我一贯风格的决定:把尤忻真正当小妹妹看待,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在我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里原谅她。
我们决定再到石台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另外的出路。
他俩寻找线索的时候我绕过石台来到了整个凸崖边缘。从这往前看,景象尤为壮观,林立栉比高达几十米的粗大石柱映入眼帘,让人格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我特意问尤忻要了夜视器,从壁顶垂下的尖峭的笋状突起就象一只只巨大的眼睛,正俯视着我们这群入侵者。
下面是一大片延伸到远方的平整地面。地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泥泡,看起来是个相当大的泥潭,瀑布的水流声从远方漂了过来,但没发现有瀑布的影子。如同可以“看”到风,却感觉不到风势一样,现在,什么怪异的现象都不能令我感到太过惊讶了。
从凸崖到下面的泥潭不下二十米的样子,而且下面也没什么路。估计只能在石壁上想办法了。
大笨和尤忻聚了过来。纷纷耸耸了肩头。这个结果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正当我招呼他俩再到石壁前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时候,那阵尖锐的呼哨声又响了起来。
旋风也随之涌现出来。
从这到洞壁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我们趁着风柱还没成型,急忙绕过一个个呈螺旋状流转的风柱向前跑去。
在密密麻麻的风柱中穿行和在一旁观看的感受又大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感受也很难用一个特定的词来形容,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了解这种奇妙的感觉。
我们几人的脚程都不是盖的。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跑到了风阵中心。就在这时,本来只在原地旋转的风柱竟然象龙卷风一样旋转起来。
“小心!”
我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被旁边移过来的一个风柱扯了进去。脑袋嗡地一下轰然作响,眼前冒出很多小星星。
都说人在临死的一刹那可以想到很多事情,甚至可以将一生的经历回放一遍。
我经历过很多九死一生的情况,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