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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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之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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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明显是说给白涵听的,白涵的脸色稍微有点变异,看看自己:有点脏的蓝色衬衫再加上破旧的牛仔裤,现在的形象的确不怎么样。
  “对了,小白,你还没告诉我现在在哪里上班呢,听说你学校毕业后很久都没找到工作吧?”冯超似乎想要“赶尽杀绝”,说话越发尖酸刻薄,看着他高抬的下巴,白涵很想伸手给他一拳,最终他还是忍住火气,选择用十分平静的态度回答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呵呵,这段时间在公司里做小职员。”
  “职员?不对吧,听说你在花店里卖花啊。”冯超故作疑惑地说道,嘴角嘲弄的笑意隐藏得很好,周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白涵,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哈哈,干嘛要聊这么严肃的话题,我们还是说说其它的吧。”高飞马上出来打圆场,而冯超有点得意忘形紧咬着白涵不放。
  “不好意思,我想大概是我弄错了,你这个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去卖花呢?对不起白涵,是我不好自罚一杯!”说完,冯超将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好,好!够意思!”高飞拍手大叫,周围的几位也跟着拍手叫嚷起来,尴尬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白涵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他把酒杯放在一旁,抹下嘴角笑了笑说:“其实我早已经改行了。”
  冯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马上追问:“改哪行了?”
  “我现在跟着一位师傅学风水和算命。”白涵笑得十分无邪,冯超听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会吧?学这个你也太老土了。”
  “别看老土,这个很实用,看面相能知人过去未来,而且还能帮人逢凶化吉。”白涵非常认真严肃地说道,冯超抬起一条眉毛半信半疑地问:“是吗?”
  “千真万确,你要不要我帮你算一下?”虽然白涵的话很有诱惑力,但冯超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不知是想让白涵难堪,还是因为好奇,冯超思考片刻竟然点头答应了。
  “好啊,你帮我算算。”
  白涵煞有介事地对着冯超的脸猛瞧,过了会儿,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冯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吗?”
  白涵没有回答,开始低眸沉思,冯超见他不说话,便着急地问:“你有看出什么了?”
  白涵疑惑地看着冯超,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冯超哼哼地冷笑几声说:“我就知道你在装神弄鬼,看来功夫不到家啊,再回去跟你师傅好好学学。”
  “不是,我刚才看到你额头发青,双目瞪出,一下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冯超听后吓一大跳,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原本一脸正经的白涵突然放声大笑,只差没捶胸顿足,冯超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英俊的脸蛋开始抽搐起来,但见周围这么多熟人他又不好意思发飚,只能把火气硬吞进肚里跟着大家一起笑。
  报完一箭之仇白涵很是痛快,看到冯超半青半红的脸,心中的怨气一扫而光,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他的确看到冯超额头发青,但是仔细看去他的额头又非常正常,该不会又是幻觉吧?白涵心里生疑,便转头多看了冯超几眼。额头发青,双目瞪出,冯超的脸就和他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白涵心头一紧,马上定神再看几眼,冯超的脸还是很英俊并没什么变化。
  




半夜霉事

  午夜两点,同学会在喧闹中结束了,临走之前都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以便日后联系,虽然白涵和冯超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但最后还是装模作样地寒暄一番。出了夜店,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迎面扑来,白涵打个冷颤不由地捂紧领口,“咝~~”,他倒吸了口冷气抬头看着无光的黑夜,夜空犹如乌鸦的翅膀沉闷的漆黑中沁出一丝不安的味道,在未知的某处仿佛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涵加快脚步想离开这个有点恐怖的地方,然而走了一段路后发觉大街上空无一人,马路上也很少有车子开过。
  “怎么没车啊?”白涵站在原地左右张望,许久也没有出租车经过,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半了。
  “算了,先找个地方睡吧。”白涵决定到连锁旅馆里解决一个晚上,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转身快步往回走,弯过街口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砰”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弄得他满冒金星、头晕目眩。
  “对不起,对不起。”白涵定了定神之后连忙赔礼道歉,对方似乎也撞得不轻半天没有说话,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二话不说地揪起白涵的衣领。
  “臭小子怎么走路的?以为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听到这凶神恶煞的声音,白涵就很清楚对方绝非善类,正想找办法应付时,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哥,是他!就是他!”
  白涵非常莫明,转过头只见一个右手缠石膏的家伙用发颤的左手食指指着他,看了半天只觉得他很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看过,当他看到石膏男右臂上的刺青时突然想起,在几天前的某个晚上,凤王俱乐部的停车场内,他和老板同几个混混发生过肢体冲突,而现在指着他的人正是当晚被老板拧断手臂的家伙,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成书。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白涵嘴角浮起无邪的微笑假装好友地问道,心里默数着对方的人数,1234……差不多七个人吧。手绑石膏的男人奸诈地笑了笑,然后吊儿啷当地走到白涵面前,轻蔑地拍拍他的脸颊。
  “小白脸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啊!”
  白涵仍旧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暗地里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找寻逃跑路线,趁石膏男以及他的同伴松懈之际,白涵突然将手中的公文包砸向他们转身就跑。
  “TMD!兄弟们,抓住他!”为首的一个黑衣男子大声怒吼道,听到这声音白涵咬紧牙关逃命似地狂奔,就听到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和怒吼声紧咬不放,似乎不抓到他誓不罢休。此时白涵彻底明白“红颜祸水”的含义,今天这麻烦都是老板惹出来的,为什么会连累到他?而且老板也称不上红颜,顶多是贞子!
  白涵一边想一边逃,转过头眼看几个人就要追上了,他马上穿过马路准备逃入旅馆里去避难,就在这时,一辆集装箱卡车呼啸而来,午夜两点谁都不会想到大街上会突然窜出一个人,白涵也没有想到会有车子经过,短短几秒,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大哥,不好!闯祸了!”
  “走!我们快走!”
  ……
  迷迷糊糊中,白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和落跑的脚步声,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天空,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涌出体外的感觉,沉重的呼吸声在脑海中回荡,空气似乎随着起伏的胸口一点点耗尽……
  “你是谁?”白涵望着眼前模糊的轮廓气若游丝地问道,神秘人的凭空出现如同预告死神降临,看到他白涵连挣扎的念头都消失了,好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神秘人伸出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冰冷的手指带来一股淡雅的幽香。
  “睡吧,睡吧……”
  白涵在深沉的低吟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的痛感也在一瞬间抽空了,他闭上眼睛想放下一切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或许就不会这么累了……
  
  “妈妈,爸爸在哪里?”
  “爸爸在天上。”
  “爸爸在天上做什么?”
  “他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你要做个好孩子,千万别让爸爸失望。”
  “如果我做好孩子,爸爸会下来和我们在一起吗?”
  “嗯……也许吧……,傻孩子别乱想了,妈妈给你唱歌,你乖乖睡觉好吗?”
  “好~”
  “咳咳!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
  别唱了!太难听了!白涵在心里强烈抗议传过来的魔音,可惜半点都不凑效,走调的儿歌仍像苍蝇似地“嗡嗡嗡”在脑中回响。他不由皱紧眉头,想伸手捂住耳朵,可是双手像被什么东西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走音走到西伯利亚去的儿歌越来越响,白涵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蓦然睁开眼睛大声吼道:“别唱了!再唱要死人了!”
  果然这一叫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漂亮的护士小姐巴眨巴眨着惊讶的大眼睛走到他面前,拔出他口中的温度计。
  “三十八度,脱离危险期了。”说完,她就走了。
  嗯?白涵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他转动眼珠看看周围,雪白的墙、雪白百叶窗,什么东西都是雪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白,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安静的四周突然响起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和刚才唱儿歌的声音一模一样,白涵听后十分不安,他想转过头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
  “别乱动,你现在还在休养阶段。”
  一双纤细的手按住了他不安份的身体,白涵看了看这付玉手的主人,果然是一张笑容甜美而眼神狡黠的贞子脸,她怎么会在我身边?白涵百思不得其解,当他视线稍微往下移的时候顿时吓一大跳。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白涵失声惊叫道,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绑成木乃伊状,他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前天晚上你被车子撞了。”
  病房里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华熙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出现在白涵面前,片刻后豆豆摇晃着他的尾巴“蹭”地跳到了白涵的床上,还“喵喵喵”地叫唤几声。看到这几个重量级的家伙,白涵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他想了半天都想不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脑中的记忆象被挖空了一样。
  “老天,我怎么这么倒霉!”白涵苦着张脸连连哀叹,这时候除了怨天怨地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
  “别抱怨了,没撞死已经够走运了。”老板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白涵怒瞪双眼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他这付模样比博物馆里的标本好不了多少,这个女人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对对,老板说得没错,按道理以那种冲击度你应该早死了。”
  又来一个帮腔的!华熙啃完苹果又吃香蕉,好像这一桌子的水果都是为他准备的,而豆豆趁机啃食旁边的火腿肠,身为重伤员的白涵已经干得喉咙冒烟,也没见有人递过来一杯水。
  “对了,小白,那天发生什么你记得吗?”老板十分关切地问道,白涵撇着嘴角冷哼一声说:“不记得,我什么也不记得。”
  “那你的包呢?”华熙紧接着问道,说过包白涵脑中闪过一丝残影,却捕捉不到完整画图,想了会儿仍想不起来。
  “我不记得扔哪儿去了。”
  说完后,华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肉疙瘩,老板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白涵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们问:“怎么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那把破邪……”
  华熙刚说一半,老板连忙捂住他的嘴然后展开十分灿烂的笑脸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话音刚落,老板连忙把拉走华熙和豆豆走出病房,白涵仍是一头雾水找不到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涵看着自己的石膏腿喃喃自语地问道。
  




医院这点事

  白涵住了医院,远在国外的老妈只打个电话回来表示慰问,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断手断脚断肋骨的儿子,甚至还说有老板在她很放心。有没有搞错?这次撞车事件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老板惹的,而且在住院的几天内并没受到老板很好照顾,她反而起了很好的添乱作用。
  先举些例子,刚进院的那几天白涵手脚不能动,上厕所吃东西需要别人帮忙,老板和华熙就负责轮流照顾他。一天,老板中午11点准时地出现在医院内,手里还端着一锅香喷喷的肉骨头汤,本来伙食就差的白涵见到好吃的自然非常开心,而老板打开锅盖的时候,白涵的食欲就像见了猫的老鼠顿时跑得无影无踪。
  别人的肉骨头汤是白色的,为什么这锅子汤是酱油色的?正在白涵诧异的时候,老板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勺起一匙汤递到他的嘴边。
  “来尝尝,我炖了一个晚上呢。”
  看她如此热情诚恳,白涵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把汤喝了下去,骨头汤还未入喉,他就噗地一口吐了出来,这汤就像激光枪的射线准确无误地吐到绑着石膏的腿上。
  “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老板大惊失色地拿起抹布,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放在床边的汤锅,白涵两眼含泪,眼睁睁地看着滚烫的肉汤洒到自己身上,“哗”一下,身上未被绑石膏的白皙肌肤瞬间成了红色,一时间怎么叫痛都忘了,从此护士小姐又多了一项工作,就是每天给他换烫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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