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恶魔的彩球歌[横沟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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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恶魔的彩球歌[横沟正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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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听说放庵先生也出事了。金田一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辰藏这时在一旁摩擦地的红鼻子,歪头想着。

  “关于这一点……老板,有件事情我感到很奇怪。”

  “什么事?”

  “昨天傍晚我从田里回来,经过这条路时想要顺便转去工厂,当时我觉得口渴,就在这里喝水,那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漏斗或升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去喝一杯酸葡萄酒后,又走到这条路来……对了,那边的道路因为上次的暴风雨来临,导致山崩不能通行,你们知道吧!

  因此我走这条路下来,来到这里又觉得口渴,我走过来想喝水,却发现椅子岩石上挂着怪怪的东西,于是过去摸摸看,竟然是升跟漏斗。”

  “等一下!”

  立花警官打断他的话问道:

  “你发现升跟漏斗的时间是几点?”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九点。经过这里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半左右吧!当时四周已经黑漆漆。”

  “你把升跟漏斗放着就回去了吗?”

  “不是,我带回家了。”

  辰藏若无其事地回答。

  就在这时候,泰子的母亲和哥哥从对面走过来,现场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争女婿风波

  由良卯太郎的未亡人——敦子在众人环视之下走过来,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井筒”老板娘阿系说敦子是“八幡夫人”,就五、六十岁这个年龄层次的日本女人来讲,她的身材算是相当高大。尽管她的大半头发已经花白,却仍梳理得十分整齐,似乎是个严谨的妇人。

  敦子身穿灰色的小千谷缩,系着一条博多丝制的带子,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

  她的长相不如女儿泰子漂亮,不过通常不太漂亮的父母亲,往往会生出美丽的女儿来,卯太郎夫妇与泰子就是这种情形。

  泰子的哥哥——敏郎也跟泰子长得不像,他脸色青肿、体格壮硕,身高跟他母亲差不多,缓慢的举动与他的脸色一样无精打采,让人觉得他像头迟钝的牛。

  在众人的环视下,敦子并没有露出慌乱的样子,反而脚步沉重地来到瀑布潭前面。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瀑布潭上泰子那幅奇特的姿态。

  过了半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看着仁礼嘉平。

  “嘉平。”

  她指着瀑布潭底,用一种很奇特的低沉声音说:

  “这是你干的吗?”

  刹那间,仁礼嘉平似乎不太了解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惊讶地看着敦子的脸。

  敦子再度高声问道:

  “嘉平,我问你这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

  仁礼嘉平露出狼狈的神情,不可思议地看着敦子说:

  “我为什么要对泰子……算了,别讲这种蠢话!”

  “不!嘉平!”

  敦子疾言厉色道:

  “我很清楚,因为你认为泰子阻碍你……嘉平,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不是你干的?”

  此劾仁礼嘉平的情绪比较稳定,他定定地看着敦子,眼神里充满怜悯之色。

  “敦子,这不是我做的!”

  “是吗?”

  敦子突然转过头去。

  仁礼嘉平和敦子之间的蜚言流语曾经传遍整个鬼首村,他曾经在浴池对金田一耕助说,敦子是被他抛弃的女人。

  “这样啊……”

  敦子自言自语着。

  “那就好,我刚才说了很失礼的话,请你原谅。来,敏郎。”

  她回头看着儿子说:

  “麻烦各位,快点把泰子从这里救出来带回我象,我先去做准备。”

  “啊!夫人!”

  她完全不理会立花警官的叫喊,抬头挺胸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金田一耕助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壮的感觉。

  这出短短的“闹剧”一结束,瀑布潭周围的气氛突然热络起来。村民等敦子的身影消失之后,立刻议论纷纷道:

  “先把泰子的尸体拉下来吧!老是让她浸在水里面太可怜了。”

  正好现场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于是立花警官说:

  “可不可以请青年团的团员把尸体从瀑布潭里面拉上来?”

  歌名雄一听,率先走进瀑布潭里。他从泰子口中拿下漏斗,用力地把漏斗插进升里面,然后抱起全身湿答答的泰子。

  胜平跟五郎在一旁想要帮忙,歌名雄却把他们推开。

  歌名雄一从瀑布潭里上来,随即朝四周张望着说:

  “各位,要让泰子的身体放在地上吗?”

  他话一说完,立刻有两、三个青年团团员跑开。

  这段期间,金田一耕助对于歌名雄不顾自己的工作服会弄湿,只是紧抱着泰子身体的模样感到印象深刻。

  歌名雄的眼中盛着怒火,看向包围在四周的村民们,最后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仁礼嘉平的脸上。

  由于他凝视仁礼嘉平的眼神太过炽烈,使得仁礼嘉平有些胆怯,不过,他也毫不认输地回瞪歌名雄。

  两人交缠的眼神渐渐进出火花,围绕在四周的人都不禁手心冒汗,害怕现场会爆发激烈的场面。

  幸好就在此时,青年团团员从多多罗放庵的屋子拆下一块门板,扛到瀑布潭边。

  在立花警官和本多医生的要求下,歌名雄不情愿地将泰子放在门板上,大家因而清楚地看见泰子的颈部有一条细绳痕迹。

  “泰子……这太过分了!”

  敏郎悲愤地想再靠近尸体,却被一位警官抱住。

  接下来,本多医生开始验尸。

  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辰藏说:

  “你叫辰藏吧!我想知道刚才你说的那件事。”

  “咦?”

  辰藏转过头来,露出一脸狐疑的神色。

  他皱紧眉头,看着金田一耕助那颗鸟窝头说:

  “你要问什么?”

  “辰藏。”

  矶川警官插嘴说:

  “这位金田一先生是很有名的私家侦探,希望你能据实回答他的问题。”

  矶川警官并不想特别宣传“金田一耕助的能力”,可是京都人特有的高音调,使得现场所有人,包括“龟之汤”的歌名雄在内,都一起惊讶地转头看向他们。

  “那就……”

  辰藏慌张地用左手手掌摩挲着鼻头说:

  “请问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你把升跟漏斗带回家了,现在那两样东西还在你家吗?”

  “昨天晚上我丢在厨房,我想应该还在吧!五郎,你有看到吗?”

  “我没有特别注意。”

  夏日的阳光愈来愈强烈,五郎的额头都冒出汗了。

  “如果升跟漏斗还在你家的话,那么放在这里的就是凶手再从工厂拿来的,对不对?”

  “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所有的升跟漏斗都是一模一样。”

  “你刚才说,你从这条路走下来,在这里发现升跟漏斗是八点半左右,那么你从这里往上走的时候是几点呢?”

  “这……”

  辰藏歪着头说:

  “我不记得正确的时间,应该是七点到七点十五分之间,当时天色已经有点阴暗了。”

  这附近的日落时间跟东京比起来,大约晚了半个小时,因此,在日照最长的日子里做完田间工作回家时,有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可是,到了八月中旬日照时间缩短,七点左右天色就有点阴暗了。

  “当时你在这里喝水,这里还没有升跟漏斗吧?”

  “是的,就跟我刚才讲的一样……啊!”

  辰藏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睁大眼睛回头看路的上方。

  “辰藏,怎么了?”

  立花警官问道。他发现这边的谈话很有意思,于是来凑一脚。

  “没什么,只是……”

  辰藏骨碌碌的看着在场一行人的脸。

  “在离开这片沼泽稍远的地方,有一条‘六道’的十字路口,我往上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躲进葡萄园里,当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以为大概是谁把东西志在田里,又回去拿了。

  可是现在想来,那个人好象拿着某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很像那个玻璃漏斗。”

  “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立花警官赶紧追问。

  “当时天色已经有点阴暗,是男是女根本分不清,我只看到影子而已。”

  辰藏不断用手掌擦拭着额头的汗。

  “辰藏,那个人手上拿的确实是这个玻璃漏斗吗?”

  “这……当时我没有很注意,不过现在想起来,应该没错。”

  辰藏缩了缩肩膀,全身发抖着。

  “那么请你带我到那个地方好吗?”

  “对啊!辰藏,你带路吧!”

  “好啊!简单得很。”

  立花警官目送三个人离去,脸上浮现一丝不安的神色,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不了解金田一耕助这个人,以及他将要做的事。

  辰藏带着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走了一会儿之后,来到比刚才还陡的坡路,右边坡路下面是沼泽,左边则是一整片的葡萄园,随风而来的香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对了,辰藏。”

  “什么事?”

  “刚才由良夫人说的话是怎么回事?她认为仁礼嘉平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这……这怎么可能!”

  “她还说泰子干扰到六礼嘉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乡下跟都市不同,很难保有个人的隐私。

  当敦子讲那些话之时,金田一耕助觉得在场大部分的人似乎都了解那些话背后的意思。

  “那跟歌名雄有关。”

  “你是指‘龟之汤’的歌名雄吗?”

  “是的,就是刚才从瀑布潭里把泰子的尸体抱起来的年轻人。”

  “可是这跟歌名雄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歌名雄是个很有志气,长相又很不错的年轻人,村子里的女孩子都爱慕着他。而村子的女孩里面,就属泰子最漂亮,歌名雄似乎也不讨厌泰子。你们看到刚才的状况,应该也能了解。”

  “所以由良夫人就想把泰子嫁给歌名雄?”

  矶川警官皱着眉头说。

  “是的,她好象也跟‘龟之汤’的老板娘谈妥了。”

  “可是这附近的人不是轻视经营温泉旅馆的人吗?”

  “那是古时候人的想法,战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重视门第观念了。而且升屋也不像往常那般风光,就连续承人——敏郎都那么不成材,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呀!”

  “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接着说:

  “你说她跟‘龟之汤’的老板娘谈妥了?”

  “后来秤屋的老板又从旁干涉。”

  “干涉?”

  “秤屋也有个女儿文子, 她跟泰子的美貌不相上下, 因此秤屋的老板开始向‘龟之汤’的老板娘劝说,希望歌名雄能娶文子。”

  “于是‘龟之汤’的老板娘改变了?”

  “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老板娘的心意倒是真的有些动摇。这也难怪啦!升屋现在已经没什么势力了,而辞屋却还相当有影响力呢!”

  (这么说来,仁礼嘉平常常跑来‘龟之汤’听老板娘弹三味线,并不是目为自己好色,而是要来使女儿的婚事?)

  “啊!就是这里。”

  辰藏停下脚步的地方,位于葡萄园中间的狭窄十字路口,下面正好是沼泽的尾端。

  金田一耕助以前曾经走过那条路,从那个十字路口往右转,可以到达“龟之汤”的后门,只是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这个十字路口叫做“六道过”。

  “当时那个人冲进葡萄园吗?”

  “是的,就在那边。”

  辰藏手指的是左侧的葡萄园,此时葡萄串已经长得相当长,有如辅由色的宝玉般晶亮。此刻苦是有人藏到葡萄园里,一定不容易被人看到,更何况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你觉得那个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当然是从上面下来的。”

  “你确定吗?”

  “他是顺着坡度走下来。因为我听到脚步声,就抬头往上看,那个人拿着某种亮亮的东西冲进葡萄园里。”

  “这条路往左边走会通到哪里?”

  “会通到‘樱’。”

  “‘樱’是什么?”

  “是部落的名字,因为那里有个樱之大师,才会这么称呼。对了,刚好也可以经过秤屋的后面。”

  辰藏突然很兴奋地压低声音说:

  “而且这附近的葡萄园全部都是仁礼家的。”

  他眼神胆怯地看着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

  金田一耕助搔弄着鸟窝头,一脸茫然地张望着左边的路。

  “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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