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却觉得,你小姨最后告诉你说她晕过去了,这很可能是真的,不是骗你。”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为什么。曾伟便说:“因为我也是突然就被人在后脑上打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那时候我就觉得,似乎当时的朝山村之行本来就是有预谋的,我总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将我们牵扯着,硬将我们拉扯进去。而且,这里面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必须要有另一个人这一切才会发生。”
我激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说:“多了一个?”曾伟似乎颤了一下,然后说:“没错,就是多了一个。而且多出的这个人似乎无处不在,我们的每一步足迹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听着,不由地也流出了冷汗,我突然想起了我也被人在底下打晕过,而且回忆自己的所有经历,似乎背后也隐藏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个影子,难道竟会是同一个吗?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急忙问:“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你们最后碰到一起了吗?”曾伟却沉思起来,半晌,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变了脸色,转头对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我一怔,不解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你又被人打晕了,等醒来后就已经在外面了?”我记得很多小说都有类似的桥段。谁知曾伟立刻摇起头来,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只会以为被人暗算了。这件事情也就不会那么诡异得让人费解,我们也就不需要这么多年都执著于这件事情了。”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三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三章
我被他说得一身冷汗,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曾伟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大脑就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了,也失去了思维的能力,整个世界在我面前似乎都变成了一片混沌,什么都无法感知。”
曾伟费劲地寻找语言来描述着自己当时的心情,然而还是感觉词不达意,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有一只手突然伸向我的脑袋,然后把我的那一段记忆给抹去了似的。”我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就听曾伟说:“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的那一段记忆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换了一个地方。”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似乎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曾伟的话触动了似的,隐隐约约地,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便渐渐浮了上来。但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去品味这里面包含的东西,只能尽量将这种感觉忽略了过去,专心听曾伟诉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当时那种感觉,应该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害怕,也有疑惑。”曾伟摇了摇头,“当时我想的最多的,却是自己身处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个人会把自己丢在这里。”
“当时我身上虽然受了点轻伤,但对行动并没有什么妨碍,所以我一想到这些之后立刻就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曾伟不知不觉地攥起了拳头,这让我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这一切事情似乎到这时才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果然,只听曾伟的声音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那个石室居然出奇的空旷,我绕着墙壁转了一个圈,发现一边墙壁上有一个洞口,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除此之外,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当时我站在洞口边上朝里面张望了一会儿,想勉强看看里面有什么,却立刻觉得心里发慌,急忙退了出来。”
我看着曾伟,明白他的话就是想说明那个洞口是多么的古怪,但这时候我更关心的却是他接下来的举动。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里,他绝不会绝望地躺在那儿认命的,至少如果换了我在那种处境里,哪怕就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走到那个洞口里去看个究竟。
事实如我所料,曾伟犹豫了半晌,果然决定走进那洞穴里看上一看。然而听到这里,我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不对啊,曾叔叔,你说,当时你所在的那间石室除了这个洞口以外别无他物?”
曾伟立刻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我更加不解了,问:“那你是从哪里进来的?难道就是那个洞口吗?那这样一来,你再走进那个洞口,不就相当于是又走回去了吗?”
没想到曾伟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笑了起来,说:“其实当时我也这样想过,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我一怔,不解。
“对,另一种可能。”曾伟点了点头,说,“就是,如果那个洞口里有存在着一个像之前的转盘那样的机关呢,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一些东西。至少我不信那个人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之后就打算让我再顺着原路摸回去,他既然放心把我丢在这儿,自然就有把握我回不去原来的地方,并且,他还相信我最终到达的一定是他最终想要我们去的地方。”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越发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起来。如果真如曾伟所说,这件事的背后有着这么一个操纵一切的人,可我到现在这么一看,却发现这个人做的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正常的人所能办到的了。他似乎无处不在,他似乎已经操控了一切,他似乎无所不知,他似乎已经了然了所有经过和结果。
我实在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不是宗教故事,没有耶稣基督,所有人都只是人不是上帝,他不可能了然一切,更不可能因为了然一切而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我倒觉得这个背后的“人”似乎只是一股力量,而再往悬一点的方向说,我更愿意相信这股力量来自于一种目前还尚未被我们所认识的、比我们人类更加高级的生物。
它们也许已经操纵了我们这部分人,它们研究着我们,就如同我们现在研究着一些动物。而它们一定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所以它们才可以这样无所不在。
我这样想着,便觉得周围陡然压抑了不少,空气里似乎多了一种宿命般悲惨的分子,让我越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而据曾伟所说,他当时走进那条通道里的时候根本没有火光,也没有什么武器,所以心一直都是悬在嗓子眼边上的。之后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叙述的必要,他仿佛就是从一种跋涉转换成了另一种跋涉而已。这中间只是一段小插曲,只是出现了一段已经被他丢失并且永远无法找回的记忆而已,其他的情况,并没有丝毫变化。
时间在当时似乎过得特别缓慢,如果换了是我,一定早就崩溃了,但曾伟还是硬生生地撑了下来。这期间的艰难也不用曾伟大费力气去描述,从他紧握微颤的拳头还有痛苦的表情中我就能看出一二。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曾伟才从那段通道走了出去,发现自己居然又到了另一个石室。这件石室与方才那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乍一眼看上去几乎会让人认作是同一间。反正如果换了是我的话,肯定就会当做有回到之前的地方了。但曾伟却不会,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知道,这间石室和方才那一间只是像,很多地方并不相同。
当时他已经疲倦得不行,就像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先休息一下,便往里走。谁知一走过去,突然发现靠里面的墙边上竟矗立着一块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大石碑,正面光滑如镜,几乎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而背面却凹凸不平。这样强烈的对比使整块石碑显得极为怪异,立刻就将曾伟的所有精力都吸引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也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什么,仔细一想,吃惊得几乎把自己的舌头都要给咬掉了,立刻结结巴巴地说:“石……石碑?我好像也见过”曾伟听了我的话,显然也吃了一惊。同样吃惊的还有赵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朝我望过来。
我这才将那次进入朝山村,一路上遇见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并且最终看见石碑的事情挑最紧要的地方说了一下。但由于当时的过程实在有些复杂,我只说了几分钟,实在太过简略,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说清楚,他们两个究竟能不能听得明白。
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却看见曾伟和赵廷两人相视一眼,居然古怪地笑了起来。我被他们笑得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渐渐地便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这时候,曾伟才终于收住了笑,看向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看见的那座石碑根本不是我所说的那座石碑。”“你知道?”我讶然。
曾伟点了点头,说:“你们看见的那一座石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那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石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上面也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想了想,肯定地说,“不对啊,曾毅晖他们几个人的表情分明表示那块石碑有问题,他们一定是在上面看出了什么。”
“不是,他们当时根本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惊讶。”曾伟说。我不由地一怔,条件反射问:“那他们惊讶什么?”曾伟肯定地说:“他们会惊讶,正是因为他们在石碑上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不惊讶,没看见什么才惊讶。”我皱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已经被弄晕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当时已经知道石碑上应该有什么,但他们居然没有看见。”曾伟立刻说。
我却觉得脑子越发昏沉起来,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最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惊讶道:“曾叔叔,你怎么对我们当时的事情了解那么清楚?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
曾伟看了我半晌,突然又像方才那样古怪地笑了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我不由地想,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问出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他笑得别有深意,心里也开始纳闷起来。
转头看向赵廷,赵廷也是笑而不答,两个人极其默契地让我猜哑谜。我几乎快要崩溃了,心想我的两位二大爷,你们不知道现在时间宝贵吗,还卖什么关子。然而视线一转,突然瞥见了曾伟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一出现时的场面。
我立刻感觉脑袋似乎被人猛凿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几乎蒙了。转过头,只见曾伟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顺便做了个老态龙钟的样子。我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老村长原来从那时候起,老村长就是你假扮的”
看见曾伟微微点头,我只觉得很多事情都豁然开朗。难怪老村长会和曾毅晖碰到一起,难怪老村长会和我们一伙,难怪曾伟会清楚我们当时的经历。
我恍然大悟道:“难怪你知道那么多,那些路你以前必定都是走过的吧。但真正的老村长呢?他又到哪里去了?”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四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四章
曾伟笑而不答,也不说什么,只继续方才的话题,说:“我只是奇怪,曾毅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他的母亲更不可能告诉他。”说到这儿,曾伟突然转头去问赵廷,“老赵,总不该是你把当年的事情讲给你们家赵子易听了之后,他跑来告诉我们家曾毅晖的吧?”
赵廷立刻大呼冤枉,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些,每次他一问起来我就头疼,我躲还来不及呢,哪有送上门去的说法。再说了,我们家小易又不是长舌妇,而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扯进来了,我还一直以为是你们家孩子把他带着来的呢。”
我在旁边听得头大,心想什么你家孩子我家孩子的,听着就像一伙人在玩儿过家家。不过我倒是明白一件事情,就是赵廷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可是爱护有加,而且听不得别人说他儿子一点坏话,眼看着两人跟小孩子似的横眉瞪眼几乎要吵起来,我的脑子几乎爆开,急忙打断了他们的话。
说:“这个我可以作证,我和赵子易以前都是根本不知情的,都是曾毅晖在学校里办了个什么异事谈协会,好像是文学性质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曾毅晖本来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但这一切确实是从他这里开的头,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赵廷这才收了怒气,瞪眼看着曾伟,道:“我怎么说来着,就是你们家孩子先惹的事。”我看见曾伟眉头一挑,似乎又有什么话要说,急忙打断道:“对了曾叔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既然那时候的老村长是你假扮的,那真的老村长呢?”
“这我不知道。”曾伟摇了摇头,说,“不过当时应该也在这地下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