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狼狈为奸(12)
我大概的看了一遍,却是一篇铭文,简单记载着这李安逸一生之事,看罢不由得有点唏嘘,上面写道:“李安逸,生与宋1126年春,少年英武,心怀公义,1154年,化名犴裔,官任提点刑狱公事,1158年,任转运司、提点刑狱司和提举常平司三司监司官,急公好义,屡平冤狱,深得百姓爱戴。1160年,因不与奸相秦桧同流,遭其排挤,1161年,被斩于东市口,终年仅35岁。”
我将灵牌伸手递给老六,说道:“这个李安逸,从年代、官职、遭遇等等来看,还真是那个犴裔,看样子,当时是个好官。”说着话,又随手拿起下一块石牌,规格大小都是一样,只不过名字换成了“李应天”,立牌位之人叫“李修文”。
看了看后面,依旧是介绍这李应天生平的铭文,不过字体换成了瘦金,上面写到:“李应天,生与1151年秋末,天纵神勇,力大无穷,1179年,李应天组织民团与金兵大战与江淮,身先士卒,斩杀金将数员,金兵无数,终因兵少将寡,被乱箭射死,终年28岁。”
我又是一阵唏嘘,这李李家父子,倒是英雄好汉,可惜天不假年,都英年早逝。
再往下看,是李修文的牌位,事迹介绍却甚少,只写道:“李修文,生于1173年,1120年亡与阴山,终年37岁。”立牌人为李继文,想是当时南宋已经势微,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一直看将下去,李家宗系竟无一人超过知命之年,寿命最长者,就是那李修文,仅37岁,最短者叫李耀宗,年仅22岁,不过一门忠烈,无不是忠勇义烈之辈,看得我这样的玩世之徒,都不由得肃然起敬。
直到看到最后一个牌位,我才大吃一惊,牌位上赫然写着“李公益之灵位,清1875年—1910年,儿李廉叩立”。
我急忙翻转过来,上面写道:“李益,生与1875年,少年老成,智计百出,18岁随其姐李眉入盐帮,两年后任军师之职,盐帮败落之后,转忠祖训,专心寻玉莲花之下落,以期大成,1910年,亡于雅鲁藏布大峡谷,终年35岁。”
脑袋顿时一蒙,我颤声道:“大家来看,这……这是李益一家的宗庙!”
第206节 狼狈为奸(13)
几人都围了过来,看了李益的灵牌,面面相嘘,没想到这李益来头不小,只是想不通,祖上个个英烈,怎么到了李益这就变种了呢?怪不得李益自那茅山脚下搬走后就不得音训,原来死了。
大烟枪皱着眉头道:“不对啊,哪有宗祠门前放狴犴的?这不是诅咒自己子孙难逃牢狱之灾吗?就算一代不懂风水,难道李家这么多代人没一个懂的?这又没有坟墓,迁个灵位应该不费什么事吧?”
马四哥也道:“别人不说,年代久远无从考察,这李益能坐上盐帮军师的位置,难道对风水之说一点不懂?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豹子挠了挠头道:“风水不风水的,我倒不在乎,我就是觉得,大老远的还得历尽艰辛,把一个石牌位送到这来,又没有人供奉烟火,有点说不通。”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除了李益是李家后人,其他什么都没讨论出来,花猛忽然冒了一句道:“李益的灵位在这里,怎么没有李眉的?”一语提醒梦中人,大家急忙分头寻找,却发现整个宗祠之内,只有男子灵位,却无女子灵牌。
最后老六下了个结论:“这老李家并不是重男轻女,男的死后进宗祠,这是应该的,女的嘛,长大了自然会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随夫家了,当然进不得李家宗祠了。”虽然不中听却很合实际情况。
但李家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建个宗祠,大家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干脆舍弃了大殿,又向后面走去。
再后面又是一个大殿,比前面两间更是宏伟,虽然仍旧是以青石筑就,但不论从宽、长、高等哪点来比,都比前两间要壮观得多。
大殿后面再无去路,靠后壁立一石像,看上去像个将军,头戴盔缨,身披战甲,足蹬翻云靴,宽额虎目,高鼻阔口,两撇短须,不怒自威,一手倒提长枪,一手抓缰拉马,跨下一匹石马,前蹄腾空,昂首鸣嘶,鬃髻乱舞,马尾飞扬,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虽然明知道是石像而已,仍旧吓得我心尖一颤。
第207节 狼狈为奸(14)
借着火光凑近一看,却无字牌标明此人是谁,心中甚是纳闷,这李家宗祠,能放在最后面的,那肯定是李家一族的先人,怎么会连个牌位都没有呢?感情这待遇还不如前面那些?前面那些起码还有个石牌位啊!
我刚胡思乱想到这,豹子就喊道:“大家快来看,这墙上有字!”
老六抢先一步到了近前,拂去墙上的灰尘,大声念道:“宋贼立国,十三年,兵发我南唐,我主为保大唐千年基业,密移珠宝金银无数,藏与一绝密地点,以做东山之资,更炼制绝世神兵,与珠宝藏与一处,并亲手绘图一张,着我雕与一玉莲花之上。却不料大将军黄毅战败,长江天险一夜失守,我主自知大势已去,密令末将与左将军潘佑携玉莲花潜出,日后取出神兵与藏宝,光复大唐基业,对外则谎称已诛杀我二人,以求保全。”
“谁料风声泄露,我主被掠至京都,日夜相迫,甚至以戏谑国母相挟,对吾与潘将军更是设下天罗地网,苦追不舍,潘将军无奈,将雕有藏宝图之玉莲花摧毁,一分为二,与吾各执一半,分头逃避。李平自思战死事小,失图则责大,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同意,执四瓣玉莲花与底座,仓皇逃窜。”
“吾历尽千辛,将其中三瓣藏于绝密之处,孰料被宋贼发现行踪,追踪至此,吾万般无奈之下,逃避至此,一躲就是三载。”
“三载之后,吾缕衣蓬面,无人能识,再次潜回中原,暗中觅得妻儿,告之妻儿,李氏一脉,当以恢复大唐为己任,切不可有半点偷安之心,并将此地告之长子,将李氏宗祠迁移至此。”
“此地虽阴,却是猛虎下山之势,只需稍加手脚,即成猛虎出笼,主后辈英勇神武,但因阴色太重,猛虎不见阳光,亦不得寿,但吾意已决,如后辈无大成者,谈何恢复大好河山,为大唐千年基业,灭我李氏一族又何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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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 狼狈为奸(15)
“更巧遇潘将军之后人,知悉潘将军已然中伏身亡,仅留下五句口诀,暗指玉莲花隐藏之处,本欲携潘将军后人共举大业,奈何其意不在此,将五句口诀告之于吾,就此别去,吾苦留不住,只好分道扬镳。
“同年七月,潘将军之后人被擒,其后更是卑膝投敌,毁潘将军一世英名与前,设下埋伏暗算与吾在后,吾虽与千军之中杀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身受重伤,幸得吾儿神勇,一路护送至此。”
“吾自知天命不远,将此地势告之吾儿,吾儿甚是英雄了得,不但同意吾之做法,更巧计退去敌兵,弄来金银钱财,将此地改为牢狱之状,门前放上狱兽两只,石门一开一合,促成猛虎出笼之地势,我李家此后,必定英雄辈出,大慰我心。”
“吾本欲将宗祠尽数迁移与此,但吾儿虑此地甚阴,唯恐惊动先人,损其阴福,建议以吾这一代为起始,吾纳之,并令吾儿,将此讯延续下去,李氏一族,女丁外嫁无需再算,男丁有后者,牌位必立与此,以期后辈有大成者。”
“但吾终究一凡夫俗子,常言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故,吾还设下一法,江山如实无法更改,可在前殿起一座判官像,判官名为阴官,实常出入阴阳,阳气充沛,且为事公正,断看不惯此借地气之事,自会断了地脉,李家后人,亦无须将牌位供奉与此,李家一脉,从此与常人一般寿也,但忠义之心,亦不得保。”
“李平此生,深受我主厚恩,虽传破解之法,望李氏子弟仍需以天下为己任,切勿贪生惧死,无不到万不得己,勿使此法,坏我一门英烈唐右将军李平。”
几人听罢,目瞪口呆,原先只以为李益只是宋官犴裔之后人,没想到竟然是南唐大将李平的嫡系子孙,这李平我倒知道,原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爱将,兼之与李煜同姓,李煜更是爱护有加,经常持封,史书上说在宋攻破金陵之前,这李平与另一大将潘佑被李煜错杀,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个烟雾弹,其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更吃惊的是,这个秘密竟然和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惊人的相似。
第209节 狼狈为奸(16)
老六读完了,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这李氏一族,倒是忠烈,可惜李益这泡狗屎,硬是坏了一锅好酱,把他放在那里,实在是对李氏一族的侮辱。”
石锤一听,嗡声道:“我回去给他砸了。”马四哥忙处出声喝住,说道:“李益虽坏,但毕竟是李家子孙,有资格排与此宗祠之内,再说了,人死如灯灭,魂去若烟消,人都死了,何必还纠缠其前尘往事。”
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道:“不对!这事有蹊跷!”
几人被我这么一惊一咋的吓了一跳,大烟枪问道:“有什么蹊跷?怎么我没看出来?不过这里阴气浓重,地形怪异,真有什么诡异也属于正常范围。”
我却越想越不对劲,又脱口而出道:“不对!不对!这事绝对不对!”
老六在旁边看了我好一会,见我有点状态外,跺足道:“有什么不对你倒是说出来啊!尽玩些光说不练的嘴把势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被老六这么一说,我也醒了过来,急忙转身走到刻字的石壁前喊道:“你们看这一段,“此地虽阴,却是猛虎下山之势,只需稍加手脚,即成猛虎出笼,主后辈英勇神武,但因阴色太重,猛虎不见阳光,亦不得寿。”这是不是说,只要把牌位放在这里,自己的下一辈或者后辈,就出能人呢?”
大烟枪皱眉道:“是这么个意思,看这李家一门忠烈,倒甚是让人敬佩。”
我几乎是用吼的喊出了一句:“这就更不对了,问题就出在这!”
马四哥想了想,沉声道:“老七,要有什么发现,你就赶快说出来,这样一味的打哑谜,岂不是憋屈人。”
倒是豹子机灵的很,见我神色,忽然转了转眼珠子,沉吟道:“七爷说的,是不是外面那石牌位?”
我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些石牌位,你们想一下,自这李平起,李家那一代不是英雄豪杰?无不是正直刚烈之人,前殿判官像,我们可以假设为李益之子李廉所为,所以前面的牌位只到李益一代就没有了,但为什么李益的父亲牌位也在这里,李益却能做出窜通李眉,盗宝栽脏之事呢?而且李益本身的牌位也设放于此,可见此人亦是心存家讯,英勇忠烈,这样一个人,又怎会做出迫害张胜龙之事?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第210节 狼狈为奸(17)
几人一听,也觉得大有道理,要知道地势之说,并非空穴来风,风水所主,更不是无的放矢,只要风水地气不破,宗族后辈必定代代相承,如旺钱财,后辈必定大福,如主增寿,后辈必定长命,如助添丁,后辈必定人丁旺盛,如勾文武,后辈必定能人辈出。
这猛虎出笼之势,虽然凶横勇猛,但却同时亦主正直刚烈,所以李家后人多是豪杰,就算偶有一二个碌碌无闻者,也不见其有恶迹,李益虽然位列其末,但有其父阴萌,人品应该错不了,那张易龙口中所说盐帮之事,就值得再加推敲了。
大烟枪见众人也没什么具体的见解,高声道:“大家,现在先不想这个,我们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这里已经是死路了,总不成再回头走吧?”
花猛忽然道:“回头走?不用,当初这李平被困与此,虽然后来宋兵退去,但绝对会留下少许官兵把守谷口,如从谷口出去,只怕仍难免被发现,定是另有出路,再说了,洞穴里现在被鳞鼠霸占,我们个个都筋疲力尽,退回去的话,只怕更是凶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色桃,也悠悠然道:“几位大老爷们,不知你们发现了没有,我们可是一直跟着王四海等三人进来的,可现在,我们都走到底了,他们三个人呢?难道蒸发了不成?还是我们活见了鬼?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烟枪顿时色变,顿足道:“坏了坏了,我们定是上了那三个家伙的恶当,他们故意将我们引到此地,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快撤。”
但那里还来得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石门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地面石板之上,尘土飞扬,地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