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要对工作场所进行一定的考察,未雨绸缪吗!
“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我也应该用特殊的手段来对付他。只
有这样,才算得上是我亚森·罗宾的大丰笔,才称得上是‘侠盗’的英雄本色。
“我倒是不用担心门卫,他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城的偏隅,只是有些顾忌随我一
块儿出来的仆人寇思他和城堡里的园艺工人。可反过来,我没有必要畏惧那些护卫,
而他的侄儿特雷葛文也不在担心之列,因为他不会在城堡里时常居住,只是一个不
定期的来访者。
“而我的设想现在只算作一个恶作剧而已,或者是一个玩笑而已,就把它当作
一次演练吧。其实,行侠盗的这一工作,要是不经常演练,又怎么能够提高呢?”
罗宾的危机
天空已徐徐地放下黑幕,可黑幕的圆顶上却镶着一颗颗亮星,它们在灼灼地闪
着银光。于是,罗宾就迅速地换上了一身夜出的行头,那是一套玩高尔夫球时所用
的便装。他把一柄手电系在腰间,然后脚上登上了两只橡胶底的便鞋。
夜幕下,这一大片地区愈发安静宁寂了,城堡外的树林中也一阵阵地飘来股股
清新自然的淳味。
罗宾驾驶着汽车来到了城堡外,这个地方离城墙似乎有200或300米,把车放在
这儿是为了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他能够及时地返回来,中间的距离他已经估算好了。
很快,罗宾的那双精明的眼睛就和周围的灰暗的环境协调了起来,他就凭着自
己的印象来到了拜访客北伦老伯爵出来后所预定的要翻越的围墙边。
他借着树身爬上了城堡的防护墙,然后,很快就把一根虽细却异常牢固的长绳
系到了挨着墙头的大树的粗枝上,并把它抛在了墙的内侧一直接近地面,做好这些
准备工作,也就可以随时撤退了。
罗宾在墙壁上面向四下里望了望,他能够望见守卫门房的房顶,院里各处的亮
光已经都消失了,显然,城堡里的人都已休息了。
于是,他就双手抓着绳子,慢慢地滑了下来。着地后,他很轻松地拍了拍手,
把手往裤兜里一插,镇定自若地向城堡里走去。他满心欢喜,显得近乎亢奋了,因
为在他的血液里正滚动着强烈的好奇与激动,还有冒险性的精神刺激。
“哈哈,这下我可有机会参观你的珍藏品了,我要好好地看看它们,不管它是
名画,还是雕塑,我都想浏览,因为它们个个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呀!我真幸福极了。”
罗宾一边在畅想着他的美妙构思,一边已精神抖擞地穿过了那座吊桥,那轻松
的心情就似被别人盛请去赴宴一样。
踱过中院,罗宾来到了客厅外,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能开千锁万锁的多用钥匙,
没有用手电筒的灯照着,他很快就开启了门上的锁子,简直轻松自如。这都靠了罗
宾上次已经见识过这把锁,心中已经把它的外形特性想了个清清楚楚。
房间里静得出奇,一丝响动也听不着。罗宾马上拧亮手电,向周围看了看,然
后满心欢喜地推开放图书的房间的门,胸有成竹地迈进门去。
一来到这间屋子,罗宾首先想到的是看看波斯毯的后面有什么情况,因为在第
一次来访时,他就明显地意识到似乎有人躲在房间里听他和老伯爵的谈话,而波斯
毯的后面就有很大的藏人嫌疑,所以,他一进来就把手伸向了波斯毯的后面。然而,
毯子的后面什么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人藏在那里了。
“可是我那阵儿一直感觉到有人正在监视着我的行动,在偷听我的谈话,难道
是我的感觉发生问题了吗?”罗宾对这个问题始终抱有怀疑,但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壁炉旁侧的那扇门。原来,这
间房屋是一个宽敞优雅的大接待室。
里面的摆设简直太昂贵,太奢侈了。每一件家俱,每一个装饰都是艺术价值极
高的珍品。路易十五年代时的大沙发椅,还有用象的牙齿雕琢的棋子,这里似乎是
一个收藏室而并非是一个接待室了。
罗宾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低低地吹了声胜利的呼啸,心里在默想着什么。
“说实话,我应该再拜访一次,不单单我要来,我还会领几个人一块来参观一
下这些宝贝。”
他走出接待室,穿过台球厅,就踱进了又一个房间,那里修着一座精致的大壁
炉。罗宾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竟然是一间餐厅。
“多么精巧别致的壁炉呀!遗憾的是我不能够搬走它。因为我对文艺复兴时代
的壁炉也很偏爱。唉呀!多美丽的瓷盘哟!这一切真是令我陶醉。对不起,伯爵,
请你允许我先睹为快了。
罗宾默默地站立在散发着历史凝聚味的盛放餐具的木柜边,从中挑选出一件瓷
盘。他为什么不先挑出其他的一件呢?因为这个瓷盘上的图案很特别,那是一幅绛
紫色的三色横花的图样。
“太伟大了,简直是巧夺天工呀!”
有了这番赞叹,他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仔细地鉴赏这许多用具,宛如在一个
展览大厅参观一般。
感受完历史的佳作,罗宾一边回味,一边继续向前走着。忽然,罗宾在手电光
的灯亮下发现了一幅令人惊奇的图画。
画上描绘的图案一看便知是围猎时的场景。整个画面的主体是一只身体庞大的
野猪,它在孤军同那些凶恶的猎犬们对峙。猎犬丧心病狂地一拥而来,而野猪不甘
示弱,它仰起脑袋,挥动着尖利的爪子,在等待时机来攻击那些围在自己面前的恶
犬。野猪几乎已出离了恼怒,它怒火中烧,眼珠子也因为紧张而圆睁着,满眼火烧
般通红。一种浓烈的求生的欲望,一种抗击命运的搏动淋漓尽致地都渗透在这幅作
品中了,里面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动感。
罗宾深深地被这幅画所折服,为了把整幅作品的轮廓构成原原本本地看个清楚,
他又靠近了几步。他手中的手电光亮完全把这只野兽给照亮了,激活了,野猪也仿
佛显得愈加凶狠暴虐,使人看了,就会产生一种野猪即将从画中跳跃出来而要扑向
于你的精神紧迫感。这幅作品简直大令人惊讶了。
因此,罗宾又向前靠了两步,想认清楚画是出自谁的手笔,可是,画面的右下
角的作者的名字处已一片模糊,认也认不出了。他心想也许登上椅子站高些就能够
看仔细了。因此,他就伸手将旁侧的椅子拉到身边,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和椅子
猛然一下僵在了那里,像定住了似的。
就因为罗宾在拉椅子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令人惊悸的惨叫,那声音也许都
称不上叫声了,应用悲鸣或者是呻吟声来形容,这一声惨叫浸满了极端的痛楚和哀
怨。一会儿,又响起了一连串沉重的声响,仿佛是从地面下发出的,声音延响着,
忽远忽近,忽有忽无,一阵恐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屋来。
这种恐怖的声响,就是机智勇敢的罗宾听了,也禁不住身上似乎要冒出冷汗来。
城堡里正熟睡的人们也被那一声惨叫给惊醒了,罗宾也赶忙悄悄地低身藏在了
高背椅子的后面。
他一边还在全身心地探听着,就是再有丝毫的动静他也不会忽略的。可奇怪的
是,自从那声惨叫响过后,一切都又恢复平静了,甚至地上落一根绣花针发出的声
音也可以听到。这种宁静简直太出奇了,一令人窒息。宁静的背后谁也不知在酝酿
着什么危险。而这么一座城堡里,仿佛只有罗宾存在,就再也听不到别人的什么动
静了。
“这里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一阵糊涂的感觉在罗宾的心头游荡着,他也在努力地寻找头绪。为了弄清楚究
竟出了什么状况,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宽敞的厅房
中经过,顺手推启了对面的房门。
“啊,我的天哪!”
只借着手电光扫了一眼,罗宾就惊呆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缓过神儿来。
原来,这个房间是老伯爵的艺术品的珍藏库,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一件件价
值连城的艺术表品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幅幅名画令人怦然心动。
可罗宾不能够花费较长的时间来对名画进行细细地品味,然而,它们本身的价
值以及它们艺术方面的魔力已紧紧吸引住了罗宾,他一次又一次地驻足观赏着。
罗宾已经欣赏得入迷了,他的走动又渐渐地恢复成了挪动。
他看到,房间右半部分靠近长沙发的墙壁上,陈列着满满一列兵器,原来是一
把把刀和剑。各式各样的刀剑都有,有在召开仪式上用的礼剑,还有腰间佩带的长
剑,怀里揣的短剑,打猎时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是,这一系列刀剑中却有一个位
置上空无一物。
很明显,那个位置上的刀子已经被人拿走了。
一看到有刀子丢失,罗宾立刻就想到了那一声吓人的惨叫,他很强烈地感觉到
又一桩杀人案出现了。
罗宾在顺着手电光察看着,忽然,光柱就停在长沙发边上的地方不动了。
原来,死尸就躺在那块儿地方,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老伯北伦先生。只见他仍
然穿着那件满是条纹的睡衣,头上戴有一只大睡帽,正侧着身子倒在地上。一缕银
丝从帽子中钻了出来,他的穿着打扮就和罗宾先前所看到的完全相同。
只是,一把刀子深深地扎入了老人的肩肿骨部位。
罗宾自言自语:
“原来,前不久的那声惨叫是老伯爵被人杀害时喊出来的。可是,我也怀疑这
么大年龄的老人又怎么会有惊人的力量,发出那么大的凄惨的悲鸣声呀。他的声音
几乎传遍了整个城堡。”
罗宾单膝跪地,把老伯爵的尸体从地上抱了起来,先转动他的脑袋看了看,不
看则已,一看,罗宾一下子就惊呆了,把老伯爵的尸体又扔回了地面。
使罗宾感到惊讶的是,地上的死者竟然和他在城堡里藏书屋所见的老伯爵并非
同一个人。
那死者脑袋上戴的是假发,发套和睡帽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那个光秃秃的脑
袋就一下子全显了出来。
他头上的皱纹又多又深,并且,脸庞上的皮肤也松弛了下来,失去了天然的光
滑,显然,他是个年龄很大的老者。
“我明白了,他是真的北伦伯爵,可在藏书屋里和我会面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身穿老伯爵的睡衣,头戴他的那顶能掩住整张脸的大睡帽,冒充老伯爵的人,真猜
不透他究竟是什么人呀!
“难道是他,特雷葛文,很可能就是他!除了他,怎么也不会是其他人,只有
他才能够做出如此的事情来。可他的真正动机又是什么?也许,他是担心老伯爵向
我透露一些家庭要务吧。可是,他怎么又产生了畏惧心理呢?这个道理也很简单,
那只有一个理由:即到现在为止,这些命案的元凶都是特雷葛文。而他如果要是装
扮作一天到晚卧床不起的老伯爵,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宾为老伯爵感到悲哀和遗憾,他冲着老伯爵的尸体很真诚地为他祝福和祈祷,
在胸前划着十字架,与此同时,他的头脑中已搜罗起各种与此相关的信息,做着种
种的推测和判断。
精心装扮成的伯爵心里已明白自己与葛萨特脱离不了干系,所以,就编出了早
期想要结婚成家的谎言,以此来表明葛萨特手中的自己名字地址的由来。
“后来,特雷葛文知道了我那里有葛萨特生前所做的北伦伯爵委托他进行调查
的报告书,就觉察出事情不妙,感到了自己丑行要被暴露出来的危险,因此,他决
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自己的伯父也一并杀害。”
想到这儿,罗宾禁不住高兴起来,因为他已经对案情有了头绪。
“我现在已经抓住了这桩案件的要害之处,目前,特雷葛文的命运在我的手上
了。”
罗宾眼下首先要做的是赶忙恢复诺拿卢曼队长的身份。而且,现在的确也是该
离开城堡的时候了。
于是,他弄灭了手电的亮光,径直走出了宅院,来到吊桥边上。前面就该是吊
桥了,我可以马上离开这了。咦!难道是我走错了,罗宾感到他伸出的手接触到的
是一面冰凉的大墙,吊桥也许是在靠右面的地方,他就向右挪了挪,可他触到的仍
然是墙壁。难道在左面不成?他又向左移动了几步,可结果却一样,还是没有摸到
大吊桥的位置。
“我现在在梦里,还是遇上鬼了?”罗宾心里暗道不妙。
“这个位置确实是吊桥的所在地呀!”
为了看清当前的地形,罗宾只得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