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老不死,叫你偷食,我叫你偷食……看我不抽死你这半截入土的狗东西!抽死你这祖宗十八代全他娘贱命的狗贼!”
“操”……“贱”……“偷”……“狗东西”?!
没有谁喜欢这样的字眼,尤其是作为窃贼出身的人,更是忌讳他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这样的字眼!
这些污言秽语甫一入耳,柳卿张惶地转头望向黄大眼,却兀然发现他的瞳孔在骤然间紧缩了一下,直凝成有若针尖般大小,旋即自鼻腔内重重地哼出一股冷气,黄大眼直楞楞地蹿上前去,看样子,那些口无遮拦的施暴者似乎惹怒了他,一个身覆五倍重力修行的撷异者,显然,他要待出手了!
“你们刚才说……要‘操’谁?”黄大眼铁青着脸,哑着嗓子沉叱了一声道:“有本事再说一遍看看?”
黄大眼当下的声线有若锯着糙木板的钝凿一般干涩,此刻那熊熊的怒意被极力压抑在胸腔中,毕竟他不是个嗜血凶残的顽徒,自从在乱葬地外吸摄融会了至窨丹丸后,他的脾性较之先前虽变得更加乖戾,不过在未讲清源由之前,贸贸然地动手尚不是他的作派,当下不过加重了口气,带着些许挑衅,带着些许威胁,他的目的很明确,希望这帮人数有十来号的施暴者能够知难而退。
柳卿并没有动手,只站在十余步开外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干人等。
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群看似凶戾粗蛮的施暴者的实力并非与他们此刻嚣张跋扈的气焰成正比,但凭黄大眼今时的体能修为,要想教训这帮欺凌老弱的混帐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柳卿依稀觉察到黄大眼身躯上覆着的那层氤氲的紫黑色气流竟仿佛燃烧的烈焰般攒动着摄人的气势,一道道焰峰仿若滚开的汤镬般翻涌着,跌宕着,似乎随时都要暴起噬人一般。
听到黄大眼这一声暴叱,那帮凶徒轧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十余道凌厉的目光随即恶狠狠地看了过来,当他们发现眼前仅站着一个满脸胡茬唏唆,怒目瞠视的老小子时,嘴角都不禁勾起一个凶残而轻鄙的弧度,显然他们并没有对面前这个看似不甚起眼的陌生人有丝毫的忌惮。
一个带着狰狞笑意,光头上纹了斑斓蛇状刺青的年青人晃着手中的皮鞭,缓步向黄大眼走了过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我兄弟几个……呵呵……耳朵不怎么好使,没听见!”
光头走近黄大眼的身前,将脸贴到仅距离黄大眼面孔不到五公分的位置,一股溷浊着葱蒜异味的口气直窜入黄大眼的鼻息,令人闻之几欲作呕,他的眼神充满了凶狠乖张的意味,直盯着黄大眼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黄大眼同样以一种宛若凶兽般的凌厉眼神直勾勾地回盯着他,同样一板一眼地大声喝道:“听清楚!我在问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刚才说要‘操’谁?有本事再说一遍看……”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光头已毫无征兆地抡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了过来,皮鞭在半空中划过一声尖利的破风声响,看得出,这光头是下了死劲,半点留手回寰的余地都没有。
“啪!”
一声皮开肉绽的裂响传来,黄大眼的左脸颊旋即出现了一道有若蚯蚓般隆起的红肿凸痕,星星点点的血渍从伤创处缓缓渗出,刹时间他的左脸便有若浸浆的馒头般涨发了起来。
“说什么呢……大点儿声!”那光头狞笑着续问道:“我他娘的没听见!”
黄大眼一边摸着高肿的面颊,一边心里头暗忖,他奶奶的,这“窨界”却也不是人世,若弄出个把人命……却不知打不打紧?
“放心吧!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一道悠远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的识海,依旧是那般阴柔慵懒,依旧是那般极富磁性,唐茗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密林处咧着嘴哂道:“我这‘窨界’里可没什么规矩,谁的拳头大,谁他娘的就是规矩!这‘往生埠’中民风彪悍,一切但凭实力为上……傻小子,茗叔祖我都这般放话了,你当这趟修行是去传教啊?该不会是……你怵了这帮渣滓了罢?‘纷繁尽幻念’,你就当是玩了一场游戏,厄……要玩……就玩得刺激点才对呀!”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黄大眼听罢唐茗的这番话,竟莫名其妙地笑了,先是阴笑,继而是狂笑,他形若癫狂地笑着,笑得那般邪恶,笑得那般狠毒,笑得那般酣畅,他高兴啊,他爽啊,他沸腾啊,心中的那股积淤已久的怒火仿佛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熔岩般,脑海中“嗡”地一热,那种当初灭杀“蠹尸孑孓”群的“母皇”时所迸发出的磅礴杀意此刻像是要立时破体而出,再大肆渲泄一番。
“没听见吗?我最后说一遍……你们这帮贱种可听好了!”黄大眼双目赤红,狞着脸说道:“我他娘的是在问你们……刚才说要‘操’谁?有本事的,就对你爷爷我再讲一次……”
那光头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毫不起眼的老小子竟敢再次口出狂言,他的火气也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我刚才说……要操你妈呀!”随着他一声暴喝,手中的皮鞭又更加凌厉地甩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打算停手,这个不长眼的小子,就要用血来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那道鞭影有如一尾黝黑的蟒蛇般直朝黄大眼的面门袭下,忽听“噗”地一声闷响,光头只觉得臂膀一滞,鞭梢已然莫名其妙地落在了黄大眼的手中!正当光头一阵错愕时,紧接着他映入眼帘的,是黄大眼那张似笑非笑,狰狞扭曲的骇人面孔!
柳卿阖上双眼,缓缓地转过身去,她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因为她知道,眼前有一只仿若疯魔般的鬼畜,正待张开他嗜血的獠牙,而那些只会装腔作势跳梁小丑般的猎物,势必落得惨不忍睹的下场。
柳卿幽幽叹息了一声,“真可怜,你们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怪物!”
PS:我深深为这些跑龙套的感到可怜……不过,欠操的,永远是落得**到死的下场,下一章的命名就是'狠操至死'。
灵异支线…《撷异录》…卷二 075 狠操至死(一)'重口味'
黄大眼紧拽着光头手中的皮鞭,气势临人地冲着他惊诧的面孔吼道:“就你这贱相,还想要‘操’?操操看!”
光头使劲挣扎了几番,却未料到眼前这灰头土脑的陌生人竟有如此雄浑无匹的劲力,那紧拽着鞭梢的臂膀仿若铁钳一般,将整条皮鞭焊得纹丝不动,光头施尽了吃奶的力气强掣了数下,一张脸都涨成了紫猪肝色,怎奈何那皮鞭就好像在黄大眼手中生了根似的,无论他怎么拉扯,就是无法将其从黄大眼的手中夺回来。
“哈哈哈……你小子昨晚是不是泄在裆上了,怎么这般没用!要不要兄弟几个来帮帮忙啊?哈哈……”
身后的那帮恶徒话说得倒是顺溜,却也不见他们有丝毫动弹,在他们看来,显然没有将这区区一个“略具蛮力”的老小子放在眼里,但凭左近十余号人,每人只消动上一拳一脚便能将其“修理”得满地找牙,当下他们抱着看笑话似的心态,正巴巴地期待着后续事态的发展。
“我干!”
像这般青皮泼氓,将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天还大,也最是忌讳同伙的嘲弄耍笑,一听到身后几个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奚落于他,光头恼羞成怒地从腰胯处反手抽出一柄长逾一尺的阔锋匕首,也不待招呼便一刀向黄大眼的脖颈处戳下,光头虽是左手反持匕首,动作远不如先前甩将过来的皮鞭来得凌厉,不过却胜在出其不意,兵行险着,黄大眼此刻正用右手拽住鞭梢,当下纵是要放手抵挡,怕是也来不及了……那柄阔锋匕首挟着一道寒光,直奔黄大眼的颈下大动脉而去,看得出,这帮凶徒施勇斗狠的手段殊是了得。
光头的嘴角滑过一丝狞笑,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爷爷我这便给你放放血,好叫你也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马王爷有三只眼,这怕是路人皆知的事,不过这光头当下着实是瞎了眼,真正要让他知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的,该是当下已怒火难捺的黄大眼才对!
“噗!啊……啊!”
先是一声刃锋入肉的闷响,紧接着传出一迭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电光石火间,也不知黄大眼施了什么障眼的伎俩,那柄阔锋匕首竟狠狠地戳在光头持鞭的右手手背上,那匕首想来是光头用以防身的利器,端的锋锐得很,只一下便将他的右掌洞穿而过又没柄而出,手背上刹时暴起一簇喷泉般的血雾,光头痛得连手中的皮鞭都抓不稳了,当下立时弓下身子,仿若一只死狗般,但凭黄大眼的一臂之力半悬虚挂着。
痛!撕心裂肺的痛!
光头额前刹时冒出无数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一张原本就狰狞的面孔更是扭曲得不似人形,他诧异,他不解,他怨恨,他一边像一只负伤的野兽般无意识地吼叫着,一边在心里用尽最恶毒最下龊的词汇恣意漫骂着,这……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戳到自己的手?我操……我操他妈的!
“感觉……好吗?”黄大眼面带着诡异而恶毒的笑意,凑近光头的耳旁轻声说道:“动作这么慢……我只是将你拽紧皮鞭的右手扯过来帮我挡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你竟然将自己的手给戳穿了,哈哈哈……这会儿叫得这么掺,先前不是还挺张狂的么?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刚才说要‘操’谁?”
羞辱!这是明目张胆地羞辱!光头紧咬牙关,瞪着赤红的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黄大眼,强行按捺下从臂膀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泼口大骂道:“操!**你这贱种!”
“啪!”
一记快得看不清动作的巴掌凌厉地扇在光头恣意漫骂的嘴上,刹时间光头的嚣叫声轧然而止,他的右脸上立时肿起了小山般的一大块,几颗裹着血浆口涎的后槽牙从他斜敞的嘴角掉落了下来,黄大眼将手中黏着的血滓在他脸上蹭了蹭,继而说道:“什么……我没听见!”
“我……操!操……”也当赞这光头殊是硬气,脸都被扇得跟猪头似的还强撑着颜面,“我操……操你妈的……”他口齿不清地叫骂着:“**你祖宗十八代……全他娘贱命的……狗贼!”
黄大眼的脸色愈来愈冷,冷得那么不近人情,冷得那么凶顽暴戾,再次被骂作是“贼”,而且还被冠以“狗贼”的称谓,纵是先前光头不晓得黄大眼的出身,这番话亦激得他毫不留手地“招呼”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有若雨打芭蕉般的重击轰下,黄大眼顷刻间便有若一架永不疲怠的活塞动机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光头的脸上直夯下了数十拳,每一拳都照着光头的面门正中击落,直打得他整个脖颈都匪夷所思地往后折倒过去,一蓬蓬血花泼溅四射,一颗颗黏着血沫涎液的牙齿飞迸而出,那光头在挨了第一记重击后便业已痛得昏厥过去,接下来这几十拳,他虽已感觉不到,不过这近乎施虐的血腥场景对其余十余人造成了极其可怖而直观的视觉刺激,其中几名胆怯之人不禁倒退了数步,胃囊内一阵发酸,险些就要呕吐起来。
黄大眼抬起头,用有若恶鬼般的犀利眼神在剩余的十余人身上逐一扫过,“我还是听不见,你们谁能告诉我……刚才他说……要‘操’谁?”
每个人的面孔上都流露出了畏惧而忌惮的神情,杀意!是杀意!凛冽强横的杀意!黄大眼肆无忌惮地渲泄着自己胸中的怒火,没有声音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只消见到刚才那般惨绝人寰的场景,无论是谁都得在心中掂量一番自己的斤两,眼前这貌似不甚起眼的年青人,简直与一头发了狂的凶兽无异!这样恣意泛滥的杀意,试问又有谁能轻易踏出与之对峙的一步呢?
“嘎叭!”
一声裂响传来,随即一声痛呼从先前那位被殴的老人口中传出,一只巨大的脚正踩在他的踝关节上,那一声裂响,正是他脚骨碎裂所发出声音,老人只痛呼了一声,便两眼翻白地厥倒过去。
那只巨脚的主人,一个高逾两米上下的壮汉,当下拨开众人走了出来,他的脸有若刀削斧劈般刚硬,阡陌交错的刀疤仿佛是皱纹般地爬满了他的脸颊,两颗绿豆般的小眼闪烁着贪婪而嗜血的光芒,一身虬结孔武的肌肉在紧绷的塑身衣下显得格外地抢眼,格外地具有威慑力。
壮汉缓缓走近前来,他扭动着脖子,一阵阵“咯嘎~咯嘎”的脆响从他的脖颈处传来,他一手扯下裹在上身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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